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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
正对着镜子的是一张理着五分平头的纯男性脸庞,浓黑的肩、朗朗星目、直挺鼻梁、性感薄唇、端正下颚。整体看起来,他有点像是目前全球正在发烧的“starwarepisodei”里那个饰演欧比王的伊恩麦奎格。标准的模特儿身材令人侧目,但最吸引人目光的是他唇边那抹不明的笑意及带笑的黑眸。
他朝镜中的自己审视了好一会儿才将一堆瓶瓶罐罐摆上化妆台,再将一台数字相机打开,屏幕出现另一名男子的活动情况,他年约二十五、六岁,俊美的面容活似源氏的美男子再世──这是媒体给他的评价。
风扬看了眼数字相机里的男人,听着他的声音,冷冷的扬起唇角。
“有谁想得到,当红巨星竟然是个同性恋,还有个黑社会老爹。”他开始对着镜子化妆,一边对照着数字相机里的男人。
不一会儿,一张与数字相机里的男子相同的面孔立即出现。
风扬做着最后的修正工作,一边调整自己的声音“有谁想得到,当红巨星竟然是个同性恋,还有个黑社会老爹。”他轻咳几声,再试一次“有谁想得到,当红巨星竟然是个同性恋,还有个黑社会老爹。”
很好。风扬满意的朝镜子里的面孔露出微笑,调整一下角度。
两分钟后,他一边微笑,一边说:“有谁想得到,当红巨星竟然是个同性恋,还有个黑社会老爹。”
完美无缺。
风扬起身离开镜子,到衣柜那儿取出一套深蓝色的西装穿上,最后戴上假发,再复习一遍“有谁想得到,当红巨星竟然是个同性恋,还有个黑社会老爹。”
话方落,身后传来敲门声。
“进来。”风扬以着俊美男子的声音响应。
开门进来的是一名身着灰色西装的中年男子,一见到风扬,他明显一呆,小心翼翼的唤着:“风扬?”
“风扬?石川,你老胡涂到连我神原彦──神原组组长之子都不认得了吗?”风扬以着酷似神原家少东同时也是当红巨星的神原彦的声音及气势压倒了石川。
“啊,是的。”石川朝风扬行个九十度的鞠躬礼“神原少爷,老爷正在等您。”
没想到风扬的易容术已经出神入化到这个地步,那容貌、那声音、那气势都这么像少爷。若不是少爷现在人在马尔代夫跟情人度假,刚刚才和他通过电话,他一定会以为少爷从马尔代夫回来了。
风扬微颔首,看也不看石川地昂首阔步向前走。
戏上场了,且看他如何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作奸犯科样样都来的神原组击溃。他体内的好战细胞正跃跃欲试呢!
三个小时后──
风扬顶着神原彦的面皮,脚下踩着无数神原组弟兄的身躯在大宅内闲逛,寻着他这次任务的酬劳。
有了!
他看见摆在某间类似祠堂的房间里供着的长刀,黑色的刀鞘擦得晶亮,刀柄以着特殊的软黑布里着,看来简朴却散发着刀鞘无法收服的精气。
他上前取下那把刀,缓缓分开刀身及刀鞘的距离,泛着蓝芒的刀锋漾出森冷的气息。
风扬微泛笑容,这把刀,他要定了!
“少爷,您一定要为神原组重振雄风!”石川跪在一名身着黑色西装、英挺帅气的男人身后,沉痛的说。
男人环视一片狼藉的神原组本部,薄唇微扬“风扬真不愧为风扬。”
语气是欣赏而非憎恨。
男人身旁另一名较矮、面容似女的男子闻言,脸上飘过一抹怒意,但他很快地将那怒意掩盖住。
“少爷”
“他一个人就能将咱们神原组搞得天翻地覆的,咱们神原组竟然没有一个人可以抵挡得了他,你们”神原彦露齿一笑“你们不觉得可耻吗?”
