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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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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文杰不是柳下惠,更不屑当什么圣人,他向来自认自己也不过是云云众生之中的一个普通男人。

    一个普通男人和自己心仪的女人赤裸相对时,会产生什么样的反应,相信就算他不说,任何人也能知晓。

    当他亲手将伍妮秋身上所有的衣物除去时,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名皮肤白皙无瑕、光滑如玉,身材曲线极为浓纤合度的赤裸美人。

    他睁大一双盈满赞叹与欲火的眼眸,怔怔地看着那躺在床上、睡得毫无戒心的伍妮秋。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动了,他怀着颗虔诚的心,伸出颤抖不已的双手,膜拜床上那具赤裸裸的身子。

    从她的细致的五官,到她白皙的颈项,再蜿蜒于她胸前的丰盈,直抵她平坦的小肮,更不顾一切地探索到她那神秘的幽径。

    她好敏感!这般敏感的女人狄文杰还是第一次碰上。

    只见他放肆的撩拨之下,原本昏睡不醒的伍妮秋竟逸出一声满足的轻吟。

    听到轻吟,狄文杰不由得一笑,心忖:昏睡的她可比平时的她还要老实许多。从那声轻吟中,他知晓自己的双手确实取悦了这蛮横倔强的女人。

    思及此,他想不择手段得到她的决心更是强硬。

    不再迟疑,他马上动手脱掉自己身上所有的衣物,赤裸的爬上她的床,更狂野地攫住她的身子不放。

    热情的唇缓缓贴上她,霸道地侵占她身上的每一处;他要她,他要怀中的女人也和他有一样的渴望。

    就为了这个念头,他当真无所不用其极,拼命吮尝她甜美的檀口,还紧握她胸前的丰盈,姿意揉捏,唤醒她体内那强烈却又被压抑的欲火。

    一颗脑子昏昏沉沉的伍妮秋根本不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事,她唯一的感觉就是好热、好热。

    这股热源就像从她体内窜烧而起,在经由身上那人的煽风点火后,热力几乎将她整个身子吞灭。

    这人是谁?到底是谁?

    朦胧中,她直觉地想反抗,可就是斗不过他的温柔、霸道以及坚持,不到几秒钟,她干脆放弃,就当眼前的这一是场空幻的梦境,她尽情地沉溺于这痛苦又欢快的感官餐宴中。

    当狄文杰一感觉到她的臣服,他立即不顾一切用力沉下身子,让自己身体上最灼热、亢奋的地带,直冲向女性的幽密,让她的身子完全包裹住他。

    当那强烈的痛苦从自己下身席卷整个身子时,伍妮秋忍不住抗议地伸出一双小手,就想推离方才还把她当成天下至宝在呵护、如今却毫不留情伤害她的人。

    他到底是谁?为何要狠心地弄痛她?难道他不知道她伍妮秋生平最怕的就是疼!

    面对这股如撕裂她身子的巨痛,晕晕迷迷又全身无力的她只能稍稍挣扎几下,可不管她怎么挣扎,就是摆脱不掉那巨大的痛楚。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慢慢适应那股疼痛,紧跟着而来的竟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受。

    那感受真的很奇妙,不只令她全身灼热、悸动不已,还逼得她不由自主地摆动起身子。

    两具身体亲昵地交缠,狄文杰很轻易就了解到怀中女人已然适应他的侵入,不再等待,更不迟疑,他也配合她,尽力地满足她睡梦中的渴望,直到满天绽放出璀璨耀眼的光芒。

    伍妮秋双眼才刚睁开,就看见一张不该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俊脸,霎时令她惊诧不已。

    “这是怎么回事?狄文杰怎么会平白无故睡在我的床上?”她仔细瞧了瞧四周的歪境,确定自己并没有睡错床,那不用说,跑错地方睡错床的当然是那依然闭着双眼熟睡不已的男人。

    男人!

