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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星忍着痛,慢慢动了动手脚,被剥去鳞甲的伤口稍微愈合了一点,抬抬手,屈屈腿已经不至于像之前那样痛得令他要晕厥的程度了。
如果不是那条火焰侯的龙神抓伤他,他恐怕也不会知道,当鳞甲被剥去的疼痛竟然是这种痛到令他动弹不得的地步。
黄昏已近,在似醒未醒的朦胧之间,耳畔恍惚听见“去救紫霄”的声音。他猛然清醒过来,看了看天色,不免开始觉得奇怪,也微微感到不安,紫霄明明已经去了大半日,照理说也该走回来了,难道迷了路?
他的视线扫向林荫深处,闭眸凝神,倾听着树林间细微的声响。紫霄这傻瓜就算是自己一个人也会自言自语个不停,要听见她的声音很容易。
他集中真气元神,拧眉闭目,凝聚全副心神侧耳聆听,隐隐约约的,听见了紫霄细微的说话声
“你在干什么别乱摸我好痛”
“痛的还在后面,别急啊,小姑娘”回话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武星猛然睁眼,缓缓地站起身,严峻地凝视声音传来的方向。
“痛过了以后,你是不是就会放我回去找武星了。”
“只要你乖乖的把腿张开,我就不杀你,如果不听话,你永远都看不到武星了唷”男人的声音急喘着。
“好,我乖,我不想永远见不到武星”
武星握紧拳头,紧得青筋差点爆裂,好一个臭男人,敢打从爪下放生的紫霄的主意!
只要是他不杀的人,任谁也别想动。
他提气奔出一大步,登时眼前一黑,伤口痛如火炙,额上滚下斗大的汗珠来,他强忍着,极力稳住激烈的喘息,一咬牙,离地飞奔,在狂烈的彻骨奇痛中赶到了茅屋前,他几乎是直接冲破门闯进去,看见紫霄裸着雪白晶莹的胴体,双腿展露着撩人的姿态,而一个粗壮魁梧、裸露着下半身的男人就跪在她的两腿间,愕然回头惊望他。
武星气得浑身颤抖、脸色铁青。
“我看你是活腻了!”他暴喝,狠狠扬起利爪,刷地自男人背上划过去,登时鲜血狂愤而出,男人痛得整个人弹跳起来,瞪大暴突的双眼,狂叫尖呼地连滚带爬逃出门去。
从那男人怀里滚出一块白玉来,武星捡起来看了一眼,上面镌刻着龙紫霄三个字,正是紫霄贴身戴的那一块。
武星紧紧捏着那块玉,无力追上去杀死那男人,刚刚一运气,犹似利刃再在创口上划一刀那般剧痛,他一手撑着土墙,冷汗涔涔而下。
紫霄好一会儿不知如何反应,她抬眼迷迷糊糊地望了武星很久,才确定真的是武星站在她眼前,她狂喜地跳起身,热切地扑上去抱住他。
“幸好又看见你了,刚刚那个大哥说要杀紫霄,要让紫霄永远都见不到你,害紫霄一直好担心好担心啊。”她浑然不觉自己一丝不挂、大刺刺地靠在他胸前。
武星因身上的剧痛而汗流浃背,他不敢妄动,甚至连推开她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用眼睛怒视她。
“你是怎么跑到这间茅屋里来的?”他阴森地瞪着她。
“我来洗澡,你不是嫌我臭吗?现在闻闻,已经不臭了吧。”她抬起光洁的手臂凑到他的鼻尖。
武星简直不敢想像她竟然憨愣到这种地步,更别指望她是否能明白自己曲线玲珑的胴体会对他造成什么可怕的影响了。
他深吸口气,把白玉替她系上。
“啊,我的玉。”紫霄开心地低下头,看着垂在双峰间的羊脂玉。
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随着玉的滑落而停在她浑圆饱满的胸脯上,一阵欲火扫遍全身,他觉得喉咙愈绷愈紧,本来就乱了的气息现在变得更乱了。
紫霄看见武星的目光停驻在她的胸前,她以为他在欣赏她的玉,无意遮掩,也不觉得自己该在武星面前遮掩裸露的胴体。
“你可知道刚刚那个男人想对你做什么?”欲火快烧干他的喉咙了,连说话都沙哑干涩。
“不知道。”她耸耸肩。
“你能平安活到这把年纪还真是奇迹”
