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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非常盛大的服装发表会,向来有许多政商名流参加。
梁净葳是进门之后才知道的,她下意识地抚了自己的脖子,那里空空的,她无法再像过去一股,借着服饰伪装自己,让她很没有安全感,宛如距离她的真面目如此近。
她穿着一袭上班穿的两件式套装,不是泄了一地的连身长礼服,让她自觉这里根本不是她该来的地方,她转身要走。
“净葳,你去哪?”蒋云影及时抓住她,手中的枯瘦让他心微微一沉。
“我要走了。”
她的话让他皱起眉头“你才刚来。”
“这里不适合我,我不想待在这里。”
“我知道了,你在意你的身份?有我在,你怕什么?走!到休息室去,我准备了一套晚礼服要给你。”
他都准备好了?梁净葳瞠大眼睛看他,他却无视于她的惊讶。推着她往楼上走。
“哎,那不是梁净葳吗?她怎么穿成这样,我是不是看错啦?”
“她怎么会来?怪了,她家不是没落了吗?”
“要不是有蒋家兄弟,她哪能还这么风光?真是怪了,她家不是没钱吗?她怎么还敢出来?”
“我上次在钢琴酒吧看到她,她好像在钓凯子,我都不敢说我认识她哩。”
“钓凯子,怎么钓?她有从事**交易吗?”
“可能吧?可怜的蒋云祈被她的外表骗了。”
“哎唷,你看看她那个惹火身材,哪个男人不想上啊?我说蒋家兄弟都是她的囊中物啊。”
步上阶梯时,梁净葳听到有人对她批评,其中一个,还是之前常邀的她一起逛街血拼的女人,她以为她们是朋友
强烈的胃酸逼出她想呕吐的渴望,眼眶也因这酸气泛起红丝。
“走吧!别管人家怎么说。”蒋云影在她身后说。
梁净葳一愣,不想露出任何难过的样子,今天,她要过回从前的日子,谁也别想破坏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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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云影为她准备了件宝蓝色的丝质长裙,裙摆绣成荷叶的样式,走起路来会随着脚步画出美丽的弧度,像个站着的美人鱼;身后刻意露出整个背部,颈后再披上同色的绒毛披肩让背部的肌肤若隐若现,十分引人遐思。
梁净葳站在长长的镜子前,对他的眼光和自己的相彷,心中有一股暖流流过。
“好了吗?”蒋云影敲着门板。
“我马上出来。”
推开门之后,从前的自信与聚集众人目光的本事像在一瞬间全部找了回来。
她得到了云影的赞赏“很适合你。”
“谢谢,这件礼服不少钱吧?”
“谈钱俗气。”他由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才打开,梁净葳的视线几乎被亮光刺得睁不开。
“是蓝宝石。”她轻呼,评监珠宝的能力不曾减。
“来,我替你戴上。”
“不,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这是一套的,你自己看看镜子,脖子上是不是少了什么?”他扳过她的身体,面向镜子。
在她望进镜子里的同时,他在她身后替她挂上了项链。
他的态度温柔、专注,冰凉的链子触碰到她的颈,令她的背脊起了无数的
是站在他面前吧,才让她如此不自在,还是他的目光温柔让她几乎承受不住她不敢往下想。
“喜欢吗?”
“嗯。”她点头,阻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走吧!恐怕开始了。”蒋云影听到楼下的骚动,他相信过了今晚,她会像初开的玫瑰一般,绽放灿烂,重新回注一股活力热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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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话筒里传来空响。
他不在吗?手机也没有随身携带?
项明蓝放下了手中的电话,她拨了不下十次了,蒋妈妈说他今晚有宴会要参加,她本来准备打电话过去,来个凑巧碰面的,说不定他还会邀她,可是电话没人接。
“项明蓝,你打电话给谁啊?看你一直往公共电话亭跑。”古既予突然大叫,吓得她身子一缩,心虚地走向他“你别管啦,去批货了没?”
“早就批好了,喏,你不是说张学友和那英的要多进几片,我都记住了。”
“那你还不去摆摊,都几点了?”项明蓝挥手赶他走。
“我听院长说你今天请假,你要去看副院长吗?我们一道走。”
“我”她不是要去看副院长才请假的,是因为算了,都没找到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快点啊!不然要坐公车又要浪费车钱。”
项明蓝回头看了公共电话亭一眼,咬着牙“你再等我一下。”
走进电话亭里,她再拨了一次。
“嘟嘟嘟”她的心情如电话拨通没人接一般,荡到了最低点。
终于,她死心了,挂上话机,她说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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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音乐、舞台、美酒这就是有钱人过的生活。
梁净葳已经脱离太久了,难免无法适应,尤其是他们都用等着看好戏的目光看着她的时候,她更无法自在。
她一心只想云影快点回来,刚一下楼,他就被拉去谈生意了,她像突然失去一只手臂一般,慌然无措。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来来往往不怀好意的目光,她心跳得很快,飞快地穿过人潮,她不时回头张望,专注地找着云影的身影,浑然未觉自己有多么的需要他。
“哎呀!”
