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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衣子对殷邪的疏远已经有目共睹,她刻意回避他,早到早退,不再给自己和他亲近的机会,即使在教室非迎面相遇不可,她也神态自若的与他点头招呼,然后擦肩而过,再各自回座位。\WwW.qb⑤.c0m\\
眼神的接触是最可怕的,往往能流露出一个人心中真正所思、所想,因此她要自己在不得不看到殷邪之时把眼光落在他额心虚,不看他的眼睛,她就不会蔓延太多想念,不会有投身于他怀中的冲动。
幸而就快毕业了,两个礼拜而已,这并不太难熬,时间总会过去,人总会被另一个人慢慢遗忘,而……砂衣子说不出她有多珍惜这十四天呵!
是的,珍惜。
她诚实面对自己的心,坦言能在周围看到殷邪并不痛苦,虽不能与他说说话,不能碰触他,但感受他在身边会令自己安定而从容,即使就此分开,即使再不能相会,殷邪永远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回忆。
或许他日,春、夏、秋、冬四季不停的更替,当她再在京都和室内作画时,屋外落樱漫飞,他在她心中的影像依旧会那么鲜明,就像他们第一次在三藩市见面她即忘不了他一样。
***“邪,最近很少看到砂衣子来学生会耶,你们闹翻啦?”伍恶兴致勃勃的问,他对这种男欢女爱之事最乐此不疲,严怒感冒的扫了伍恶一眼,觉得男子汉如此行径十分无聊。
他们一行三人刚从学生会出来,正要分头回自己教室,在走廊上成横列的气势煞是动魄,从教室窗口探出来仰慕他们的女生头已蔚为奇观。
“更正。”殷邪惬意的笑了笑,“不是很少,是没有。”砂衣子在躲他,从楼梯口的怪异之吻后。
“你也发现啦?”伍恶兴趣更浓了,语气里不是叹息,而是幸灾乐祸。
殷邪笑意隐现,“再更正,不是发现,是知道。”但他不想强迫她,如果她要这么做,他会百分之百尊重她,尊重一个淑女是理所当然的,但结局如何就不是砂衣子可以掌握的了。
“那你还任由她?”严怒挑起了眉,像他的芷丞就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羞怯的她,就像牵牛花依赖着他这株大树而生存攀爬似的。
“有何不可呢?”殷邪笑了,他不担心人没在他身边,砂衣子的心属于他,不需任何形式,这就是最好的契约。
“女人不能这样宠啦!”伍恶马上口沫横飞的谈起了驭妻术,“要管管她,该骂的时候就要骂,该打的时候就要打,不能给她们太多自由,久了她们会造反,这对我们男人很不利……”
“他妈的你对颜晓冽还不是百依百顺?”严怒打断了伍恶的长篇大论,他实在听不下去了,这家伙讲的那些他自己根本就都没做到嘛,教别人怎么能信服?
“那不一样。”伍恶眼睛瞟向别处,敷衍的哼哈了两声,支吾其辞。
严怒瞪着他,“哪里不一样?”他等着听答案。
“反正就是不一样就对了。”这下回答的更敷衍了。
殷邪握拳至唇轻咳一声,微笑建议着,“怒,其实你可以去问晓冽,她应该会比较清楚。”
“哇拷!你们不要害我!”伍恶立即扑上去,一手搭在一个伙伴的肩膀上,笑嘻嘻的说:“我杰出的伙伴们,其实你们两位都误解我的意思了,我刚刚的意思是男人天生就要有宠女人的雅量,女人嘛,宠宠她们又何妨?疼疼她们,多给她们一点爱,她们就会回馈的愈多……”
“妈的,他刚刚是这样讲的吗?”严怒很怀疑的问隔着一个伍恶的殷邪,觉得前后根本就是两个版本。
“相去不远矣。”殷邪很好心的回答。
“真是我的好哥儿们呀!”伍恶拍他们一记,三人继续风和日丽的往前走,嘴里兴致昂扬的轻哼着,“我们都太幸运了,晓冽是那么优秀,纱纱做的饭菜又是那么好吃,总舵主她豪气干云,芷丞可说是温婉动人,而砂衣子就更不用说了,她……咦?她在干么?”
