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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研研就觉得很奇怪,清晨的气氛和过去那些日子全然不同。
首先,是她爷爷。
为了突显他的“生病”他老人家不再意气风发,刻意穿著直条纹的睡衣在楼下晃来走去,有时揉揉额头,显示他的血压很高,不宜工作。
“噢你们要出门去工作了,爷爷真是没用,只能留在家里当米虫,爷爷对不起你们”
老人一边说着对不起他们,一边愉快的吃完早餐,然后跷起二郎腿,优闲的坐下来看晨间新闻。
再来是她大姐程程。
往常程程要出门上班前总是愁眉苦脸,百般不情愿外加三催四请,可是她今天轻快得很。
“研研,我要先绕到花店去看一看,今天会进口荷兰的郁金香和加拿大的香槟玫瑰,我要亲自点收,你和东堂先去公司吧。”
经营花店当副业的她,彷佛现在钟氏集团加入了值得她信赖的言东堂,她就可以功成身退似的。
研研有被摆了一道的感觉。
她爷爷真的病得那么严重吗?那天在医院里诊断的那位医生正是钟家二十年来的家庭医生,会不会他和她爷爷串通
哦,不不,她怎么可以那么不孝,居然怀疑起爷爷来。
况且装病不去公司对爷爷有什么好处?他向来唯利是图,目前钟氏又适逢前进大陆的非常时期,如此重要时机,他若不是真的有病在身,是绝不会扔下钟氏不管的。
她这样想就对了,不这样想简直没有人性,枉为人家的孙女。
“恭送二小姐、言总管出门!”
佣仆领班扬声喊,两列家丁齐齐弯腰,排场浩大。
研研和言东堂上了车第三个让她感觉很奇怪的地方就在这里。
以前都是东堂送他们出门,现在变成他跟她一起出门,而程程每天上班前都坚持要先去花店看一看,因此不会与他们同车。
所以说,至少有四十分钟的车程,她必须和他在车子里单独相处。
老天,这很痛苦。
她不知道已经多久没有和他单独相处了,更别说这部加长型的进口高级房车,司机前座和后座完全隔开,她若不找些话题和他聊会很尴尬。
“咳。”研研清了清喉咙,刻意坐得端正些,准备以公司总执行长的身分对他说话。
“你嘴角有点蛋液。”他黑眸望着她,懒洋洋地说。
“什么?”她错愕的看着他。
他薄唇勾勒出一抹淡淡微笑。“我说,你嘴角有点蛋液,可能是吃早餐时不小心留下的,你总是这样粗心大意。”
他顺手抽了张面纸替她将蛋液擦去,她却怔在原地,完全忘了自己刚刚要以总执行长的身分跟他讲什么。
他是不是吃错葯了?
近几年他不是把她当细菌一样保持距离吗?为什么刚刚又靠得她那么近,甚至还好心的替她注意仪容。
因为他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研研直愣到公司才回过神来,不然脑袋一直在真空状态之下,想的都是三个字为什么?
他们两人一起进入专属电梯,一起上了十八楼,还没进入研研的办公室,一名年近四十的沉稳男子便追过来,是跟随钟自封十几年的秘书廖秉弘。
“哦,廖秘书,你来得正好,言先生从今天开始在钟氏上班,你带他到专员办公室去吧,他刚来公司一切都还不了解,主要的工作等我汇整后再告诉你。”
研研吩咐得草率,因为她压根儿不认为言东堂可以做什么。
廖秉弘必恭必敬地对言东堂开口道:“请言先生到总裁办公室办公,工作方面总裁都已经交代清楚了。”
“他用爷爷的总裁室?”本来要走开的研研火速又转回来,陡然扬高声。“有没有搞错啊?廖秘书,这是谁的主意?”
“报告执行长,是总裁他老人家亲自交代的。”
研研瞪着廖秉弘。“胡扯!我要去问爷爷!”
这怎么可能?东堂在钟氏可说毫无资历,年资不如一名扫地的清洁员,居然让一个新人用总裁室来办公,这成何体统?
