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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如往常,但心底住了一个人,好像又有哪里不一样,每一分、每一秒都塞满了期待,连走路转个弯都是一个惊喜。
生命中所有的一切都想要和迟啸川分享,即使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逛街时,看见适合他的毛衣,会毫不犹豫的买下来;知道他喜欢吃甜食,她更是加倍努力研究他的喜好;甚至遇见一片灿烂的晴空,她也兴奋的想要和他分享这美丽的感受。
心中时时刻刻都有着一份挂念,想为他做点什么、想为他负担一点什么。两个人在一起,就算做着无聊的事,也会成为美好的回忆。
这就是恋爱吧!她想。
他想他恋爱了!
迟啸川坐在自家地板上,摸着卜通卜通跳着的左心房。每次只要一想到小忘,这里就会无法克制的小鹿乱撞。
虽然以前也与人交往过,却从来没有这样的感受,他喜欢小忘的一切,她柔滑的长发、明亮的双眼、水嫩的唇瓣、纤细的身材等等!这样想好像太肤浅,他喜欢的小忘可不是只拥有这些。
迟啸川困扰的搔搔头,想要想得深入一点,脑海里却拚命浮现小忘的身影。
然后心里那只小鹿又不受控制地开始奔跑,只要一看见小忘,他就开心得不得了,比第一次搭摩天轮还高兴、比圣诞节的夜晚来临还雀跃,小忘对他而言,就是春天。
一切的一切都是这样自然的慢慢靠近,他们会走到哪里去呢?
只要彼此相伴,终点在何方也无所谓了吧。
川行馆一年一度为期三日的“饕餮宴”再度展开,为了回馈便大的民众,在这段指定的时期里,只须预约并支付半价费用,就能享受川行馆的美食及服务。
这项规矩从川行馆成立的第一年开始就定下,只是回馈了民众,却苦了川行馆的一堆人马。
“闪开、闪开!热汤要上了!”
“三号桌的客人搞定了吗?”
“十号桌加订主题菜。”厨房内部宛如战场,个个忙得晕头转向,丝毫没有喘息的机会。诸葛忘言也不例外,能做的全都做了,甚至还帮忙上菜到前厅。
进入川行馆以来,诸葛忘言经常性的感到满足,一种脚踏实地的安心、一种充满认同感的归属,原来生命还是有很多形式。如果当初没有顶替他人的身份进入,她也不会遇见迟啸川,所以她一点也不后悔。
对了!迟啸川今天怎么还没来呢?近几个月来,迟啸川天天上川行馆,跌破员工一堆眼镜,两个人老是一起研究料理,经常受三大厨的调侃他们也无所谓,虽然这段日子迟啸川的厨艺几乎没什么进步的迹象。
想到这,诸葛忘言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么没天分的人她还是第一次遇见,好几次都想劝他转行算了
嗯,这种话还是放在心底好了,否则她心爱的泰迪熊可能会很难过。
诸葛忘言手里端着菜走到前厅,眼珠子四处的溜来溜去,就是没看见熟悉的身影,但却让她撞见了最不想看见的人。
她立刻像缩头乌龟,菜肴随手一放,压低身子前进,整个人缩进柜台里,那模样说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她贴着墙壁滑坐在地上,冷汗都冒出来了。秀姨应该没有看到她吧?她缓缓的探出一双大眼,骨碌碌的转着。
“小忘?”低沉的嗓音传来,诸葛忘言吓了好大一跳。
回过头才发现迟啸川不知何时蹲在她身旁,他问道:“你在干嘛?”
“嘘嘘嘘!”诸葛忘言连忙捂住他的嘴,刚刚秀姨才往前面经过。
“怎么了?紧张兮兮的?”他捧住她苍白的脸蛋,她像曼到惊吓的兔子,一双眼睁得老大,连忙扑进他的怀里。
迟啸川有些不知所措,干脆坐在地上让她抱个够,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小忘是怎么了?从来没见她露出这样惊慌的表情。
“我可以借住你家一阵子吗?”其实她老早就在考虑这个问题,只是一直不好意思提出来。
观观的男朋友把房子收回去了,她身上的钱也不够撑过这一段时期,正好今天让她碰见秀姨,使得她更加确定,那个不属于她的地方她是怎么也不想回去。
“嗯?”迟啸川以为自己听错了。
“很麻烦吗?很麻烦就不用了。”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迟啸川紧紧的抱住她。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小忘要和我住在一起,我很开心。”他咧嘴一笑。
“谢谢。”她脑海里充斥着许多话语,千回百转,怎么绕却也只能说出代表感谢的这两个字。
“不客气。”迟啸川把脸庞埋在她肩上。“小忘的身上有厨房的味道。”他淡淡的说,脸还是埋在她发丝里。
“啊!”诸葛忘言立刻推开他,眼眶有些微的湿润。
“我刚刚都待在厨房里嘛!你呢?你跑去哪里了?一整天没看见人。”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散乱的发丝重新盘上。
“我在法式糕点师父那边帮忙。”迟啸川说着,漆黑的眼眸饱沾笑意,盯着她粉嫩的脸庞。
“怎么了?”干嘛盯着她笑得这么诡异?
