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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抱亲王到璧玺的房里到底在做什么?”
在偏院厢房外的庭院一隅,隐隐地传来端弋语带威胁的低问声。
“奴才”接着是小惠子不知所措的声音。
呜,好歹他也是有娘生有爹疼的,干嘛老是欺负他?
“你不说是吗?”
端弋挑起勾魂的笑,迷人得教人转不开视线,却让惠安猛打寒颤。
呜,端弋将军和公主根本是同一类人,笑起来压根儿不美,活像恶鬼似的,只会欺负他。
“奴才真的不知道”
端弋睇着他好半晌,笑意更深,大手一提,将他带进自个儿怀里,面对面的两张脸,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那本将军问你,璧玺的真实身分到底是什么?”
一直不想用这种方式的,但经胤禨一提,他才想起自己应该得快点行动,免得日后后悔。
“奴才”
呜,端弋将军不是一直都很君子的吗?为何突地如此粗鲁相待?
呜,他比公主还恶劣,在公主面前扮演着翩翩君子,在他面前却显露原形。
是啊!他原本便是骁骑营的将军,怎么要求他能有多斯文?
那根本是为了瞒骗公主的假象罢了,既然如此,他就更不能说了。
“你还不说吗?”他真以为他不敢动手?
没有一个君子可以如此容忍美人近在眼前却不能拥在怀中的痛苦,更何况他打一开始就不是个君子。
男人想拥抱自己的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而他却更想拥抱她,抱得理所当然、理直气壮,遂他要娶她,无论如何一定要娶她,尽管谁来阻扰也没有用。
人生在世要的不过是一段隽永的感情罢了,这一份感情远比权势和地位更能够吸引他,何况他未曾如此心动过。倘若失去她,他一辈子也无法原谅自己;是乎,他绝不允许自己失去她,他绝对不会让自己有后悔的机会。
“奴才不懂将军的意思”呜,不要再逼他了。
不能说、绝对不能说,尽管他比公主还可怕,他还是不能说,倘若他真说了,公主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的。
呜,别说不原谅他,说不准一回宫,公主会马上将他赐死。
可倘若他现下不说,说不准就要死在将军的拳头下了,那他到底是说还是不说,有没有人可以告诉他?
呜,他短暂的人生好凄凉,前有虎、后有豹,满山遍野皆是豺狼之辈,他根本是举步维艰、无以适从。谁来救救他吧!
“真是不说?”他轻轻地将掌心贴在他沁凉的脖子上头。
“奴才”惠安瞪大双眼,血丝满布。
前头有断崖,掉下去铁定是粉身碎骨;后头是激流,若运气好一点,说不定他还可以留个全尸好,他决定了说!
“她是”
“你们在那边做什么?”
突地一声怒斥,打断了惠安的话,两人不约而同地抬眼一睇,想不到来人竟是璧玺。
她一身月牙白沐浴在月光下,彷若仙人下凡般绝美绝艳,即使轻蹙眉、紧抿唇,仍是无损于她彷似聚集天地灵气形成般的绝色。
端弋不禁看傻了眼,而惠安则在心中大喊着:公主,你忘了戴雪帽出来,露馅了!
璧玺看见两人在树丛间的暧昧举动,怒得扭头便走。
端弋一瞧,随即回过神来,轻跃至她面前挡住她的去路。
“滚开!”她哪里还记得自个儿在他面前所扮演的角色是个公公。
“你真美!”他惊诧于她不可方物的美,没料到她不过是拿下雪帽,却更添一分妩媚。
“你”她怒眉紧蹙。“怎么,你不是说过你不在乎美貌吗?你不是说过皮相不重要吗?”
谎言,全都是天大的谎言!只有她才会愚蠢的相信。
瞧瞧她方才撞见了什么?她原本不过是要到外头吹吹风,想厘清自己的心,想搞清楚自己混乱的思绪罢了,却让她撞见他正在强迫小惠子这算什么?他居然连个小鲍公都不放过!
他根本是个下三滥的登徒子,她现下只想赶紧回宫,不想再见到他。
混帐东西!