走廊上,殷邪的教室前,砂衣子正在跟戴颐谈话,他们靠得很近,戴颐似乎坚持要把某样物品给她,而她也接受了,看样子正进行到道谢阶段。
“这小子是谁?居然连邪的女朋友都敢动?”伍恶不平了起来,虽然他的晓冽也是他从别人怀里抢夺过来的,但看到这种挖人墙角的实况,他还是忍不住想过去教训教训,告诉一下别人什么叫先来后到的道理。
“你们先回教室吧!”殷邪一脸从容,看着伍恶和严怒分别进教室之后,他才走向砂衣子。
他优雅的介入他们中间,看到砂衣子手中拿着套谱,戴颐为她做的歌吗?还颇为有心嘛!
“午安,两位,今天天气非常不错。”他绅士的一笑,把眼光落在砂衣子力持镇静的脸庞上,盯了她足足有一分钟之久,见她制服领口打的蝴蝶结有点松了,他随即动手温柔的帮她重新打结,眼睛还是似笑非笑的盯着她,长发披泄,令人炫目。
她几乎不得动弹。看到他毫无预警的走近自己,砂次子已经处于悸动边缘,而他的温柔动作又再再令她不断加速心跳,如果她会死,绝对不是死于神秘人手中,而是死于殷邪的温柔相待之下!
打好蝴蝶结了,但他修长洁美的指掌非但不离开,反而顺锁骨而绕,轻轻拂过她唇才收回。
殷邪潇洒的颔首,“两位慢慢聊,我先进教室了。”
她血液都快凝固了,然,适才被他手指拂过的地方恍似是热的。
“你们怎么了?”戴颐并不笨,他虽喜欢这女孩,但也不想乘虚而入,赢就要赢得光明正大,这才是男子汉该有的行为。
她的视线本能的停留在殷邪身上,挺拔的背影一走进教室即被蜂拥而来的同学包围住,他是核心人物,无论走到哪里都是焦点,都是被追逐的目标,泱泱大将的风采是他独树一帜的气质。
“我爱他。”砂衣子露出一抹笑容,答非所问的回答了戴颐的话。
而爱将藏在心底,永远藏在心底。
***殷邪优雅的一笑,拦住步出教室的砂衣子。
“到家里去坐坐,我买了一部很棒的片子,你一定会喜欢。”他极为自然的牵起她的手,像是细腻体贴又像不容反驳。
“好。”她笑了笑,并不意外殷邪的拦截。
逃避不是砂衣子的原则,两人终有说再见和各奔东西的时候,即使不是今天,也会是在她回日本之前的任何一天。
于是他们来到殷邪那栋被她戏称为“皇宫”的家,其实也没多久没来,她却已感觉十分睽违。
为她脱下制服外套,吻了吻她发鬓,殷邪将她带到沙发坐下,“先听听音乐或看书,让我做一顿丰盛的殷氏晚餐让你品尝。”
他就像个居家新好男人般进厨房去了,不一会又探出头来,面带笑容的问:“砂衣子,你想吃澳洲牛排还是德国烤鸡?”