包括石川在内的所有人全都低头不语。
“这次我会请风扬来扮演我,主要是想知道他的能耐。牺牲一个神原组又如何?反正父亲也已去世,不是吗?”
“少爷,神原组一直是日本黑道的领头,它一倒,不知会造成多少死伤,请少爷三思,重振神原组。”石川冒着生命危险力谏神原彦改变心意,本来他就不赞成少爷去当什么偶像,更不赞成少爷搞什么同性恋,但他也只是个人微言轻的忠仆而已。
然而事已至此,他绝不能放任事情更糟下去。
神原彦倏地狂笑出声“石川,放心,我并不打算放着不管。咱们到台湾去一趟吧!”
风扬啊风扬,你迷人而不定的气息一直是最吸引人的。
“啊?是的,少爷,我马上去准备起程的事宜。”石川以为少爷终于下定决心要夺回神原组的镇组之宝因而要前往台湾。
“等等,石川。”神原彦唤住他。
“少爷有何吩咐?”
“只要准备三个人的机票即可,其它人留下来安抚其它分组的心。”神原彦毫不忌讳的搂紧身边男子的腰,俊美的容颜掺杂着冷峻的残酷。
风扬啊风扬,世上只有你能匹配我。
石川低着头别过脸,但仍谦恭地回道:“是的。”
石川一退下,其余众人也跟着离去,只留下神原彦和他身旁的男子。
“井口,今年的樱花早开了。”
“彦,你真认为你捉得住风扬?”井口抑不住心口澎湃而出的妒意。
“井口,你这可是在吃醋?”神原彦微微一笑,柔声问道。
井口别过脸,努力不让嫉妒浮上颜面。
“我记得告诉过你,这世上只有风扬才配得上我。而你,最好认清自己的地位。”神原彦执起他的手在,他的手背印上一吻,柔却冷酷的话语击碎了井口的心。
神原彦心里盘算着,到了台湾第一件事,即是要将风扬心头的那名女子给清除。
“是的,井口明白。”井口早在初识神原彦时便知自己爱上的,只是一个虚幻的影像。
他永远只追逐着另一个幻影,一个永远不会变真实、不会被他所掌握的幻像。
风扬啊风扬,如果可以,真希望你能死
井口凝望着情人的侧脸,深邃的黑眸中倒映着粉色樱花飞舞的景象。
台湾
夜风吹拂着,冬天的萧瑟随着风儿沁入蒋冰彤的肌肤内,惹来阵阵冷颤。深蓝夜色伴着寥寥无几的星儿,独自一人走在街道的地更显孤单。
形单影只,孤魂寂寥。
蒋冰彤微别唇角,告诉自己这样最好,她失去一段感情,得回最真的自己,是最好的结果。
“我真弄不懂你,好好的为什么要分手?”他这样对着木然的她咆哮着。
当她提出分手时。
“对你而言,那是最好的吧?”蒋冰彤还记得自己是这样说的“对我而言,我牺牲所有的时间来陪你,你一通电话我就飞奔到你身边,你跟我约会,我马上推掉其它人早先就订好的邀约,为了配合你,你知道我费了多少心力吗?你认为你眼中的我、你认知中的我,就是这般的温柔可人吗?”
“你不是吗?”他木然地问着。难道她的温柔、可人、善解人意全都是假的?
“不是、不是、不是!”蒋冰彤猛烈的摇头“我只是因为喜欢上你才会变成你所喜欢的样子,为了你、为了你!”
“可是这样不是很好吗?你也变得更好了不是吗?”
“不好!一点都不好!”蒋冰彤强忍着泪水稳住气息“那根本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是你眼中那样的人,再和你走下去,我会失去自己,变成一个模板。我不要我们分手,分手”
“小形,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有别人存在?”
“没有,这纯粹是你我之间的问题。是我不好,明知道不适合,却偏偏要跟你在一起。但是我累了,我真的累了,分了,对你、我都好。”她心力交悴的望着他,恍若钢琴般清脆的嗓音弹奏出的是分手的曲调。
他默然,留恋地望着她;她绝然,含泪道别。
“唉!”蒋冰彤叹口气,双手枕于后脑,吹着口哨。
每一段感情的结束都是因为她失去了自我,只剩下情人眼中那理想的模样。她不懂,为什么她在情人面前总是展现不出真正的自己呢?
