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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她…
苏月茹眉头微皱,方才想问怎么忘…
却见那人已经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若不是满地狼藉,她都要以为,那人不曾出现过。
而另一边。
莫北辰出宫来到与西风约定好的聚香楼。
聚香楼今天被包场,除了后院被一群胡人包了去,其他客房全部清空,往昔繁华热闹的酒楼里一个人也没有。
偌大的大厅之中只摆了一张长桌,铺着酒红色的布绸,上面摆放着两壶酒和一些菜肴。
他端坐在一端,独自斟酌。
只他一人。
莫北辰跨入大厅,让以左和为首的暗卫在外面守着。
“陛下,好久不见。”
西风略微勾唇,举了举手中酒杯,对着莫北辰遥遥一敬。
“是许久不见,我以为你不会再回洛阳。”
“这里有我念着的人,我怎可能不回来。”
这摆明了是宣战!
莫北辰又岂容他嚣张。
一撩袍子,便在他对面坐了下去。
“念在往日情分,我劝你,早点把你那些龌蹉的思想收一收。”
“呵。”
西风笑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他可不觉得这种思想有什么龌蹉。
“我是来帮你的。”
“说说你的条件。”
“帮助白芸夺回政权。”
“你应该先弄清楚她想要的是什么,权利,还是…感情。”
莫北辰的话让西风端着杯子的动作一顿。
她要的是权利还是感情?
不管是权利还是感情,他能给的,只有帮他得到权利。
“还是让我与白芸姑娘亲自谈谈吧。”
莫北辰说着便站了起来,西风动作也快,跟着而起,一个闪身,便挡在楼道前,阻拦莫北辰的步伐。
莫北辰冷嗤一声。
“看来白芸姑娘并不想与朕合作,还是说,你可以全权代表她?”
西风沉默不语,冷然的看着莫北辰,他有着与这个男子旗鼓相当的气势。
“西风大哥,这是我姜国与大齐国事,理应由我来谈。”
随着话音,走出一女子,与三年前略有些区别,不见当初活泼可爱,倒是多了几分沉稳。
她着了一身大齐服饰,眉眼间褪去了稚嫩,轻提裙摆,缓步走了下来。
“卫先生将陛下的情况与我说过,卫先生擅药,而我擅蛊,虽根据卫先生提供的方子能大致猜出陛下所中之蛊,但我也必须亲自看过才能确定。”
白芸说着,已经下了楼,轻轻推开挡在她生前的西风,与莫北辰对面而立。
“这能算是与陛下合作的筹码么?”
莫北辰凝视着面前娇小的女子,又看了看西风,忽而略微勾唇。
“你确定你想要的是权利?”
“我有选择么?”
白芸浅笑,三年,果然可以改变一个人。
让原本一个聪明活泼不知退怯的女子变的更加成熟,兴许是饱尝了爱情的愁苦和权利的争斗。
总之,这个女孩在成长的同时,也学会了很多。
“好。”
莫北辰应了一声,算是应下她的合作提议。
白芸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莫北辰将手伸出。
莫北辰犹豫了一下,还是撩起了袖子,正欲将手臂伸出,却见左和匆忙闪了进来。
“陛下。”
“何事?”
莫北辰轻皱眉头,左和向来不是那种不知分寸之人,定然是出了什么事。
“暗卫来报,娘娘出事了。”
左和话音未落,那本是立着的男子身躯一震,还未及眨眼,人已经如一阵风一般卷了出去。
……
金洛和宁朝歌被困沙漠三四天,风沙不止,两人从匪徒手里抢来的水也快喝光了。
再出不了这片魔鬼沙漠,只怕两人的小命就都得交代在这里。
金洛身子底子本就没宁朝歌的好,如今又是咬牙与他在这沙漠中周旋数十天,早就不行了,偏还是个打骂都不走的。
宁朝歌也不敢真的将人就这么丢下,万一他真的不知道回去的路,在这沙漠中,也只有死路一条。
“没见过你这么傻的。”
宁朝歌低啐一声,骑在马背上,望着沙漠黄土,连鼻孔里都是沙。
“别说话,你还嫌吃沙吃的不够?”
横了那宁朝歌一眼,太阳晃眼的厉害,他只觉一阵阵晕乎,身上没半点力气。
宁朝歌见他脸色不好,驾马靠近了他一些。
“歇会吧?”
“只怕一歇就没命了。”
看得出他唇瓣干裂,显然是严重缺水。
宁朝歌摘了自己的水袋,晃了晃。
递到他的面前。
“喝点。”
“我们没有多少水了,还是省着点吧。”
“渴死也不喝?”
“我能死,你不能死。”
金洛说的真挚,坚定而又不可辨驳。
宁朝歌却是冷笑一声。
“好。”
猛的抬手便将那水囊丢了出去。
金洛一惊,瞪大了细长的眸子。
“你干什么?咱们现在没水了,你还这么糟蹋。”
说着便翻身下去,只是那身子实在是经不起折腾了,一下马背便觉得腿儿都软了,整个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脑子一阵眩晕。
只是他顾不得这些,连忙抓过水囊护在怀中。
“你的不要命了,还要这水囊做什么?反正我们都走不出这沙漠,不如就都在这渴死算了。”
“你疯了!你不想回离国了?只有你回去,大齐和离国的百姓才能避免战火的摧残!”
“百姓百姓,你的心里只有百姓,那你自己呢?你的命就不是命了么!”
“我…相比起来,我确实渺小。”
“在我眼中,你的命比他们值钱!”
宁朝歌翻身下马,一步一个脚印走向金洛,蹲在他身边,一把抓过水囊,打开盖子,拎起他的领子便往他口中灌去。
“给我喝!”
金洛下意识的张口,一阵甘甜伴着血腥直冲他鼻间,却顺着他的喉管滚入腹腔。
这…这不是水…至少,至少里面掺杂了别的东西!
细长的眸子撇到他手腕上缠着隐隐透出血迹的绷带,这个神经病!
只是贪婪的享受那股浸甜滚入吼间,眼角却有些湿润。
其实,他的水囊里至少还有一半的水,但他舍不得喝,因为…他要将这水留到最关键的时候,兴许…兴许能救宁朝歌一命,但他却从未想过,自己会这样喝了他掺着血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