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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人痛苦不堪,大大的眼睛流出泪来。双手双腿被人按着,嘴里咬着江尚雄的手指。
“……疼……疼……好疼……”脑袋剧烈的摇晃中,她松开嘴气息都喘不过来。双腿踢开曲起很快又被生生拉直死死禁锢住。床角处的妇人早已满头大汗。
“娃娃,娃娃,不哭不哭。江大哥在的在的……”江尚雄堂堂七尺男儿眼睛红得像鬼一样。
刚刚,刚刚还好好的,妇人过来说,洗完脚,她怎么也不肯睡觉得,他进来细声哄着,哪知她反而更睡不着了。看着在他的细心照料下,娃娃脸上回来点点血色,他自己也是高兴得很。正跟着她的语句慢慢说着。
床上的人突然发作了,未说完的话还卡在喉咙里,人就翻倒在床上。这折磨来得陡然至极。江尚雄完全慌了手脚。
“快拿过来。”江尚雄回头,满额头的冷汗。
房间的里只开着睡前的射灯,一人从床边跑开打开所有的灯,顿时房间大亮,灯光下面,几双手按着床上挣扎不休的人。
一旁的桌子边弯腰站着几个人,有人穿着白大褂,有人随便披了件衣服,看得出来是极为仓促的赶过来。桌子上密密麻麻的针管药物,很快听到瓶口被敲裂训练又迅速的兑到另一种药物中。
“……呜呜……东……唔……”
“娃娃,娃娃,把药喝了,喝了就好了。”她哪里还听得进去,整张脸都扭曲了,惨白突然变成紫色,竞连气都换不过来了。
一个医生抢上来“江先生,我来。”
床上的人被一把按住头,紧捏着下巴把药强行朝下灌。褐色的药汁顺着被捏住的嘴往下流,很快又被舌头“扑扑”抵出来,嘴角上,下巴上,脖子里,床单上到处都是。她身体的各个部位都被强按在床上,只有肩头跟肚子微微抽动着。
“咳……咕噜……咳……”她的眼睛睁睁闭闭,脖子被大手强仰着,喉咙处流满了药汁都颤了起来,吞咽不了,反而被呛住了。
“你他妈的在干什么?”江尚雄一掌掀了医生。对接近于暴行的行为目眦欲裂。
“对不起江先生,再不灌下去,她顶不住了。”
江尚雄一手按住细瘦的胳膊,那上面赫然排了好几个针孔了。他看着身下的人几乎有些站不住,抖索着说“再给她打一针。”
“不能再打了。她怀着身孕,再打下去……”医生也是一头的汗,话没说完。眼光移到床上。
“娃娃!”江尚雄猛然下身。医生抢上来。“她睡着了……怎么回事?”
房间里许久没有动静。医生斟酌着用语“江先生,这位小姐,是不是曾用过什么药,我看她像是身体的毒素发作的样子……”
“不该你问的就不要多嘴!今天的事不许泄露半个字!滚!”
江尚雄守着床上的人手脚冰凉。只到天色大亮才离开。
几分钟后,被关好的房门重新被打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江尚雄二十岁那年在国外被人追杀,砍得满身是血倒在楼道的时候,挡住了过道,被人用脚踢开了,大量失血的昏眩中,他抱住那人的腿不放。那人就是林东。林东从来不是面善的人,可挣了两下没挣开,阴差阳错的竞然就把那人拖进屋子。
江尚雄问“阿林,我们是不是见过啊?”洗干净的他意外的并无流气的样子,常常跑来找林东,抢着做许多芝麻绿豆的事,像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少年想讨好朋友。他比林东小四岁,个子也要矮一点,说这话的时候还站在下一阶梯,仰着头看着林东,张着嘴有些傻乎乎的。
林东看了看他,觉得他个样子也还算顺眼。
江尚雄给了林东最为干净的一面,可是有一天,却因为不可抗拒的因素生生掀翻了。跟林东的那一架,是他心中最为苦闷的局面。
很快有人奉茶,两人都没动,江尚雄问他“你来做什么呢?”
林东除了脸色有些差,神态像从前一样自然冷峻,这几乎惹得江尚雄坐不住,但他并没发怒,又问了一次“你来做什么呢?阿林?新珠的案子我暂时不想谈。”
林东看着他“我来带我的东西走。”
林东坐在沙发上没动,他眼睛直直的。突然跳起来摔了茶杯。茶渍泼了一地。他几乎要吃人一样瞪着林东“你的?你的?你的什么?”
林东没有任何反应,就这么看着,等着,江尚雄的反应让他心里涌起一股不舒服来,他又想起秦爷宴那一晚上,他不喜欢,非常不喜欢江尚雄的反应。
对于他来讲,道理非常简单。自己养的小东西,养得好不好,要不要都是自己的事,他高兴了摸了摸,不高兴忘记三五日几个月也属正常。这实在跟旁人没关系。
他总是整夜睡不着,心口疼得慌,而且公司的事一大堆,出门总有人跟拍,但在这些间隙里,他还是想起他的小玩意儿,而且越来越想。偶尔他觉得她不听话惹恼了他,大不了下次对她好点就是了。吓着了对她不好。昨天夜里做了恶梦,梦见一屋子的血,小猪崽躺在上面。他走近一看,又觉得不像,他养的小猪崽似乎不是那模样儿的,还要胖一点点。他有些不高兴,觉得认错了,刚想放手,心口又疼。
这样折腾了半夜,他坐在天亮,他决定还是养着吧。这样一来,似乎来了些精神。
林东理所当然的样子坐在椅子上,仿佛真的等着江尚雄把猪崽送出来。
江尚雄胸膛起伏着,眼光几乎要吃了林东。这时一个妇人慌忙跑进来。
“不好了,江先生,江小姐……她”江尚雄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就朝里院跑。
江府的建造有些庄园的味道,总体坐北朝南,分方位各幢别墅单独而居,起初跟诗阳住在南院,后出一些事他独自搬到北院。南大门与南院之间最近,行车也要三分钟的样子,房与房之间间隔也甚远,种了林荫亭阁,挖湖种坛铺了鹅卵石。谁也不知道他要这么大的房子做什么。
东院门前的花园里,一个女佣推着轮椅慢慢走着,轮椅上的人只觉得远处有人影在快整跑动,转眼不见了。
屋了里林诗阳揪着江了了的头发往外拖,神情狂乱,俨然已陷入疯狂。她手下的人被她牢牢抓着头朝上,嘴微张着,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你出声啊,你叫啊,怎么没反应呢?”
“你在做什么?”一声暴喝从门口传来。女人一愣,突然把手中的人往床上一掼,改为掐她的脖子。
手下的人完全没反抗的能力,她一边拼命往下使力,嘴里神经质的唠叨着“你去死!快!快死!”
一个人影比江尚雄更快。
林诗猛然被人扯开。她怔了怔“东哥”
“林诗阳!”江尚雄面无血色。
林诗阳身子一震,慢慢转过头来,整个人瑟瑟的退了两步像做错事的孩子喃喃道“尚雄”
林东像从前无数次一样抱着江了了。怀中人脸色青白得可怕。被抢下的身体软沓沓的,嘴微张着,像是要呼吸,又像是要咳嗽。眼睛试了几次要睁开也没成功。林东的手放在她喉咙处极轻的顺了顺,她这才从嘴里吐出一个音儿,像快死的小猫。一只手搭在肚子上,一只手还横在外面。两条腿微微张开着。被弄成什么姿势就是什么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