    一想到这两个字眼,再想起这男人过往对女人的辉煌记录,伍妮秋一脸惨白地偷看被单底下的身子。

    没有!什么也没有,甚至连贴身衣物也

    就这一眼已令她无法接受。“这是怎么回事?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努力回想,更不断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一切都会没事的。

    只是任她怎么想,就是把头给想破了,也回想不起昨晚所发生的种种。

    既然想不起来,伍妮秋干脆拿起一个枕头,猛打身旁熟睡不醒的男人。“起来,狄文杰你马上给我起来。”

    “怎么了?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瞧你叫的,难道是发生了火灾?如果是,可得赶紧”

    “你给我住口!”再也忍受不了他的疯言疯语和一副事不关己的优闲自在,伍妮秋发出一声石破天惊的大吼,当即迅速有效地让他闭上了口。

    “告诉我,昨晚我们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知道这女人的脾气非常火爆,狄文杰聪明的先装傻,故意微微掀开被子一看“咦?我们怎么都一身赤裸?”

    “对啊!我们俩怎么都一身赤裸?”伍妮秋咬牙切齿地重复他的问题,一双水眸更是严厉地紧盯着他瞧。她就不信这男人会跟她同样无知!

    她十分自信自己就算喝醉了酒,也不可能当着一个男人的面主动脱衣上床,一定是他搞的鬼。

    “你身子可有任何异样的感觉?”

    “异样?”对啊!他不提,她差点没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好像散了一般,不只疼痛,下体的地方还感觉

    这一想,伍妮秋再也顾不得羞不羞的问题,大胆地将盖在两人身上的被单掀开,想不到出现在她眼前的竟是那抹也抹不掉的铁证。

    “狄、文、杰,瞧你干的好事!”如狂狮般的怒吼随即响彻整个房间。

    她无法接受,自己平白无故让这花心烂萝卜给吃得一干二净。

    ***

    两人的身子还是同样赤裸,只是伍妮秋身上多披了一件被衾,狄文杰的下半身则裹着—条从浴室里找出的浴巾。

    狄文杰两手抱胸,张着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直睇着那坐在床沿、已然哭得肝肠寸断的小女人。

    伍妮秋并不想哭,她向来最看不起那凡事动不动就哭的女人可现在她根本压抑不住自己心里的悲伤,更止不住那扑簌簌直落的泪水。

    她满心悔恨、懊恼,恨自己干嘛要这么多事,陪这可恶的男人到酒吧去,倘若她没那么好心的话,今天这一切根本就不可能发生。

    瞧她哭得没完没了,狄文杰虽不至于烦澡不堪,可也不怎么好受。“够了!你就别哭了,顶多我对你负责就是。”这是他早巳打定的主意,现在等的就是她的首肯。

    至于感情方面,没关系,他自信只要自己不放弃,她早晚都会对他交心。

    “你负责?”一听这话,伍妮秋非但不感到高兴,反而更加生气。她纤细窈窕的身子一立;一手抓着被衾,一手戳着他赤裸的胸膛,满脸讥诮地逼问他:“伟大的狄总经理,难道你真以为自己是生长在古时候吗?竟然妄想学那高高在上的天子,替自己建立一个后宫,后养上三千个美人不成?”

    “我野心没那么大。”这点,他绝对敢以自己的性命向她担保。

    “哼!我压根儿不信。”这家伙若真能改掉那花心的本性,她伍妮秋甘愿在他面前学狗吠三声。

    “要不然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不妨直接说出来。”他也不想爱上这样难缠的女人,然而既然已经爱上,他就只有认命。

    只要她开口,不管要求再怎么无理,他也会悉数做到,绝无二话。

    她要他怎么做?这个问题还真是好笑“你能还我清白吗?你能把昨晚的一切重新再来一遍吗?”

    “不能。”就算真的能,他的选择依然不变。

    “好!既然如此,那你现在就给我走,永远别再出现在我的眼前。”她压根儿不希罕他的负责,她可不想让自己往后的半辈子更加痛苦。

    “你”“你走!你现在马上就给我滚!”

