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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赫毅都不会相信眼睛所看到的,尤其是在一早醒来的时候,昨天那位洋娃娃居然真的打包好家当,一大清早的出现在他眼前。
忍不住再次揉著眼睛,他希望是自己没睡饱,眼花了。
可惜,事与愿违,那幻影还会说话,表示自己不是在作梦。
“早安啊!赫先生,希望我没来得太早,打搅到你的睡眠。”白桦甜美的朝他挥挥手,卸下一身正式打扮的她看起来十分俏丽甜美。
看来这洋娃娃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原本以为她会被他的提议给吓跑,看来他估计错误了。既然如此,那他就不会对她太客气了。
赫毅睨他一眼,随后没形象的爬著一头棕发,有一下没一下的抿著嘴,打著大呵欠,自顾自的往屋旁一处用来洗东西有著大水槽的地方。
“赫先生”白桦连忙跟了上去。
赫毅挖挖耳朵后,将一旁的止水阀打开,从后山接过来的溪水便开始从上流下,形成一个天然的淋浴场所,而他彷若无人般地开始一件件脱起衣服,毫不介意是否青光外泄。
老天!这男人在做什么?他居然连连内裤都脱了
白桦一阵错愕,她瞠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羞得捂起眼睛连忙转过身。
赫毅冷睨转过身、不知如何是好的白桦一眼,开始抹起香皂、冲洗身体。
白桦背对著他大喊“赫先生你究竟在做什么”
“洗澡!你看不懂吗?”赫毅故意大声提醒她。
洗澡!露天的?这男人居然在大白天的洗露天澡?他有没有羞耻心啊!
等等!露天!那不就意味著他这里的卫浴设备是在室外那她不就是一样得在外头沐浴
一想到这里,白桦忍不住花容失色。那那在未来的日子里,她该怎么过活啊?
她不禁替自己在未来七天的日子里感到担忧,因为要她一天不沐浴,可是会要了她的命啊!
她该后悔、马上转头离去吗?不行!她白桦的字典里可没有“退缩”这两个字,她不能因为这一点小小阻碍就打退堂鼓。
“喂!我忘了拿毛巾,你到屋内帮我拿条干净的毛巾来!”赫毅大剌剌的吩咐。
什么?教她帮他拿毛巾?白桦瞪大眼。
“你耳聋了吗?还不快去!或者你是要我光溜溜的从你面前晃进屋里拿毛巾?你自己决定吧!先警告你,我可是一点也不介意,不过这恐怕有辱你白大小姐的清誉。”
“先生,我不是你的佣人,大不了我将眼睛闭上!”白桦不免心中有气。
“哼!你别忘了,你可是有事求于我,你这种态度是对待即将成为你救命恩公的态度吗?”
闻言,白桦怒气冲冲地推开大门进屋去替他拿毛巾。
过了半晌,她才找到一条半新不旧的毛巾,忿忿地、远远地便丢给早已经洗好澡晾在原地的赫毅。
“哪!毛巾拿去!”
“小姐,你拿错了,这是抹布,麻烦你换一条!”赫毅只看了一眼。
“我怎么会知道你家的毛巾摆在哪?”她淬了一句。
“门口进去直走到底右转的置物柜上。”
呜这男人真是可恶!居然把她当成下人般使唤!很好,这仇她给他记下了。
半晌之后,她又怒气冲冲的回来,更加愤怒的丢给他一条全新的毛巾。
“小姐,难道你不知道没下过水的毛巾是不能吸水?”
白桦咬牙切齿的说:“要能吸水的你自己去拿!别把我当佣人!”
赫毅轻蔑地看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白桦,慢条斯理的擦拭著身体,并不急著将衣服穿上。
“既然你要在我这里住一个星期,就得听我的,否则一切免谈。”
闻言,让从不受人威胁的白桦顿时火冒三丈。哼!他根本是咬著她的痛处在威胁她。
这可恶的痞子!如果不是为了合约,她干嘛低声下气的接受这无赖的使唤,她要把这难缠的可恶男人丢给下属去处理,不要在这边继续受他的气。
正打算转头走人的,忽然瞥见赫毅眼底那抹戏谑神情,让她止住了步伐。
不行!她这么一走,不就是中了他的计,到时更没有谈判空间。她不能走,即使受尽屈辱,但若没达到目的,她是绝不回去。
重整好受挫心情,白桦扬起美丽的唇线“这是当然的,我一定会一切按照你的吩咐行事。”
“你最好把我当成恩公侍奉,知道吗?”他挑衅的提醒她。“毕竟你等著我签约救命,不是吗?”
白桦的微笑凝结在唇畔,她真恨不得砍他个十刀八刀的。这没文化的山顶洞人,这梁子跟他结大了!