“嗯,我今年二十岁了。”她点头笑道。“刚刚那位大哥说想吃我,但我知道他是骗人的,那有人会吃人的,呵呵”紫霄柔软丰盈的乳房因她的轻笑而微微颤动着,带给武星感官上极大的刺激,一股奇异的亢奋攻占他浑身的肌肉血脉,他觉得气息愈来愈乱,喉头不禁发出类似痛苦般的呻吟。
“你很疼吗?”紫霄擦了擦他额上的冷汗,不知道他的痛苦全是因她而起。
“把衣服穿上。”他别开脸,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用吼的。
紫霄的表情怔了一怔,然后抿着嘴笑起来。“武星,你待紫霄真好,紫霄真高兴。”
武星斜瞟了她一眼,不知道这家伙又想怎么解读他的意思了。
“是有点儿冷,紫霄穿上衣服就不怕着风寒了。”她正万分陶醉在武星的“关爱”里。
果然。武星不再理她,迳自坐在床板上盘膝冥思,目前当务之急是先疗好伤,千万不能让紫霄触发他的情欲。
包何况紫霄和猗泥不同,她根本对男女之事一概不懂,她干净得像一片洁净的初雪,不该让他污染了
蓦然,他失神了一瞬。呵!几时开始,他竟然会有这种想法。
紫霄从地上拎起那堆脏兮兮的衣服,看了一眼,有点犹豫。
“好不容易才把身子洗干净,如果穿上这衣服可就又要脏了。”她叽叽咕咕地放下那堆脏衣服,光着身子在茅屋里转了转,看见墙上挂着一件厚棉袄,欣喜地取下来穿上。
“紫霄有新衣服穿了。”她把足足有她身体两倍大的棉袄裹在身上,自顾自地在武星面前转一圈。
武星闭目端坐,试着摒除欲念,在他的脑中有片洁白的雪花,他静静观想着雪花的清净,那片雪,仿佛幻成了一朵白莲,他渐渐地忘记周遭的一切,体内紊乱的杂气缓缓泄聚成一股热流,微微地在四肢百骸运行流动,恍然间,似乎脱身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一个他从未试过、到过的境界。
紫霄呆呆地望定他,良久良久,以为他睡着了,便蹑手蹑脚地爬上床板,很轻很轻地把头靠在他的背上。
“武星,你的背借我靠一靠。”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武星盘坐如石雕,不言不语。
“他果然来救她了。”茅屋旁的大树上隐约传出修冥懒洋洋的声音。
“原来,开悟他的人是这个小姑娘。”朔日倚着枝干说。
“他的元神是正龙神,即使心志遭魔惑乱,要导回正轨当然还是比妖魔容易得多。”释穹打了个大呵欠。
“幸好没错看他,否则怎么向天帝交差。”朔日说。
“再来呢?”释穹慵懒地侧躺在枝头。“玄英城里的妖怪收得差不多了,接下来不就是抓武星上凌霄殿交差。”
“不,不抓武星,我们放他一马如何?”修冥意味深长地一笑。
“愿闻其详。”朔日耸了耸那道剑眉。
“武星本性不坏,而且几乎可以断定他就是那伽陀罗龙王的后裔,他和我们素无冤仇,与其送他上斩妖台,还不如帮他一把更好。”修冥缓缓说道。
“我也同意。”释穹悠然一笑,说:“天帝是个软心肠的人,要说服他只消三言两语,简单得很。”
朔日轻笑不已“别把天帝说得好像很没主见似的。”
“事实胜于雄辩。”释穹带着优柔的笑。
修冥大笑。“没错,走吧,该交差去了。”
武星背靠着墙,遥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心情有着前所未有的平静。
由于伤口愈合的速度很快,只要动作不大,就几乎感觉不到痛楚了。
他低下头,凝视着枕在他腿上熟睡的紫霄,指尖轻抚着她滑腻的脸颊,没想过自己竟会和一个人类依偎得如此亲密。
“武星、武星”她喃喃梦呓着。
之前她梦中叫唤的都是“师父”现在叫唤的却是他的名字。
如琉璃般平滑的心池微微荡漾起来,思绪飘摇,他迷糊地察觉到,自己的心原来也有软弱的时候。
紫霄悠悠张开了眼睛,一接到他的目光,如孩童般天真无邪地笑起来。
武星不自然地把她从身上推开。
“你也该睡够了吧。”
“睡够了,这么多天只有今天睡得最舒服。”她用力伸了个大懒腰,原本就宽大的棉袄往前一滑,露出一大片雪白的锁骨。
武星整个人弹跳起来,他的元气、伤势正在恢复当中,然而狂野高昂的情欲恢复的速度更快,他急切地朝外走,只想离她愈远愈好。
“武星,你要去哪里?”