她快步走进办公室,拨通钟宅的电话。
“忠伯,爷爷呢?”研研询问彼端来接电话的退休老管家,听完回报之后挑高了眉毛。“什么?去钓鱼?他不是身体不好吗?怎么还跑去钓鱼什么?没带手机出去,该死!”
研研气呼呼的挂掉电话,瞪着面前的两个男人,廖秉弘态度恭敬,言东堂则优闲而立。
“廖秘书,你确定你没弄错?”研研一字一字地问。
“没错。”廖秉弘好笑的看着研研那张秀丽又气愤的脸。“言先生的职务是代理总裁,总裁交代,往后总经理或执行长有任何要事都必须经过言先生的批示才算数。”
“什么?﹗”她更不能接受了。
她,堂堂一个总执行长,这两年来甘之如饴的为钟氏集团做牛做马,现在空降一个代理总裁来,就要她全盘听他的,而且这人原本还是她家里的管家,这样还有天理吗?
“总裁他老人家请二小姐辅佐言先生,让公司顺利运作。”廖秘书继续转述。
“我辅佐他?”这听起来像她是他的下属。
研研不可思议的握紧拳头,杀人目光笔直射向言东堂,发现他在微笑,很惬意,而她在咬牙,形成鲜明对比。
可恶可恶!让他占用总裁办公室也就罢了,还要她辅佐他,她不服气!
“这全是总裁的意思。”廖秉弘连忙澄清,以免自己被无辜的殃及。
研研气炸了,但她不会被击倒的,她会证明给爷爷看,她的能力犹在东堂之上,就算要辅佐,也是他辅佐她,绝没有她辅佐他的道理!
******
为了表现自己的工作能力给言东堂看,研研在隔天的每月会报中,以她过去前所未有的犀利风格主持会议。
言东堂在会议中保持沉默,自始至终未发一言,她得意的想,他大概是折服于她慑人的风采之中吧。
研研认为自已表现得非常好,因此在会后心情愉快,觉得两天来的晦气一扫而空。
“安琪,你今天煮的咖啡真好喝。”她神清气爽的赞美下属。
安琪尴尬地说:“执行长,那只是三合一咖啡,因为咖啡粉刚好用完了,所以”
“是吗?没关系。”研研展颜一笑。“我觉得很香,明天再泡给我喝吧。”
“好的。”
两人走出会议室,就见走廊上一对俊男美女相谈甚欢。
“我叫万采瑄,是行销部的经理。”长腿美女落落大方的伸出手。“很高兴能认识言先生,有什么我可以效劳的地方,尽管吩咐。”
万采瑄美丽的唇角绽露着盈盈笑意。
想不到男丁素质向来乏善可陈的钟氏集团会空降来如此一位俊男,而且此名俊男又坐在代理总裁的宝座上,据说他是钟宅的管家,且深受钟自封器重,此番才会对他委以重任。
言东堂优雅的微笑。“目前还没有需要麻烦万经理的地方,有需要的话,我不会客气。”
“如果言先生中午有空,我们一起吃饭好吗?”万采瑄热情的推荐。“我知道有家很不错的意大利馆子,那里的奶汁鲑鱼面做得美味极了。”
“听起来不错,我似乎应该试试。”言东堂并没有否决她的提议。
万采瑄喜形于色。“我马上打电话订位,中午楼下大厅见。”
敲定了午餐约会,她愉快的回去办公了。
言东堂目送美女窈窕的背影,一转身看到研研站在长廊上瞪着他,头上好象冒着白烟。
“哼!”研研傲然抬起下巴,踩着高跟鞋离去。
她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可是他专心聆听美女说话的样子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他应该搞清楚,他是来工作的,不是来搞绯闻,再说现在他贵为代理总裁,就算要把美眉也该有节制一点,不要落人话柄嘛。
“万经理真是高明,约男人不露痕迹,言先生大概快坠入爱河了。”一回到办公室,安琪就佩服地说。
“安琪,你在胡说些什么?”研研皱起眉头,严肃的看着她。“我问你,如果你是一个男人,会喜欢一个主动对你放电的女人吗?”
