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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什么在这儿出现呢?
莫念慈纳闷极了。她边猜测着他的目的,边偷偷打量他,此刻的任靖杰还真像只暴怒的狮子,高大的身影充满了威胁性,不知是谁惹恼了他?应该不是她吧,她都已经顺着他的意走了,他还想怎样呢?
任靖杰眉头紧皱,冷冽的目光扫过了纪蔚然,然后停留在莫念慈身上,愤愤狠狠的暴戾似要对着她喷将而出。
这个该死的女人,甚至没有半点该有的心虚。任靖皆拼着她一脸的无辜样,再思及方才听到两人谈话的语尾,满腔怒火几乎压抑不住。
他早该知道这个胆小如鼠的女人,即使想走也没胆量当面告知,只敢偷偷摸摸地溜走。如果她是一个人走也就算了,至少他不会那么生气的。可她,却是跟着一个男人走的,偏偏纪蔚然还是他的拜把好兄弟,而他却连两人何时相识也不知道。
懊死!纪蔚然到府中也不过一日,就这么一日就可以让她逃离侯府,跟着纪蔚然回去那鸟不拉屎的东北吗?那他到底算什么?他们在一起也有个把月了,难道比不上纪蔚然的一天吗?昨夜她还是在他怀中入睡,今夜就要转投纪蔚然的怀抱了。女人哪!谤本不值得信任。
“靖杰,你说的是真的?”纪蔚然为他的话震撼不已,连忙追问。
只可惜任靖杰并没有理会他的打算。一想起他一来就拐跑了莫念慈,任靖杰不由得意恶怒地瞪他一眼,又转头盯着莫念慈。
“你没什么话要说吗?”任靖杰几近和颜悦色地问道,只可惜眼中的怒火破坏了他的努力。
“要说什么?”他的问话明显地是针对自己,不回答似乎不怎么礼貌,莫念慈只得勉强开口,但她实在不知道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他都已经叫她走了啊!
“说什么?”任靖杰往前跨一步,急促起伏的胸膛逼近她。“你又故态复萌了是吧?”
“故态复萌?"莫念慈终于正眼看他。“什么意思?”
“还装傻!”任靖杰脸色铁青。“若不是你水性杨花的性子又发作,怎么会演出这幕与情夫私奔的戏码?”
“我没有。”莫念慈直觉地否认,但望进他充满偏执的眼中,知道说什么也是多余。“至少这种与情夫私奔的戏码我是第一次演,称不上又发作吧!”她挖苦地自嘲着。
任靖杰脸色益发狰狞,这女人是要气死他,才离开他不到一日的光阴,就学会跟他顶嘴了。
任靖杰的拳头紧握,似乎快忍不住自己的怒气。一旁的两个男人不由得担起心来。尤其是冷如风,从小和侯爷一起长大,从没见过如此失控的他。
今天一早,送走了莫念慈,以为心中大石可以从此放下。但没多久,他就知道自己放心得太早了。
一看到侯爷自莫念慈的房中出来,冷如风吓得魂飞魄散,以为诡计已被拆穿,谁知侯爷只是若无其事地到书房去处理一些堆积的公事。他还高兴的以为侯爷已经知道她走了,而且毫不在乎。
当然,他是高兴得太早了。用午膳时,候爷居然想到莫念慈的房间去,他这才知道大事不妙,原来侯爷啥事也不知道。
如果他坚持不透露她的行踪给侯爷知道,侯爷是拿他没办法的。但当冷如风看到侯爷知道莫念慈走了的表情时,却巴不得自己从没做过拆散他们两人的事。那时,侯爷眼中出现的,居然是伤心莫名和无法掩饰的痛楚。
而一切的情绪,在得知莫念慈是跟着纪蔚然走后,全换成了不可思议的狂怒,书房内的东西,可摔可砸的无一幸免,全成了一堆破烂。至此,冷如风终于肯定了莫念慈在侯爷心中的地位。
之后,连饭也没吃,他们就风尘仆仆地上路了。一路上侯爷没开口说半句话。除了一心一意拼命追赶的因素外,也责怪他的逾矩干涉,所以才一直不肯开口。
“如风,”纪蔚然凑近他。“那两人怎么回事?好像不大对劲。你该不是故意陷害我的吧?”