    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管他衣衫不整,伍妮秋一声怒喝后,便无情地将他往大门外推。

    “你走、你走,我永远也不想再看见你。”

    她边推边喊,还不忘打开自己的家的大门,不由分说地将沉默,不动的狄文杰给推出门去。

    不见!她再也不想见他!这辈子永远也不想。

    狄文杰晓得事情才刚发生,伍妮秋正在气头上,任何道理都不可能听得进去,困此他才顺着她,心甘情愿地跨出她的家门。

    只是当一个欧巴桑用欣赏不已的眼光直瞪着他瞧时,伺

    为了不妨害风化,他只得硬着头皮,猛敲伍妮秋家的大门,拉扯着嗓子大喊;“妮秋,你要赶我走,也得先把我的衣服还我啊!”他连喊四五遍,里头却无半丝反应,正当他打算死心,不再企求拿回自己的衣服时,大门突然敞开,属于他的衣物从里头丢了出来。

    那问题便是狄文杰该怎么在欧巴桑虎视眈眈的注视之下,穿妥自己的衣服呢?

    ***

    芷云花坊正常关门的时间应该是十点整,如果这时间有客人

    今日也是如此,好不容易在三个女人的通力合作之下,才送走两个非常难缠的客人。

    “泥鳅,快!把铁门关上,要不然再有客人来访那可就糟了。”自从结婚之后,周芷妤总是迫不及待想回亲爱的老公纪岍希身旁。

    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话还真的几分道理。

    就在伍妮秋按下电动铁门的按钮时,突然一个男人从即将关上的铁门缝里闪了进来。

    一看清来访的客人是谁,伍妮秋当即沉下脸,冷着声音开口:“很抱歉,我们就要关门了,狄总若有什么需要,明日请早。”算一算,狄文杰已将近一个月不曾出现在她的眼前。

    罢开始,她每天提心吊胆,就怕这男人会再次出现,扰乱她的心情;好不容易挨过一个月的时间,她一颗心也平静、放松许多,怎知今晚他竟又出现,教她无波的心绪又泛起涟漪。

    “我不是来买花,更不是来找你,我这趟来是想找周小姐,约她私下谈谈。”至于谈些什么,那就不要问了。

    其实狄文杰这招只不过是以退为进,他太了解伍妮秋了,若针对她提出邀请,这倔强的女人肯定甩都不甩他,因此他干脆改变目标,针对她心里在乎的周芷妤下手。

    “狄总,你找我有事?”周芷妤轻轻一笑、开口问道。

    一听他要找周芷妤,伍妮秋脑中倏地闪过一抹似有若无的记忆。对啊!她怎么忘了这男人对芷妤姐别有居心!

    一想到此,她马上扯着狄文杰的手臂,装出一抹欢愉的笑容,对周芷妤开口:“芷好姐,狄总是有些话想对我说,我不愿意听,他才想藉由你的口转达给我,现在不用这么麻烦了。”

    匆匆给了周芷妤一个理由后,她拉着他恨恨地说道:“狄文杰,走,我们到外头去说。”

    “你现在想听了?”狄文杰有意无意地要她心焦如焚,这样一来才能逼她乖乖就范。

    “对!我现在想听了,我们走吧。”

    为防止这卑劣的家伙破坏芷妤姐的幸福,伍妮秋二话不说就强拉着他往花坊的后门走。

    两人相偕走到外头,伍妮秋为防万一,还故意扯着他走了好长一大段路,方才一脸嫌恶地放开他的手臂。

    “到此就好,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你自己多多保重。”她说得咬牙切齿。

    今天若非为了芷妤姐,她根本就不想与他碰面,更别说和他产生肢体上的碰触。

    “好啊!既然你不陪我,我干脆再回头去找芷好,我相信只要我有正当的理由,就是纪岍希本人也无法阻挡我对芷妤的邀约。”这番话充满威肋,他吃定了这招对伍妮秋绝对有效。

    丙不其然,只见伍妮秋听完他的话后,生气地跺了跺脚“你真无耻,我看不起你。”

    “看不起我无妨,反正在你心里,我早已是十恶不敖的大坏蛋,也差不了这一次,不是吗?”

