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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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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得返乡,决定到海边走走,以遣愁闷。从家里到水东的第一滩,如果是自驾车的话约半个小时就到了海边。

    小时候到这儿来的路是崎岖不平的,因现在已发展为旅游区,所以而今已是通衢大道了,这一切的变化都是在邓小平同志南巡之后发生的。尚未到海边,那种带着咸味的腥风便已扑鼻而来,告诉你海已经离你越来越近了。

    穿过防护林,来到海边,来不及脱掉脚上的鞋便跑到海水里了,裤管被海水浸湿后很快就让海风飕干了。沙滩上的寄居蟹吸引了不少小孩子,他们争相用手挖沙掏寄居蟹,一些小贩则手拿着各式各样的螺钿在寻觅着买主,还有一些手拿照相机的人在兜揽着生意,沙滩上随处可见的另一道特殊风境则是一些渔妇用畚箕挑着一些海产在招揽生意,游客可以根据自己的口味,跟她们讨价还价一番后,即时过秤即时在沙滩上帮你用小煤气炉煮熟,你可以在沙滩上席地而坐,一边欣赏海景,聆听海歌,一边品尝鲜美的海产,海鸥在你的上空翱翔,海燕上下翻飞翩然起舞,令你心旷神怡。

    我将所有物件撂在车上,回到海边一头扎进海水里畅泳,一个海浪迎头打了过来,我不由得打了个趔趄,海水的冲力太大了,我爬起来又被它再度冲倒,经过多次的搏击,我终于累了,不再做无谓的挣扎,游回浅水处在沙滩上小憩片刻,再扎身入海与海浪搏击一番。停在沙滩上的旧渔船桅杆上的海鸟也不甘示弱,一抿翅膀往水里一扎,叼起猎物飞回桅杆上,而海鸥则掠帆而过向海面飞去,我静静的躺在浅海里谛听着海涛的浅唱低吟,享受着海水温柔的抚慰,海面烟霏云敛,远处的小船在海浪中颠簸起伏。

    涨潮时,海浪推上来的碎珊瑚,海藻,以及贝壳等,星星点点的铺满了整个沙滩,孩子们欢呼雀跃着挑选着自己喜爱的贝壳,有些成年人也满怀喜悦的在捡潮水冲上来的小鱼,小虾,蟹与海蜇,大家忙忙碌碌开开心心的搜寻着自己心目中的猎物。

    我在离海水最近的地方堆起了一座沙堡,海浪冲上来淘走一点,海水退下去后沙堡底层便少了一些沙,沙堡随着海浪的一次次冲击慢慢往下沉,直到沙堆完全消失后沙滩回复到原来的平整为止,我伫立在沙滩上沉思:人也没有逃得过时间的冲击啊!人从出生到死亡的过程不也正是这样的吗?

    傍晚时分,海面风平浪静,星帆点点,欸乃声声,出海的渔船陆陆续续归来停泊在岸边,我慢步踱了过去,了解一下他们经过一天的辛劳后的收获如何,分享他们丰收的喜悦。他们在海中打上来的除了鱼类之外,还有不少蛤蜊,珠母,刀蚌,文蛤等贝类,他们饱经风霜的脸上依然笑容灿烂。我与一位大叔拉起了家常。那位大叔面容清癯,黝黑的脸上颧骨高耸,长年的海上生涯铸就了他古铜色的肌肤,汗水从额上不断流来,但却冲不走岁月残留在他脸上的沧桑。在分别时,他送了一尾难得一见的鮟鱇给我,此鱼鱼体前半部平扁,圆盘形,尾部细小,头大,口宽,全身无鳞,能发出象老人咳嗽的声音。大叔告诉我,此鱼的俗名叫“老头儿鱼”他打趣说“你拿回去把它养起来,如果你不在家时有不速之客想光顾的话,听到它的咳嗽声肯定以为你家里还有人在家呢,它可以在你闲暇时供你欣赏,在你忙时帮你看家呢。”我乐了,连忙再次向大叔道谢。旁边的一位小伙子插嘴说“最好你再养一条娃娃鱼,你不在家时它们爷孙俩有个伴。”所有的渔民闻言哄然大笑,这开心的笑声穿越云层,感染了上苍,连天也笑得满脸红彤彤的煞是好看。

    今晚的南海好象服过镇静剂一样,静止着,仿佛一位哲人,令人怀疑它有过春夏秋冬的季节变更,有过热情与冷漠的骚动,我叹服造物主——大自然,它的力量是如斯的伟大,它能使大海动如万马齐嘶,静如处子,能使整个自然界的生态发生各种变化,使人感到生活的美好。

    其实,在爱的海洋里,一波推动一波,一浪连着一浪,这里面肯定会有幸福,有痛苦,有欢乐,有伤感,也有失望,因爱带来的波折和痛苦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根本没有爱。没有爱的人生是苍白得令人害怕的。

    独自徘徊在海滩上,让沥血的心接受海风温柔的抚慰,海风愈吹愈凉,而思念却越来越深,难怪诗人曾经感叹说“思念象一支神奇的笔蘸满了绚丽浓艳的色彩,让那些分居两地而心里上感觉又十分亲近的人尽情地涂抹;思念又象一把锋利的刀,在思念者的心上不紧不慢的剔剜,使人陷入那种难熬又无可名状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