“我要看长相,比如说是谁呢?”安琪摆了个问号脸。
研研牙一咬。“好吧,比如说像万采瑄那一型的好了。”
安琪马上重重点头。“会!”
“为什么?”研研挫败地问。
连安琪身为女人都会喜欢万采瑄,那身为男人的东堂当然是更动心了。
安琪如数家珍地说:“万经理外型艳丽,曾经留学法国,学历好,活泼健谈,性格大方外向,又出身政治世家,她爸爸已经连任了好几届的市议员,而且家境优渥,这样好的对象若还不喜欢简直就是呆子。”
研研撇撇唇,那她还真希望东堂就是个呆子。
“现在是上班时间,就算她条件再好,也不应该做私人活动,这样违反了公司规定。”找不出毛病,研研只好鸡蛋里挑骨头。
安琪微微一笑。“和公司同仁和睦相处也是员工守则之一,万经理可能只是想表达她对言先生的善意罢了。”
“外贸部刘经理来上任时,怎么就不见她对人家这么表达善意?”
安琪噗哧一笑。“执行长,刘经理他离了婚又带着两个小孩,头顶是不毛之地,外加一个似怀胎六月的啤酒肚,虽然他学识不错,但若万经理去对他表示善意就是头壳坏去。”
研研不置可否地扬扬眉梢。
炳,那她还真希望有一天万采瑄会头壳坏去。
“如果照你所说的,万采瑄条件这么好,那她干么要去对言先生表示善意?”研研手里无意识的翻动活页夹,口是心非的说:“他只不过是钟家的一个小总管罢了,没有家势,没有背景,房子、车子全是钟家的,嫁给他会过得很清苦,等于要跟着他重新奋斗,现在应该没有这么傻的女人吧?”
研研皱皱眉头。
奇怪,她怎么突然也有点想当个傻女人?她是不是早上没吃饱在精神错乱啊?
“可是言先生就是有股特殊的吸引力啊。”安琪唇角微微漾着笑意,脸上一片温柔。“别说万经理了,我想整个钟氏的未婚小姐现在都被代理总裁先生迷得神魂颠倒。”
“哈,你们就是这么肤浅。”研研夸张的笑出来,其实心情很糟。“你们只看得到表面的东西,什么气质和吸引力,挑对象还是要实际点,不然就等着应验贫贱夫妻百事哀一句吧。”
她又再次印证了一件事,不是只有她看得见东堂的好,原来有眼睛的都晓得他非泛泛之辈,早晚有番成就,无论做哪一行都会成为首脑人物。
唉,如果都没有人发现该多好,如果连他也不知道他自己如此出色,那他就会永远甘之如饴的留在钟家了。
可是他现在已经开始崭露头角了,未来钟家还得留住他吗?
安琪笑咪咪地说:“你说的也对,就像秦先生,嫁给那样家世卓绝的人本来就应该没问题了哦,不早了,我出去做事了,你签好公文再叫我进来,别忘你中午要和商业银行的何副总吃饭,宴席订在鸿林馆。”
安琪出去后,研研颓丧的在旋转椅坐下,变脸似的收起了夸大的笑意,安琪最后说的那些话彷佛敲了她一记闷棍。
嫁给秦士统就真的没问题了吗?安琪是不是在讽刺她啊?
有家世背景真的那么重要、那么了不起吗?
如果不相爱,光靠家世背景真能做一对不贫贱但很恩爱的夫妻吗?
“执行长,秦先生来电,他说他这次真的有急事,请你务必要接”安琪的声音从内线传来。
研研皱了下眉头,心不甘情不愿的接了电话。
“喂。”她一副懒洋洋不大想搭理的调调。
“研研!”秦士统兴奋的喊。
“又有什么事?”研研捺着性子问。
整个早上他已经打四通电话给她了,每次都没什么事,只是想听听她的声音,她真是消受不起这样的倾慕。
“我父母知道你爷爷身体不适的消息后,他们很关心,准备今天晚上去你家探望你爷爷。”
“哦。”她依然无精打采,对秦氏夫妇要来拜访不是很热中,尤其是秦士统的妈,是一个她完全无法理解的迷信女人,很难消受。
秦士统兴匆匆地说:“还有,我妈说我们可以先订婚来冲冲喜,这样你爷爷会康复得比较快。”
研研竖起耳朵。“什么?冲喜?”
