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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至的即将到来算是即将要结束炎炎夏日了。
这一天对于乡下种田人来说太重要了,很多事情都是必须要在这一天做的,比如施肥,还比如种菜。
很多东西是要在这一天施肥的,比如丝瓜,比如萝卜菜秧子,还有地里的土豆。
很奇妙,丝瓜在这一天泼粪的话,结出来的丝瓜打汤的时候就不会有那种黑乎乎的东西,连皮子都会好看很多,黑妹也不知道为何,还是很小的时候冯贵告诉她娘秀姑的时候听说了,后来她试了试还真这样。
而萝卜菜秧子这时候正长得猖狂,因为入秋了菜秧子下面就会慢慢长萝卜,所以长这样密完全试浪费的,所以大家大多都会揪起来很多,打菜汤吃。
放点油进锅里,再放下水烧开了,直接把菜秧子下进去,等再开了盛起来,那汤全是碧绿的颜色,十分好喝,菜秧子入口即滑,嫩的不得了,这碗菜是又好看又好吃又好做的。
对于黑妹来说还很有营养,完全是天然的维生素C啊。
林三木也很爱,每晚都要喝上一大碗,黑妹打趣他,"怪不得皮肤这么好,还是汤汤水水养人啊!"
很多不是老农人的种田人,根本不会在这个萝卜菜秧子疯长的时节再泼粪,有经验的种田人却知道这个时候在秋至这一天泼粪的话以后长出来的萝卜更肥硕。
当然这些都不需要黑妹泼粪了,冯金自然会乖遛遛来挑粪泼好,看他一身屎臭地忙前忙后,黑妹想着以前她爹冯贵忙前忙后听着冯婆子的使唤给冯金帮忙还不讨好的,现下心里都平衡了。
这冯金老仗着冯婆子宠他养得又懒又自私的,看着他累得满头大汗黑妹心里就是爽歪歪。
土豆也是这样,秋至这一天压土肥的话,一个秋季就能很快成熟起来,赶着冬至之前挖出来,再种下红薯,那就万事大吉了。
说到秋至这天种菜的诀窍其实是指茄子。
整个夏天茄子都是一道主菜,但一到夏末秋至茄子就变老了,很不好吃了。
如果还想继续吃茄子那就要在这一天把茄秧子全部剪掉,只留下主干,等着它再次长出来,再结的茄子那就又是很嫩很嫩的了。
林三木看到黑妹拿着剪刀把茄秧子上面的枝干全都剪掉了,站在一边说到,"你干什么,茄子挺好吃的啊!"
他还以为她不要茄子了。
想着黑妹每次做的茄子他就不自觉的微笑。
她知道三木喜欢吃这些小菜,大鱼大肉什么的还尽着四丫吃,也不知道是心疼四丫瘦弱还是真心不爱吃油腻的东西。
每次黑妹在菜园子里摘了一篓子茄子进灶房之前若是遇到他,绝对是灿烂得意地冲他扬扬茄子,努努嘴,他自会知道去前面的溪水里拎来一桶冰凉新鲜的溪水,等着黑妹把茄子切成片漂在水里。
乡里人不象城里人用得起花生油猪油的,都是用菜籽油。菜籽油虽然带着点味儿,但做起小菜来却十分有味道。
等到锅里油烧热了,把漂好的茄子捞起来一片片贴着锅煎,直到两面黄了,再爆炒,下韭菜大蒜的,喷点水一闷,可香嫩了。
所以林三木以为黑妹要把茄子去了可着急了。
黑妹故意逗他,"想吃茄子明年吧!"他还真急了,在菜园里就搂着黑妹,把胖丫和四丫逗得哈哈哈大笑。