“对不起!”她撞到人了,道完歉想走,却反被对方位紧了手。
梁净葳抬头瞪,她吃了一惊,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高中同学“玲玲。”
“果然是你,你怎么在这里?我听说”
“我跟朋友来的,你呢?”听说毕业后于玲玲出国进修了,梁净葳急忙打断她的话,怕于玲玲追问她家的事。
“我?回来玩啊,在国外会想家,所以我常常找机会回来,不过后天又要走了。”
“哦。”梁净葳点头,再次相信,有钱真的很好。
“我们去那边吃东西。”于玲玲指着餐桌的方向说道。
“好。”云影没那么快回来,与其在角落等他,不如和于玲玲叙旧,梁净葳庆幸在这里遇到她。
“你今天好漂亮,衣服是男朋友送的?”于玲玲盯着她脖子上的蓝宝石项链。
“不是,我男朋友出国了,这衣服是一位朋友送的。”
于玲玲和她是高中同学,梁净葳当然不会防备,一开口自然比与那些有钱千金还有话聊。
“什么朋友这么好?介绍给我好了,你看看你,死会了,还这么有人缘,真好。你那条项链可值不少钱呢!”于玲玲一脸欣羡。
梁净葳好久不曾看到类似的目光朝着自己围绕了,但她一点儿也不怀念。
现在的她,知道过去的日子都是虚假,没有人会在你狼狈的时候拉你一把,他们只懂得丢石头,甩头而去。
除了云影,他非但没有走,还为她做了这么多事,甚至怕她不开心,还带她来这里“重温旧梦”可,天知道,她已经不是过去的败家女了。
她多想,多想证明给他看,她不一样了。然她未去思索这证明给他看为何会变得如此重要?重要到,大过思念云祈。
“是吗?我不清楚这价值,我想应该是不便宜。”梁净葳说。
蒋云影说谈钱俗气,不过,她深深体会到没钱的痛苦,所以,若有钱她愿意俗气一点。
“好可惜,我要出国了,不然我们可以一起吃个饭。’”聊着聊着,于玲玲突然说道。
“下次吧,反正还有机会。”
“对了,你为什么没出国?我记得你说毕业后就要和男朋友一起出国的呀!”
“我家出了点事。”梁净葳欲盖弥彰的回道,于玲玲人在国外。她应该不清楚梁家的事,但梁净葳还是怕她来打听什么。
“是喔,没想到我倒是比你先了。”于玲玲的可惜模样不像有假。梁净葳渐渐地松下防备“也许我没有那福份吧。”
梁净葳不打算告诉于玲玲,有关家境遽变,她还跑去做酒女的事,若不是云影,她今天不会再跟好朋友见面。
但是,云影的帮忙只是让她延缓了“下海”的时间而已,她这是得靠最快的方式将钱还清,那无疑是去做特种行业的女郎。
“对了,我有没有告诉你,我跟男朋友在俄亥俄州念书?”
“喔,这么巧那你这次回来,不怕他犯相思病吗?”和云祈一样在俄亥俄州念书?闻言,梁净葳的眸子因兴奋而睁得更大。更圆。
也许是因为这点,才和于玲玲的距离拉近了些,梁净葳甚至忘情的拉着她的手,想知道更多那里的事。
“才不会咧,他说好不容易才追上我,他不会这么轻易放手。”于玲玲沉醉在男友的热情底下,幸福的表情丝毫不隐藏。
梁净葳的心里难免起了一丝嫉妒“真好,难怪你这么放心跑回来度假。”
“我们还在热恋期,当然放心罗,我一点也不担心他会变心,说到驭男术,这你就要好好跟我讨教罗。”
“是是是,拜托师父教我。”梁净葳顺着于玲玲的话接下去。
“也没啦,他一个人在异乡奋斗,很怕孤独的,我只要常去陪他就够了。”于玲玲一副没什么了不起的样子。
是吗?云祈也怕孤独吗?孤独,谁不怕?
但是有人说,一个人的孤独不可怕,最怕的是两个人在一起还感到孤独。
那么她的孤独呢?云祈可曾知道?也许。他根本没想过,所以她才会对云影产生一种陌名的依赖,那依赖到她害怕会变成爱。
梁净葳盯着于玲玲,想着她说的话,但又觉得太沉重,于是梁净葳转移了话题“你有这种自信就好,对了。他是读什么的?”