她有没有听错啊?都什么时代了,还有冲喜这回事?
“我就知道你会很高兴。”秦士统笑盈盈的说:“我妈说很灵的,只要我们快点结婚,再生个孩子给你爷爷抱曾孙,他就什么病痛都没有了。”
“抱歉,士统,我现在有事要忙,我们改天再谈吧,再见!”她喀的一声挂断电话,立即拨内线出去,没好气的吩咐“安琪,这个礼拜都不准再将秦先生的电话接进来,不然你就被我格杀勿论!”
研研揉着发疼的太阳穴,她究竟是怎么了?
秦士统向她提婚事,她一点也不高兴,却偏偏去在意东堂和万采瑄会有什么发展。
她是堂堂钟氏的二小姐耶,应该要好好嫁一个门当户对的对象才对啊,而秦士统摆明了就是一个很好的对象。
她是不是应该如秦士统所说的,快点和他订婚?
订了婚她就应该可以恢复正常了吧,不会整天想东想西,想些有的没有的,甚至还派人调查董宝儿,再这么神经兮兮下去,她大概也会派人查万采瑄。
不行!她不行再这样下去了,这样会使钟氏在商场上蒙羞,落人笑柄,使得她爷爷抬不起头来,她不能变成钟氏的罪人!
天人交战的结果,她决定,她是真的该订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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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往往出人意料,言东堂进入钟氏一个月,表现得可圈可点,原本不看好他的股东大老们现在都对他赞誉有加,各部门经理更是对他精准的决策折服不已,员工士气高昂,公司欣欣向荣。
现在程程这个总经理每天放心的待在花店,浸淫在花草的芳香之中,说什么也不愿回公司看那些令她头疼的公文和报表。
钟自封乐得清闲之余,更是夸张的报名了阿拉斯加的豪华游轮之旅,还要希希和忠伯夫妇陪他一起去,兴致勃勃得不得了,哪里还有病容?
这些都算好事,但却令研研深深的受挫了。
她现在是言东堂的部属,凡事都得向他报告,由于他与她之间的互动很频繁,她就无法避免知道他很多事。
比如,她常在他办公桌上看到万采瑄特别为他准备的浓缩咖啡。
这件事情公司几乎人尽皆知,因为万采瑄也不避讳,她非常大方的就在公司楼下的连锁义式咖啡坊买咖啡送到总裁室,那天天都有的爱心咖啡令研研觉得非常刺眼。
比如,她经常在接近中午和言东堂在总裁室里谈公事时,看到他接起万采瑄打来约他午餐的内线电话,他总是欣然答应,没有一次拒绝。
他们中午总是一起有说有笑的离开公司,然后轮流在公司附近的几间精致欧式小陛午餐,她就曾撞见过好几次。
包令她抓狂的是,万采瑄常在开会时深情款款的看着坐在主席位上的他,一副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正在谈恋爱的样子。
幸好言东堂每天下班都和她坐同一部车返家,否则她一定怀疑他和万采瑄天天下班之后都去宾馆开房间。
他们亲热的梦魇在她脑海挥之不去,她简直无法定下心来,公司里盛传着年轻有为的代理总裁和能干美丽的行销部经理已经坠入爱河,大家很快就要有喜酒喝了
想到这里,研研突然站起来,激动的宣布“我要和秦士统订婚!”
她觉得自己的语气一点也不平静,心情更是波涛汹涌,可是为了避免自己将焦点都放在言东堂和万采瑄身上,这是最好的办法!