等到黑妹没好气地给他解释一番,他还真将信将疑了,每天早上起来就跑到院子前面的菜园里看那茄子有没有长出来。
黑妹看着这么个嫡仙的人物天天盯着茄秧子看,哭笑不得。
为了即将而至的中秋十五团圆的日子,冯贵和吉祥十三四号就回到了大叶村,随之而来的是大喜事。
林叔正式向黑妹家提亲了,提亲礼就是一张上好的狐狸皮,这算是他最值钱的物件了。
只要冯贵也同意了,黑妹自是绝不会去计较他的聘礼是什么,看到吉祥人开朗圆润了许多她就心满意足了。
如今的冯家算是真正的双喜临门了,冯贵得知吴老爷亲自为吴宝儿向胖丫提亲以后高兴得不得了。
吉祥和林叔也是高兴万分。
八月十五的这天冯贵家喜气洋洋,两个女儿订亲再加上过节那算是三喜了。
一大早吉祥胖丫四丫三姐妹就在灶房里准备了起来,中午准备接吴老爷一家过来吃顿饭,再加上黑妹一家人还有林叔,总共十来人了。
冯贵一行回家的时候本就是为了过节买了许多食物,肉啊,蜜饯啊,白面,糖的,刚好都有。
到了中午,冯贵最终还是把冯婆子叫来做了上座,他还是孝顺,尽管冯婆子再多不是,总归还是他娘。
只是今非昔比了,黑妹一个警告的眼神儿冯婆子马上噤声了,她现在可得夹着尾巴做人了,再不敢造次,尤其看着林三木笑吟吟的样子心里就发寒。
这顿饭自是吃得宾客俱欢,气氛融洽,特别是吴宝儿大气得很,丝毫不象胖丫那么羞怯,落落大方侃侃而谈,引得大家不时哈哈大笑,吴老爷夫妻看向吴宝儿的目光更是慈爱骄傲,如同冯贵看向黑妹和林三木的目光。
感受到丈人慈爱而又引以为傲的目光林三木抱以平静的微笑,心中却是波澜顿起,他忽然对父亲这个名字有了真切的理解。
到了下午全村都知道冯贵家两个女儿同时订亲的消息了,对于吉祥的再婚,大家倒并不吃惊,毕竟吉祥才这么年轻不可能就这么单着一辈子。
吃惊的是黑妹竟然在镇上买了一座宅子作为吉祥再婚的嫁妆,这就亮瞎众人的眼了,那可不是一两银子二两银子的事情了。
个个骂叶婆子和叶平蠢,当初好好对待吉祥,那就是娶了个金凤凰啊,等生下孩子,黑妹做了姨娘一高兴,那还不是银子送上门。
如今的叶婆子可没时间顾上惋惜了,没了佃田饭都吃不饱,带着几个儿子四处打散工,哪家有重活累活,盖房子垒土坡的都抢着去,回到家一身泥灰的,骨架子都累散了还担心过活的,哪儿有心思想这些啊,再说世上也没有后悔药啊!
惊破众人的第二个点就是没想到吴老爷竟然真的给吴宝儿向胖丫提亲了,谁都知道吴宝儿和胖丫关系好,但又有谁相信那么个有钱老爷会给儿子娶个乡下丫头做吴少夫人呢。
可事实还真就这样了,不过黑妹也大气,当着中午的饭桌拍着胸脯承诺胖丫到时候出嫁,嫁妆整整一百两,外加吴家聘礼送的一对金元宝。
当时的霸气外露经村里人你传我我传她的最后描绘得绘声绘色精彩万分。
黑妹辗转听到后哭笑不得,林三木笑得诡异,"我真没见你拍胸脯啊!"
黑妹胸脯一挺,豪气万分,"不拍胸脯说话也是响当当的!"
半天顺着林三木的眼光发现这人就那么盯着她的胸脯不怀好意,她顿时警铃大作,警惕地捂着胸部,面上却火烧火燎起来。
林三木淡然飘走,一句低喃自语,"迟早是我的掌中之物!"
