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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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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一个蓄着一头又鬊又红的短发男子,使出劲儿地吼出声。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狮,双手不知该摆在何处地挥动着,正气呼呼地来回踱步。

    “骆飞,你别发那么大的人嘛!我”叶小欢怯生生地迎向他狂怒的目光,声音不住地颤抖着。

    当他的女友已经有半年的时间,她不时可以从骆飞的属下及女佣的悄悄话中,听见他们说自己是个好脾气的女孩,才能忍受骆飞那突来的火爆脾气。

    有时她也会怀疑,骆飞的坏脾气究竟是因为缺少母爱?还是脑袋受过重击?否则怎会如此歇斯底里,近乎毫不留情的对待每一个身边的人!

    骆飞努力地想克制自己如火山爆发的狂焰“我没有发火,我只是无法控制不生气!”

    这简直是强词夺理。

    他明白,小欢也知悉。

    她无助的摇了摇头,两人都沉默“你这是为什么?”这会儿,他又无理取闹起来“你怎么可以临时告诉我,不能出席我们家族的年终聚会?还有一大堆的商业party?”

    小欢闷不吭声;针对这件事情,她自知理亏。

    说实在的,她并不喜欢参加那些虚假应对的party,要不是做他的女友,她根本不愿参加。

    如今不能陪他出席聚会,是因为昔日的大学同学会有七日游的活动,而她正好被抬上去当同学会的会长,推也推不掉,只好硬着头皮扛下这个担子。

    接下这个同学会的筹办,她的心中竟然有些窃喜如此就可以不必参加骆飞的私人、公司的party了!

    而她也预料得到骆飞可能会有的反应,但她有种豁出去的舒畅与快感。

    今天她来,只是通知他一声;他同意也好,不同意就罢了!她已决定要走自己的路。

    骆飞看着异于平日沉静可人的小欢,脸上虽闪现出歉意,但却有着一副毫不妥协的眼神,心底不自觉地更加冒火“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已经打定主意了对吧!这叫什么尊重?”

    “你懂什么叫尊重吗?”叶小欢不再沉默,摆脱平日乖巧听命的形象。

    “什么?”骆飞的红发已被他的双手抓得凌乱不堪“好!你告诉我什么叫做尊重!”

    “半年来,都是我配合你的作息,你说东,我就不能往西,而且不管我愿不愿意,我都得全力配合,这就是尊重!但是你有没有问过我,我愿不愿意去你希望我能配合去的地方?没有!从来都没有!你只是一声令下,我就得随侍在侧,这就叫不尊重!”小欢一口气流畅地将心中郁结已久的话,一顿而出。

    “好!好!算你懂得什么叫尊重!那我请问你,叶大小姐,每次出去,我让你受委屈了吗?我少了你华衣美食了吗?哪一次不是派司机全程伺候?哪一点让你感到不适?

    你说!”骆飞愤怒地跳脚。

    小欢冷冷地面对他的嘶吼,终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地说道:“没有,我从没有受委屈,这一点得感谢你的体贴。但我得明白的告诉你,我感到自己就像你饲养的金丝雀!随你高兴地带出去和其它的马儿彼此炫耀、比较一番!让你们这些有钱的公子哥儿带着我们这群笼中鸟到处溜溜!乍看之下,我们光鲜亮丽、丰衣足食,过着人人羡慕的日子,但我却渴望林中鸟的自在遨翔,毫无约束的日子!”

    “好!这就是你对我体贴的回报?那我让你飞个够!走吧!走得远远的,免得我的财大气粗、我的公子哥的调调儿,让你有压力!”骆飞失去理智地指着骆家那道厚而重的金色大门。

    “不用赶我走,我会离开!临走前,只有几句内心话奉劝你”小欢挺起胸,毫无惧色。

    骆飞也意识到自己将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但他就是说不出“对不起,不要走”这几个字,他放不下身段。

    “你是个聪明、干练的男子,但这不会让你永远一帆风顺。收敛你火爆的脾气,不然它会使你成为他人攻诈的弱点,也会在无形之中,少了可以谈话的对象。今天我走,就不会再回头;我曾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使你改变唉!”叶小欢的脸色带有些遗憾“看来是我太高估自己了!我不适合你”话一讲完,小欢抬起沙发边的一只皮包,毫不眷恋的往门外走去,留下了一脸偶然的骆飞。

    骆飞有些失落,低喃着:“小欢”

    她是他交往过最欣赏的女孩!美丽、善良、善体人意是他一手弄砸了他们的关系和未来。

    在一旁站立已久的何廷威,故意轻咳了一声,假装由外边走入正厅。

    “谁?”骆飞再次板起脸,警戒起来。

    “是我,何廷威。”他走向骆飞。

    骆飞瞪着这个为他工作三年的特别助理,知道他刚才一定看到他和小欢的争执。

    他干脆直接问道:“你都看见了?”

