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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两个月后, 王雅茹又一次住进了辽西妇产科。
不知道为何动了胎气, 预产期提前了将近了一个月, 情况不太乐观。
而且这次陪同她来的全是娘家人,蒋家人愣是一个面都没露。
眼科这边派了郭安民亲自过去会诊,郑明辉当助手, 秦司漫不用思考也能猜到这是谁安排的“豪华阵容”
事后回来听科里的人说, 王雅茹的眼睛视力受损严重, 这次让眼科里的一把手过去,还仍然抱着一丝能治愈的希望。
可秦司漫看了她的检查结果和最新病例,发现王雅茹的患眼的虹膜已经完全前后粘连并且高度膨胀,眼压高达50以上,并发性白内障已经形成。
这种情况下,这只眼睛最好的状态也仅仅只剩下光感, 近乎是失明。
想要治愈已经是天方夜谭, 别说让郭安民接手, 就算是华佗再世,结果也是一样。
午休时间, 钟向文吃完饭回来,拿着最新得到的情报回到办公室,正好看见秦司漫和莫新凑在一起不知道在做什么。
凑过去一看, 原来是在讨论病例。
钟向文破天荒的没有参与进这个话题, 拿过一个凳子,扯开话题:“秦姐,你那个亲戚”
收到秦司漫抛过来的眼刀, 连忙改口:“那个蒋成今天上午来看了一下王雅茹,不到五分钟就走了,你猜为什么?”
秦司漫对此兴趣不大,倒是莫新好奇得很,抬头问他:“为什么?”
“被吓的!”钟向文一拍膝盖,补充道:“病情导致王雅茹的角膜现在已经浑浊发白,可这个蒋成好像根本不知道她太太已经病成了什么样子,今天一看王雅茹的眼睛,直接吓得往后退。”
莫新难以置信“不是结发妻子吗,这有什么好吓人的。”
“咱们学医的什么没见过,当然看啥都一样了,正常人反应过激也在情理之中,不过这个蒋成上次在观察室,不是很护着她老婆的吗,怎么现在连她病情都不知道”
秦司漫在一旁听着,没忍住冷笑了声。
“秦姐你笑什么?”
“上次护着她,是因为王雅茹对他而言还是个拿得出手的漂亮妻子。”
见钟向文和莫新届时错愕的表情,秦司漫及时打住,没再说下去。
如果她的猜测没错,王雅茹这次动胎气住院怕也和蒋家人拖不了干系。
说不定是这个女人听到了什么风声,比如离婚之类的。
王雅茹最后生了个儿子还好说,否则,按照蒋珊之前气势汹汹安排她出院,丝毫不给任何伤害蒋家后代机会的那股狠心劲儿,难保不会把自己的这个弟媳扫地出门,然后给蒋成另寻一个拿得出手的女人。
蒋珊这个女人能有多狠,秦司漫早几年就体会过了。
不然秦淮洲的床,又岂能是这么好爬上去的。
秦司漫拿起桌上的手机,站起来身“我去睡会儿,你们聊。”
莫新看她走进里屋的休息室关上门后,才开口对钟向文说:“都怪你,惹得她不高兴了。”
钟向文挠挠头“她和那个蒋珊水火不容的,我以为她听到这些会舒坦些”
莫新瞪了他一眼“漫漫不是这种人,别把她和那些人归为一类。”
钟向文撇撇嘴“这豪门恩怨真是复杂”
三天后的半夜,王雅茹剖腹产,为蒋成生了个女儿。
麻醉药效过去之后,王雅茹得知产下是一个女婴,情绪失控的在病房内哭得声嘶力竭,最后竟然晕了过去。
医院上下对此事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第二天,蒋珊为王雅茹办理了转院,来的两个帮忙推病床的司机秦司漫瞧着眼熟,想来应该秦淮洲公司的人。
也是,秦淮洲怎么能任由蒋家人的事情,给自己的名声抹上一点黑点。
秦司漫将视线从窗外收回来,拿过病例准备在下班前最后查一次房。
走到病区,正好碰见从手术台上下来的沈琰,他还穿着没来得及换下的手术服,疲倦的捏着鼻梁走过来,并没有看见站在斜对面的秦司漫。
这几天因为王雅茹的事情,一下子走了两个大夫,科里的有点难度的手术都堆在了沈琰的身上,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一连做好几台的手术也吃不消。
秦司漫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天收工没?”
沈琰一怔,抬头看见是她,才说:“结束了,你的病例改完了吗?”
