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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吓了一跳。挣扎起来。
助手见她突然睁开眼睛，心知要糟。还没来及反应。
只听床上人的人大叫一声“东东的。”双腿拼命往上缩。
她乱动得厉害，麻醉针怎么也不敢下去。到底碍于身份，再加上小姐此时身体，几个人上来一时竞都不敢下手摁她。
“按住她的肩。”
“枕头抽掉，不要让她起来！”
一连串的命令夹杂着女孩子极为凄惨的哭叫声。站着的人很快把躺着的人围了个严严实实。
赤谨眼见不对奔上前来。
正见她挺着与身体极不符的大肚子，被几人按着细瘦的四肢，满脸的汗珠。嘴里“扑噜”竞然还在吐着。
赤谨又惊又怒，一把拉开最近的一人。
“还不松开，没看见她吐了？”
他抢过去，把人半扶起来。胃液立刻顺着她的下巴流下来。
一双虚弱的小手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瑟瑟靠过来。
“谨少，还请配合手术！”
赤谨目光瞬间冰冷。
然而这对赤帮一直处理血淋淋场面的森姐豪不起作用。
她不卑不亢等着他松手。
孰轻孰重？
“小宓要听话，做完手术肚子才能不疼。哥哥就在旁边。”可能知道他是她最后的保护神，她怎么也不肯松手。哭得又弱又惨。
他心一恨。把她的手往下一拉。
她万分惊恐，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尖声哭叫起来。
外面传来焦急的轰门声。隐约听到吼骂。
赤谨背过身去。
森姐示意助手上前摁人，极为老练的捻着消毒棉球往下针的地方抹去。
低声道“小姐，得罪了！”
仿佛知道再没人会救她，身后的动静像是停止了。
赤谨心一紧，就听到一声细弱的，垂死的声音。
“宝宝。”
电光火石间，赤谨脑子里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如果这场手术做了，她会马上就死了。
这种无来由的古怪感好几次救过他的命。
朝他伸出的那只薄细的手，重新被人压回去，仃瘦的垂在床沿上。
这哪儿是他们的本意“等等”
针尖停在薄瘦的皮肤上一分处。
赤谨嘴发干“森姐。”
“有没有可能，大人跟孩子都留着？”
森姐手一顿，站直身子。
许久。
“非常难……我不能保证。”
赤谨看着小宓腊黄的脸。
命令“那就试试！”
赤谨的语气轻而危险“上一任组员没告诉你们？你们的命，你们研究的东西，全是为她存在的！”
凯瑞觉得自己应该涨工资了，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提这个的好时机。公司上下一团乱，他忙得焦头乱额还要照顾老板。
是的，每日三餐送上门顺便汇报目前人仰马翻的局面。当然在老板彻底没反应时略微的提一下关于江小姐的案子，警方的调查情况。
什么情况？当然还是没情况。他这自作聪明的一提惹了自己一脸文件纸还没签字的。
凯瑞作为报复，也就没去管茶几上一团乱的烟头，还有没动的饭菜了。
林东听到门铃声的时候，以为又是凯瑞，再加上胃隐隐疼了半天了，他没理。
过了一会，有密码锁被按动的声音。一个女人进来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密码还没换……”这个男人当着所有媒体的面亲口说了关于他的妻子。
作为曾在各大版面占着“林东最有可能会娶的女人”“秦爷寿宴流产”等等的第一女主角，在林东声称妻子另有其时，此时的反应还算平静。
她甚至在自行开门后发现主人真的在时表示了适当的尴尬。
然而她在见到他的第一眼时吓了一跳。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男人是谁？
“东哥！”她惊呼一声，忙上前把地上的抱枕捡起来。
“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天啦！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她边排开障碍物边走向他的沙发上坐。
“怎么没请人打扫呢。了了怎么不在？”消息封锁着，除了相关人，外界并不知道了了失踪了。
男人窝在沙发上突然出声“是有什么事么？”她终究为他流掉一个孩子。
阿K表情有些讪讪的，等了一会儿，只好硬着头皮说“我有一些东西放在楼上了。我想拿走。”
她有什么东西，她进来的时候，可是什么都没有，不外乎是林东后来买给她的东西。
林东“嗯”了一声，阿K暗暗松了一口气。快步上楼。
她也不是不识时务的，既然人家已经有老婆了，以林东那等人物公开承认再离婚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她顶多也闹得个金屋藏娇，问题是以她阅人无数，估计到最后连个小三儿的头衔都不保。
她这么一想，倒觉得陈根那头猪也没那么讨厌了。看在他越来越殷勤的份上。保不齐她这等女人也能逮住一条漏网的真心呢。但东西可得拿回去，也算是她以后的小金库。
灯一开，阿K只朝房间看了一眼，乍然后退一步。
然而她很快恢复平静，绕过地上的东西，几步走到床头柜旁弯腰，抽开最上面一个抽屉。
奇怪，怎么没有？
她又拉开第二个抽屉，还是没有。
她有些急了，蹲下身拉开最后一个抽屉。只见一页纸挡住了视线。她伸手拿出来就要扔开，白纸黑字让她停顿了一下。
林东除了从医院回来的那次，再没上二楼。闭眼尽是出事的那个晚上，她趴在床上的样子。此时听到有脚步声一阶阶上去，心里突然想到，他就这样放任不管不收不敢面对的躲着，那了了回来见到房间的样子会不会更加害怕？
阿K当然这会认为手里的这张东西是她的。然而逐行看下去，眼中有着不可置信。
她甚至忘神得有人走进来了都没注意。
一只大手从后面把她手里的东西抽过去。
那是一样孕检报告单。
不会让人太意外，他请的保姆确实是热心的人。只是阴差阳错，整整三个月的电话联络，他仍没能知道她怀孕的事。
林东看了一眼，并没太过激的反应，这已不是他再抗拒的东西，反而因为与她有关系而握牢了。
“东西找到了？”
阿K咬咬牙“……东哥，你送给我的房子……房产证放哪儿了？”
林东送出去的东西哪儿记得。只让她自己找。
胃似乎疼得厉害了些，他捏着那页纸坐在床沿上。床单上的血迹已然干硬，房间里还有人，林东尽量把注意力放在纸张上。
一项项繁复的检查名目密密排开。他挨个看下去。突然想到，这么多项，了了花了多长时间？那时他在C城，是保姆陪她过来的，她什么都不懂，妊娠反应又大。该受了多大的罪？
眼光下移。
怀孕14周。
词语许多林东并没看懂，视线扫到最后检查日期，正是他去C城第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