    廷威反倒有些尴尬“我不是故意的。”

    “有事吗?”骆飞挥挥手,表示不必在意及解释。

    “你年底返回la是一个人还是带伴?”

    “你说呢?”骆飞朝偌大又空荡的大厅扫视了一遍。

    “你父亲说,如果你是一个人回去,他会为你找一个伴。”

    “他老人家为我找?”骆飞觉得不可思议。他父亲自从他母亲去世之后,从没有正眼看过女人!怎么可能替他找到女伴?

    “他知道你不信,但他会找周庆华先生帮忙。”

    “他?哼!”骆飞一脸的嗤之以鼻“那个风月王子,能找到什么样的好女孩?”

    直立一旁的廷威,一语不发。

    他知道骆飞仍有余怒,看来还未从失去小欢的挫败中苏醒过来。

    十二月的冬阳,暖暖地照在午后的大地。

    于雨烟从德惠街的小巷中走了出来,准备去平日洗头发的仙乐美容院,吹整一下她那头又发又长的秀发,免得晚上那些公子哥儿不包她的场子!

    她一手拢了拢那头已经过一夜而散成一团的乱发,另只手夹着一支凉烟,腋下还挟着一只大哥大,就这么地顶着苍白的脸,径自朝那红蓝相间的圆桶标志走了过去。

    “啊!救命啊!”一阵凄厉的叫声,自远而近地传入她的耳中好熟悉!

    雨烟感到一阵莫名熟悉感,不单是因为声音熟悉,而且是这种景况让她落入曾经经历的回忆,一种熟悉的感觉她条地将手中香烟弹了出去,加快脚步朝求救的声音奔去。

    “救命啊!”只见穿著一件白色过臀的套头毛衣,下面一条泛白的牛仔裤,踏了双fox便鞋的女孩,一路尖叫着。

    雨烟来到街口,定眼一看,愣了半晌。

    怎么这么巧!

    她马上冲上前,叫了一声:“扬舞!”

    这一身轻便的女孩,才停下脚,身后的那名追赶她的大汉也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雨烟向他二人看去。

    “他们开黑店!”扬舞一见熟人,胆子也大了起来,马上求救似地叫了出声。

    那名大汉,似乎认识雨烟,连忙欠身微笑“大姐!你认识她?”

    “嗯。怎么一回事?”雨烟站定问道。

    扬舞已朝雨烟挨了过去。

    “她来应征。”大汉忙不迭地回道。

    “什么?”雨烟惊讶地回头盯着扬舞“你怎么又走错门了!”

    扬舞惊魂未定地喘道:“我怎么知道嘛!他们自己刊登骗人的广告,说只要打扫桌面,工作轻松,谁知道一到那儿,他就对我动手动脚。”

    “大雕?”雨烟朝大汉望去,试图找寻答案。

    “我没有!我只是要拿回她偷去的烟灰缸。”大汉指着扬舞手中的东西。

    扬舞这才回过神,原来她手中真的拿了一个烟灰缸。她惊讶又觎觑地解释“我我不知道,我以为他要侵犯我,所以,就顺手拿起这个当武器,一边跑,也就”说毕,烟灰缸一松手,掉了下来,大汉连忙接个正着,一脸“好险”没破的表情。

    “你就是为了找回这个破烟灰缸追得她满街跑?”雨烟觉得不可思议她看着那名大汉,她干脆从皮包掏出五百元“给你,我买它!”顺势指向烟灰缸。

    “大姐,不是啦!这烟灰缸是大妈最喜欢的水晶烟灰缸,所以”大汉吞吐地说明原委。

    “哦!原来如此。好了,现在物归原主了,还有事吗?”雨烟收回手中的五百元。

    “没事了,我走了!”那大汉抓着水晶烟灰缸朝那扇写着“loveyouclub”的玻璃门走了进去。

    雨烟这才好好地正视扬舞“小女孩,又出来打工?”

