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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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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雹玉回到家已经六点了,她赶紧冲进浴室洗澡。

    一边洗澡她还一边抱怨,也不说清楚要去哪里应酬,那她应该要穿什么样的衣服啊?

    可是她干么那么在意啊?跟他出去随便穿一穿就好了啊!笔意让他丢脸!

    不行!不能随便乱芽,随便穿的话耿誉一定会认为她带不出场面,永远都是个丑小鸭,变不成美女。

    于是耿玉洗好澡以后,便把所有衣眼翻箱倒柜出来,一件一件在穿衣镜前比试。

    突然,有人按电铃。

    “不会吧!还不到七点啊!”耿玉从门上的窥视孔往外看,原来是快递,她把门打开。

    “请问你是耿玉小姐吗?”送快递的年轻人问道。

    “我就是。”耿玉从他手中接过一个大纸盒。

    “请你在这里签收。”年轻人指向签收单上的签名栏。

    “哦!好。”耿玉在上面签名。助谢。”她关上门,棒着大纸盒进门。

    “是谁送的?”她把纸盒打开,里面有一双黑色的高跟鞋,跟一袭黑色贴身的长礼服。

    雹玉站在穿衣镜前面,将长礼服披在身前。“哗!有需要穿得这么正式吗?”想她当伴娘的时候也没穿这么正式过啊!

    然后她看到盒底有一张小纸卡,耿玉打开纸卡来看。

    我想慈善酒会你一定没有去参加过,那种地方是不能穿t恤跟牛仔裤去丢脸。

    简短、有力、够犀利,短刀就可以插入、不需要用到长枪。耿玉把纸卡去到垃圾筒里面去,这男人不仅话没好话,连字也是没好字。

    不过,这件长礼服真的很漂亮耶!而且摸起来又柔又滑,穿起来一定很舒服。

    雹玉一直到七点半才下楼去。

    他就知道这袭礼服很适合她!雹誉在楼下等了半个钟头,见她一步步向他走近,他的心就跟高中第一眼看到她时,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他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希望她能为他穿上礼服了!不过这次是黑的,下一次,他要她为他披上白纱。

    “你迟到了。”明明心里就喜欢她喜欢得要血,他就是要装出一脸酷样。

    “我这种速度已经够快了!”他才给她一个半钟头的时间,她要赶回家,又要洗澡、换衣服、化妆,她能见迟到半个钟头,已经是很了不起了!

    “上车。”耿誉摆出懒得跟她辩的表情,打开车门。

    “你真是没耐性!”耿玉瞪他一眼,在上车的时候,还故意重重的踩了他一脚。

    雹誉摇摇头,关上车门,绕过车的另一头,坐进驾驶座。

    “我告诉你,联警,我肯跟你去参加什么慈善酒会,就很给你面子了!要你等一下是会死啊!”嗯!这车子坐起来真舒服,高级车坐起来就是不一样。

    雹誉没理她,他转动方向盘,车子平稳的在台北的街道上驰行。

    “下班后就是我的休息时间,我是牺牲我好几个钟头的休息时间耶!你才多半个钟头就在跟我计较。”以后她老公要是嫌她会拖时间,她就休了他!

    “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爱讲话?”耿誉凉凉的瞥了她一眼。

    “我爱讲话?”对!她是爱讲话没错。“怎么样?爱讲话不行啊?你不高兴的话,可以不要跟我在一起啊!你要我待在旁边,就得忍受我爱讲话。”

    “难怪你到现在都还没男朋友。”耿誉很得意的说。

    “我没男朋友你很高兴哦!”又说到她的痛处了!

    “是很高兴啊!”这句是他很难得对她讲出口的真心话。

    “你再奚出我没关系,我就不信你有多受欢迎,不然为什么要找我当女伴?”他讨厌她的程度不亚于她讨厌他吧!

    “我在美国可是很热门的黄金单身汉。”

    雹玉翻了一个白眼。“恶”

    “听你这个礼拜六要去相亲?”

    “不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还是不要去害其他男人了,他们是无罪的。”

    “你都能活在这个世界上继续造孽,我为什么不能去害其他男人?”想一拳扁过去,但是不行,她现在正坐在他的车子上,要是他头一歪、身子一偏,把车子开去撞安全岛,到时吃亏的人也是她,先忍着吧!

    “不过,我看你也少白费心思了!像你这种女人应该没有男人敢要,等着当一辈子老处女吧!”