    “你、你、你真是可恶!”

    讨厌他、憎恨他,却拿他没辙的伍妮秋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应付这脸皮其厚无比的坏男人“好,你有话就说,说完赶紧滚蛋。”

    看他一步步往自己逼近,她也不由自主地往后退,直被逼上天桥,她干脆跑到上头吹吹风,好降低自己体内的怒火。

    不能生气!面对他,她绝对不能生气,否则她肯定对付不了这狡猾又好色的男人。

    见她爬上天桥,狄文杰也紧跟着上,对着她大喊:“我想对你说的话,相信就算没说出口,你心里也该有几分明白。”

    “你依然想对我负责?”都已经一个月过去了,这男人竟还不死心,老是旧话重提,他到底烦不烦呐?“就算你真肯,我也不想你负责。”

    “为什么?”

    一个清清白白的女人发生那种事情时,需要的不就是男人的负责吗?为何这女人就是跟其他人不同?

    他不解,更为她的拒绝懊恼不已。

    “因为我不想让自己的后半辈子更加痛苦。”既然他执意弄个清楚明白,她也不管实话会不会刺伤他的心,一古脑儿全说出来:“我相信你该了解自己,对你以前那种花心的行径,说实话,我看了就怕,因此我不可能傻得把自己的下半生毁在你的手上。”

    “难道这些日子我的所作所为还不能让你放心?”他都已经为了她断绝跟过往那些女人的关系,更不曾向芷云花坊订过花给别的女人,这样明显的举止,她为何不肯信他?

    “没错!我不否认你在我面前确实改变不少,可在我背后呢?有谁能替你提出担保?”正所谓狗改不了吃屎,他若真的改了性,太阳恐怕会被他吓得从西边出来。

    见她执意不再相信自己、接受自己,狄文杰实在无法可想,他本以为给她一个月的时间,可以让她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可瞧今日这局面,他的一番苦心注定白费了。

    狄文杰强逼自己静下心,冷静地想想,一定有什么样的方法,能让这固执的女人同意他的求婚。

    想了好久,煞费苦心,他就是想不出一个良善的解决办法。

    于是,他干脆存着豁出去的决心,一脚跨出天桥的栏杆“伍妮秋,你若不答应我的真心求婚,我马上从这里往下跳,让你后悔一辈子。”

    看他做出这般危险的动作,伍妮秋说不心悸是骗人的,只是她心底深处依然不相信这男人肯为她而死。

    “好!你想跳就跳,我绝对不阻止你。”她铁下心肠,等着看他会怎么做。

    “行!这句话是你说的,我希望你将来别为了这番话后悔。”撂下警告,狄文杰又跨出另一条腿。

    眼见他当真要往下跳,伍妮秋怕得赶紧往前冲,生怕真的闹出人命。

    说来也真巧,就在狄文杰以为自己这招对她依然无效之时,他打算放弃,双腿一挪

    不偏不倚正踢中往他狂奔而来的伍妮秋。

    前冲力再加上后撞力,结果便是狄文杰自己安然站在天桥之上,那想救人却救不成的伍妮秋就这么歹命的被他给踢下了天桥。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狄文杰眼明手快,一把就拉住她的双手。

    呼!好险、好险!

    “狄文杰,你还不赶紧把我拉上去?”

    双手被人紧扯,身子就这么摇摇晃晃的悬在半空中,这种感觉若是心脏较弱的人早已昏厥不省人事。

    还好伍妮秋的心脏算不错,因此才有这个力敢对着唯一可救她性命的“恩人”大吼大叫,一点儿也不客气。

    狄文杰双手紧紧拉住她的小手,脸上的神情竟无半丝紧张,相反的,还笑得特别愉快。

    这男人心里到底打些什么鬼主意?

    伍妮秋看着他那张愉快的笑脸,心里直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