留下黑妹一人在房里面红耳赤。
八月底的时候,乡野间已经弥漫着秋收将至的喜悦,
秋季的天空发出柔和的光辉,澄清又缥缈,偶尔一阵高飞的云雀滑过天际,象碧海里穿梭一过的一片白帆,薄暮下的夕阳象张开翅膀的时间飞鸟,一刹那极其绚烂的展开。
这个时节正是地里收获棉花的季节,黑妹家没有种棉花,但村里人很多人都种了,因为今年家里多了林三木,吉祥已经定下来过了秋收就出嫁,胖丫和四丫也大了开始爱俏了,黑妹直接把大胖嫂子家的棉花全部定了下来,准备给全家人包括林叔和吴宝儿一人做一件棉袄和一双棉鞋,算下来快十件棉袄十双棉鞋了,还有好几床棉被的。
两床是自己用的,其他两床算是给吉祥的嫁妆,林叔的生活一向简陋,这次趁着吉祥出嫁黑妹想好好给他置办点。
知道她的想法,林叔十分感动,对着黑妹说,"黑妹,即使吉祥什么都没有我也会好好待她珍惜她的。"
一时间说得吉祥姊妹几个都替吉祥开心了。
趁着还没秋收想着赶紧找人做了,一天下来好几拨人过来主动要求帮着给黑妹做。
现在知道黑妹手上阔绰着,谁不想讨个人情啊,谁还没个急用钱的时候,到时候有个啥事儿来借点钱的也好有个人情在。
她们的心思黑妹自是心里有数,还偏偏谁也不要她们做,就要菊珍婶儿和香草两人做,她也不占便宜,只要把这些东西做好了,当初借的钱就一笔勾销了。
要是当真想要回来还真是遥遥无期的,不如换个方法偿还。
这两人心中也想着讨好黑妹,既还清了债,到时候也再借不难。
就在秋收快来临之前香草的亲事竟然定下来了,嫁的是冯勇。
这个消息既让人意外又在情理之中。
上次打架冯婆子腿脚留下毛病,如今怕是下不了地了,王娇娥肚子已经五六个月大了,啥也干不了,小福走路还勾着身子呢,剩下个冯金又是个并不勤快能干的,那秋收肯定是累得够呛了。
和女儿比起来,王娇娥肯定是更心疼丈夫儿子的,冯婆子也如此,任香草多不满意,最后还是定下来把香草嫁给冯勇。
冯勇和冯刚家里就兄弟两人,凭着几亩地当年忙完当年吃光,毫无家底儿的,求了几年媳妇也没着落,现在可高兴了,自是巴着冯金承诺秋收的时候一定给老丈人家出力。
黑妹听说了一声冷笑,这冯金和王娇娥贪图眼前的便利,以后香草过得不好怨恨她们的时候,不过这些都和她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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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黑妹今年秋收有什么感慨的话,那她此刻最大的感慨就是做小地主的感觉真心不赖。
九月是丰收的季节,那么多年冯贵都是打仗似的忙碌着疲累不堪,没想到今年看着别人忙得热火朝天,自己悠闲过活不说,等到稻子打好收上来了,还眼睁睁看着别人一担担地往他家送谷子。
那种感觉真的很奇怪,有点精神错乱了,又有点喜不自禁的优越感了。
黑妹却没她爹那么悠闲,将一个个佃户送来的稻子重新过秤,记帐。
还真别说别看水生年轻着,可这一家大小四口除了自家的田地以往愣是把佃田种得最好,交上来的谷子最多。
为了表示奖励黑妹答应以后骡子她们可以随便借,可把大胖嫂子高兴坏了,水生干活很实在卖苦力的,他两个儿子也象他,看着丈夫儿子那么受累的,可把她心疼坏了,特别是大树,小小年纪干起活儿来可猛了,还要和他爹抢着拖石磙。
古代一年只有一季稻子,一般的田一亩的产量也就三百多斤,靠水边的上好的良田最好的产量一亩能有四百多斤,这佃出去的靠着长湖的十亩良田因为靠着水边,又是肥沃之地,每亩收上来快五百斤了,刨去给佃户的两成分成,光这十亩良田黑妹就得了快四千斤的稻子,再加上本来的那两亩田堂屋里堆满了稻子。
看的冯贵一家人喜笑颜开。
黑妹脑子里在飞快的算着如今的念头稻子也涨价了,一斤稻子是五文钱,一百斤就是快二两银子,一千斤就是快二十两银子,四千斤就是快一百两银子啊。
尽管跟做生意比这钱来的不容易可毕竟是乡里庄稼人,看着黄灿灿的谷子就忍不住高兴啊。
等到叶里正领着官差挨家挨户收田税的时候,黑妹算了下她要上缴足足五百斤的谷子了,乖乖,真心舍不得了。
她本想用稻子直接抵了,林三木却拦住他,让她出银子,她不解,"到时候还不是要卖了谷子换成银子的。"
"相信我就按我说的做。"
黑妹想着是不是这人没见过这样丰收的气势想多留留啊,再看他坚持的样子也就按他说的办了,直接交了银子抵了,别人还笑她得了谷子病了,留这么多谷子在家里是要好好相看的吧!
收税的官差前脚刚走收谷的贩子就来了,今年来的人似乎比往年早了许多也多了许多,似乎还不太挑剔似的,陈谷子都愿意一样的价钱收。
黑妹兴冲冲地想卖谷子了,还是被林三木拉住了。
"你很缺银子吗?"