    就冲着他这一句话,她抢也要抢个好男人带到他面前现!“想娶我的男人一拖拉库,我只是不想太早当黄脸婆,才没考虑他们的求婚。”

    “是吗?”耿誉高音调。“很多嫁不出去的老姑婆,都跟你用同样的借口,慢慢挑,越挑越老,最后连被人桃的资格也没有了!”

    “你还不是没结婚,干么笑我!”这男人是全天下最恶劣的混帐,对一个二十九岁却还没有男朋友的女人说这种话,无疑是最残酷的打击,她真的被他深深打击到了!

    “男人跟女人不一样,男人是越老越值钱,女人是越老越面临被淘汰的命运。”耿誉转头对着她笑道:“所以要是有男人肯要你的话,就赶紧嫁了吧!”

    “你说什么?”这男人越说越过分。

    “女人过了三十岁就是高龄产妇,很容易生出畸形的小孩,我看谁要你就该偷笑,快快把自己嫁掉。”

    “奇怪!我有没有结婚关你屁事啊?我没有人要关你屁事啊?我嫁不出去你就会得怪病全身?枚鍪遣皇牵俊彼擅茨敲丛诤跛忻挥腥艘恳恢痹谡馍厦孀?a 文章?他知不知道他说的话很刺耳?

    “到了。”耿誉把车驶入停车场。

    “喂!你还没回答我?”耿玉下车。

    “这里是高级场所,请你保持你优雅的风度。”耿誉走到她身边,弓起右手,意思就是要她勾住他的手。

    “你”“搞咂了,你的饭碗也没了。”

    雹玉一手用力的勾过去,想把他的手弄断似的。

    哇!想不到耿誉那没口德的家伙还真的挺有女人缘,从刚刚进场到现在,她就看到不少女人跟他抛媚眼,还争相前来跟他有一句的搭讪。

    雹玉还接收到许多女人凶狠的目光,不过,要比狠谁不会,她从高中起就有泼辣小野猫的封号,这当然也是站在耿誉那一边的人替她取的。

    “我们去跳舞。”耿誉牵着她的手准备走入舞池。

    耽玉甩开手。“鬼才跟你一起跳舞。”她坯在生他刚才损她的气。他损人很容易就忘记,但是她这个被损的人可没那么快忘!

    “你高中的时候就跟我跳过舞,难道你忘了,鬼?”

    “那是我倒霉好不好!”又提起令她扼腕的事,她本来想请年松民当她的舞伴的!

    “是吗?我记得是全班男生没有一个约你跳舞。”

    “你还不是一样,全班女生没有一个想跟你跳舞!”

    “可能是因为我舞太精湛,令她们惭愧,怕跟不上我。”

    “你这话还真不怕舌头被牙齿咬到。”耿玉把头转过一边,真不想理他。

    “我记得某人会跳舞,还是因为我的教导呢!不然的话,她舞蹈的分数哪有可能是全班女生最高。”耿誉走了几步站在她面前,他就是要站在她的视线范围。

    “那是我天资聪颖。”他会教她,还不是因为跟她编到同一组,她要是跳得不好的话,他的成绩也好不到哪里去,说来说去,他还不是为了他自己的分数。

    “耿誉,找可以跟你跳一支舞吗?”

    雹玉望向说话的女人,哇!她不是那个正红透半边天的美丽女演员艾茵吗?

    “艾茵,我是你的忠实影迷,你演了好多脍炙人口的连续剧,我好喜欢你哦!”耿玉想找纸笔,可是她的小提包里根本没有,于是她不得己撞了撞身旁男人的手臂。“你有没有带纸和笔?”

    雹誉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支钢笔跟名片。

    “我要你的名片干么?”她要保留偶像的签名,她可不想要保存他的名片。

    “不要拉倒。”耿誉正要收回来。

    雹玉抓住他的手。“我要!”她抢走他手中的名片。

    雹誉低头看着被她抓过的手。

    “情问你们是男女朋友吗?”艾茵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还是尽量维持仪态大方。

    “哈哈哪有那么倒媚啊!”耿玉被她的话吓了一跳,然后笑出声音来。

    雹誉拍了她的后背一下,见她恶狠狠的抬起头,他低下头用眼神警告她说话小心一点。

    要不是为了工作,她才不会受制于他呢!“我们只是朋友,很普通的朋友,偶尔会有小争吵的那种朋友。”

    “你不必解释得这么详细。”耿誉带着点疏离感的声乏,笼罩在她头顶。

    “请你帮我签名。”耿玉把纸跟笔递给艾茵。

    艾茵艳光照人的笑着,签好名后便将纸笔递还给耿玉,继而再度看向耿誉“你愿意跟我跳一支舞吗?”这才是她的最终目的。

    雹誉看了正心满意足拿着偶像签名的耿玉一眼,是他不擅表达,还是她的神经异于常人的大条,她怎么都感觉不到他对她有意思?

