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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极似仓库的地下室伟来嘈杂的音乐声,轰隆隆的震得整间仓库好像都动了起来,不过用嘈杂这字眼来形容这乐声似乎有些太过分,毕竟这个“lool乐团”可是东京pub内数一数二受欢迎的业余乐团。
look乐团的成员共有五人,却只有一名是女性,也就是负责弹key波ands子的蝶野茴。
在男性的族群中,蝶野茴不是个容易让人忽视的人,除了出色、甜美的长相外,她的音乐才华,不服输、凡事全力以赴、专心致力的个性,再再都让人忽视不了,也就是因为这些原因,她在以父系社会为主的男性族群中始终受到尊重与欢迎。
乐团的练习一周一次,因为白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晚上又几乎都要到pub表演,所以他们选择每个周末下午练习。今天正是他们一周一次的新曲练习。
“停!”
唱歌唱到一半的主唱仲村吾康突然喊停,室内轰隆隆的乐声顿时停了下来。
“茴,你在搞什么鬼?”他生气的朝蝶野茴骂道。
“我?”她一脸莫名其妙。
“你在搞什么鬼?该重的时候不重,该快的时候不快!”
“我平常就是这样弹的呀。”她觉得很无辜。
“你怎样弹的我会不知道吗?你不想练的话就不要练了!”
“我”蝶野茴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看着他,她皱眉说:“拜托,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要不然你今天为什么专门找我的碴?从开始练习到现在,你已经挑了我五次毛病,不是说我弹得快就是说我弹得慢,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我跟你道歉行吗?现在是大家的时间,我希望不要因为某件无聊的事而浪费了大家宝贵的时间。”
“仲村,茴说得对,我们”
“你说我浪费大家的时间?好!我走可以了吧?免得你什么都怪到我头上来!”仲村吾康愤然的推开麦克风架,大步朝出入口走去。
“仲村!”小p出声叫道,见他置若罔闻的消失在楼梯口时,他马上对室内的其他三人说:“我去看看,你们继续练。”说完,他的人也消失在楼梯口。
“他今天到底是吃了什么炸葯?”蝶野茴瞪着他们消失的方向问室内的两人。
“呃,这”阿林和修对看了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喃喃道:“又不是女人,一个月会发作一次。”
“呃”“算了、算了,被他这么一搞我也没心情练了,我看今天的练习到此结束,反正他是不可能会回来的,没了主唱还练个屁!”说着她开始收拾东西。
“你要回去了?”
蝶野茴没好气的反问道:“不回去留在这里做什么?”
阿林和修再次对看了一眼。
“茴。”修有些欲言又止的开口。
“干么?”
“呃,关于昨天晚上你带来的朋友”
“建治?”她接道“你提他做什么?”
“呃,他的舞跳得真棒。”
听到他的话,阿林马上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对呀,真的很棒对不对?我们在pub里驻唱了这么多年,也没见过哪个人可以跳得比他好吧?”蝶野茴一脸与有荣焉的表情。
“茴。”阿林叫道:“可不可以问你一件事?”
“可以呀。”
“他嗯”“你干么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就直说呀。”
“他咳咳,”阿林清了清喉咙“那个男的真的是你男朋友?你们交往很久了?”
蝶野茴呆愣了一下,然后突然朝他们露出一脸不怀好意的微笑“嘿嘿嘿,这个问题是不是困扰了你们很久呀?”
阿林和修没有说话。
“好吧,看在你们都已经苦思了那么久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们,他是我的男朋友的相反。哈哈”看着他们全神贯注听她说话,却在她说出“的相反”三个字时瞠大了双眼的表情,蝶野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的相反那你的意思是说那个男的不是你的男朋友?”
“没错。”
“可是怎么”
“老实告诉你们好了,建治是我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玩伴,也是我姐姐的同学啦,之所以会找他来冒充我的男朋友还不都是因为仲村,那堆仲村的女歌迷误会我和仲村的关系,老是动不动就找我麻烦,而你们这群无情无义的人又视而不见,所以我才会想到找建治来冒充我的男朋友,好让那些空穴来风的谣言不攻自破,现在你们懂了吧?”
听完她这一席话,阿林和修根本说不出话来,原来这一切、原来这一切都是误会,天啊!
“好啦,麻烦你们两个无情无义的家伙告诉另外两个无情无义的家伙,如果他们有回来这里的话,本小姐先走一步啦,拜拜!”
蝶野茴离开了地下室,阿林和修两人却依然陷在各自的沉思当中,他们在想,该用这个消息来和仲村交换些什么?一顿好料的?这似乎太便宜他了,那么还有什么好交换的呢?