“你还说呢!”冷如风也低声埋怨。“为什么你不走快一点,还让我们追上了?”
“你帮我准备那么好的马车,上头还有那么美的美女,我怎能不把握机会游山玩水一番?”
“这下子可是玩完了。”冷如风哀嚎着。
“念慈她真是别人的妻子吗?”纪蔚然求证道。他可以不介意莫念慈的身世和过往的一切,但若她真是别人的妻子,那他也只能放手。
“是啊!”“那你居然还让她跟我走?”纪蔚然猛瞪他。
“这个中原因我慢慢再告诉你。”冷如风看看尚对峙着的两人,叹口气拉着纪蔚然到一旁去,给他们一个安静的空间。
等他们谈完了,大概就知道一切都是他在搞鬼了。冷如风在心中哀叹自己的坏运道,大概不会有人感激他的用心良苦。这回他真成了猪八戒,里外都不是人,不仅开罪了侯爷,连纪蔚然也得罪了。
“谁准你离开侯府的?”任靖杰质问着莫念慈,想起她突然消失仍有些心悸。这该死的女人,竟然如此对待他!“我说过,除非我同意,否则你永远也走不了的,你忘了吗?还是一个男人就让你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
莫念慈讶然抬头。“侯爷的记性可真差,是您要我走的,不是吗?”
“我何时说过这种话?”他不耐地否认。“你欠我的帐还没偿清,这么简单就想溜了?”
“可是冷爷说”莫念慈的话倏地止住,她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看来冷如风是真的要她离开,不惜瞒着自己的主子。知道任靖杰不要自己走,莫念慈不知该作何感想。为何他还要留住她呢?在他身旁已经有那么多的红粉知已,根本就不差她一个。也许真如他所言,她欠的尚未还清,他才会不辞辛劳地追寻她而来。
“如风说什么?”
“没什么。”莫念慈摇摇头。他也只是尽忠职守罢了,有什么错呢?她又何必让他们主仆心生嫌隙。反正任靖杰对她的印象已坏到极点,她没什么可损失的。
“要怎样”莫念慈迟疑地问道。“怎样我的债才算偿尽,我何时能离开侯府?”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走?”任靖杰眯起了眼,心中一痛。怎么了,他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再待下去,也不过是不断看着他跟别的女人厮混,重复着不属于她的伤痛。这种生活有什么值得留恋的?这些话在莫念慈心中盘桓着,就是说不出口。
“我已经身败名裂,再也回不了家,这样的代价还不够大吗?”她静静地问道。
“即使已经身败名裂,你也不必就这样跟着认识不到一天的男人走啊!”他气忿地说。
“我之前并不认识纪公子,今早是第一次见面。”莫念慈澄清道。
“你”任靖杰呼吸一窒,怒火熊熊燃烧。“这样你还跟他走?你不怕他是个坏蛋吗?还是只要他是个男人就好了?”
“回不了家,去哪儿都无所谓。”她耸耸肩,不打算告诉他在半途她就后悔了。“而且,纪公子说过,他要我,他不在乎我有什么过去。”
这些话让任靖杰的理智完全丧失。“你忘了自己的身分了吗?使君有归的人还妄想什么?”
“使君有妇的身分也没有使你却步啊1”莫念慈不怕死地说道。
任靖杰一把攫住她。“搞清楚!”他以低沉而冷冽的声音说道。“我并不‘要’你,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是你欠我的!”
“即使欠你,也应该还清了。”她无力地道。“不过是一天的时光,难道我得用一辈子来偿吗?”