“澳洲牛排。”砂衣子微笑回答,开始翻阅手中的地理杂志。
这是一本属于殷邪的杂志,似乎借由此,她又更了解了他一点。
他体贴、细腻、幽默、潇洒、从容、意态优雅、善解人意,拥有贵族气质又挟带着危险、一旦爱上他就会深深着迷……
就如她。
晚餐确实非常丰富,有她点的澳洲牛排,新鲜蔬菜沙拉和意大利面。
“你真的很会做菜。”只擅长煮拉面的她自叹弗如。
“当然!”殷邪执起她手深情的一吻,笑意款款的看着她,“你知道的,我具备了任何娶你的条件。”
她不置可否的扬扬眉梢,笑着开始用餐,并给予他的烹调技术五颗星的高评餐后两人移至视听室,幽柔的灯光下,她舒服的占据了柔软沙发的一角,准备好好欣赏这支片子。
殷邪端来托盘,里头有两只精巧的花茶杯组,另有茶壶、奶盅、糖壶、茶点及糖果一应俱全,满室酝气枭枭,茶香正浓。
“今天喝俄罗斯混合茶。”殷邪微微一笑,走到屏幕前方将LD放好,将灯光调得更暗,再坐回她身边,悯意的搂着她的腰,懒懒的靠在她身上,“亲爱的,如果我睡着了,片子结束的时候叫醒我。”
影片开始了,片名叫“激情海岸”,殷邪拥有很好的音响设备,英国级品鉴听级的扬声器完全捕捉了配乐的精髓。
黑暗中,她进入了澎湃动魄的剧情中,随着主角生命的起起跌跌,看他们在岁月交替里如何的一再错过对方,细腻的情感,浓烈的爱欲。
剧终,她忍不住为男主角落下泪来,余韵的激情还撼动着她的心灵,一时无法平复。
殷邪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头颅舒适的枕在她肩上,微有重量,也有他独有的气息。
砂衣子眷恋的感受他的存在,手指轻轻画过他俊挺的五官,深深审视他的每一个部分,才知道留恋他之深,已远远的超过自己的想象。
轻轻推他,他睡得很沉,她轻推了几次才醒。
“结束了?”殷邪冲着她一笑,懒意十足的动了动颈子,趁她没防备,一下子把她拉下身来,火热的吻上她凉凉的唇瓣。
胶合的唇吻得难分难舍,狂吻染红了她唇,扣子不知何时被解开,殷邪火热湿润的唇正停留在她雪白的前襟上。
他抬眼,深眸锁住她。“我爱你,砂衣子。”
砂衣子一颤,他眼中的**明显的告诉她,他要她!
这太危险了,为了不间接伤害到他,他们不能在此刻发展成不可收拾的复杂关系,否则彼此的牵绊将更加的深。
砂衣子看着他的眼睛,“我们分手吧!”这不是容易说出口的,轻吐纳后,她的灵魂就像骤然投身到荒岛去似的,她将会百年孤寂。
他的眼先是瞇成一道缝,按着便毫不在意的微笑,恍若未闻她的宣判,再度攫获她唇舌,热烫烫的手掌抱住她,将她压在身下,她看着他,难以预料他会有什么行动。
殷邪却什么都没做,只是漾着平静自若的微笑。“你爱我,我们不可能分开。”
他也给了她宣判。
她该知道他不会接受,他刚才吻得她几乎痛楚,这样的一个男子,又怎么会是随便弃权的人?
他们还有机会在一起,但前提必须是她解决神秘人的事件之后,她要确保殷邪的安全,这是最重要的一件事。
“听我说,我们……”
“你的心跳得好快。”殷邪的沙哑言语截断了她的话,他的手掌则抚盖上了她的胸口,停留在心脏的位置,暧昧邪气的举动害她差点心律不整,“跳得这样快,你确定我们还要分离吗?”他似笑非笑,但又问得温柔。
她太傻了,为他担心,她忘了他是殷邪了吗?
她的心脏几乎要停摆,却还是被动的点头了。
“好吧,如果你希望的话,我支持你的决定。”殷邪笑了笑,松开她的身子坐起,顺势调明了室内灯光,让两人表情都无法再掩藏。
他答应了?砂衣子的情绪相当复杂。说不出为什么,浓浓的失落在这时候突然爬上心头,或许自己曾有过期盼吧,他会用蛮力将她硬留在身边,他会死都不放她走……
事实证明他非但没有,还很轻松的放她走了,不负他一向满洒自若的传言。
或许在殷邪的心中,他们彼此都是彼此的过客吧,往后他们的生命中将会有更多属于各自的过客出现,而她的昙花一现只是为他多添几分色彩罢了,空白的余页也一定还会有其余霓虹陆续加入。
不需感伤的,不需。
“对了,我想送你一样东西。”
殷邪突然把长发束了起来,朗朗笑容中,一束长发随着剪刀喀擦,应声落地。
“啊!”砂衣子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太突然了,他竟……竟将长发给剪了,而她根本就没注意到什么时候他手里多了把剪刀,想阻止已来不及。
“古有云,长发为君剪,这个君,是你。”他笑着把发束放到长形盒里,交到她手中,“见发如见君,这个君,是我。”他缓缓一笑,“别忘了我。”
凝视着他温柔款款,砂衣子逼回鼻中那股酸楚的感觉,稳住紊乱的心情,勇敢的也挤出一个笑容。
她是不会哭的,因为她姓藤真,可是,她怎么忘得掉这样一个人?怎么忘?