迟啸川缓缓举起他的双手,上面沾满了面粉。他刚刚一看见小忘就立刻跟过来,手忘了洗,然后他也忘了他没洗手,就这样很自然的摸上她的脸颊,然后所以
诸葛忘言会过意来,那面粉现在全黏在她脸上了。她又无奈又好笑,抓起他的手往他自己脸上摸去,两人就躲在柜台底下嬉闹了一阵子。
“幸好这柜台够高啊!”不然这种幼稚的举动被人看见多难为情。
“幸好这柜台够高啊!”迟啸川笑着重复一次。
诸葛忘言睨了他一眼,满脸的笑意,跟这家伙玩在一起真的会不自觉的变成小孩。“好庆幸遇见你,你让我好快乐。”
“遇见你我更快乐。”他轻柔地抚上她的嘴唇。
诸葛忘言喟叹一声,全然的接受他的温柔和热烫,双手忘情的搂着他的颈项,鼻端是他独特的男性气味,不但不讨厌,反而有种安全感。和迟啸川在一起的时光总是安心愉悦,仿佛可以将自己所有的一切托付给他,天塌下来,还有这大块头帮她挡。不过唉,都是面粉味啊!
“你们两个是好了没啊?客人很多,我们很需要人手耶!”莫大叔的声音陡地从上方传来。
迟啸川和诸葛忘言同时一僵,面色诡异的分离,莫大叔看了多少啊?
“哎哟,幸好这柜台够高啊!”莫大叔凉凉的抛下一句,拍拍**人就走了。
“”这是她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候了。
迟啸川将小小的一间房给她、小小的枕头给她、小小的拖鞋给她但他最慷慨的,莫过于他大大的怀抱,比起这个,所有的东西都自然而然变得小小的。
从她搬进迟啸川的房子里,已经一个半月,但感觉起来却像是一起生活了好几十年的家人。
他从不追问原因,总是笑着说:“跟小忘在一起真是幸福。”让她红了眼眶,抱着他久久不放。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傻子呢?如此轻易的相信别人,她可是个大骗子。
越靠近他就越害怕失去,所以她好珍惜、好珍惜这段时光,再也没有一个人像迟啸川这样对她了,再也没有了。
诸葛忘言蹑手蹑脚地摸进迟啸川的房里。近来才知道,原来他有赖床的习惯,起床气也不小,但她偏偏不怕,特别爱叫他起床。她盯着他熟睡的侧面,嘴角弯起一笑,恶剧作的捏住他的鼻头,泰迪熊连睡觉的样子都很可爱啊!
不久,迟啸川皱起了眉头,双手无意识挥着鼻子上的障碍物,惹得她咯咯笑。啊,这游戏她真的是百玩不腻啊!
“还不起床?大懒猪!”
“嗯烤乳猪?”迟啸川翻了个身,嘴里咕哝着。
诸葛忘言摇着头,笑道:“f是啦!我是说你,大懒猪!这么晚了还不起来?”她拍着他的背。
迟啸川动也不动,毫无反应。
“起来了!起来了!我们今天不是要去公园吗?太阳要下山了,迟啸川!”诸葛忘言绕过床铺,换了个方向继续骚扰他。
“去公园吃烤乳猪吗?”迟啸川睁着惺忪睡眼,很明显的完全不知道自己说什么。
“你要去公园吃烤乳猪我也不反对啦!”见他又将眼睛闭上,她整个人扑到他腰上。
“嗯小忘,再五分钟。”诸葛忘言拒绝“你的再五分钟,已经再了一个小时了!”
“是吗?”他低哑的回应着,双手自然环抱住她。
“是的!”她开始扳着他的手指。
“迟啸川,你再不起来,我就要自己去罗!我自己去玩,不理你!”
不理你不理你不理你不理你不理你不理你不理你不理你不理你这三个字像孙悟空的紧箍咒,逐渐在迟啸川心里无限回旋并且放大,他陡然睁开双眼,直直的盯着她。
“啊?醒了!”诸葛忘言开心的从床上跳起来。
“快点起来喔!我去准备,没看过有人午休也睡这么久的”她嘀嘀咕咕,嘴角和眼底却满载着笑意。
正要离开床边,她的腰却被迟啸川一把抱住,紧紧的。诸葛忘言疑惑的转过头,没好气的说:“干嘛?你起床气又犯了?”迟啸川没回话,只是更紧的圈住她。
“会痛耶!迟啸川,这算什么?最新的惩罚吗?”