“不错,你的下半辈子都得跟我耗在一起。”任靖杰冲口而出。“你是我的。”
莫念慈闻言一震。“我不是你的。”她虚弱地否认。“我有丈夫的,记得吗?你不能留我一辈子。”
“那老头!”任靖杰嗤之以鼻。“在他将你和我送作堆后,他再也没有任何权利了。”
“别人不会这么想的。”至少冷如风就不这么想,否则也不会处心积虑要她走。
“别人的想法于我屁事!”他率直地道。
“可我很在乎。”莫念慈直视着他。“你何必硬留住我?多得是女人愿意待在你身边,不差我一个呀!”
“她们之中没有一个伤过我的尊严。”他更猛力地抓紧莫念慈。“你以为自己特别吗?别自抬身价了、我留下你就是为了报复,你逃不了的。即使到关外,我还是能把你给追回来。”
“如果我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吧?”莫念慈悲哀地道。“到了阴曹地府。我就不再欠你了。”
她的话让任靖杰心惊胆战,光只是发现她不见了,他就茫然无措,若是她死了若是她死了
“别想。”他猛地出声。“即使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会找到你。”
这些话可真接近爱的告自呀!如果他不是用那么凶恶的口气就好了。莫念慈苦中作乐地想着。
“听到了没?”他炯炯有神的眼睛直盯着她,似乎想把这念头植进她脑海。
“知道了。”屈服于淫威之下,莫念慈不情不愿地开口。“这意思是不是我去不成关外了?”
“你还敢提?”任靖杰怒目圆睁。“马上跟我回去。”也不待她反应过来,他便一把将她抱上马去。
“我坐马车的。”莫念慈小声地说道。这么高大的畜牲她从没坐过,难免有些惧意。
“马车留给你的纪公子坐,省得他夜宿野地。”任靖杰没好气地说。
他知道纪蔚然最讨厌坐马车了,这次若不是为了莫念慈,绝不会委屈自己做个马车夫。将马车留给纪蔚然,也算是他一点小小的报复吧!谁让他居然有胆带走他的女人。
“至少该跟纪公子说一声”
“说了一天还嫌不够吗?”他酸溜溜地说道。双腿一夹马腹,任靖杰策马离开。
他骑得飞快,莫念慈不得不紧靠着他,以免掉下马去。她不自觉的依赖让任靖杰心情愉快了些,他慢慢放缓速度,在落日余晖中漫步着。
“你的行李呢?在车上吗?”骑了一会儿,任靖杰才发觉少了些什么。
“我没有行李。”莫念慈小声地说。
“你是说你猴急到连行李也来不及收拾,就连忙跟人家跑了?”任靖杰声音提高,生气地说。
“我没有行李好收拾。属于我的东西,只有身上这套衣裳而已。”其它的都是任靖杰买的,她怎能带走?
她这一说,任靖杰才发现她身上穿的,正是她被他带回来时的衣裳。不知为何,这让他心中一痛。
“我给了你许多东西,你居然连一项也不肯要?”
他的声音有些怪,莫念慈由他的怀中抬起头。“我没有资格要呀,我是什么身分,怎能拿侯爷的东西?”
他的手圈紧了她。“你是我的。”他再一次强调。
“什么东西也不带,到了关外你又怎么办?”
“纪公子他会”
“够了!”任靖杰怒喝一声。“别再提他。”他再也受不了由她口中提到纪蔚然或其他男人了。她不肯拿他的东西,却愿意受纪蔚然照顾,这代表什么?难道纪蔚然在她心中的地位比他高,她才会了无顾惜地说走就走?