***一早,七点的圣柏亚大门口。
“老天!殷学长的长发……”把殷邪当神来膜拜的学妹们乍见短发的殷邪,全体忘了如何行走,在原地目瞪口呆。
“你们早。”殷邪神情俊朗,微笑走进校门,态度和蔼,逐一与女孩子们打招呼。
“早!”她们连忙回神应声,目送偶像走远,神情依然像被雷劈到。
“虽然长发没了,可是,”漂亮的学妹捂住口唇,炫惑的望着他挺拔的背影,“可是他好帅……”
“对呀,好有味道!”声音更神往了,表情十足梦幻。
剪掉长发的殷邪突然多了股迫人的勃勃英气,潇洒更形于外,俊美中有阳刚味,似笑非笑的姿态益加吸引人,眼里自然流露出的沉着冷静则有几分邪气迫人。
“可是学长他为什么要把长发给剪了?好可惜……”痴痴凝望完美王子的身影,一阵像感叹又像激赏的声音倏地逸出。
不止在校园内造成蚤动,当殷邪一脚踏进学生会的时候,就像魔杖施展过一般,室内安静无声了数秒钟,眼光一致不可思议的落在他身上。
“邪,你、你……”纱纱指着他,才发出几个音,却又瞪着他讲不出话来,心里那股巨大的赞叹表现在迷惘的脸上,他帅呆了。
“很适合你。”江忍微笑,率先给予认同。
“确实适合。”晓冽欣赏的望着他,“邪,你可以考虑去拍电影,演一个入侵好莱坞的神秘东方男子。”
“简直要我们几个混不下去嘛!”伍恶哼了哼,这小子没事变这么俊干么?这副西装笔挺、神采奕奕的样子活像什么企业菁英似的,看了就嫉妒。
“不准你看。”章狂轻笑的咳了一声,最后干脆霸道的捂住莫谦雅张成o型的嘴,这家伙太不给他面子了,当着他的面看别的男人看得津津有味。
“你干么啦,奇男共欣赏嘛!”莫谦雅打掉章狂的手臂,漫不在乎的耸耸眉。“反正你们几个本来就是殷邪最帅,干么不敢听实话……”
“你在说什么?”章狂拖起了她,“你最好说清楚!”
两个人打打闹闹的出去了。
“呀!我有课!”纱纱惊跳了起来,连忙抱起课本冲出去,瞧她,被殷邪一迷惑,连要上课都忘记。
“我们也走,这家伙太危险了。”伍恶像个老头子般念着念着,也把晓冽给带走了。
室内归于安静,江忍走过去,倒了杯咖啡递给殷邪,两人站在明亮的大玻璃窗前,看着窗外春意烂漫、夏日将近的景色。
“你们还好吗?”他知道殷邪懂他在问什么。
殷邪啜一口咖啡,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拨云总会见日。”况且他已布下多条线网。
江忍点点头,沉吟道:“不过,最近好象有点小问题。”
“我会解决。”他的视线落在新绿的矮木上。
“我相信你的能力。”江忍笑了,“要援助的话,一定要开口。”
“绝对!”殷邪的笑容莫测高深。
长发赠佳人,他们之间,是更加扯不清了。
***扬起一抹胜券在握的笑容,殷柔婢婷的站在校门口等候殷邪的出现,她美眸微瞇,浑然天成的纤细令人屏息。
是她出场的时候了,待会她要对殷邪吐露白己的满怀爱意,不能再等了,她深深呼吸加强自己的信心。
就在昨天,她不知道她哥哥为什么把长发给剪了,让她措手不及又错愕异常,呆愣后,扼腕的情绪变成恨意,那长发,她深深迷恋着的长发,她连一次都没机会抚摸……
他为谁而剪?疑问浮上心头,答案也跟着清晰可见。
是为了那个砂衣子吧!他居然为了失去藤真砂衣子而难过的将长发给剪了?
