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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豪情”今天反常的冷清,偌大的一、二楼空间,除了赵敏和张艾欣各自拿着一本杂志俯首文字间之外,别无他人。
但是,店内并未因此而沉寂下来。
“敏敏!你看,又是关于高英哲的报导了。”张艾欣把杂志挪向赵敏见她不理睬,又道:“我呸!什么青年才俊再创事业高峰世纪代言人当之无愧?说得”
“小艾!拜托你安静行吗?看书真没品。等你那看完,我不读也知道内容了。”赵敏不耐烦。
“有这么夸张吗?”张艾欣吐吐舌头,有种被栽赃的不悦。
“要我从头细诉给你听?”赵敏搁下手中的书,表情十分肯定。
“好啦!不出声就是了。”
少了张艾欣的聒噪,店内静默下来。须臾,门上垂铃乍响,清脆又嚓亮。一个打扮时髦的女子推门而入。她,一袭低胸银线针织的套颈长洋装,将她妩媚的惹火身材显露无遗。
“欢迎光临。”赵敏溢出笑容,马上迎上。
“赵敏小姐?”她嘴里问着,可内心却是笃定。
“是。有事吗?”赵敏直觉:她绝非来喝咖啡的。
“我是林惠红,高英哲的朋友。”她一向不喜欢拖泥带水。
林惠红话一出,等待带位的张艾欣飞快地蹦出,紧张兮兮的将赵敏拉进抬柜内悄声说着:“她是高英哲的老情人。一定是听到传闻来找你麻烦,我们请她出去,别理她。”她不友善的绷着脸。
“来者是客。况且我和高英哲八竿子也打不上。避不见面反倒成了‘做贼心虚’似的。”赵敏摇摇头,走出柜台前还不忘转向张文欣叮嘱“帮我煮二杯咖啡上来。”
吧台外,林惠红仔细端详赵敏。她,亮丽脱俗、清新婉约中带着一份刚毅之美。这样多变的貌美女子,难怪高英哲身陷情海,难以自拔了。
林惠红实在无意介入这场纷争中,她深信以高英哲的精明与聪慧,凡事皆可迎刃而解。谁知道那只呆头鹅,对愈是中意的女子愈是束手无策。害得王妈担忧得大清早打电话来,哭哭啼啼的哀求她非得走上一遭不可。
“抱歉!拜访得唐突了。”林惠红笑着点头,一抹干练写在眉稍。
“无妨。”赵敏莞尔。同为女人,她了解女人的患得患失。如果自己的表态能够让忧心地位被抢的女人心里安稳些的话,她是乐意的。她变换一个坐姿,倾身向她“林小姐,我和高先生的事你大可放心,因为从头至尾只是一场闹剧罢了何况我在加拿大已经订过亲了。”
赵敏原以为她的一席话可以令对座的林惠红宽慰不少,怎料
“喔!”林惠红掩嘴窃笑“看来你也是捕风捉影的误认为我们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暖昧关系罗?”
赵敏对她的反应迟疑地膛目等候下文。
“爱情是建立在平等和尊重之上,以我的能力,犯不着委屈自己当个曝不了光的‘地下夫人’。”林惠红自信十足地说:“我与高英哲之间各取所需。他照顾我的生意;我为他打理好应酬场上的宾客,彼此惺惺相借。却惹来旁人加油添醋的曲解”她显得无奈地淡然一笑,继续说道:“男未婚、女未嫁,倒也无可厚非。毕竟我在男人堆中讨饭吃,有高英哲这张王牌罩着,难缠的客人不看僧面,也看佛面,会对我礼遇三分。所以,我也乐得不予澄清。至于他压根不理睬这些八卦新闻。”林惠红言简意骸的说明。
“三天两头闹花边,理得清才怪!”张艾欣正巧端咖啡上楼,忍不住搭腔。
“树大招风。芝麻绿豆的小事不渲染成大新闻,杂志哪来卖点?”林惠红见赵敏无动于衷,不放弃地说:“虽然我们初次会面,我对你,可一点也不陌生。”她端起咖啡浅尝一口,回忆着:“记得你回台湾那天晚上,高英哲兴匆匆的打电话问我:‘是不是美丽的女人都有偷窥的癖好?除了你,我今天在机上又发现一个。长达十多小时的飞行她没有合过眼,不看报、不看影片,只是静坐在座位上,像一位侦察员般盯着机上每一个人’。”
林惠红不断的转述高英赵期中的赵敏,甚至打包票的保证他的认真,否则以他高傲的本性,甭说亲自挑选花材,三十天未曾间断;更遑论疯狂的跑去加拿大攀亲了。他父亲人在纽西兰,怎么不见他如此勤快去探视过!”