难道她在害怕?害怕再一次
一个名字突然窜进她的脑海,她轻唤出声:“伊森。”
是了,她想起来了。
只有跟伊森在一起时,她才觉得那是真正的自己,不必伪装,不必隐藏心中真正的想法只为配合另一方──而他们竟然还觉得理所当然。
她可以大大方方的说出自己想说的话,不必担心情人会生气。那两个月的相处,她真的一直珍藏在心中可惜,可惜她和伊森的缘或许真只有两个月。
那天的事就像把刀,狠狠的把她的心切成千千万万个碎片,而她和他从此断了音讯,毫无消息。
她甚至连他的中文名字都不知道。
可他却占据了她的心,甚至当她和情人交往时,伊森这个名字仍不时出现。
第三者,如果伊森真算得上是第三者的话或许,他真的是吧。一个她曾经以为两人之间可以持续到永远,一个她为他心神俱裂的人。
她曾经试着遗忘,谁知愈是想遗忘愈是记得清晰
终于,蒋冰彤明了了一件事实──她还爱伊森。还爱他、还爱他
她这个痴傻的笨蛋,竟然花了八年的时间在确认这样一个伤她的事实。八年,她徒劳无功的花了八年的时间想去忘掉伊森,可是归纳出的结果却是她还爱着伊森。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还爱他呢?不是不是分了吗?分了她死命的眨眼,想将决堤的泪水逼回去,可是
她做不到,她做不到,她还是还是爱着伊森的
刺眼的光芒划破闇黑的夜幕,刺耳的喇叭声穿透无声的夜晚,蒋冰彤因过炽的光芒而病把郏悦傻氖酉咧锌床磺迦魏问挛铩?br>
下一秒,她觉得自己似乎被什么东西撞到了,她飞了起来,直坠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杂乱无章的记忆中,她只清楚记得一个名字──伊森。
“伊森,你说的──”
“都是真的!”他不给自己犹豫的机会,直截了当的说,告诉自己要扮演好这个角色,小“桶”才不会有生命危险。
他宁愿赔上自己的生命也不要小桶遭遇任何危险。
小桶面容凄楚地来回望着伊森和他怀里的中年妇女“你宁愿要这个老女人也不要我?”
伊森内心淌血,强扯出个邪恶的笑容“夫人年轻貌美,你怎么可以说她老呢?”
“风扬,没关系,只要你在我身边,别人说的话我才不在意。”中年妇女擦着红色蔻丹的指甲轻到过伊森的下巴,轻笑的说。
“既然夫人都这么说了,我也只好原谅她对你的出言不逊。”伊森柔情万千地抬起她的下巴,轻吻她的唇。
那是伊森常对她做的动作!小桶胸口仿佛被人击了一拳,痛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剎那间,她明白了一件事,伊森眸里的冷,唇角的笑,都是在嘲笑她,嘲笑她一古脑儿的栽进他玩弄的情网里。
“看清楚了吗?你只是我玩玩的对象,夫人才是我的真爱。”伊森见小桶大受打击的模样,恨不得自己长了翅膀飞过去保护她,可是不行,他必须忍耐。
否则小桶的命
“铃”刺耳的电话铃声在宁静的夜里听起来格外响亮。
林宣逸满身大汗的自噩梦中惊醒,电话的铃声听起来像是处决了小桶的枪声。
要不是他半年多前还在新竹遇到她,见她好好的,有交往稳定的男友,他真会以为自己如梦中所示,因为一时沉不住气而害死小桶。
他重新躺回床上,翻身趴睡,对电话置之不理,但十声、二十声、三十声过了,电话铃声仍未止息,他火大的接过电话。
“林宣逸死了!”死电话!烂电话!害他快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死了还能接电话,真是感到无比的佩服呵,院长。”话筒那端传来清朗如铃的声音。
“咏欢,有什么事吗?”天杀的!他才从日本历险归来,累得只想睡觉;谁知世事不如人意,作了梦又被电话吵醒,想睡个觉都会被打搅。“是医院的事吗?”