    “我都先主动开口邀你了!”艾茵看到他正在看耿玉,有丝僵硬的牵着嘴角说道。

    “你一个人不会被绑架吧?”耿誉不放心的看着她。

    “你死我都还没死呢!”耿玉小心翼翼的收回偶像的签名,以不耐烦的语气对他说。

    雹誉牵着艾茵的手步人舞池,他希望耿玉看了能吃起一点点小醋,不过看来是他想错了,她在打手机聊得正起劲。

    “我在美国见过你一面,你还记得吗?”艾茵见他一直把眼神飘向不远处的耿玉身上,她强压下心中的不愉快,试图与他攀谈,拉回他的注意力。

    “我记得,在去年我们公司所举行的一个圣诞派对。”

    “是吗?那真是我的荣幸。”文茵很高兴他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间跟地点。“我也是对你印象深刻呢!”

    “谢谢。”他漠然又客气的说。

    “没想到今天还会在这里遇见你,我们真是有缘你说对不对?”见他又在注意耿玉的方向,艾茵旋转着舞步,将他带离能看得到耿玉的地方。

    这下,他总算能正眼看着眼前这一个他丝毫不感兴趣的女子。“也许是吧!但是真正的缘分应该是不期然的发生在自己身边,离自己最近却又完全不自知,才叫缘分吧!”

    “啊?什么?”她听不太懂。

    “这只是我个人的一点意见。”耿誉摇摇头,不打算解释给她听,真正要论有缘的话,应该是他跟耿玉吧!他们两个连名字叫起来都一样。

    “去年,你那位姓年的朋友说你还没有女朋友,那么现在呢?”她长得这么漂高,又有知名度,跟他这个在矽谷上班的科技新贵应该很匹配吧!可为什么他好像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呢?

    “我快要结婚了。”耿誉重新把她带回舞池里可以看到耿玉的地方。“对象就是那个女人。”

    “她!”艾茵怔住了。

    雹玉正在跟好朋友讲手机。

    “珠珠,你猜我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

    “我在参加一场慈善酒会。”她自己也很难以置信。

    “怎么会?”

    “被耿誉那混蛋要胁来的,你知道吗?你们还说我幼稚,度量不够大,其实”耿玉皱起眉,拉高音量。“喂!珠珠,你在什么地方啊?怎么这么吵?”

    “呃我跟同事在吃饭走开一点啦!别靠我这么近,我在跟耿玉讲电话”

    雹玉可以隐约听到马贤珠低声赶人的声音。“珠珠,你在跟谁说话啊?”

    “没有啊!我没在跟谁说话。”

    “你明明就在跟别人说话啊!”“哦不要理他,一只苍蝇而已。”马贤珠像在逃避什么似的转移话题。“你刚说耿誉怎么了?”

    一说到耿誉她就有气。“他心胸比我的更狭窄,今天下午我硬着头皮去跟他道歉,结果你知道他都在跟我说什么废话吗?他居然在跟我翻旧帐耶!”

    “是哦!那一个下午翻得完吗?你们两个以前结下的梁子可多、可大了!”

    “所以他现在就利用他的职务之便公报私仇啊!”耿玉坐在酒会里为宾客准备的椅子上,望着舞池里正和艾茵共舞的耿誉。

    “算了耿玉,你就委屈一点吧!我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帮不了你。”冯贤珠的声音听起来很困扰。

    “珠珠,你怎么啦?被老板骂?”耿玉想想不太可能。“不可能啊!你最会拍马屁了,你老板哪会骂你?”

    “任何人都有自己的烦恼。”

    “跟我说嘛!好朋友当假的啊!”耿玉很阿莎力的说“有什么事我挺你到底。”

    “不用了啦!”她哪敢要耿玉帮忙。“我们公司的客户很难搞,比耿誉还难搞,我快疯了!”