“你说你不理我。”他淡淡的吐出一句。
“哪有?什么时候?”她捏着他的手臂。
‘有,刚刚,你说你要自己去玩,然后不理我。”诸葛忘言一听,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不过是她随口说说罢了!“你该不会因为这句话吓到醒过来吧?哈哈哈”“嗯,我吓到醒过来。”他老实的回答。
“我骗你的!傻子!我怎么可能不理你!”诸葛忘言笑眯了眼,迟啸川刚睡醒的时候,脑袋总是迷迷糊糊的,反应特别可爱。
“真的?”他使了个力将她压在身下。
诸葛忘言好笑的点点头,望着他黑亮得不可思议的双眼,煮的。”迟啸川瞬间眯起了眼,伸手呵她痒,两个人追逐着满屋子跑。
“蒸的、炸的、煎的、卤的”
“你还说!小讨厌!帮我拦住她!”
“喵——”小讨厌打了个呵欠,搔搔耳朵,好幼稚的人类喔!
通往公园的路上有条长长的红砖道,两旁树木因为春天的到来,逐渐发出新的嫩芽,青绿青绿的黏在上头,随风颤动。
迟啸川和诸葛忘言手牵着手走在红砖道上,结果还是因为两人嬉闹了很久,来不及准备点心,只好随便买了卤味当野餐的食物。
“啊好随便的约会。”诸葛忘言瞪着身旁的男人,有些无奈的说。迟啸川没回话,唇边含着浅浅的笑,大手紧紧牵着身旁的人。
天气乍暖还寒,冷不防还是会刮来一阵寒风。两人肩并肩走着,有一搭没一搭的笑着。
“哪有人这么会睡嘛!”诸葛忘言用力捏着他的大掌。
“这是上帝赐给我的天赋。”
“胡扯!”她笑着反驳。
“真的,只要有不开心的事,睡一觉就会忘记了。”
“你的意思是我让你不开心吗?”诸葛忘言停了下来,微微瞪着他,嘴角一抽一抽的,很想笑。
啸川这家伙也太不会说话,和他相处的时间越长,越发现他像个小孩一样纯真可爱。
迟啸川高大的身体顿了下,谨慎的开口:“不是,不是因为不开心而睡觉,这次是因为太幸福了会害怕,所以睡觉。”说完,他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诸葛忘言愣愣的望着他,这家伙又来了,每次都说一些让她骨软筋酥的话,偏偏他又一脸正经,眨着一双澄澈的眼,唉,他到底知不知道他说这些温柔的话语,杀伤力有多大啊!
“这么说来,那你不是一年四季都在冬眠吗?开心也睡,不开心也睡。”迟啸川想了想“可是小忘来了之后我睡得比较舒服。”
“赖床就赖床嘛!居然还分等级!”诸葛忘言看着他,忍不住笑出来。
“你脸红了。”他伸指刮刮她的脸。
咦?她都已经这么努力掩饰她的害羞了,结果还是被看穿。诸葛忘言摇着他的手,赶忙转移话题。
“喂,你不觉得这个场景很眼熟吗?”她从刚才就想说了,长长的道路,两旁的树木,老夫老妻牵着手的背影。
“什么?”
“就是那个广告啊!”“广告?”迟啸川一脸茫然。
“那个‘大茂黑瓜’啊!”诸葛忘言满脸笑意。
“‘大茂黑瓜’?”迟啸川会意过来“配着粥吃的那种?”他也笑了,一脸的暖意。
诸葛忘言笑着点头“对!你不觉得这个画面很像那个广告吗?只差我们两个不是老夫老妻。”哎哟!说到老夫老妻这四个字的时候,她自己都不好意思。
这个广告一连播了好几年,每次电视一闪过这个画面,她就忍不住盯着看,老爷爷和老婆婆手牵着手缓慢散步的画面,至今她仍难以忘怀,很羡慕这种细水长流的感情。
“那我们明天吃素吗?”迟啸川很认真的问。
诸葛忘言默默的把脸撇到一旁,这家伙到底该说他煞风景呢?还是该说他反应快?