赫毅瞪了她半晌的。“你确定要一直站在这里看我穿衣?到时可别喊说我非礼你。”
白桦先是压抑下怒气,尔后扬起美丽的唇瓣。“我当然是会回避的。”
优雅的走回木屋,她姿势优美的坐在那一百零一张摇椅上,耐心等待她的“救命恩公”穿好衣服。
在事情还没完成前,她会一切按照这位“恩公”的指示,而他最好给她好好记住,只要合约一拿到手,她一定会让他好看的!
。。
“喂!女人,你一大早就到我家来,不觉得太急了吗?”赫毅洗完澡,换上干净衣服后,马上很不客气的质问。
“把握时间啊!”白桦朝她甜甜一笑,并不把他吓人的凶样放在心上,为了合约,她凡事都要忍耐。
“吱!你还真懂得把握时间!”
“时间就是金钱嘛!”
“如果是,你就不会在这里了。”
“如果你不想浪费大家的时间,我们就坐下来好好谈谈嘛!”
“免!”赫毅不想跟她在这上面争辩,进而转向屋内。
白桦连忙起身。“哈啰!你去哪里?”
这女人怎么这么啰唆!她似乎忘了这里可是他家。
迳自走进厨房,赫毅从冰箱冷冻库拿出两片吐司放进烤箱,然后打开瓦斯炉,热油后打了两颗蛋到锅子内又放了两片培根,做起早餐来。
站在厨房门口的白桦不禁瞠大眼看着他纯熟的动作,闻到锅中传来阵阵培根香,她感到一阵饥肠辘辘,这才发觉自己还没吃早餐。
赫毅蹙眉睨了站在身后的她一眼,根本不想理会她是否用过早餐,不过据他的猜测,肯定是还没。
他是没有那种雅量将自己辛苦做的早餐给一个他不欣赏的女人吃,她要吃就自己动手“绅士”这两个字在这深山里是不受用的,尤其又是对他有所企图的女人,他没轰她下山算是不错了。
“这可是没你的份,要吃自己动手。”
什么!这不懂得什么叫做绅士举止的可恶男人,居然跟她说这种让人为之气结的话!
“谢谢!我不饿!”她气道。
“我忘了告诉你,这段期间你自己的三餐生活起居请自理,可是没有人会替你弄的。”
奥!这男人没说错吧?要她自理!白桦的脸色一阵惨白。除了有超强的工作能力外,她这双手可以说是不动三宝的,要她自理分明就是他故意恶整她嘛!
赫毅将精致可口又香喷喷的早餐摆放在屋外的桌子上,毫无形象的大坑阡颐起来,更是吃得啧啧有声的,挑衅意味十分浓厚。
白桦岂会不知道他用意何在,可惜她不是他所想像的那种女人,一遇到事情就哭泣逃避。她绝不会提著行李下山的,即使要下山,也是拿到合约之后的事。
当白桦独自生著闷气时,赫毅已经用飞快的速度将早餐解决完毕
白桦挑眉不可思议的瞅著他已经空空如也的盘子,怀疑这男人是不是难民。
赫毅十分不屑她那副活像见到鬼的神情。“喂!女人,别一副痴呆模样杵在那边行吗?你挡到我的路了!”
一向被男人捧在手掌心的白桦,接二连三遭受嘲讽侮辱,即使修养再好,也让她实在受不了。
让开身子让他过去,她很不悦的提醒他“先生,你不觉得这样说一位女士是很失礼的事情吗?”
“很抱歉,我这粗人就是这副德行,想到什么讲什么,你如果要听好听的话,请你下山,山下那群男人自会把你奉承得好好的,你爱听什么好听的话就有什么好听的话。”说完,他走至之前淋浴的地方,将盘子放到水槽里,冲洗碗盘。
厚!这男人既不文明又没教养的,气死人了,讲出口的话活像是几百年没刷过牙一样臭。不管了,她就暂时当耳聋好了,不然准被他气死。
敛下不平之气,她上前轻拍他的背。“赫先生,有件事要请教一下。”
他转锅身。“什么事?”
“请问这几天我该在哪里歇息呢?”
“讲话别跟我咬文嚼字的!”他将洗干净的盘子用力甩干。
白桦躲过飞射而来的水珠。“我说我这几天该睡哪里?”
赫毅睨了她一眼,比比客厅里的沙发。
这可恶的男人居然要她睡沙发!白桦不敢置信。
“我这里可没有多余的房间给你,除非你要跟我睡同一张床。”
什么?“那不必了!我沙发一样可以睡得很好。”说完,她忿忿地走出屋外,来到车子旁,愤怒的将行李箱给拖下来。
赫毅倚在门框旁,一副看好戏的心态。看来这个要人侍奉的娇娇女是跟他来真的,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他了,不把她整得自动弃甲离开从此不再来犯,那他就太对不起这附近的居民了。
。。
赫毅的长腿跷得高高的,优闲地躺在回廊上的躺椅上,欣赏白桦忙近忙出搬著行李家当。
这女人也真奇怪,不过是来一个礼拜,居然扛了一大堆的东西,当她要再这里永久居住吗?