赵敏肯定是个最佳的听众。对于林惠红冗长的谈话既不打岔,脸上也不曾流露一丝倦容,她只是静静地凝视恭听。
“初恋虽美丽动人,却不该是最后的爱恋。给彼此一个机会,至于结果顺其自然吧!”
这是林惠红的最后一段话。能对赵敏与高英哲的进展发挥多大的功效,她没把握。总之,她已尽了力,尔后全凭他俩的造化和缘分了。
十五的月色清朗如水般澄明洁静,这样安详地令人流连不去,一心耽溺的深夜最适合与爱人漫步星空下,款款细诉恋曲。那是赵敏和jack享有过的醉人经验,可如今呢?甜蜜尽头竟是穿肠的思念相伴。
赵敏不禁加快脚步走向车子。逃离或许是短暂的解脱吧!她心理想着。
就在赵敏来到车则正欲打开车门时,赫然发现挡风玻璃上那束金黄的向日葵。
她伸手去抱起的刹那,数十张纸箴随之滑落出来,狂舞在秋风中
赵敏趋前拾掇来其中一张:我爱你。
再拾起另一张我爱你。
她霎时震愕的瘫在原地。
“高英哲!”赵敏低喊。虽是简短的三个字,但这苍劲的字迹她认得。
她将花搂进怀中,左顾右盼地搜寻高英哲。终于他手中的菸火泄漏了踪迹。
赵敏笑着走向高英哲,这反倒令他心乱如麻,手足无措。
“对不起。我”
“谢谢!很特别。”赵敏扬扬手中的花束又说:“但是,别再浪费时间在我身上,因为我的心早给jack占满了。”她微扬着唇。
“他已经死了。你何苦?”
“不!我甘之如饴。”
“那他呢?他希望你为他死守这不具任何意义的承诺?”高英哲再无法平静下来。
“我的事不劳你费心。总之,别再来沾染我这不祥的女人。”
“我不会放弃。除非我们赌一场,如果我输了,三话不说立即搬回台北,从此不再纠缠;若输的是你,那么就坦然面对我的感情。”高英哲目光炯然,坚定地说着。连日的折磨教他全盘豁出。
“你”赵敏紧咬下唇横目相视。“不可理喻。”她将花丢向高英哲,朝车子的方向跨步。
赵敏实在不愿把场面弄僵。她甚至开始后悔在林惠红来过之后对高英哲改观和谅解实属多余。
“赵敏,如果你不敢下赌注的话,就等着接收我的爱吧!”高英哲自信地对她的背影喊道,玩世不恭的笑声在风中得意徜徉。
这撩激起赵敏好胜的刚强本性。“好。”赵敏猛然回头“上天已经玩过我一次,这次看她如何安排。赌什么?”
“赛车。”
“赛车?”
“对!赛车。由这里为起点,到大肚山望高寮为终点。”
“哼!你不愧是生意人,真会打如意算盘。拿你的莲花跑车和我的三菱跑车比。”
“这我可没想过。既然你有异议,那么,我们换车。彼此对车子的操控机率同等,免得我胜之不武。”
“你这么有把握?”