那个舞技高超的眼镜仔不是茴的男朋友,这样的一个好消息,相信一定值不少钱吧?
真想看看仲村那颗不安定的炸弹听到这个消息时的表情。
手机响起时,一柳建治刚刚看完手上那叠资料。
“喂。”
“是我,建治,你现在有没有空?”电话那头的蝶野茴问道。
听到她的声音,他原来蹙紧的眉头缓缓平坦下来。“干什么?这次你不会要我去假扮你的老爸吧?抱歉,我没空。”他开玩笑道。
“为了答谢你昨晚的帮忙,我打算请你去看场电影,不过既然你说没空的话”
“在哪里?几点?”
“咦?你刚刚不是说没空吗?”
“请我帮忙没空,请我看电影却又另当别论了。”
“嘿嘿嘿,你真诈!”
“谢啦!你还没告诉我时间、地点。”一柳建治笑道“嗯我知道那个地方,我们待会儿见。”
他切断手机,豁然开朗的心情在注视到桌面上那堆文件时,眉头不由得再次微微皱了起来。上头提供的资料应该不会有错才对,虽然它有些地方看起来怪怪的,还有些矛盾,不过管他的,现在还是和茴看电影的事比较重要,更何况以她的兼差身份,说不定还能帮他一把。
嗯,别想了,还是去看电影吧!
白天当个无业游民,晚上在pub里兼差当个key波ands手,蝶野茴的收入绝对是想像得到的,所以当她说要请客时,一柳建治理所当然想像得到她一定会挑那种“俗阁大碗”的电影来看,果真她挑了间二轮电影院,不,他想,或许该说三轮、四轮还比较恰当。
“there'ssomethinga波utmary”(哈啦玛莉)是远在去年十月的片子,在全美上映时被称为票房黑马,一上映便席卷了全美电影院票房,亦让女主角camerondiaz(卡麦蓉狄亚)跃升为好莱坞的一线女星。
这些惊人的事实一传出,顿时让所有观众对这部片充满了期待,一柳建治就是这样子被骗进电影院然后败兴而归的。当然,花钱看了一部电影多少得到一些感想,而他的感想便是他实在无法理解所谓的美式幽默。
当蝶野茴指着看板说她要看这部电影时,他顿时瞠大了双眼,拼命摇头“这部”
“不如想像中好看对吗?”她替他将接下来的话说完“我就是特意要来看看所谓的美式幽默,为什么他们美联社国人笑得出来,我们日本人却没办法。你陪不陪我进去看?”
一柳建治不禁问:“你不是说要请我看电影吗?”
“我现在不是正在做吗?我又没要你付钱。”
“可是这部片我看过了。”以她的个性,他实在不想听她看完电影后的破口大骂,什么骗钱、期骗社会大众、那个导演应该要把他踢出好莱坞等话。
“看过也得看!你听过客随主便这句话吗?”
看来她是非看不可了!一柳建治无奈的露出一抹苦笑。“待会儿你就别怪我到电影院睡觉浪费钱。”他投降的说。
“没关系,你睡你的,我看我的,反正你也看过了,我若和你讨论起来,你回答得出来就行了。”蝶野茴高兴的笑道。
“你这叫请我看电影?”看着她,他无奈的摇头再摇头。
“我没叫你付钱不是吗?走啦!就快要开演了。”
早说会有这种情形嘛!
听着身边的她从电影院出来后便不住的拼命骂,从导演骂到剧本,从剧本骂到演员,再从演员骂到全美观众,啊后连电影院的老板都难逃一骂,一柳建治再也忍不住的开口“累了吗?想不想找个地方吃东西?”他想,这个话题应该可以止住她的抱怨,果真
“当然,我虽然生气,但还没气到那种可以气饱的程度。”蝶野茴说。
“想吃什么?”看了她一眼,他忍不住微笑。
“想等一下,我们先说清楚,刚刚看电影是我请客,现在该换你请了对不对?”
一柳建治投降的点头,面对她,他早就知道自己永远只有认栽的份。
“那好,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一见他点头,她马上喜形于色的说道,随即非常尽心尽力的为他指引路的方向。
他并没有问她要去哪里、去吃什么,反正像她这般有时自得得像条鱼,有时吱喳得像只鸟,最像的却是匹马,来去如风的女子,问她什么总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毕竟她像的都是一些不会说话的动物。
一柳建治尽力做好一个司机,载她到她所要去的地方间外表看起来颇为古色古香,里面亦真的没有半点现代风的面店,名为“珍枝屋。”
“欧巴桑,我又来了。”一进门,蝶野茴即朝老板娘叫道。
“欢迎、欢迎。”看起来五十几将近六十岁的老板好娘马上堆起亲切的笑脸欢迎道。
“我今天还带了个朋友哦。”
“男朋友吗?长得好帅呀!”