“企管。”于玲玲答。
这么巧,云祈也是读企业管理的,不过这是热门科目,念这门科目的人不算少。
“他念什么大学?”
“是ohiowesleyanuniversity。”
“真的?”梁净葳惊叫“我男朋友也是念这所大学的,说不定他们还是同班同学呢!”
“哇,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巧了。你看,我们是同班,另一半也是同校,想想”于玲玲也忍不住惊讶“这世界真是太小了,有机会一定要一起吃饭。”
“一定。”
她们又聊了很久,直到云影从小房间走出来。
“云影,我在这里。”一看到他东张西望,猜他是在找自己,梁净葳忙挥手引起注意。
“他是”于玲玲的声音突然变了,但梁净葳没注意到这些微的变化。
“他是我男友的弟弟。”
“不会吧?”于玲玲的眼睛张得老大,要不是知道她有男朋友。梁净葳会以为玲玲对云影一见钟情。
“原来你在这里?”蒋云影走过来,眼中只有梁净葳。
“云影,我来跟你介绍,她是我高中同学于玲玲”
“你跟蒋云祈是什么关系?”于玲玲插嘴。
“你认识我哥?”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于玲玲喃喃自语。
“玲玲,他们是双胞胎啊,我跟你提过的。”梁净葳浅笑盈盈,仍不知震撼即将来到。
“净崴,”于玲玲的脸色转成苍白“云祈是我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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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既予盯着整晚心不在焉的项明蓝,她刚从另一个公共电话亭走回来。摆地摊不再是她专注的一件事。
“你到底要打给谁?”古既予问。
“没有啦,都卖完了吗?”项明蓝神色一敛,拒绝回答遂转移话题。
“嗯,都快一点了,应该没有人会再出来逛夜市了。”
“说的也是,那我们回去吧!”项明蓝帮忙提皮箱。
“我们先去吃点消夜再回去。”他提议。
“这么浪费?回去,我下面给你吃。”
“真的,你要下面?你很久都没有煮东西给我吃了。”
项明蓝睨了他一眼,古既予的表情很奇怪,那像是一种怀念?“有这么夸张吗?”
“当然有,你多久不曾正视我一眼了?我胖了或瘦了,你一点都不关心。”他好哀怨。
“你胖了瘦了,关我什么事啊?”
“当然关你事,你是我的小老婆呀。”
“喂,别乱说,别坏了我的行情。”
古既予没听到她的话,跑到一个摊子前面,老板正在收拾东西。准备打烊。
“老板。这条链子多少钱?我要了。”古既予指着一条项链,坠子是蓝色方形镶着假钻的扑克牌老k造型。
“一百。”
“拿去。”没杀价,将霹雳包打开来,古既予准备付钱。
项明蓝压住他的手“喂,你在干什么?那是今晚的收人。”
“你放心,今天有几个客人不要找钱,这是多的。”
古既予还是买了那条链子。
“喏,送你。”他拆掉包装。
“送我?”
“对呀,我现在只买得起lbt——路边摊,等以后我有钱再带你去珠宝店慢慢挑。”
“神经。”虽骂着,但项明蓝还是低下头来,让古既予替她套上链子。
“真漂亮。”他赞道。
“神经,路边摊东西哪比得上店里的?下次别再乱花钱。”
古既予笑笑,不知听进去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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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那边是白天这是夜晚,出了会场,梁净葳匆匆地拨着号码。
“喂,你跟玲玲在一起,你知不知她是我同学?你竟然这样对我。你对得起我吗?枉我对你这么就算是不能和你一起出国,我也不曾改变过我的心意。可你呢?你想过没有,我不能和你一起走,真是因为我爱玩吗?你到底有没有了解过我?”
当出国前,她突然改变心意,云祈就该观察到的。可是没有,他不但没有观察到,还拉着她到处去添购出国的必需品。
他心里只有自己,他可有想过他走了,寂寞的不只是他?她也一样在受寂寞之苦啊!
现在,一句“我寂寞”便要她的谅解,哪有这么简单?