不过,她真是一点办事效率也没有,那么一丁点东西居然搬了一个上午还没搬完,真不知道她平日是怎么活的,应该说是被人侍奉得太好了,以至于一点东西也提不动,依他看来,她拿过最重的东西大概是只有笔而已。
白桦实在提不动了,只好稍微坐在休旅车的后车厢休息,以手背擦拭额间汗渍,气喘吁吁的瞪著坐在屋檐下乘凉的屋主。
他真不是一个绅士!居然可以冷眼旁观到这种地步,算她第一次见识到。
“赫医生!快来啊”突然间,远远便听到一阵呼天抢地的呼叫声,白桦蹙起眉头寻找声音来源。
“赫医生!赫医生”
躺在躺椅上的赫毅一听到这声音,随即飞跳起身,朝著声音来源冲去。
这一幕惹得白桦一阵错愕。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她还没搞清楚状况时,赫毅已经抱著一个小朋友冲进屋子,后面跟著一群小毛头。
天啊!怎么血流满地的?白桦跳了起来,心惊胆战的望着草地上的鲜血。
“发生什么事了?”她连忙抓住其中一个小朋友问道。
“阿飞被坍下来的屋顶压到为了救他妈妈”小朋友也交代得不清不楚就甩开白桦的手跟著冲进屋。
当白桦进屋一探究竟时,差点被餐桌上躺著的小孩给吓晕过去,小男孩正血流如注。
“快把医藥箱拿过来!”赫毅朝著她大喊。
经他这么一吼,白桦才回过神。“医藥箱在哪里?”
“在那个柜子里!快一点!”
白桦慌乱的找出他所需要的医藥箱。“来了!”
“帮我把他压住!不要让他乱动!”
“好!”她听令的迅速抱住小孩的双脚。
赫毅先将阿飞额头上的伤消毒,然后拿起医疗用的缝针准备缝合额上的伤口。
“阿飞,你忍耐一下。”他拍拍躺在餐桌上的小朋友。
“好!”小男孩神色坚毅的颔首。
“你千万把他压好,别让他动,知道吗?”他严肃的交代白桦。
“好!”“压好!”赫毅对著有些傻愣的她咆哮。
“哦!”她几乎是使出全身力气,仍然不太压制得住不断挣动的娇小身体,只好将整个身体压在阿飞身上。
过了半晌,赫毅对著她说道:“好了!你可以放开他了,去旁边休息吧!其他的我来就好。”
白桦这才松开阿飞的身体,让赫毅处理其他伤口。
经过一番折腾,好不容易终于将阿飞的伤口处理好,白桦气喘吁吁的瘫在椅子上喘着气,她感到自己几乎全身虚脱,从不知道一个小朋友的力量可以这么大。
看了一眼正在替阿飞处理别的伤口的赫毅,她没想到他是位医生,公司给她的报告资料上为什么没记载呢?
算了,现在怪罪资料不齐全也没用了,她去煮壶茶好了,这里应该没有需要她帮忙的地方,等一会儿这位大棕熊医生可能会想喝杯茶纡解、纡解压力。
怎知她才想进厨房煮壶开水泡茶时,又有一名皮肤黑黝的原住名匆匆忙忙抱著一只受伤的狗进屋来。
“赫医生!我家的黑皮被车子碰撞到不能动了,你快帮我看一下它!”
“老张,先把它放下来吧!我帮阿飞把这伤口处理好后,就帮你家的黑皮看看。”
当赫毅开始著手为阿飞缝合伤口时,白桦发现这这小孩好坚强,居然可以忍著不哭出半点声音,也没流一滴眼泪。
她忽然觉得自己几乎快抓不住阿飞抖动乱踢的双脚了,她看得出他正努力忍耐著,不因那刺骨的疼痛哭喊出来。
没一下子又有一名老妇跑来。“好医生啊!偶家的猪都不粗东西呢!你走一趟好吗?”
“阿婆,晚一点我再去,我先帮老张把他家的黑皮看看再去。”
“好!但诉你要快一点ㄋㄟ,那只猪可诉偶家的粗饭工具呢!”
“一定!你先回去好了。”赫毅将已经包扎好的阿飞抱下来放在椅子上休息。
啊?他是哪一种医生啊?怎么人也医、动物生病也看呢?白桦才在纳闷,又有一个老农跑来。
“好医输啊!偶来给你换藥了,顺便跟你说偶家的牛今晚可能就要生了,你要来企给它看一下吧!”
“我知道,你三天前就交代过我了。”赫毅抱起小狈黑皮往屋外走,准备仔细检查它的伤势,忽然又转过身对白桦说:“喂!等一下如果还有人来,你先帮我登记下来,知不知道?”
“好!请问还会有谁回来?我又该怎么问?”白桦有些傻眼。
“你就问他是谁,要看诊的是人还是动物,有什么毛病,这样就可以了!”
啊?看人还是动物?他到底是兽医还是一般的医生啊?白桦望着抱著狗走出去的赫毅,一脸莫名不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