“哎呀!才不是呢,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啦!”
“不要不好意思了,你长得这么漂亮,男朋友当然也会长得很帅喽。今天吃什么?老样子吗?”
“不今天有人要请客,欧巴桑,尽管把什么拿手的好菜、好料都端出来,今晚我打算要不醉不归!”
听着她们俩极为熟稔的交谈,一柳建治大概可以猜出蝶野茴是这间店的常客。不过像这样一间简陋的小吃店,为什么她会独爱这里呢?或许跟老板娘过人的手艺有关吧,他忖度着。
不过当菜肴一一送上桌以后,他便马上推翻了之前的定论,怀疑的看着坐在他对面,正吃得津津有味的蝶野茴。他不了解是自己太挑剔了,还是她太随便了,这个地方的东西并不如想像中好吃,事实上以同价位来说,他随便找也可以找到好几家小吃店比这里优,怎么她
“咦,你怎么不吃,”突然发现他几乎都没动筷子,蝶野茴问道。
“你觉得这里的东西好吃?”
她没有马上回答他,却先望了老板娘一眼,确定老板娘现在正与坐在台边上的其他熟客人聊得不可开交时,这才小心翼翼的对他说:“我知道这里的东西味道太淡了些,面又熟得太糊了些,但是你知道吗?这个老板娘很可怜,死了老伴,生的儿子、女儿又一个比一个不孝,娶得娶、嫁得嫁,却没有一个愿意养她的,她都已经六十几岁了,却还要自己来开店赚钱吃饭,所以我”
“所以你就成了这里的常客。”一柳建治接下她所要说的话,替她结尾道。而且经她这么一说,他这才发现几乎每个进门的客人都和老板娘很熟,看来现在坐在这间小吃店里的人都是这里常客,只除了他之外。
蝶野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快吃吧,其实欧巴桑煮的东西吃久了也顶好吃的,尤其医界又时常呼吁民众吃太咸对人体健康不好,可见欧巴桑多有先见之明。快吃吧,我点了很多东西,还有没上的呢!”
经过她的解说后,一柳建治对眼前的食物已不再挑剔,不过在听到她说还有东西未上桌时,平坦的眉头就忍不住皱了起来。
“点那么我吃得完吗?”他不得不问,因为光是现在摆在桌面上的东西要吃完可能都有得拼了,而她竟然说还有!“吃不完。不过你放心,欧巴桑肯让人外带的,若你想带走吃不完的东西,她一定会帮你包得好好的。”蝶野茴笑逐颜开的对他说。
带走?一柳建治脸上不由自主露出恐怖的表情,因为他很难想像若把这些吃不完的东西带回去的话。他该把它推给谁吃?不,他敬谢不敏。
“谢了,若你想带的话,请便,我是敬谢不敏的。”他说。
“我?你也知道我妈妈一向是谢绝外食的,要带的人当然是你。”她瞠大眼睛道“更何况这一顿出钱的人可是你哦。”
“我一点也不在意。”
“嘿,不管怎样,你压根儿就不想将吃不完的东西带回去对不对?”一柳建治相当肯定的回答“没错。”
“可是如果点的东西留下太多没吃的话,欧巴桑会难过的。”
“谁教你点那么多呢!量力而为你没听过吗?”
“我可是你们男生的食量不是比女生大得多吗?我不管,如果你不想带回去的话,你就要帮我把它吃掉。”蝶野茴霸道的说。
“这太过分了吧,小姐?”
“不管!所谓以客为专,你这个做主人的就要听我这个客人的。”
“我记得几个小时之前才有人说过‘客随主便’这四个字哦。”
她一听,马上说道:“此一时彼一时。”
“都是你的话。”一柳建治忍不住失笑。“好了,这件事我们结帐前再来讨论,现在我有几件事、几个问题想问你。”他脸上的笑容突然被沉着的严肃所取代。
“什么事这么严肃?”注意到他的改变,她好奇的小声问。
“你们的乐团在pub里驻唱应该有两、三年了吧?”
“不,正确来说应该是三年又五个月。”蝶野茴对他摇着食指纠正道“虽然刚开始时我们一个月只有一、两次的代演机会,不比现在一晚可能就在跑两个地方,可是要算我们乐团的出道时间,应该从那时算起才正确。”
一柳建治被她斤斤计较的谨慎表情逗得一笑,顿时冲淡了不少他脸上严肃的神情。
“这就是你要问我的问题?奇怪了,你什么时候对我们乐队这么好奇了?”