“嗯,有件满大的事情要你处理。”风咏欢是四方集团附属医院的新任副院长兼心脏外科主任,本来她是打死也不接副院长这个职务的,只因院长林宣逸三不五时得出任务,任务完成之后便会翘班消失个两、三个月,所有的事情全丢给副院长,她疯了才会接。
结果事实证明,她真的疯了。唉!谁教她就姓风呢?不疯也难。
“什么事是你这位副院长不能处理的?”林宣逸耙梳平头,半坐起身,背靠床头,点燃一根烟,一边纳闷着风咏欢怎么知道他这个时候会在公寓?
“没办法,专长不一样。这回的病例挺特殊的,因为车祸致使脑内淤血压迫视神经而失明。”
“这叫特殊病例?”林宣逸不以为然的说“脑外科的人才都死光了吗?”
“不,病人的亲朋好友希望你来操刀,并且说服病人动手术。”风咏欢微微一笑,嘿嘿,要是林宣逸回来,她就自由啰!
“告诉他们,咱们医院里不只我一个人才。”林宣逸信任医院里所有的医生,这也是为什么他可以安心翘班出任务、休假的原因。“跟病人说这种手术成功率很高,不必担心。”
他精神及体力皆未从这次任务的疲惫中复苏,勉强执刀只会害了那名病患。
“病患拒绝接受任何理由,她的态度坚决,连至亲好友都劝服不了她。”风咏欢翻着病历,端详着病人的照片。
姣好的五官、白皙透红的肌肤,看似冷漠的容颜教唇畔的微笑给融去,标准的衣架子身材,嗯,的确是个美人儿。可这样的美人儿竟然失了明,上天真是不公平呀!包不公平的是,竟赐给她一副坚强的死硬脾性,教她拒绝动手术,将重获光明的机会推拒于门外。
“叫他放心,咱们四方人才济济,可以给他最好的医疗服务,而且医葯费又是私人医院中最便宜的,绝对不会超收,更不会黑他的钱。”林宣逸才回来,不休个几个月的假他不甘心。
“我想这必须由‘您’亲口来告诉他们,院长。”风咏欢难得使用敬称,但语气间的笑意明显到今林宣逸嗅到一丝诡谲的气息。
“为什么?”他皱起眉头,开始提高警觉。
风咏欢的鬼灵精可是居全院之冠,被她卖了可能还会很开心的替她数钞票,即使她结婚了,也没见她收敛多少。
“放心,我绝对没有任何加害您的意思,院长。”似乎意识到自己已经成功的引起林宣逸沉睡的警觉,风咏欢更显诚恳和善的保证。
“快说吧!”林宣逸的肩整个揪在一起。
为什么他有不好的预感?
“病患的挚友是您另外两个青梅竹马的爱人,而您母亲和父亲是病患转进医院时的担保人。”风咏欢慢条斯理的说“病患今年二十六岁,是颇负盛名、编导俱佳的广告导演,在广告界有‘冰山美人’的称号。”
林宣逸听到这里,整个人从床上弹跳起来,嘴角惯常带有的上扬弧度逸去,常盈着笑意的黑眸在转瞬间盛满紧张,虽然努力压下心绪的浮动,可微颤的语音仍泄漏了他的心思。
“病患的名字?”他艰涩的问。
风咏欢却在此刻选择沉默。
就在林宣逸克制不住想再问时,他听见风咏欢的声音自话筒那端幽幽地传来“蒋冰彤。”
话筒自松开的指间滑落,林宣逸全身被一阵剧烈的痛楚所主宰。听闻名字的一剎那,他几乎以为世界末日到了,再没听到风咏欢说了什么,匆匆套上衣裤便冲出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