公园里充满了嬉闹的声音,放风筝的人们、追逐游戏的孩童、摇着尾巴汪汪叫的狗、跳土风舞的妇女构成一幅快乐喧闹的动画。迟啸川和诸葛忘言还真的像电视广告里的老夫老妻,慢吞吞的闲晃着,或许是两人刻意放慢了步伐,好让彼此有更长的相处时间,也或许是此刻的气氛太静谧美好,两人都心照不宣的不肯打破。
两人走进斜坡上的亭子里,肩靠着肩并排坐着,诸葛忘言有些食不知味,而身边的人却拿着卤味太快朵颐。
诸葛忘言睨着他,怀疑问道:“有这么好吃吗?”拜托,她觉得很像在嚼蜡耶!没看过身为厨师却对食物这么不挑剔的人。
迟啸川露出微微一笑,一脸满足的模样,停了一会儿才道:“我觉得只要跟小忘在一起,什么东西都变得很好吃。”说完,又继续埋头进攻。
又来了!诸葛忘言又想笑又想翻白眼,请问她是调味料吗?每次看他吃得津津有味,她总是忍不住好奇,照道理说,厨师的味觉应该比一般人还要敏锐,虽然这点她完全无法从迟啸川的身上得到佐证。
不过话说回来,他的胃口真的挺好的,时常吃得盘底朝天,只不过对于粥类好像特别感冒,她还记得几天前他盯着桌上那锅粥的画面,他仿佛老僧入定,足足瞪了半个小时才动手,勉勉强强吃了一碗就逃离餐桌,跟他平常大快朵颐的情况大相迳庭。
回过神来,诸葛忘言看他好像是吃着什么山珍海味似的,索性不吃了,全数交给他解决。
她转头看着亭外的景色,时值傍晚,天空被夕阳渲染成一片火红,橙色、橘色、金黄色、蓝紫色、粉红色四处交织着,宛如一块上好的绒布。
“迟啸川,你不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吗?”她进川行馆时还是冬雨绵绵的季节,现在都已经是春天了。
迟啸川舔舔唇,答道:‘为什么这么问?”诸葛忘言有些不自在的清清喉咙,稍微往旁边空位挪去,拉开了她和迟啸川亲密的距离。
“没有啊,只是很希望时间停在这一刻。”她不用掐指一算也知道实习已经接近尾声,那么接下来的日子要怎么过呢?身份迟早会被拆穿的吧。
迟啸川往她的方向移动,紧贴地坐在她身旁,静静的盯着她一会儿,柔声道:“小忘,你有事瞒我。”
现在才发现!好笨!诸葛忘言闷不吭声的贴近他的胸膛,汲取着她一直很渴望的温暖。
“我真的很希望时间能停在这一刻。”如果能真的停住就好。
“为什么要停住?”迟啸川反问。
因为这样才能一直和你在一起啊!因为这样我们就不用分开,因为我是真的打从心底喜欢泰迪熊啊!诸葛忘言内心大声回应着,却无法化为语言吐实,心里有千言万语,却没有一句话说得出口。
“我倒希望时间能一直往前进。”诸葛忘言抬头望着他“为什么?”
“这样我们才会不停的往前进,难道你不想要看见未来的我们?”
“未来的我们?”她喃喃自语。
迟啸川搂着她,将脸埋进她柔嫩的颈间,嗅着属于她的味道,诸葛忘言被他弄得发痒,忍不住发笑的推开他。
“你是小狈吗?”东闻闻西闻闻的!
迟啸川抵着她的额头道:“小忘,你有烦恼。”他早就注意到了,最近这段日子小忘总是心不在焉,夜里也睡不好,他不主动询问就是希望她能自己告诉他。
“迟啸川,你一定从小就过着很好的日子,对不对?”诸葛忘言没正面回应他,反而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很好的日子?什么是很好的日子?”迟啸川愣了愣。
“就是吃的好、穿的好这一类的啊!”诸葛忘言别开眼,这个傻蛋完全不能理解她内心的焦虑吧,她可是年纪轻轻就开始打点自己的一切。
迟啸川沉默片刻,轻握着她的手,声调一如往常的温柔“小忘,你真的以为这样就是很好的日子吗?”诸葛忘言回眸看着他,望进他那双漆黑不见底的深邃眼眸,他平常总是孩子气的,为什么此刻却显得格外成熟?
她猛然想起迟啸川曾提及孩提时代有好一阵子都住在医院里的事,她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嗫嚅的说:“呃我也只是随口问问对了!我们假日经常到处游玩,这样你就不会羡慕那些在阳光底下奔跑的人了吧?”
她记得他说过的话,他说小时候生病时,总是凝视着外头在大太阳底下自由玩耍的人,巴不得成为他们的一分子。
迟啸川闻言,露出大大的笑容,不管三七二十一,抓着她猛亲。
诸葛忘言赶忙抱着他的腰,很怕一个不小心就被他扑倒了,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这家伙从来都不管时间地点的吗?
“有必要这样吗?很痒耶!”她发出微弱的抗议。
迟啸川见她还能分心发表意见,一把堵住她微翘的红唇,很努力的亲亲亲!
诸葛忘言很想流下感动的泪水,她的泰迪熊永远都对她这么热情,但实在有个地方美中不足唉!卤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