她的破坏可说是成功了,小湄的事果然让他们互相疑猜,无法再将感情继续。
哈,这样的感情基础也未免太薄弱,藤真砂衣子也太没有气度了,说得好听,什么欣赏他的念旧?什么死者已逝、来者可追?到头来还不是无法容忍另一个女孩永不磨灭的存在。
这太好了,殷柔得意的几乎想大笑三声,如今阻力没有了,她要更加殷懃才对,什么都无法打击她攫取爱人的心,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殷邪,而且是为她而造的殷邪,她绝不会把他拱手让人。
“小柔。”殷邪颊带笑容,如常亲切的由校内出来,他风采翩翩,以一派疼爱有加的兄长神色揽住她肩头。
殷柔看着他,目光烁亮得出奇,“哥,我们去姑姑那里喝杯咖啡好不好,我有话要跟你说。”
盯着她的娇容,殷邪不置可否,“好,”这小妮子的鬼主意层出不穷,看她眼泛慕情,暗涌的潮蚤难掩,分明就对他别有企图,看来陆拓还没征服他这个古怪的妹妹。
兄妹俩到了“银色咖啡馆”,各点了饮品之后,坐在全店对外视野最好的一个位子,殷柔却顺手把百叶窗给放了下来。
她盈盈微笑坐下,掩不住嘴角的得意之色,“哥,你跟砂衣子分手了吧?”
似笑非笑的神色登时跃上殷邪英俊的面孔,“怎么这么问?”
她哼了哼,“我觉得她一点都不适合你。”更配不上她拔卓出群的哥哥。
“哦?”他悠哉的喝了口蜜茶,戏谑的眼神兜回她微红的脸上,“那么谁适合我呢?”
“我!”她毫不迟疑的冲口而出。
殷邪摇了摇头笑开来,“可是你是我妹妹。”
“妹妹又如何?”殷柔急切的想开解观念问题,这绝不能成为他们另一个阻力。“哥,我爱你!”且已多年,她在心中补上一句。
他眼底闪起狡黠的神采,温柔的说:“但我不爱你,小柔,即使你不是我的妹妹。”
殷柔似乎不敢相信会得到如此直接的拒绝,她表情冷硬了起来,“就算你拒绝我,也夺不回藤真砂衣子的心。”
他盯着她,修长的指头倏然顶住她下颚,笑意不减,但有丝淡冷,“你在暗示什么呢,小柔?”
她本能的打了个哆嗦,这是殷邪身上她所不熟悉的一面,她一直都想要探索,可是此时,她却又怕得怯步。
“回答我,小柔。”殷邪声音温存到极点,慢条斯理的要求。
殷柔困难的吞了口口水,突然不敢逼视这双她看了十八年的眼瞳,不是因为她耍弄了藤真砂衣子,而是因为……
她低垂着眼睫,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我暗示她,小湄是你已亡故的女朋友,你……一直忘不了她。”
“你连小湄也拿出来开玩笑?”他的眼眸陰惊了起来。
果然!她声吟一声,凭什么小湄就可以得到他这么多的维护?她一直知道他疼小湄比疼爱她还多,她嫉妒,嫉妒小湄!
