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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个竭尽所能!”老夫人看着她,又道:“只不过你要如何竭尽所能啊?”
“老夫人让奴婢站立,奴婢不敢坐下;老夫人让奴婢马上去死,奴婢绝对不敢活着;以后奴婢的生死就凭老夫人您的一句话,奴婢绝对不会说半个不字!”如影信誓旦旦的道。
“唔!”老夫人一听,心里对这个聪明的如影十分满意,道:“行了,你也别跪着了,起来吧!”
“奴婢谢老夫人恩典。”如影立即温顺的站起来。
“怎么说你也是我锦绣苑出去的人,去到桦哥儿的房里,可别丢了我的脸面。”老夫人又道:“行了,你回去吧。”
“是。”如影诚恳的答道:“奴婢谨遵老夫人的教诲,定然不会失了老夫人脸面的。”
待如影一退下,严妈妈连忙上前道:“老夫人,你就这么放过如影这个恬不知耻的丫头了?”
老夫人闭上眼睛,道:“若是昨日桦哥儿不肯承认这个丫头,那她便必死无疑。不过既然桦哥儿肯开口认下这个丫头,我便顺水推舟了,他要求娶李家那丫头,我也应允了。”
“李家那丫头毕竟是从外面娶回来的,性子好坏还不好说,如影这丫头聪明,她是料定桦哥儿会看在我的面子上认下她,才敢爬床的,又知道我向来喜欢聪明的人,以后有她在桦哥儿那里,我也就放心不少了。”
虽然如影、如花、如月三人都是老夫人物色好的丫鬟送给苏桦的,但老夫人不看好她们,尤其是回来禀告苏桦并不碰她们时,老夫人就甚至已经有了放弃她们的想法。
想不到这个如影会如此的聪明,竟然愿意赌上性命为前程一博,而且居然也让她博对了。如影年纪尚小,就已经有如此好手段,从刚开始的求饶到后面的表忠心,这丫鬟怕是早就算计好了的。
怕就怕,如影这丫头并不讨得桦哥儿的欢心那!
严妈妈听老夫人一分析,觉得有理,随后又担心的道:“老夫人,你就不怕如影这丫头太过聪明,日后会忘了你吗?”
“她敢!”老夫人睁开锐利的双眸,语气笃定的道:“我今日有本事让她活着,他日也就有本事让她死!”
想了想,老夫人又觉得自己多疑了,道:“不过如影这丫头是个聪明人,想必她不敢背叛我的!”
严妈妈见老夫人如此的胸有成竹,便不再多虑。
这时,守院的小斯忽然高声通报:“老爷到!”
话音才落,就见苏建平迈入了次间,只是脸上表情十分严肃。老夫人笑着问道:“建平,你今日遇什么事了?”
“母亲,你往桦儿房里塞通房丫头,这事简直就是在胡闹!”苏建平的语气不太友善的道。
他平素只管外面,根本不管后院发生的事。直到不久前他去书房,听见下人在悄悄议论,才知道这事。
老夫人脸上的笑容僵住,严妈妈和宝音、宝琴连忙识相的退下。
“桦儿他如今的年龄,早就该纳通房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老夫人的语气极为平静,心里却是暗暗惊讶:这苏建平从小到大都极为尊重她,哪怕当日让他娶吴氏为正妻,也没见他说过什么重话,怎么今儿个为了一个养子就给她甩脸色了?
苏建平见老夫人如此轻描淡写的神情,顿时加重了语气,道:“母亲,桦儿的身世你并不知道,所以这次事情就算了,但是以后请你不要再打他的主意了!”
“一个没有父母亲要的孩子能有什么身世?”老夫人的语气带着浓浓的不屑,她从来就没有见过苏建平发脾气,心里也怒了。
“总之,这事你就不要管了!”苏建平也意识到自己方才语气太重,敛了敛怒火,又道:“除非是桦儿他自己的意愿,否则,请你不要再给他塞通房了。”
撂下这么一句话,正准备出去,去又听见院子外面的小斯通报:“老爷,玉王爷和玉世子求见!”
苏建平这才想起玉王爷昨天跟他提过的事,今日这么快就上门提亲了?
这般想着,苏建平扶额,吩咐道:“去把各房的夫人、姨娘们都请到前厅,还有三小姐!”
老夫人听见儿子这般吩咐,有些奇怪道:“建平,玉王爷他们此番前来是何意?”
“或许是提亲吧。”苏建平淡声道。
老夫人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没想到风姐儿这个不知礼义廉耻的女子,竟有如此的好运气,能够让玉王爷亲自带着世子爷上门提亲。
苏晴风可以说是最后才出现的一个,她一出现,前厅众人的目光几乎是同一时间都投放在她的身上。
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前厅的阵势,苏晴风暗暗有些讶异,不过她讶异的不是玉无双真的鼓捣他父亲来苏家提亲,而令她真正讶异的是一向极少露面的二叔苏建华也出现在前厅里。
扫了一眼周围的人,苏晴风端庄得体的上前分别给他们行礼,然后乖巧的落座。
玉王爷撸了一下略有花白的胡子,见苏晴风能够在这么多人的目光下依然能够保持镇静自若,这般大方得体、淡定自如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心里也就十分的满意这个未来儿媳妇。
“苏相爷,本王此番前来……”
玉王爷的话才说了一般,门口一小斯就匆忙跑了进来,脸有难色的道:“老爷……”
老夫人今日出现在这里,端的是一副置身事外的心态,若是平日下人这么无礼,她早就出声教训了,可今日她依旧稳稳的坐在那里。
苏建平略带歉意的望了一眼玉王爷,才把目光转向那个小斯,沉声道:“出了何事,如此惊慌?”
“老爷……”小斯脸露难色,他抬眼悄悄打量了一下苏晴风,然后保持沉默。
二夫人李氏忽然喝道:“玉王爷和玉世子又不是外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老夫人和苏建平、苏建华的眉头皆是一皱,这苏家什么时候轮到李氏出声了?
小斯一听,仿佛鼓足了勇气,道:“老爷,门口有一个穷书生闯了进来,他说是……”说到这里,语气再次停顿,抬眼又望了一眼苏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