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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明回国后的第二天上午,位于北京体育馆路八号的围棋天地杂志社主编室内,坐在老板椅上的郝主编翻阅着厚厚一摞照片:新一期的杂志将把王子明日本挑战赛作为重点报道对象,因此审核程晓鹏在日本辛苦工作一个月之后的成果是他今天的工作重点之一。
“咦?”忽然间,郝主编停了下来,手中拿起一张照片,脸上流露出一阵困惑。
“怎么这么眼熟?”把照片举远,拉近,又从抽屉里取出个放大镜仔细研究了半天,郝主编自言自语地说道。
揉着脑袋想了半天,老人家眼睛忽的一亮大概是想起了什么,伸手按下桌上的一个按钮“小马,你把八年到十五年前的杂志都交给小程,让他送到主编室来。”对着话筒,郝主编吩咐道。
“您是要合订本还是期刘?”负责资料管理的职工问道。
“期刊吧。”想了一想,郝主编指示道,合订本虽然查阅方便,但有时为了版面问提有所删改,他所想要找的资料未必就收录在里面。
“好,我马上就送过来。”话筒里利落地应道。
大约三分钟之后,主编室门口传来脚步声响,接着啪啪几下清脆的敲门声,程晓鹏抱着一大摞杂志走进门来。
“主编,啥事儿。这一大摞东西您想累死我呀?”谢过替他敲门地小马,将杂志放到郝主编的办公桌上程晓鹏揉着胳膊诉起苦来。
“装什么蒜,刚几步路就累成这样,是不是昨晚功课交的太多了?要是那样别在我这儿叫苦。”郝主编笑骂道,四年的杂志加在一起虽然是很沉,但编辑室和主编室不过是隔了个过道。程晓鹏正在壮年,再累也累不成这个熊样。
“呵呵,小别胜新婚嘛,您老不也是过来人吗?”程晓鹏对郝主编的挖苦丝毫不为意,类似这样的玩笑他们之间说过地太多了。
“好啦,别开玩笑了,说正事。这张照片你是什么时候拍的?”郝主编将那张看了半天的照片递给了程晓鹏。
“哦这是王子明和田村平治朗对局前拍的。是不是想用这张做下一期的封面?哈,不是我说,这张照片可我我在日本的得意之作,无论在时机。角度,光线上称得上完美。”接过照片看了一眼,程晓鹏自吹自擂起来。 ..
“去。脸皮有够厚的。谁问你这个了!”瞪了一眼正眉飞色舞的程晓鹏。郝主编斥责道。
“嘿嘿,我只是实话实说,向您如实反映客观问题而已。”程晓鹏油嘴滑舌地反击着。
“照片拍的好坏用的着我跟我说,我当年玩照相机地时候你还在幼儿园里抢糖豆吃呢。坐下,别在那儿傻站着。”郝主编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椅子吩咐道。
“呵,主编,什么事还用得着坐下说,我那里还一大堆稿子等着改呢。误了时间您可别骂我懒。”嘴里虽然说着忙,程晓鹏还是坐了下来
“就会要贫嘴。我问你,这张照片有没有很眼熟的感觉?”郝主编待对方坐稳当后问道。
“眼熟?哪里?”重新举起了那张照片认真地看着,程晓鹏有些奇怪地问道。
“领带。”郝主编提示道。
“好像没什么不正常地呀?”仔细看了看郝主编提醒地地方,程晓,鹏轻轻摇了摇头说道。
“你不觉得领带打得有点歪?”郝主编再次提醒着。
“是有点歪,不过这也算不了什么,领带打不正地人多了。自认识王子明之后,我就见他穿过这一次西装,不会打领带也是在情理之中。棋手嘛,又不是时装模特,没必要要求完美,歪点就歪点了,做封面还是没问题的。”点点头,程晓鹏说道,他还在以为主编是为了选照片的事才找他。
“哼,满脑子光知道想自己的稿子。我是问你,这个领带的打法眼不眼熟。”郝主编不满地训斥道。
“呵呵,借您放大镜用用,我再仔细看看。”程晓鹏傻笑两声说道,这个主编也是,他是记者,又不是专业搞形象设计的,不事先说明那可能会关心看人家怎么打领带。
把桌上的放大镜递过去,郝主编起身给自己茶杯里续了些水,然后在椅子上坐好,慢条斯理地边品着茶边看着对面的得力下属。
“哦,是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不可一时间也想不起来。”放下放大镜,程晓鹏用中食二指轻轻点着太阳穴自言自语着。
“哈,你也感觉到了?”郝主编眼神中地期待之意一望可知。
“主编,您就别卖关子了,是不是和这堆杂志有关?”程晓鹏脑子有多机灵,一听主编的话音就知道他早就有什么线索。
“我也不脑葡定,不过要是我的记忆还没有退化的话,很可能在这堆杂志里找到相似的图片。”郝主编点了点头说道终究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虽说头脑中还有印象,但要说有十足把握,他还没那么大信心。
“哦,这下子我明白了,搞了半天原来您抓我过来就是为了当苦力的。”程晓鹏算是彻底恍然大悟。
“明白了还不快找!要不是眼睛看多了东西容易发花,我用得着你这个话唠来帮忙。”笑着骂了一声,郝主编把一大摞杂志推到程晓鹏的面前吩咐道。
“唉,我的命好苦啊!”夸张地叫了声苦,程晓鹏老老实实地抱起杂志坐到会客沙发上开始了辛苦的工作,他是记者,对于未知的事物有着职业性的好奇心,现在发现了可疑之处,就算是领导不吩咐他自己也会忍不住去查的。
“叫什么苦,不就是让你找张照片,再装蒜我找别人了。”郝主编很清楚这个部下的德行,正所谓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才不怕他凡么唠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