    “嗯。”扬舞点了点头,尴尬地笑道“你又救了我一次!”

    半年前,她也曾去一家“金瓶梅club”应征侍者,本以为只是单纯的端水倒茶,不料竟然要被客人“摸屁股”吓得她忙往外窜,结果被雨烟救出火海。

    这一会儿,雨烟又救了她。

    “哈!扬舞,还在赚1996年奥运的门票和机票?”雨烟这才又点起了另一支薇吉尼亚凉烟。

    “是啊,大学还差半年才毕业,所以只能利用星期假日赚钱喽!”扬舞以手指抓了抓那头凌乱的头发。

    “小心点,也许下次没那么幸运又碰到我。”雨烟吐了一口烟雾,开始向美容院走去。

    扬舞一边跟着走,好奇地打量着雨烟。

    她感到雨烟变了,变得世故,也妩媚了些。虽然一脸的苍白,但是眉毛修过,校眼睑似乎纹了细纹,连胸部都挺了许多,整个人显得玲珑有致,像极花花公子中那些身材惹火的俏女郎。

    只是好像多了一股“风尘味”

    扬舞放胆地问道:“雨烟,你为什么会认识那种人?”她望向loveyouclub的大门,带着疑惑。

    雨烟将手中的烟又弹了出去,用鞋跟用力踩了一下“唉!我现在在金瓶梅上班了!”

    “什么?那边不是”扬舞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

    “黑店!”雨烟说出扬舞的惊讶与不解。

    扬舞不知如何接口,只能愣愣地迎向她的双眸。

    雨烟不自觉地又掏出一支烟“我进了黑店,成了红牌,也住进了华宅。现在,我要买几张奥运的门票都买得起!”她没炫耀之意“只是你不适合。”

    “雨烟”扬舞无助地不知如何表达她的遗憾。

    “别替我感到悲伤!我很好!ok?”

    扬舞机械式地点了点头。

    “还是朋友吗?”雨烟伸出了她的右手。

    自从她跳进了这个大染缸,就更希望有扬舞这么一个清纯的朋友。

    “当然是朋友。你救过我两次,如果下次你有难,我一定回报。即使上刀山、下油锅,我都在所不辞。”扬舞信誓旦旦地拍着她鼓胀的胸脯,丝毫没有看不起雨烟之意。

    “哈!谢谢你,扬舞,我看你是武侠片看多了。”雨烟极其自然地吐了口烟雾。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看武侠片?”扬舞还没有听出商烟话中隐藏之意。

    “铃铃”的声音,打断了她们的谈话。

    扬舞紧张兮兮地问道:“哪来的声音?”

    雨烟不慌不忙地拉开夹在腋下的大哥大“喂。”

    “coral!我是周庆华。”大哥大那端传来男声,叫着雨烟的英文名字。

    这半年来,他一直是雨烟的重要恩客之一。一星期总会光顾俱乐部两三回,出手也挺大方。

    雨烟马上漾起了笑容,习惯性地展现出欢场女子的娇嗲语气“周老板,怎么?晚上见我见不够,白天也打电话给我?该不是请我喝下午茶吧?”

    “coral,我是想你,不过,我这两天就要回加州过圣诞节了。有笔生意要给你做,接或不接?”周庆华语气没有太多的调情味儿。

    雨烟似乎感到周庆华少有的正经,也“公事公办”起来“你知道我的规矩。”

    “我知道。所以我打电话问你,接或不接?”

    “什么生意?”

    “陪一个男人一星期。从十二月二十四日到年底,新台币一百六十万。接或不接?”

    见惯场面的雨烟这下子愣住了。

    她每夜被外包,也只不过是一般姐妹淘的四倍价码四万元台币。如今有人一口

    气出价一百六十万一星期,这表示一天就可收入近二十三万台币!

    天啊!雨烟不禁有点心动地想脱口说yes!忽然脑筋一个急转弯,她压低了声音,疑惑问道“他该不是个怪物吧!”