"还好啊,以前的银子我留了三百两起来,打死不用的,现在手头上还有几十两。"
这些日子她确实花了不少银子,但黑妹虽然节俭但并不是个抠门的人,最近为吉祥下月成亲也花销了不少,还有这么多人吃喝,家里三天两头好鱼好肉的。
但只要是都为家人花的她都乐意着,也不心疼,基本上以前攒下的银子就剩下这三百两了,她是想着留着以后四丫嫁人和冯贵养老的。
她急冲冲地卖谷子是想另外凑出一百两银子来留着给胖丫做嫁妆。
"听三木的!"冯贵在一边帮腔了,他虽然觉得女儿能干,但女婿毕竟是很大男人。
黑妹想想反正也不急,留就留着吧,以往乡里人收上来的谷子舍不得了朵留些时日也是正常的。
哪知道过了些时日又有一批谷贩子来收粮食,竟然长了一个大钱,一斤谷子六文钱了。
可吧黑妹一家高兴坏了,这一斤稻子涨价一文钱,她家顿时可以多收入十几两银子了。
晚上她一进房间就屁颠屁颠凑到林三木身边,"三木,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涨价啊!太好了,一百两银子凑齐了!"
"财迷!"林三木好笑地看着她,"还想不想再多点?"
黑妹一听来劲儿了,"什么,还能涨?你怎么知道的!"
林三木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天机不可洩露!"
"乖乖,还懂经济学了!"黑妹调侃起来。
林三木也不搭理她了,看着她喃喃自语的,一会儿,"人应该不能那么贪心,涨一个钱了我应该满足了,万一再跌下来得不偿失",一会儿又说到,"应该赌一把。"
"还不相信我?要不要打赌!"林三木看着她犹豫不决的样子真心觉得黑妹财迷的模样好可爱。
"怎么赌?"
林三木一双桃花眼眯得像只老狐狸,嘴边挂着坏笑,"你赌得起吗?"
"怎么赌不起,银子咱们不用赌,我的也是你的,除开银子什么都能赌!"
"好,你说的!"
"我说的!"黑妹来劲儿了。
"我赌谷子能涨到八文钱一斤以上,如果我赢了,我要你脱光了给我欣赏!"
"****!"黑妹气地骂他,"那要是你输了呢!"
"我要是输了,自愿亲自伺候娘子沐浴搓背!"
黑妹刚一想便觉得不对劲儿,气得直捶他,"哦,无论你输赢,活该都是我被你看了去啊!"
看着林三木小的贼兮兮的模样自己也笑了起来。
"怎么,不敢赌?"
"怎么不敢赌,你得换个赌注,你输了怎么说!"
"那你说怎么样?"
"好,你说的,"要说谷子涨价她还有点相信但还真不信他说的那么准,能涨到八个钱一斤,看他天天跟在她后面也是菜米油盐的样子,还真不信他能坐在家里预测粮价。
"你要是输了我要你教我习武!"
林三木没想到黑妹竟然提出习武的要求,但还是答应了。
因为稻子的单价涨了一个大钱,村里那些上一批就把粮食卖完了的人懊悔得不得了,特别是家里稻子多点的,象富弟家就是,他们家有三亩田,除了父母,富弟还有两个弟弟两个妹妹,但因为两个弟弟都小,虽然稻子收得多但吃得并不多,大多稻子都是要卖钱的,大多吃象红薯,高粱,玉米这样的杂粮。
所以知道涨了一个钱把富弟懊恼的不得了,想着最少可以多半两银子了,对于他家来说好大的事儿啊。
再说这次五娘订亲他竞争不过云哥心里多少有些难过的,真锚足了劲儿准备把日子过好的。
他还跑到黑妹那里去诉苦,黑妹还劝她,"富弟,对于五娘的事你也别耿耿于怀了,我也赞成五娘选择云哥。"
富弟大吃一惊,他一直觉得黑妹很讨厌菊珍婶儿,怎么着都应该在婚事上偏向他的。
"你别误会啊,你是个好的,我只是单从五娘的方面考虑,你想啊,你家一年到头肉都吃不上几口,人家五娘自小父母哥哥们宠着,她能受得了------"
经她这么一说富弟想想也是啊,有点无奈地说到,"唉,我父母年纪大了,弟弟妹妹又都小还帮不上什么忙,田地都靠我一个人忙,这两年日子事艰难了些,不过等过两年我家二弟大些了应该好些了。"
"那肯定的,看我家前些年多苦啊,我爹娘还不是咬牙把我们养大了,后面的日子肯定过的越来越好的。"
说了会儿话,富弟开心多了,觉得心里舒服了敞亮了。
黑妹一回头林三木却阴阳怪气地说到,"谈心人挺多的吗!"