钟自封闻言搁下碗筷,神情瞬间从吃得很高兴转为哀戚。“研研,其实有一件事爷爷一直不敢告诉你,怕你承受不住。”
此话引起众人关注,大家都不吃了,不约而同把目光转向唱作俱佳的老人。
“什么事?”研研皱起眉头。
“就是就是”钟自封欲言又止了好几次,终于沉痛的看着研研,悲伤的说:“你和士统的八字不合,你们不能结婚。”
研研一怔。“八字不合?”
她竟然觉得觉得松了口气。
“哈,爷爷,你居然信这个。”希希轻笑出声。“你是留学英国的耶,怎么也被秦士统他妈妈给传染了,好奇怪哟。”
钟自封脸不红气不喘,神情更加凝重。
“其实爷爷也不愿这么迷信,可是这是中国人的传统。”他无奈的叹了口气。“研研,既然你们八字不合就不要勉强结合,以免为两个家族招来噩运,我必须沉痛的婉拒秦家这门好亲事,为你另觅良缘。”
“我知道了我自己冷静一下,你们不要管我,慢慢吃”
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轻松,研研找了个理由离开餐厅,离开时还故意身子摇晃假装飘忽,以示自己深受打击。
她在房里“冷静”了许久,终于在夜深人静时憋不住的晃出房间,心想全家人都睡了,于是快乐的跳到泳池去游泳。
她喜欢藉运动来发泄情绪,喜怒哀乐无处诉说时,她就运动。
就如同现在,她不必勉强自己和秦士统在一起,不必勉为其难的跟他结婚喽,她开心得想大叫却又不能叫,于是狂游一番,以免内伤。
“深秋十月,夜凉如水,就算难过也不必这么折磨自己。”
她没注意到有人来了,当她听到声音时,她的心骤然狂跳起来,一点也不由自己控制。
“起来。”言东堂颀长的身躯蹲在池畔,把浴巾递给她。
研研接过浴巾,在他的盯视下起身,一任湿发披在肩头。
“好女子何患无夫?况且姓秦的也不是什么好对象,不要也罢。”他有点霸道,又有点专制的说。
“怎么样算是好对象,像你这样吗?”她轻哼着,语气不置可否,但有点小小的讥讽,讥讽他与万采瑄。
对于万采瑄来说,他应该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对象吧。
他凝视着她,没有过去的火葯味。“我没有这么说。”
虽然确实是如此没错,秦士统原就无法与他相比,他会永远守护在研研身边,做她永远的守护神,而秦士统呢?相信研研若没有这等优越家世,秦家便会将她扫地出门。
“我知道你看不起秦士统,因为你自恃甚高,若在商场上对付他,你连伸出小指都不必就可以撂倒他,但我希望你明白一点,士统是我的朋友,我希望你不要用这么藐视的神情谈论他哈啾!”
研研忽然打了个喷嚏,中断了慷慨激昂的侃侃言谈。
他忽然弯身将她抱起。
“你做什么?”她惊呼,粉颊一片霞红。
“没做什么,抱你回房而已。”他淡淡地说:“我是你的管家,我可不希望你感冒了,到时又要我张罗东、张罗西,那多麻烦。”
他轻松的抱着她进屋、上楼,步履稳健,彷佛她毫无重量。
从紧张到缓缓放松,研研轻轻的将头靠在他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希望时间就此停住。
这种感觉真的已经好久没有了,他怀抱中的气息,此刻既熟悉又陌生。
以前考试考得不好或被一些嫉妒她的女同学中伤,惹得她伤心难过的时候,她就会躲进他的怀抱里哭个够。
重温旧梦的感觉竟令她心头酸酸的,鼻头也酸酸的。
如果再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她一定不会跟他闹翻,一定不会说那些伤人的话来令他对她心寒。
他对她来说真的很重要,她好想再当从前那个可以事事找他商量、凡事有他出头、整天除了读书就无忧无虑的小女孩。
“好好休息,明天见。”
他在她房门口放下了她。
研研怅然若失的看着他回到走廊斜对面他自己的房间,那扇关上的门彷佛将她拒于心门之外。
难道就仅止于此,他们永远无法恢复往日情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