    “哼!他是怪物!不过,不是你心中想的丑陋的怪物。他不但多金、英俊,而且精得要死,商场上的人都称他金头脑。”周庆华冷冷地细数那个男人的优、缺点。

    “那他怎么找不到女人陪他?”雨烟更加狐疑了。

    一旁站立的扬舞,看着雨烟从轻笑到正经,再转谨慎的神情,好生疑惑。又怕听人家讲电话不礼貌,于是向外站了几步,避免无意窃听到别人的谈话。

    “别问这么多,一句话,接不接?接,我就将他的资料,快递送到金瓶梅。不接,就早点告诉我,我找july接。”周庆华故意说了金瓶梅club中与她齐名的女孩的名字。

    这点真的刺激了雨烟,她不想失去这赚钱的大好机会,更不想让july占了便宜,就快人快语地答应“接!钱明天汇入我的帐户!”

    “哈!这才是我的好女孩嘛!”周庆华得意地邪笑着。

    这一通电话,就使周庆华得到了佣金四十万元;他私自从伴游金中的两百万元,打了四十万,中饱私囊。

    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叫住准备收线的两烟“coral!别忘了换个名字,还有换个全新的造型,要像个好人家的女孩。”

    “shit!我不是好人家的女孩?!shit!那你还来找我干什么?”雨烟没好气地顶了回去。

    “拜托,别骂脏话,否则就更不像好人家的女孩了!”周庆华为了四十万懒得和她呕气。他知道雨烟虽然下海陪客,但尚未染上太重的风尘味,只要稍加改装,将可顺利瞒骗过关,安然度过那十天。

    雨烟用力关上电话,又嘟嚷了一句“他妈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扬舞见她挂上电话,正想上前之际,雨烟手中的大哥大又响了起来。

    她打开电话,吼了回去“周老板,又有什么忘了?”

    “hello,coral,itsme!didi!”

    “啊!didi,你是不是要告诉我,我整容的schedule终于排出来了?”雨烟兴奋地问着这位名整容医生的特别助理。

    “yes!你的schedule是在十二月二十三日。”

    “啊!”雨烟失声叫道“我我”这和她刚接周庆华的case相冲突。

    “你有问题?”didi敏感地感到对方的不便。

    “还有没有其它时间?”两烟盼望有奇迹,她等这名享誉国际的整型医生,已等了三个月了。

    “yes!itsnextyearmarch。”didi不带感情地说着。

    “嗯我该怎么办呢!”雨烟自言自语。

    扬舞却在一旁无聊地踢着路边的小石子,长发在午后的凉风中飘动着她灵光一闪对!就是她!

    “ok!我来!”雨烟露出诡异又得意的笑容,收了线。

    她朝低头冥想的扬舞叫着:“扬舞!”

    扬舞天真地笑着迎向雨烟的目光,缓缓的朝她走近。

    “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而且还有费用。”雨烟想从自己的费用中挪一小部分给扬舞。

    “你的事,不用收费,这么客气做什么?”扬舞一脸纯真的眨动着闪亮的大眼睛。

    “不!要收费,而且是每天两万元台币,为期一星期。”

    “这是什么事?我可没办法应付那些专摸女人屁股的臭男生!”扬舞马上警戒起来。

    雨烟笑了“当然不是啦!我有个朋友他罹患了癌症,需要人照顾。而我又刚好有事,没有其它朋友可以拜托!所以”她利用扬舞的善良与迷糊,说服她去顶她的角色。

    “癌症!好可怜哦!”扬舞的脸上马上布满了同情之色。

    “那你可以帮忙我吗?”

    “好,我去,钱不用了。”扬舞推拒着。

    “收下吧!你去看奥运需要钱的。”两烟点出扬舞急需钱的事情。不待她拒绝,随手执起大哥大,拨动她钟意的造型师的电话“hello!andy我是coral,有个case找你”雨烟看着清纯的扬舞,心里却盘算着她必须从头到脚好好改造一番!

    扬舞飞快似的冲进家门,人未到声却到“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快来哦!”碰地一声,门被她以脚背反踢关上。

    喻媛瑛披着围裙,正端着康宁汤锅走出来。听见毛躁的女儿在鬼叫,还真有点担心。

    “别靠过来!”喻媛瑛也拉高了嗓门“烫!”