“亏我还像个傻子一样,还以为你课业忙呜,你是交女朋友忙,根本没空理我”
不理会云祈的任何辩解,那已经没有用了。想到她曾经为了精神上可能的出轨而自责不已,想到云影因她的拒绝而伤心的眸子。想到一切的一切,云祈不会知道,只要回想起玲玲笑得幸福的模样,竞来自于她的男朋友时的激动与震撼,她就无法抑制的痛哭失声。
她的男朋友啊,已经是别人的了。
“蒋云祈,我们完了——”
挂上手机,铃声很快地响起,她意气用事的按了无数个拒绝。然后恨恨地关上手机,断了现实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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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别再喝了。”蒋云影拿走她手中的酒瓶。在会场外找到她,拗不过她的要求,载她来到红伶园,她便狂饮不止。
梁净葳一把夺回他手里的酒瓶。仰头就灌。
见她这个样子,蒋云影不免生气,忍不住地说道:“你在这里光是喝酒有什么用?我哥也不会回心转意。”
他的话像把刀,毫不留情地刺向她,可是,她竟没有淌血,她猜自己的血液已经随着眼泪流干了吧?但,她清楚知道,她的泪水还在不停地往下落,落在众人的面前,也落在云影的手心里。
蒋云影轻拍着她的背,心疼道:“别哭了。”
她哭,心痛的人是他。
她痛,他比她更悲苦。
可他却抛不开她,永远抛不开了,那爱情的魔力已经将他紧紧网罗,即使再费力,使劲的挣扎也别想逃开。
“你叫我怎么不哭?为什么,为什么?云祈为什么会这样对我?难道是因为我没有跟他一道去美国吗?云影,你告诉我,是不是这样云祈才不要我?天!他竟然跟我的同学在一起同居,呜”
她脆弱的喊叫,把其他桌客人的视线引了过来,他拥紧她,陪她一起“视众人的目光于无睹”
“净崴,别这样”蒋云影安慰道。
这是必然的结果吧,两地的恋情终结在距离之下。
但,他对她的爱,却例外的没有消失在距离之下。反倒是愈陈愈浓烈。
这个心思,他没有说出来,她还在难过着,他怎会在此时在伤口处洒盐呢?他毕竟是爱她的,是以不会这么残忍,可此际若不狠狠地教会她,便是对他的残忍。他心里清楚明白,他宁愿残忍终结自己,也不愿她受半丝半点的苦。
“云影,你告诉我,我说的对不对?我没有跟云祈在一起,所以他才变心,是不是?如果是,云影,你借我钱,我马上去美国陪他。云影,你借我钱,我马上”
“够了,净崴,你冷静点,问题如果是这样,那这不好解决吗?但你明知道不是。哥移情别恋了,你飞去美国也不能改变他已经和于玲玲在一起的事实,你若去了,于玲玲怎么办?她难道没有你伤心?”
即使知道云影说的是对的,但她根本没办法冷静,她只知道,云祈和她结束了。
“事情不是这样,那是怎样?为什么注定是我伤心,让玲玲伤心总比我伤心好。”
梁净葳自私地说,她无法阻止自己有这种想法,这些日于以来,她受够了,为什么让步的总是她?
爸走了,她扛起家中所有的责任;没钱了,她下海去陪酒,甚至差点儿将自己的肉体也出卖;如今,云祈的心不再是她的,她就必须心痛吗?心痛地再让给玲玲?
她如何能办得到?她又不是圣人,没有这么多高尚的情操可以使用。
“你为什么要伤心?你这有我啊。”蒋云影不去想她的自私。他爱她,早倾尽所有。
她的一切,他都要,就算是缺点,他也要定了。这是爱恋她。唯一该有的觉悟。
“你?哼”她用力推开他,他一时失察,被推得老远“我不要你,我要云祈,我只要云祈呀”
酒醉的她,忘了是她自己说要结束。
拿起盛满的酒再饮一口“再来,再给我来一杯。”
酒保在蒋云影的瞪视下,没为她倒酒。
“再给我来一杯听到没有?”她大吼,对自己的行为完全放任了,由心去自主一切了,她再也不要去想,不要去想了
“够了,梁净葳!你还要伤心到什么时候?还要伤我的心和自尊到什么时候?该死,该死,该死”蒋云影咒骂自己不中用,她不要他,已经说了这么明白,他还不肯丢下她。
“走开,你走开,让我喝喝醉喝死都无所谓,我要喝呜云祈不要我”她打了个酒嗝,拿着空杯在眼前晃呀晃,就是递不到酒保的面前。
蒋云影走上前,一把扛起她,他不该带她进来,不该听她的使唤进来这里,他懊悔莫及。
早知道她连醉死都喊着别人的名,他就该把她丢下,但他不能,也办不到。
“你放开我,放下我。呕”
她借酒装疯闹了起来,呕吐,哭泣,尖叫,怒骂
他不为所动,坚定的脚步往外走,却在心中忖道:“她为什么不会认错人呢?”
为什么醉成这样,还不会叫错名字呢?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是
他扛着她出了红伶园,黑压压的天空一如他灰暗的心情,一时之间,他也不知该如何走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