“当然。”
就在此时,他们互相接住对方抛出的钥匙,紧捏在手中,期待一场必胜之赛开始。
上千万的莲花跑车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它有如野马出栅,呼啸如风的让赵敏在瞬间加速上抢得先机,一路领先,将高英哲所驾驶的三菱跑车,远远甩在后面。
“哼!斑英哲,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场比赛你输定了。”赵敏得意颜。
狭窄的单线山路上,二部急驰的跑车相互争夺,互不相让。
看来高英哲果真低估了赵敏。她英姿飒飒的将跑车驾驭得无懈可击。
“是什么力量驱使你如此搏命一赌?难道真厌恶我到如此程度。”高英哲自忖的喃喃自语。
他不甘示弱,油门一路踩到底,誓死一拼。
终于在山路尽头的下滑转弯处,他一个外线漂亮超车,抢得车道。
“帅!”高英哲拍腿低呼。赵敏不甘落后的左右横行,急欲超越,却反覆被他技巧的挡住车道,苦无良机。
赵敏更加心急,脑中浮现他稳操胜券、扬扬得意的狂傲笑容。这更驱使她卯足劲,硬要一冲。
大肚山上向来是寻求刺激的飙车族的最爱。由于山路崎岖,每一个转弯处都是另一番挑战和契机。
眼看终点近在眼前,赵敏心急如焚,紧追在后。希望能在最后一个转弯处取得优势,超越高英哲。
可是,高英哲技术高超。玩车,他是玩过头了。他以蛇行挡住她的去路,顿时险象环生。
忽然一道光线直射过来。
一辆满载废土的大型卡车直冲而下,震耳欲聋的喇叭声响划破天际,回绕山间。高英哲闪避不及,车身一转—个大翻车将他连人带车抛向数十公尺处。
“高英哲”赵敏失声大叫。恐惧、错愕瞬间有如乌云罩顶。
她狂奔而上,发疯似的奋力拉开凹凸变形、惨不忍睹的车门高英哲已失去意识的瘫趴在驾驶座上。
“高英哲!你醒醒啊!斑英哲你不要吓我,你起来,起来呀”赵敏使尽全力的摇动他,歇斯底里的哭喊着。
可他,依然动也不动。
失去jack的椎心之痛犹然仿佛重现。赵敏一颗心慌乱而悔恨,泪再也藏不住的成串滑出,滴滴落在他俊俏的脸庞。
呆立一旁的卡车司机一脸赧然,为这突来的意外深感歉疚,不知如何是好突然,高英哲起死回生地扑向赵敏。“呵!想不到你这么在乎我,嗯?”他的脸贴上赵敏苍白的双颊。
司机膛目结舌半晌,破口大骂:“x,变这款把戏,爱死甭惊没鬼做!”赵敏呆怔了。卡车司机操着粗俗的咒骂声,唾弃的吐口痰后跃上车,忿忿离去。
“你没事?”
“好得很!”高英哲得意的拍拍消了气的大汽球。
“疯子!这样够刺激、够好玩是不是?”赵敏吸吸鼻子,抹去泪珠。
“你以为我愿意呀?不过,如果因祸得福探出你的真心,又何尝不可?”
斑英哲唇边漾着有恃无恐的笑意,眼睛的的发光。突然,双手一箝将赵敏猛然拉向自己。
“放开!你、你卑鄙、无耻、下流、龌龊”她以手掌抵住他结实的胸膛,扭动全身奋力挣脱。所有骂人的字汇在此刻竟显辞穷。
天赐良机,高英哲岂敢错过。他迅速逮住她的手反扣在后,趁势追击的凑近赵敏嫣红双颊,顺着初干的泪痕,由下往上轻吻他的舌尖贪婪地直探她芳香的唇齿间,紧紧交缠、深情吸吮
一颗冰冻的心在爱火的撩烧下逐渐融化;炽烈的情愫如火如荼地狂乱舞动
今夜,山顶的星光格外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