    扬舞条地在母亲面前煞住脚步,并侧过身子,让她将汤放到饭桌上。

    “什么事慌慌张张地?”喻媛瑛放下汤锅后,这才抬头看着女儿,并顺手将隔热手套脱了下来。

    “注意!注意!当当当”扬舞以高昂的声音为自己将宣布的事情奏乐。

    “好像真有大事似的!”喻媛瑛见女儿这么开心,也感染了这股欢乐的气氛,顿时显得轻松起来。

    就在扬舞准备宣布大事时,门又被打开她老弟宝弟踏进门来。

    样子有点怪!好像电影“流氓大亨”中周润发出场时的动作似快却又如同拨格放缓的调调儿。

    “嘿!老妈、老姐,你们好!”宝弟仍旧披着那一身宽长的披风大衣朝她们缓慢大步地走近。

    他的腋下似乎夹了黑鸦鸦的一团东西“你这是演电影啊?”扬舞立在原处,看着举止怪异的老弟。

    “哈!说中了一半。”宝弟走近她们,并将腋下的东西抽了出来。

    “怪怪!是大哥大耶!”扬舞尖叫起来。

    她老弟才十九成,怎会需要这种通讯设备来充场面?于是糗他道:“该不是在万客隆玩具部以五十元台币买的吧!”

    “狗眼看人低!这是如假包换的真货。”宝弟耍宝似的将它拿起来,在扬舞面前虚晃了几下。

    “哪里来的?”喻媛瑛可不希望她的孩子变得如此虚荣。

    但她也怕这小表好不容易每个月赚得几千块的家教费,一个月不到就因这只大哥大而花费殆尽。

    “老妈,这是同学大姐的;她出国一个月,正好咱们话剧社需要道具,而且我们社团团员也需要彼此联络,这样才方便。你知道咱们文化大学在山上,找公用电话不容易的。我是社长,所以由我保管。”宝弟振振有词地说着,就开始拨起电话。

    “铃”扬家客厅的电话响起扬舞于是弯下身子接电话“喂。”

    “喂,请问扬舞老处女在不在?”宝弟佯装怪声地问着。

    “去死啦!”扬舞边跳脚边挂上电话。

    “别浪费电话费了!”喻媛瑛适时纠正着,并向饭桌走去“好了,别闹了,吃饭了!”

    姐弟二人彼此扮了个鬼脸,便朝饭厅走去。

    “对了,扬舞,你的好事是什么?被宝弟这么一搅和,差点忘了!”喻媛瑛盛了一碗饭,递给女儿。

    宝弟一听,马上堆着笑脸“对不起,两位女士,我可是这个家中的开心果,别派我的不是哦!”“好了,别打岔了,我要宣布了;奏乐!”扬舞又径自哼着苏格兰进行曲的音节。

    “说吧!别自我陶醉了。”宝弟马上扒了一口饭进嘴里。

    “我们今年可以去看1996年亚特兰大举办的奥运会了!我有钱了!”

    宝弟喉问的饭差点噎住了“你说什么?别开玩笑了,你连发票都没中过一次,怎么可能在一天之间就有转变了!”

    喻媛瑛也放下碗,点头表示同意宝弟的说法。

    “我找到一份兼差的工作。”扬舞眉飞色舞地说着。

    “该不会又是被人家揩油摸屁股的差事吧?”宝弟露出讪笑的模样。

    他想起她老姐半年前的“惊遇”去应征什么俱乐部的“公主”

    真菜!连“公主”是什么也不知道!柄中生都知道那些“公主妹妹”其实也就是另一种变相的色情交易的对象;而他老姐竟然“高尚”的以为“公主”一职与童话中的公主一般既高贵又清纯。

    只有他这个脱线的大姐才会天真地去应征,要不是碰上那个叫于雨烟的大姐姐她恐怕死得很惨!

    “拜托,这次不是!”扬舞白了宝弟一眼。

    “那是什么工作?”喻媛瑛看着单纯的女儿,还是有些担心。

    “是于雨烟介绍的看护工作。”扬舞也不知道为何,说出雨烟的名字,内心顿时感到不安。

    “是她?你怎么找上她的?”喻媛瑛的语气似乎加添了担心。

    “不是我找上她,而是碰巧遇上,结果,她就托我去,只要照顾一个癌症病人十天。你们知道我学过两年的护理课程,so,我就答应了。”

    “帮助人是应该的。”喻媛瑛一时不知该如何接下文。

    “那,多少薪水?”

    “一星期总共有十四万!”扬舞这一刻也感到这个金额太多了。

    “这么多?”喻媛瑛和宝弟不约而同地瞪大双眼。

    “有问题哦!”宝弟摇摇头,撇着嘴,一副经验老到的样子。

    喻媛瑛也点头附和着“扬舞,你确定只是去陪一个癌症病人吗?”