“你喜欢上他了?”才说不提,任靖杰忍个住又开口问道。
“喜欢纪公子?”讶然于他的问题,莫念慈并未马上作答。沉吟一会,她才说道:“他是好人。”只是她早已喜欢上那个强硬又霸道的男人了。
“所以你喜欢他?”任靖杰追问着。
“我是有丈夫的人,没有资格谈这些。”
她不肯回答,任靖杰恨恨地揣测她的心意。这样看来,她一定是爱上纪蔚然了,否则怎会跟他走?自己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却得使出强硬手段才能留住她,在她心中怎会有好评价?可恶!可恶透了!于大任是她丈夫,理所当然能得到她。而纪蔚然是她心之所爱的入,自然也在她心中占了一席之地。那么他呢?名不正言不顺,又得不到她的感情,又能留住她多久?终有一天,他会失去她的,他就是有这个预感。想到这,任靖杰的手不自觉地用力抱紧了她。
被这么用力抱着,莫念慈不禁有些吃痛。“侯爷?会痛哪。”她轻声提醒。
“你回答我的话!”他不理会她,只是一迳要着答案。“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我喜欢他。”莫念慈承认道。谁能不喜欢那个有着阳光般灿烂笑容的男人.何况他又说过对她一见钟情。不过,喜欢并不等于是爱啊。
任靖杰倏地松开对她的箝制。他的心很痛,而他甚至不知为何会如此,就因为她喜欢别的男人吗?他并不爱她啊,他甚至称不上喜欢她。
他讨厌她怯懦的个性,逆来顺受的模样,更恨她的水性杨花、人尽可夫,今天她甚至演了一出私奔记。她的喜怒不形于色,他永远得猜测她的心事。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好的,为何他会为她而心痛?不懂,他真的不懂。
但,痛楚却是真实的存在。
“如果你真喜欢他,又何必跟我回来?”心思百转千折,末了任靖杰才问了这个问题。
“我欠你啊!这不是你一向告诉我的吗?”莫念慈回答的没有半点犹豫。
其实这只是其中之一的原因,只是其它的原因她说不出口,说出来也只是落得被嘲讽的下场而已。
“如果”他艰难地开口。“如果让你选择,你会留下或或跟纪蔚然走?”
莫念慈仔细地搜索他的表情,不知他的用意为何?只见他似乎很怕听见她的答案。既是如此,他又何必问呢?
“何必说这些假设的问题?我已经跟你回来了,不是吗?难道我说要跟纪公子走,你就会让我如愿吗?”莫念慈随口应付地说道。如果将她真实的心意说出来,以后她就没脸见人了。
那就是表示她其实是想跟纪蔚然走的唆?任靖杰自以为是地猜测着,而这个猜测让他的心情坏到极点。
“说的也是,今生你是别想离开我身旁。”
话虽这么说,但两人心中却都知道这不是真的。莫念慈知道,等他气消了,不再想报复她,一定会尽其所能地送走她。而任靖杰心中,也对能否留她一辈子感到怀疑。
“原来是这么回事。”
问了半天,纪蔚然终于搞清楚状况。“所以,你是故意陷害我的喽?”
“也不能这么说。”冷如风困窘地红了脸。“是你自己说喜欢她,又没人逼你。”
“是啊!我自己笨得送上门去。”纪蔚然没好气地瞪着他。“你该告诉我她和靖杰的关系的,你不是嫌我活太久了吧?”
“没那么严重的。”冷如风安慰他道。“你马上就回关外去了,而我还得面对侯爷呢,你听到我有任何抱怨了吗?”
“你是罪有应得,我可是完全无辜耶!”纪蔚然完全不同情他。“靖杰的怒气完全针对我,方才好像要吃了我似的狠狠瞪我,而你却完全置身事外。”
“等他们谈完话,你就知道侯爷真正生气是什么样子。”冷如风对自己可能的遭遇不甚乐观。
“靖杰还不知道你干了什么好事?”纪蔚然挑挑眉。“也许我该留下来看看好戏。”
“你还是快滚回关外去吧!”冷如风了然地问瞪他。“别忘了你可是有军务在身的人,快驾着那辆豪华马车回去。”他恶意地说道。
“别想。”要再多驾那马车一天,纪蔚然就头痛。
“你已经把我拉进这趟浑水中,我可不会这么轻易就脱身。”他宣布道。“我要跟你回府去。”
“你不怕侯爷的怒火扫到你?”冷如风恐吓道。
“不怕。”纪蔚然嘻皮笑睑地拍拍他的肩。“反正你一定会死在我之前。”
“而且一定是被你害死的。”冷如风哀叹着。“你不能跟我回去。”
“就当回去作客好了。”纪蔚然自作主张。“你害我损失了一位美人,连戏也不让我看就太过分了。”
“你真以为这出戏好看吗?”冷如风撇撇嘴。“你想想,这出戏该如何落幕?他们不会有好结局的。”
纪蔚然沉思良久;懂了他的意思。“如果真到那种地步,我就带念慈回关外去。”
“别在候爷面前这样叫莫姑娘。”冷如风警告着。“侯爷会不高兴的。”
“看他生气也满有意思的。”纪蔚然笑道。“他突然冒出来抢了我未来的妻子,我这样做不为过吧?”