她步步跟随,在他身有身后追着他的脚步。
武星走到大树下停住,烦躁地低吼:“别再跟过来了,离我远一点。”
紫霄往后退了三步,左右望了望,茫然地问:“这样可以吗?”
看见她憨愣的模样,他竟然忍不住想笑。
“再远一点。”他厌恶地发觉自己心中的念头。
“这样够远了吗?”她又后退了两步。
“再远一点。”他漫不经心地看着她无辜的表情。
“不能再远了,再远紫霄就看不见你的脸了。”
武星面容一紧,眼瞳深幽地瞅着她那双如小鹿般无辜的大眼,他发现自己的双腿忽然不试曝制,愤然地走向她,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干什么,本能已经控制了他的行为,他猛然抓住她的双肩往前一扯,惩戒似地吻上她微启的红唇。
紫霄呆呆地眨着眼睛,脑袋突然像发烧似的混沌不清起来了,脑中唯一残存的意识,是隐约知道武星正用他温软的唇舌吮着她的嘴。
他霸道地扣住她的后脑,贪婪地吮咬她的嘴唇,一下子粗暴,一下子吮吸,他也不懂自己到底在干什么,体内有股渴望逼使他这么做。
这种亲密的游戏远超过紫霄能理解的范围,她眼睛睁得大大的,武星的气息和长睫毛下谜样的黑瞳,都深深迷惑着她的意识,她觉得浑身发烧得愈来愈厉害,喘得也愈来愈厉害了。
他的手扯开她的前襟,探入宽大的棉袄里抚揉起她滑腻丰盈的乳房,她缩起了肩膀,禁不住发出细微的呻吟,在这种陌生情欲的冲击下,她的双膝再也承受不了,整个人软软地瘫倒在武星怀里。
“武武星我病了烧得好厉害”她口齿不清地呆视着他,愣愣地急喘。
武星揽着她的腰,沉重地喘息着,看见她无助迷茫的双眼,神情一震,勉强把手从柔软的胸脯上抽回来,但被她掀起的欲火正在他体内狂烧急窜,衣内的亢奋已经迅速挺立,暴躁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
他是怎么了?居然会对她控制不了情欲,变成了一头野兽。
“你没病。”他清清暗哑的喉咙,据他说过的一次经验。“一会儿就好了。”
紫霄无力地瘫软着,她怯怯地看着他傻问:“武、武星你为什么想吃我的嘴”
武星皱了皱眉,欲火转换成了怒火,他生气地推开她,忽然听见一阵娇媚的笑声从他们身后传来。
“跟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在一起,有什么意思呀,武星。”
武星微愕地转身,看见猗泥俏生生地立在大树旁。
“你还活着。”他冷漠地看着猗泥!她的出现升起他心中极度厌烦的情绪。
“我一向懂得怎么保命,不过其他同道妖族大半都被天界神将收得差不多了,我逃进山里,也找了你好多天,现在总算是给我找到了。”她扭着腰肢走到他身旁,一脸狐媚的笑。
“找我干什么,现在的我也保不了你的命。”他疏离地冷瞟着她。
“和你在一起总比自己一个人安全得多。”她刻意靠他更近,近到丰满的乳峰若有似无地碰到他的胸膛,甚至连小肮都微微触碰到他气势昂扬的男性欲望。
“好可怜,忍得很辛苦吧?”她高高地仰起脸,凑上红唇想吻他,一双柔软的手贴上他的胸,挑逗地往下滑
武星粗鲁地推开她,他不相信自己连克制情欲的能力都没有,他厌恶在这方面遭女人摆布。
猗泥看了看一脸迷惘困惑的紫霄,再看看明明欲火如焚,却故作冷然的武星,娇媚地笑了起来。
“武星,你曾经尝过那种销魂的滋味,知道自己忍不了多久的,又何必浪费力气呢。”她展露淫荡的笑靥,双手勾住他的颈项,丰满的乳房紧紧贴着他的胸膛揉弄着。
“你”紫霄意外地伸手过来,拉扯着猗泥挂在武星颈子上的手臂,固执地想把她从他身上拉开。“你、你别碰武星别碰他”