“我是这么说过,但我也说过美之物人皆爱之”他仍震摄于她炽烈艳焰中的美,久久无法回神。“皮相确实不重要,重要的是心神相合,否则空有皮相又有何用?”
“放屁!”她粗鲁地吼着,纤指指向仍坐在地树丛间的惠安。“那你方才是在对小惠子干啥来着?”
当她的眼瞎了吗?
这可恶透顶的男人,居然到了这当头还企图以甜言蜜语来粉饰太平,当她是个没有大脑的蠢公主吗?
“嗄?”他对小惠子做了什么?
她说的没头没脑的,他实在抓不到头绪,不过看她那个样子,彷佛有点吃味,知道她有这个反应倒是挺不错的;不过她到底在对谁吃味?在场的只有他和她,还有小惠子,难道
“你还想骗我吗?你分明把小惠子当成娈童了!”她压根儿没发觉自己凌厉的指控有点像是捉到丈夫风流的妒妇。
“嗄!?”这下子连惠安也愣住了,简直不敢相信公主会如此想象。
呜,事实上,他是被人拳脚威胁啊!鲍主
“你”端弋啼笑皆非,喜于她的妒忌,却又无奈她出轨的想象,连忙扣住她纤细的手,往一旁的小径走去。“你跟我来,这儿不方便谈这种事。”
“你也知道这种事见不得人吗?”
即使被他拖着走,她仍是口若悬河地怒斥着,一路叫嚣地沉进夜色里。
惠安自树丛里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到小径上,欲哭无泪。
呜,他几乎可以听见牛头马面手上所拿的锁链声了,看来他是时日不多,等着要替自个儿修坟了
“怎么?你到底还有什么话要同我说?”
让端弋带进他暂住的厢房里,璧玺仍是无所畏惧地抬起俏脸与他相对,全然忘了自己所扮演的角色;还有头上已无雪帽的遮蔽,以至于在他面前,自个儿的模样会有多么惑魂。
“我想同你说我要娶你为妻。”
既然她都这么问了,倘若他不响应她的话,岂不是有辱他大夫的气概?
“嗄?”璧玺愣了半晌,突地瞠大一双惑魂的杏眸。
娶她为妻?这是什么意思?她在他面前是个公公,他却说要娶她,这不是她想着,下意识地往自己头上一摸,登时发觉她没有带雪帽,甚至连辫子也没编,那么
她急忙转身看向房内的铜镜,发现自个儿在镜子里是全然的女人样,不禁错愣住。那么,他是发现她的女儿身了?
啐,怎会在这当头功亏一篑!
不对!他方才说要娶她为妻,怎么,他一发现她的面貌后,便打算娶她为妻?他未免太自以为是了,以为他想娶她,她便得下嫁予他吗?
“你可真不要脸,一发现我的面貌后便打算娶我!”可恶!亏她还在他面前扮了那么久的奴才。“你可别忘了,方才在院子里,你正打算对小惠子做什么;倘若我再晚一刻出现,恐怕小惠子已遭到你的魔掌!”
端弋凝目瞅着她,没料到她对自己的偏见如此深。
“我只是在向他问你的事罢了,我只是要他告诉我,你的真实身分到底是什么,你怎么会以为”天啊,这要他怎么解释?