“你真喜欢她?”冷如风认真地问他。
“相遇恨晚哪!她不仅有老公,还有靖杰在一旁虎视耽耽,恐怕是轮不到我了。”
“你好像真的很惋惜啊。”冷如风不解地说。“不过见人家一次面而已,怎么有这么多感触?”
“见面次数多寡都不是问题,念慈就是对我的胃口。”纪蔚然耸肩。“也许我还有机会。靖杰不可能永远霸着她的,我可以等。”
冷如风只是不可思议地瞧着他,不予置评。
“侯爷和莫姑娘已经离开了,我也要走了。”冷如风转身不打算理会他。
“我要跟你回去。”纪蔚然连忙跟上。
“自己驾马车回去。”如风用下巴指着不远处的豪华大马车。
“你得陪我坐才行,”纪蔚然死皮赖脸扯住他。
“否则我就要与你共乘一骑。”
衡量一番后,冷如风决定两人一起坐马车,跟个男人挤在一匹马上可不是他的嗜好。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皇宫里,当今的皇太后蹙紧秀眉,问着跪在眼前的于大任。“靖安侯当真抢了你老婆?”
“是啊!”于大任连连叩首。“求太后为奴才作主,为奴才讨回公道。”
“可你是个太监,做什么学人家讨老婆?”太后慢条斯理地说道。
“回太后,”于大任支支吾吾地道。“奴才孤家寡人一个,也想有个家,所以”
“那你怎地不安分些,偏去惹到靖安侯?”
“这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靖安侯见内人貌美,便强行夺去,即使奴才抬出太后的名号,侯爷仍是恃强凌弱,一点也不理会奴才。老奴这才进宫来求大后为奴才作主。”于大任胡说一通,就盼说动太后相助。
原本他是想就此作罢,莫念慈就当赔罪送给侯爷算了,可是不知为何,竟有流言传出莫念慈是与人私奔去了,叫他一张老脸不知往哪儿摆?即使告诉别人她是探亲去了,但举目无亲的莫念慈能上哪探亲?
弄到最后,他成了众人的笑柄,这口气叫他如何咽下?不得已,他只好进京来讨救兵了。只要他能把莫念慈带回去,流言自然就慢慢平息了。
哼!靖安侯大概不知道他还有太后这个靠山吧。
太后眼中精光一闪。这靖安侯和他娘一向不把她放在眼里,平日也极少进宫请安,这口气也叫她气闷不已。
“你想怎么做?”她开口问道。“即使把你老婆要回来,这王八乌龟你是当定了。这种妻子你还要吗?”
“这”于大任倒没想过这层问题。“念慈是无辜的,我不会嫌弃她。”若不是他,莫念慈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他怎能嫌弃她呢?
“看来这莫念慈必是个特别的女子,才会让靖安侯看上,也让你对她如此情深意重。”太后沉思着,这靖安侯是京城名闻遐迩的美男子;最有价值的单身汉,居然会动手去抢女人,可见这莫念慈在他心中地位不低。
“太后作主。”于大任又低头求情。
“哀家就下一道懿旨,让你找回妻子吧。不过尽量别惊动太多人,别让侯爷太丢睑。”太后嘱咐着。
虽然她很想借此机会教训那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浑小子,但皇上如此宠爱他们一家,她也不能做得太过分。既然那女子是浑小子的心头肉,把她夺走也算是教训了他。
“如果侯爷抗旨呢?”于大任担心道。
“他敢?哀家可是当朝太后,连圣上都得敬哀家三分,他区区一个靖安侯算得了什么?”太后凤眉倒竖,威风凛凛道。
“谢太后娘娘!”于大任连忙叩头谢恩,宛如吃了一颗定心丹。
事情似乎不太妙呀!