他摇了摇头,神情再度恢复到之前的严肃。“茴,不管我问你什么,答应我,今天我们所有的谈话内容你绝对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包括家人或者是你乐团的朋友。”
“什么事这么神秘兮兮的,”蝶野茴点头道。
“老实告诉我,”一柳建治吸了一口气之后开口说“在pub里你有没有认识吸毒的朋友,或者你乐团的朋友中就有人有吸毒的习惯?”
她一瞬间瞠大了双眼,没有说话,他则是静静望着她,等待她的答复。
没错,这就是他今天收到的最新任务,由龙蛇混杂、交易量最多的pub中寻出毒品交易犯,再借由他们寻获卖主,围剿近年来最大一宗毒品走私悬案。
唉,看来他接下来的日子又有得忙了。
进入六本木会社,看见室内的灯光,听见三楼处隐隐传来说话声,一柳建治立即兴奋的朝螺旋梯走去,上了三楼后即对室内的人说:“还好,你们没走。”
坐在沙发上的青木关和葛木辉莫名其妙的对看了一眼。
“你干么?”青木关问。
看着他们,一柳建治突然咧嘴一笑,两排洁白无瑕而且整齐的牙齿漂亮的露了出来。
不过这看在青木关和葛木辉眼中却是那么阴森恐怖,两人心想,难道他们搞的鬼曝光了不成?
“呃,我突然想到有件事要做,先走一步了。”青木关起身道。
“我也是,晚上时间留两个女人在家似乎不太好,我想我还是早点回去好了。”葛木辉随后亦站起来。
“等一下。”站在螺旋梯口处的一柳建治双手一伸,顿时拦住他们的去路。
“呃,建治,这件事我们可以解释的。”
青木关和葛木辉两人开始一步步向后退,真是该死了!这件事怎么会这么快就曝光呢?他们俩可是费尽心思才设计了这一切,怎么可能连一天都不到就功亏一篑呢?这下可好了,前有追兵后无退路,他们这回肯定是不死也半条命了。
“解释什么?”一柳建治莫名其妙的问,然后将手上拎着的纸袋放在茶几桌上。“这是我刚刚去吃饭时,点太多没吃完东西,老板娘好意包了要我带回家,喏,给你们吃。”
“你没有在里面下毒吧?”青木关和葛木辉对看了一眼后,试探的问。
瞪了他们俩半晌,一柳建治缓缓皱起了眉头。“你们俩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他的眼光中充满怀疑。
“当然不是,”青木关和葛木辉连忙否认,从刚刚到现在,他们终于知一切都是自己在作贼心虚,他根本什么都没发现,是他们俩太紧张了。
“不是?你们俩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反应似乎有不同的答案。”
“什么此地无银三百两?我们还想问你无事献殷勤有什么目的哩。”青木关反应极快的反将了他一军,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起疑。
“我会有什么目的?”
不擅说谎的一柳建治微微红了脸,他实在不好意思老实告诉他们,他是因为不知道该将桌上这些食物销到哪里去,又不好瞒着蝶野茴将它们丢掉,所以才会拎着它们到这里来碰碰运气,看看是否还有人在这儿,不会是他,所以唉,这样的目的他怎么能告诉他们呢?要不被笑死那才奇怪!
“你有什么目的我们怎么知道?不过老实说,我的肚子是满饿的,你确定里头没渗毒葯?”既然成功转移了他的注意力,青木关嘻皮笑脸、没一刻正经的性格又浮了出来。
一柳建治有些生气的瞪他。
“开个玩笑嘛,辉,坐下来一起吃吧,东西还满多的。”青木关检视桌上的东西,招呼葛木辉道。
“那么没事我要走了。”一柳建治转身下楼说。
“拜拜,还有,谢谢你的宵夜。”青木关说道,然后和葛木辉两人忙着将纸袋中的食物拿出来,先是一一摊放在桌面上,这才动筷子吃。
“这是什么东西?”才一入口,青木关整张脸已经皱起来。
“恶,这是什么东西?能吃吗?”葛木辉则一古脑儿将刚入口的东西吐了出来,皱眉瞪着刚夹入口的那道菜,那不甜、不咸、不辣、不酸却有股疑似馊水味道的东西。
瞪着眼前的一堆食物不知多久之后,青木关和葛木辉两人的视线突然在家中交会,然后他们异口同声的迸声道:“该死的,我们被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