猗泥嫌恶地瞪了紫霄一眼,猛然挥手将她推跌在地上,刹那之间,一只大掌凌厉地扣住猗泥的颈项,拇指的利爪按住她的颈动脉。
猗泥惊骇地看着武星,没料到他会她出手。
“不想死就滚远一点!”他阴冷地瞪着她。
猗泥瞪大惊恐的双眼。“你为什么”
“我不想再多听一句废话。”他蹙眉,加重指尖的力道。
“不,我不想死。”她惊声尖呼。“滚。”他缓缓松开手,不看她。“不许再出现在我面前。”
猗泥难堪地往后退步,怨毒地瞪了紫霄一眼,不甘愿地缓缓退入密林里,消失了身形。
武星瞥见紫霄愣傻的表情,真不知道为什么接二连三做出连自己都不解的事情来,从她出现在他身边开始,他的思绪和行为就都全盘失控,他明显察觉到自己变了,但究竟是什么地方改变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以前有生存的目的,就是一心要杀光遮须国的人,在巩额山当个群妖之王,可是现在什么想法都没有了,他连自己该何去何从都不知道。
“武武星你在想什么?”紫霄垂着脸,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旁,声音轻如耳语。
陷入沉思中的武星回过神来,斜睨了她一眼。
“不关你的事。”他大步走进茅屋。
紫霄抿着嘴,慢吞吞地跟进去,看他在床上盘腿坐下,两手分置双膝,掌心朝上,双目微合,正身端坐。
她不也吵他,觉得肚子饿了,便往炉灶旁寻吃的,看见地上有包荷叶,才想起荷叶里有她摘来的香菇,她起了火,一边烤香菇,一边偷眼看着武星。
她好想知道他在想什么?好想知道他为什么吃起她的嘴?
奇怪,想到这件事,她整个人又好像发烧起来了,渐渐觉得口干舌燥,心脏也怦怦地急跳个不停。
她从水缸里舀起一瓢水,咕噜咕噜地灌下好几大口,这才觉得好受了一点。
“给我水。”武星蓦然出声,着实吓了她好大一跳。
“好、好”她舀起水,一路捧着走过去,可是奇怪,她的手怎么抖个不停,把水瓢里的水都给溅出去了。
“你干什么?”武星把水瓢接过去,奇怪地看着她。
“不、不不知道。”她的脑子好像又在发热了,糊得像一团烂泥。
武星慢条斯理地喝着水,视线落在她那张烧红的小脸蛋上,觉得她整个人都变得很古怪。
“怎么不说话,你的话不是挺多的吗?”他直直看进她的眼底。
她眨了眨小鹿般的眼睛,一团烂泥似的脑袋已经让她失去正常的反应了。“武、武星刚、刚那、个人是谁?”
“讲话干么结结巴巴的。”他皱了皱眉。
“我、我也不知道好、好奇怪”她痴痴傻笑着望了望他,旋即又垂下颈子看着地板。
“哪里奇怪?”
“紫、紫、紫霄大、大概病了”她觉得自己很不对劲。
“哪里不舒服?”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发、发烧”紫霄摸着脸,嗫嗫嚅嚅地低语。“靠近武、武、武星就发、发烧”
“是吗?”他深瞅着她。
紫霄点点头。“不、不舒服连、连说话都、都不清楚”她揪着胸前的棉袄,忘记说连喘气不顺了。
武星悠然地凝视着她,长长久久。
“放心,你没病。”武星的唇角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跟我在一起久了,你的病自然会好。”
“真、真、真的吗?”她茫然抬眼接住他的眸光时,脑子里像着了大火,将她残存的意识烧得片甲不留。
以紫霄觉得自己的病情更加重的同时,愕然看见武星的脸上,仿佛微微露出一抹她从未见过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