    “这个世界上还会有比耿誉还难搞的人?”耿玉想像不出来。

    “他就是。”马贤珠很失意的说。

    “珠珠,想一想我比你更悲惨的遭遇,你就不会觉得自已很可怜了,我爸妈逼我这个礼拜六回南部相亲,这年头还要去相亲,很丢脸吧!”耿玉替她加油打气。

    “你好像真的比我更惨耶!不只遇到死对头,还要受他指使,现在加上你爸妈逼你去相亲,耿玉,我望尘莫及。”马贤珠甘拜下风。

    “看吧!我最近真够惨的了!”耿玉摇头叹气。“因为对方是留美的博土,我妈还骗人家我是硕士.我要是读得起硕土的话,我今天就不是在我们公司的庶务部工作了!”

    “你就当去应酬,敷衍一下你爸妈,吃完饭就各自莎哟娜拉再会吧!”

    “也只能这样喽!”耿玉盯着舞池里最修长挺拔的男人,怎么回事,整个酒会里居然没有一个男人比那个讨厌鬼更体面?“耿誉现在在跟艾茵跳舞。”

    “艾茵?该不会是演‘生死不了情’那个夕茵吧?”马贤珠突然变得元气百倍,她跟耿玉一样,都是艾茵的影迷。“耿玉,你有没有跟她要签名。”

    “嗯!”奇怪,那些原本遇到偶像的喜欢都飞到哪里去了?耿玉看着他们跳舞的画面,总觉得有点刺眼,但为什么刺眼呢?

    “你说她在跟耿誉跳舞,她该不会对耿誉有意思吧?”马贤珠尖叫的追问。

    “她才没那么没眼光好不好!”她知道哪里刺眼了!要是握着艾茵的手是另一个男人的话,这画面一定很唯美,就是因为有耿誉那个大混蛋,才破坏了整个画面。耿玉在心里合理的解释。

    “小姐,你讨厌耿誉不代表别人也讨厌耿誉,事实上,好像从以前到现在,耿誉都很有女人缘,我看全校就只有你一个女的看他不顺眼,那时候在我们学校他跟年松民都有很多死忠的爱慕者耶!”马贤珠最后那句话突然缩减音量。

    “高中女生都很幼稚。”耿玉真想走过去,一脚踹开耿誉,她不想再看到他跟她的偶像在一起跳舞。

    “所以你才会一直跟耿誉作对?”

    “珠珠!”她的火不断地从肝脏冒上来。

    “开玩笑的嘛!吧么突然这么大声。”马贤珠想这两个名字叫起来一模一样的人可能是八字对冲,不然为什么会一直莫名其妙的敌视到现在?

    这首曲子也太长了吧!他们两个好像已经跳很久了!“不是我要跟耿誉作对,是他一直不断的找我麻烦,你只要待在他身边一分钟,就会被他毒牙利嘴咬得体无完肤。”

    每次只要讲到联警,耿玉的反应都很大。“你的牙尖嘴利也不会输给他啦!”

    “废话,我要是不顽强抵抗,岂不是被他吃得死死的。”她当然要坚强一点啊!

    “可是耿玉,你会不会觉得很奇怪?”马贤珠提出这个从高中以来就一直存在心中的疑问。“耿誉平常不是很多话,可是只要遇上你就变得很多话,而且又多又毒。”

    “因为我们八字不合。”没错,她也这么觉得。“所以你就可以看出他的多恶劣,故意针对我一个人!”

    “是这样的吗?”

    “不然你有什么更好的解释吗?”

    有,不过还很模糊。“或许吧!”等想到了再告诉耿玉。

    “不跟你讲了,耿誉走过来了,我要专心跟他对战。”耿玉匆匆关掉手机,心想这首曲于总算完了!

    “你在跟谁讲手机?”耿誉走近她,却没有带回她的偶像艾茵。

    “要你管。”他管她那么多干么?“是男的,怎么样?我跟你说过了,我有很多人抢着要的。”

    “是吗?”耿誉不太相信她的话,他猜测着“不是马贤珠?”

    “是男人,一个很英俊、赚很多钱的男人,还有,”耿玉特别补充。“他说话绝对不会冷嘲热讽,他很有口德的,而且他不会利用自己的职位来欺负人,更不会笑一个二十九岁的女人没有男朋友,还叫她为了不要生到畸型的小孩随便找人嫁了!”

    “看来他有着我所没有的坚忍不拔的优点,既然他这么好,你为什么还要去相亲?”耿誉微笑的请问。

    “嗯嗯”她突然发出像蜜蜂的叫声。“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耿玉走向自助餐桌,拿起盘子,夹了一块又一块的小餐点。

    联誉笑着摊摊子,随着她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