“我不是有心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她不想认错,但面对那一双着火的瞳眸,她不认错都不行。
“我先走了,你自己回家小心。”殷邪执起桌上的车钥匙。
“哥!你要去哪裹?”殷柔身体重重一震,气急败坏的站起来。
他唇角挑起一抹冷酷的微笑,“你这么聪明,应当知道。”头也不回的走了。
狼狈与恼怒同时跃入她心,殷柔咬着唇,可恶!他去找藤真砂衣子了,他一定是去找她解释了,自己必须立即采取下一步的行动才行。
***殷邪转回学校去,时间不晚,他猜想砂衣子、在教室,关于殷柔那个恶劣的谎言,他必须告诉她。
果不期然,砂衣子确实还在教室里,只不过不是她一个人,汪橘儿也还没走,连戴颐都来了,三个人聊得很愉快的样子。
“忘了什么东西吗?”汪橘儿笑盈盈的问。
汪橘儿是全班惟一不会对他恶虎扑羊的女生,是他的红粉知己之一。
当然,他过去也有过许多红粉知己,他身旁并不缺乏女伴,像他这样的人物,即使不去追求,也一直有许多优秀的女生在他身边来来去去,校内的、校外的、慕名而来的……他可以与她们无所不谈,但却不是男与女之间的关系。
只有藤真砂衣子的生命是紧紧与他连系在一起,他未来的每一天都不可能考虑放弃她。
他微微一笑,走向棕发佳人,“有件事忘了告诉砂衣子。”深邃的眼眸停驻在她脸上。
“什么事呢?”她微笑,问得轻松、自然。
汪橘儿与戴颐对看了一眼,他们虽然都大而化之不算敏感,但也都看得出来近日他们两个疏远了,只不过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他们眼中分明只有对方嘛?尤其是殷邪的眼光,活像在狂吻砂衣子似的。
“哦,我想起来了,我还要回社团去,你们慢慢聊吧!”爬爬乱发,戴颐很识趣的打算离开。
“我……我也该去补习了。”汪橘儿跟进。
殷邪笑了,“你们不必避开,我只说两句话就走。”他根本不怕戴颐在此,他甚至有直觉,这个戴颐已经转移目标了,他的目标不是砂衣子。
“没错,戴颐、橘儿,你们不必回避。”砂衣子唇角堆着笑容,“我们不是说好待会还要一起去吃冰吗?”
戴颐与汪橘儿再对看一眼,既然当事人都这样说了,他们也不必坚持避开。
“那就你们聊你们的,当我们不存在好了。”戴颐耸耸肩膀,万一待会他们有什么肉麻兮兮的举动,他再窜逃不迟。
“我倒觉得两位好象我和砂衣子的证婚人。”殷邪打趣的说,同时取出皮夹打开,眸光回到砂衣子身上。
看着属于殷邪的咖啡色真皮皮夹,她知道展现在自己面前的照片是谁,那巧笑倩兮的女孩叫小湄,是他过去的、已亡故的女朋友。
“她叫小湄。”看着她,他直言不讳。
砂衣子点点头,“我知道。”如此的珍惜着照片,可以想见对她的留恋有多深,但愿自己也能在殷邪心中留下同样的感觉。
“殷湄。”他的脸色一反常态的严肃和郑重,“她是我的小妹,三年前丧生于一场交通事故中。”
她震颤了一下,目不斜视的、专注的看着殷邪。他的小妹,这太意外了,她从来不知道殷邪还有其余手足……
“酒后驾驶的肇事者还在服刑,但我却永远无法忘记小妹的死亡,她结束生命的那一年,只有十四岁。”殷邪的神色首次有了苦涩,“自小到大,我从来认为自己没有办不到的事,但是对于小湄的死亡,我却束手无策,只能看着她在手术台上失去生命,永远的离我们而去。”
她深怞了口冷气,一瞬也不瞬的瞪视着殷邪,恻然的柔情倏地对她蜂拥而来。
“砂衣子,无论我们暂时分离的原因是什么,最后你仍要留在我身边,因为你懂的,我们彼此相爱,我们不能各据一方。”他深眸锁住她,声音低沉,语气却强烈得不可思议,“我要我所爱的人留在我的身边,我要看得见她、触摸得到她,真实的与她在一起,而那个人,就是藤真砂衣子。”
话末,殷邪还是与砂衣子保持着一步的距离,但视线却始终没有离开她,所有的感情都从他的瞳眸传达给她了,那浓烈、占有、索情与亲昵,全都**裸的张扬在空气中。
没有冲动的拥抱,没有激情的泪水,但是砂衣子接收到了,接收到了殷邪所传递给她的讯息,明明白白的只有一个……她会属于他!绝对!
与来时一样,殷邪优雅的转身离去了,留下默然无语的三个人,室内好安静、好安静,汪橘儿首先易感的滑下泪来。
“老天,这样也能哭?又不是你的事,你们女人可真麻烦!”戴颐嘀咕着,不过还是怞了张面纸递到汪橘儿的面前去。
“砂衣子,你……你为什么不再和他在一起?”汪橘儿鼻子酸酸的,禁不住又硬咽,虽然不关她的事,她就是觉得难过,没有办法抑止。
砂衣子没有回答,但是她那小小的、庄严的脸庞上,却绽出了一抹洒脱的笑容,此情已无计可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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