“哼,你同他问我的身分作啥?”她不信。
“是啊,我问他做什么呢?那件事情根本不重要。”他一步步接近她,故技重施。
“事到如今,你还想辩解什么?”她仍是燃着一身令人眩目的烈焰。
“我不想辩解什么。”他的嗓音厚醇低沉,像会引人着迷的乐音,随着他的接近,声音益发回荡在她耳畔。“我只是突然发现只要我爱你,又何必在乎你的身分呢?不管你到底是什么身分,这辈子只有你能当我的妻。”
璧玺怔愣地睇着他,杏唇微启,不解其意。
猝不及防的,他突地凑近她,在她来不及防范时,他的唇已经吻上了她的,恁地恣意而渴求;灵活的舌倏地窜进她口中,忘我地挑诱,肆情地索求着她温暖的慰藉。
彷若一道雷打中她的心神似的,全身麻栗难抑,诡异的酥麻占据了她的心神,霎时连狂噬的怒焰都消失无踪。
“从我第一眼见到你时,就发现你是女儿身了。”他低嘎地喃着,以唇摩挲着她的。
她的滋味果真如他所想象的一般美好,令他忍不住一再品尝。
“你胡说”怎么可能?她的扮相是如此完美。
可他说他想娶她为妻,只当他一个人的妻她戴上面纱,只希望能够遇见有心人,希望自己可以觅得一个愿意尽一生待她好的夫君,一个愿意让她独享的夫君,而他却允诺了她
她自小同皇额娘住在后宫,后宫里多得是凄凉的爱情故事。
皇阿玛拥有整个后宫的佳丽,就连皇额娘也不过是其中之一,即使贵为皇后,她仍是无法独享皇阿玛一人。
她厌恶如此的关系,不愿意与人共享夫君。
她要的是愿意倾尽一切疼惜她的人,是一个愿意让她付出所有的夫君,倘若对方做不到这一点,她宁可在宫中待到老,也不愿将自个儿的一生当成儿戏。
可他愿意让她独享
真的吗?他是如此风流不羁之人,能够忍受如此的关系吗?
“玺儿,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要你”他的吻点点落在她如羊脂般的颈项,缓缓地将她压向床榻。
“你”她粉脸微微晕红地睇着他,感觉心头的酸楚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慌乱的心跳,彷若鼙鼓频击一般,置身沙场上,双方对峙,等待着一场一触即发的生死之战。
“在我眼前的你,单纯的只是个女人,而我,不过是爱你的一个平凡男子罢了。”他说得深情,吹拂在她颈项的气息是恁地炽烫,不安分地大手开始在她曼妙的曲线上游移。
“可你之前还直盯着筵席上的窑姐儿瞧”
瞧他瞪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男人的话到底该不该信?倘若她在此时踏错一步,可真是要悔恨终生了。
“那是为了要试探你。”
不是他的原意,是胤禨的好意,他不便推诿;不过,他倒没想到结果会如此惊人。
“试探?”原是要开口斥责他一番,可她却突然感觉到自个儿胸前一片凉意,低头一看,他居然在她不知不觉中解下了她的外袍,甚至还褪去她的肚兜
“你这是做什么?”
她几乎是尖叫出声,连忙用双手遮住裸露的浑圆,粉脸赭红如绚烂的彩霞。
“想要疼惜你啊”他声音中隐含着微抑的沙哑。
瞧她用双手遮住胸前青光,他的大手随即改道而行,往她的双腿而去,惊得她松开手忙着护住双腿,却让胸前露出了大片破绽;一时大意失荆州“贼兵”迂回直上,霎时城垣沦陷
“不要”她轻喊着,却避不开他温热的唇正放肆地挑逗她的身体。
“贼兵”猖狂,一路奸淫掳掠,火势一发不可收拾,酥麻的感受霎时窜过她的身体,羞赧间静又贪念他的占领。
呜,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是如此放荡之人吗?她怎么能任他予取予求呢!她可是公主,是个位阶与亲王同品的固伦公主,他怎能
可他的指尖彷佛戴着蛊惑人的魔力,所经之处莫不挑起火焰,甚至逼迫着她发出阵阵教人面河邡赤的轻吟声
并非她所愿,可偏她又管不住自个儿的心,甚至无力推开他放肆的侵略。
“玺儿”
魔力般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邪柔而惑魂。
璧玺任他亲密地接触,两人互拥着,传来肌肤相贴的温暖,以及他粗哑而又人的低吟声。
暂且相信他吧!
横竖他原本便是她的额驸,即使给了他身子,似乎亦不是那么罪无可庶;倘若他想赖账,她会把所有的皇兄都找来,再把皇阿玛一并找来,好好地商讨要如何治他的罪。
不过,若他知道她就是导致他逃婚的丑公主,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