她开始还不明所以,旁边胖丫忽然来一句,"二姐,咱二姐夫吃醋了!"
黑妹哈哈哈大笑起来,倒是林三木对这姐妹两人一唱一和的无语了。
回到房间里黑妹看他不理人的样子凑过去心情大好地说到,"真吃醋了?"
"哼!"林三木看她得意的样子笑得无害。
看着他白璧一样的面颊,桃花眼里不屑的风情,还有那红唇熠熠生辉,忍不住伸手在他面颊上蹭了蹭,笑得眉飞色舞。
等过了几天那粮价竟然又涨到七个钱了,黑妹高兴坏了,虽然心里有点担心真要是涨到八个钱以上她要脱光了被他欣赏,但说真心话她还是希望着真能疯长了,那她就是脱了他看那也值了啊!
横竖输了她得银子,赢了习武,怎么着都不亏。
算盘打得精的黑妹在银子面前死磕到底了。
等到十月中旬的时候粮价当真涨到八文钱一斤了,买了出去足足多了几十两银子了。
黑妹一家人喜疯了,冯贵一个劲儿夸女婿是个有眼光的。
黑妹直接来一句,"没眼光能看上我!"
"你倒是不知羞的!"家人都调侃她了。
房间里,黑妹贼兮兮地巴着林三木,"三木,你咋知道粮价会涨这么多的,快跟我说说。"
林三木看她喜笑颜开的样子不自知地心情也大好起来,回头仔细想想,也不过就是多几十两银子的事罢了,什么时候自己为银子开心过,更何况还是这么点银子的。
对于黑妹的纠缠林三木只有好糊弄她一句话,"看吴地主家不就知道了!"
说得她蒙了,"是啊,我怎么就这么傻啊,吴地主是京城来了,人家曾经是大官儿,对于粮价肯定是敏锐的------"
喃喃半天黑妹觉得三木实在是贼得很,心中想着这人天天在家晃悠着,哪想到心这么细啊,吴老爷家的粮车啥时候出动知道得一清二楚。
说着黑妹愣是懊悔自己怎么这么笨呢。
"赌注啊!"林三木提醒到。
黑妹这才想起先前的赌注,现在惨了,她要脱光光给人家欣赏了,一晚上都没有怎么睡好。
第二天一早起来盯着熊猫眼又是惹来吉祥和她爹怪异的眼光。
冯贵还语重心长地对黑妹说到,"黑妹啊,晚上还是要好好休息的!"
吉祥现在活泼了起来也调皮地道,"二妹,不要累坏了哦。"
黑妹无语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当天晚上,吃完晚饭,黑妹非要拉着吉祥胖丫聊天的,直到被姐妹们轰去睡觉才回到房里。
明月渐渐升到高空,一片透明的灰云,淡淡的遮住月光,田野上面,仿佛笼起一片轻烟,股股脱脱,如同坠人梦境。
晚云飘过之后,田野上烟消雾散,水一样的清光,冲洗着柔和的秋夜。
林三木早已洗好躺在床上拥着薄被歪倒在那里,天色昏暗又没有点灯。黑妹蹑手蹑脚地尽了房间,看到房中没有声响,心中一喜。觉得三木肯定睡着了,刚走到床边。
哪知道一声似笑似怒的声音,"怎么,想耍赖啊!"
黑妹顿时洩气了,吱唔着,"我先洗澡去。"
在后面的澡房里黑妹洗了很久很久,自己都觉得再洗下去要脱皮了,这才磨磨蹭蹭地穿着松松垮垮的寝衣出来了。
房间里林三木正在点亮灯,黑妹恶狠狠地盯着他的背影心中想着,这人多恶毒啊,还专门点起灯来看老娘的白肉!
又想着这两天心绪不安的,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一刀的,还不如早看了她心里踏实了,于是咬咬牙走到她身后,摊开双臂,一闭眼,"愿赌服输,要看赶紧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