还真是个工作狂。
秦司漫把手中的病例递给他“改好了,沈老师。”
沈琰强撑着精神查看着,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还给她“干得不错。”
秦司漫时刻不忘自夸:“那是,你这么劳累了,我这边当然不能让你再操心了。”
沈琰轻笑“那我还要谢谢你了。”
“谢谢就不用了,给个机会就行。”
“什么机会?”
秦司漫扬了扬手里的病例“我去查个房,你去办公室等着,我开车咱们一起回。”
“不用”
“疲劳驾驶可是违反交通规则的,就这么定了,等着我。”
“”罢了。
盛情难却。
秦司漫虽然盼着跟沈琰一起回家享受一下难得的二人世界,可查房却也丝毫没有马虎。
一趟走下来已经是半个多小时以后。
秦司漫在病例上作好记录,跟接班代付做好了交接,回到办公室换好衣服,拿上自己的包,走到沈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发现门竟然没关。
她以为里面有人,出于礼貌敲了敲门板,却无人应答。
秦司漫思忖片刻,抬腿走了进去,还不到三步,感觉踢到一个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居然是沈琰的腿。
他还穿着刚才的手术服,帽子脱下随手握在手中还来得及扔掉,整个人就这样靠在墙边,以一个滑稽的坐姿沉沉了睡了过去。
沈琰不仅有严重的洁癖,对自己的衣冠容貌要求一向也高。
衬衣平时有一个褶皱,他都会脱下来换一件新的,绝不将就。
可此时此刻却不管不顾的,瘫睡在地上。
脸上的胡子也没刮掉,头发乱糟糟的一团,平日的背头造型完全看不到影子。
秦司漫觉得心疼。
心疼他连续开台睡眠不足,眼眶周围浓重的黑眼圈,心疼他不拘小节的睡在自己办公室的墙角,更加心疼,他为此付出如此之多,却得到一丝回报。
连郑明辉那样不学无术,医术堪忧的人,现在都混成了副主任医师。
沈琰凭什么在这里默默无闻。
秦司漫想到这,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许是感受秦司漫的情绪,睡得并不安稳的沈琰醒了过来。
头顶白炽灯的光度太亮,有些刺激他的眼睛,用手遮住,别过头看向秦司漫,发现她正用一种复杂的延伸看着自己。
眼里的情绪太多,沈琰看不大懂。
“你怎么了?”
秦司漫回过神来,摇摇头“没事,刚想叫醒你。”
沈琰半信半疑,手撑着地站了起来。
睡姿不正确,全身酸痛让他皱了皱眉。
“去换衣服,我等你。”
“好。”
待他走进卫生间后,秦司漫打开app,在搜索栏输入“按摩椅”、“u型枕”
她不会挑好坏,但觉得选贵的准没错。
填上沈琰家里的地址,不到五分钟搞定这一切。
沈琰收拾好跟秦司漫一起来到地下停车场,刚关上车门,秦司漫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拿过一看,是秦淮洲。
秦司漫直接挂掉,系上安全带,电话又响了起来。
沈琰适时的开口,打开车门说:“接吧,我顺便去我车上拿个东西。”
秦司漫知道他是在故意避开。
最后点了点头,按了通话键。
“下班了吗?”
秦司漫没好气的“你有事吗?”
“我看你的车了,你来一趟。”
话音刚落,秦司漫的左前方的方向,有辆车冲她闪了两下远光灯。
“你来多久了?”
秦淮洲笑,话里有话:“别吃火锅了,叫上他,一块吃个饭。”
刚刚出电梯的时候,秦司漫和沈琰的确在商量,今晚在外面吃火锅。
秦司漫握紧了手机,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沈琰,沉着声说:“别扯上他,你想做什么?”
秦淮洲看着手上的股市报表,脸上闪过一丝戾气“今天有人在股市恶意抛售淮安的股票,下午收盘的时候,股价跌到历史新低。”
秦司漫前段时间只是让陈献帮忙联系卖家,她以正常价格将手上40%的淮安股份全部转手出去。
至于其他的事情,她没有再做过。
“怎么,你怀疑是我?”
秦淮洲放下报表,投过车窗,刚好能看到秦司漫的表情。
“是或不是,都需要证据,我的好女儿。”
秦司漫“呵”了一声“股份是我卖的,至于恶意抛售,秦总不妨想想,夜路走多了是不是被什么野猫咬了。”
“淮安利益受损对你有什么好处,秦司漫你要疯要闹也要有个底线!”
“你尽管查,查到是我干的,”秦司漫按下车窗,看着停在左前方的黑色奥迪“你就亲手送我进监狱。”
作者有话要说: 啊~
吊椅好舒服,我爱吊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