莫念慈暗暗着急。算算时间,她的月事早该来了,但现在已晚了半个多月,该不会一定是的,她是有了身孕。
自从跟着任靖杰回到侯府,除了沈慕云到府里那几天外,两人可说是夜夜春宵;尤其私奔事件后,纪公子也跟着他们回来;任靖杰便每夜守着她,即使是白天,也常会抽空回来看她。
这种情况下,不怀孕也很难。
怎么办?如果真的有了,对她来说不亚于雪上加霜。妾身未明的境况对她来说已经够惨了,她不能让孩子也落得像她一般的下场。
“在想什么?”任靖杰的声音响起,人也出现在她眼前。“怎么都没吃东西?”他望着桌前一堆动都没动的食物,皱着眉头问道。
“我等侯爷回来。”莫念慈急忙起身伺候他人座。
“以后不必等我,我也不一定回来吃。”对于自己的举动被猜透,任靖杰有些不自在,只见他粗着声音说着这些违反心意的话。
“是的。”莫念慈乖巧地回答,不愿让他难为情。
自她再回到侯府,就从慕云楼搬到了任靖杰住的月凌楼。对此,他从不说理由,只是要她照着做,而她当然也不会自抬身价地认为自己的地位高了一层。
只是由明月那丫头私下告诉她的看来,府中的人似乎以此肯定了她将来的地位、每次她去散步时,遇到的人已不敢再用轻视的眼神看她,反而带了些敬畏,
任靖杰坐下后,也示意她坐下,不耐似的挟了许多莱在她碗里。
“刚才在发什么呆?”他不死心地问道。
那件事能告诉他吗?莫念慈犹豫不决。是不是真的有孕她自己也不确定,还是等真确定了再说。不过如果她真有了,他会如何处置?
不消说,他一定不会要她的孩子的。以他的身分地位,将来的孩子是要继承大统的,她的孩子怎么配呢?也许也许他会杀了她的孩子。
想到这,莫念慈眼中出现怒色,仿佛任靖杰已经做了这件事地瞪住他。
突然得到她的白眼伺候,任靖杰一头雾水。“你怎么了?”
醒悟自己的荒谬,莫念慈不安地欠欠身子。
“有事瞒我?”任靖杰全身警戒了起来。“还是你又在计划什么了?”
也许她是该计划计划了,从未有过的逃跑念头在莫念慈的脑海成形。“没什么。”她无说服力地向他否认道。
任靖皆粕以肯定在她脑海中一定转着什么念头,只是她一向不肯说出心里话,他无从得知,这让他愤慨又无奈。守着她的人,怎么就是得不到她的心?
气死人了,他已经这么用心,怎么她一点也感受不到他的心意,不懂他要她永远留下的决心。他都已经让她登堂人室了,不是吗?只有他的妻子才有资格人主月凌楼,而他已经让她住进来了,除了名分不能给之外,所有该给、能给的宠幸他至给了她,为何她还是那副淡漠的模样,不曾问过他的改变?
难道真得当她的面,大声吼出他的感情,她才会懂?
还是,她仍是等着纪蔚然带她走?难道她这几日的愁眉不展,为的是纪蔚然不久便要离开?
想到此,任靖杰真是既妒又恼。不,他不会放她离开的。自从醒悟到自己放不开她后,任靖杰便下了决心,要永远地留住她,不仅留人,他还要留心。只是,怎样才能留住她的心,不再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
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不是吗?
只是,一道来自宫中的懿旨,彻底地粉碎了任靖杰所有的计划,也解决了莫念慈所有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