    “嗯,我想雨烟不会骗我。而且明天她会来接我,然后告诉我这个病人的一切情形。

    如果我觉得不安,放心,我会火速逃跑!”

    “就像上次一样?!”宝弟戏谑地看着扬舞,他抓起放在桌上的那只大哥大“这个先借你,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事,callme!我就伙同咱们话剧社的同学来救你!”

    扬舞轻双眉头地接过大哥大,没有把握地反驳着“会有什么事嘛!”心里开始觉得不踏实。

    “dreamy造型设计”的紫色招牌,醒目地挂在敦化南路x号的玻璃门边。

    雨烟带着一身牛仔装打扮的扬舞出现在门口。

    设计师andy马上迎上来“coral,你带了什么宝贝给我?”他轻柔地向她二人挪近。

    扬舞感到一丝瞥扭一个大男人,怎么像个闺女似的!

    灵光一闪,扬舞双眼睁得亮晃晃地他该不是同性恋吧?!

    这一行这种人特别多!

    扬舞耸了耸麻颤的双肩,小声低语:“雨烟,我真不懂,我只是去当看护,何需到美容院来做造型?”

    “哦!我忘了告诉你,那位朋友啊,他死都不承认自己有病,所以陪伴、照顾他的人,得装作他是正常人的样子。另外,他还喜欢参加一些party。他家有点钱,所以你得打扮得像个女伴,陪他出席所有的活动,只需随时留意他的健康就好了!”

    “哦!好怪哦!”扬舞感到一丝不对劲儿,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哦!我还忘了,他是病人,所以他的脾气难免火爆,你得多包涵。看在我们朋友一场,也别提及我的名字。”

    “为什么?他不是你的朋友吗?”扬舞更加疑惑了。

    “哦是啊!只是前一阵我们有口角,我怕提了他会生气,对他的身体不好。”

    雨烟的脸已胀红,还好被厚厚的腮红给遮住了。

    “嗯!我知道,雨烟,你真是个好女孩;他骂你,你还帮他。”扬舞真心的称赞她。

    雨烟顿时感到有些罪恶感“扬舞,谢谢你!我我没你说的那么好!”骆家的大厅,又传来骆飞的吼声“廷威,你说我老爸真的去拜托周庆华为我找女伴?!”

    廷威恭敬地站在他的身后,谨慎地应对“是的。”

    “天杀的!那老家伙能找出什么样的女人?”骆飞气急败坏地坐回沙发,随手用力摊开今天的经济日报。

    “对不起,总经理,那位小姐再过十分钟就会到。”廷威再次小心翼翼地报告着。

    “什么?!”他的声音差点把他家的玻璃挂灯给震碎了“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我说过三遍了,只是你在”他无奈的耸了耸双肩。

    骆飞这才忆及廷威的确有好多次和他说话,他却打断,并故意拒绝听。

    “天杀的!”他又诅咒了一声。

    门铃在此时响起。

    避家陈妈开了门,身边带了一名打扮亮眼又美丽的女孩走了进来“老板,有个女孩指名找您。”

    “我没有约人!什么女孩?”骆飞看也不看地应对着,语气极为不悦。

    “她说是您的朋友的朋友,要来陪您一个星期。”陈妈继续说着。

    “叫她走!我不认识她。”骆飞还是未抬眼看门外的女孩。

    廷威却向前迈进,他双眼发直地看着站立在门边一身珍珠白的纯毛洋装的女孩;她颈上戴了一条珍珠项链,将那头迷人的青丝缩成发髻的清逸脱俗的绝色女子。

    扬舞听见骆飞又臭又硬的拒绝口吻,反而激起她欲达成此项任务的责任感。

    她看也不看廷威一眼,也忘了她一辈子没穿过高跟鞋,至今也只不过练习了一天,就无惧地径自三步并两步地朝骆飞走去。

    “我叫扬舞,你不可以赶我走”话没说完,她就跌倒在骆飞的面前,一只手还打下了他正在看的报纸。

    骆飞被吓了一跳,一起身,扬舞又跌落在地,哗啦一声,成串的珍珠项链散落一地扬舞这下子可慌了“哎哟!项链泡汤了!”她半跌坐在米色的地毯上,一双修长的大腿,不经意地赤裸呈现。

    骆飞这才定眼低头去看这女孩他发出一双惊叹的眼神美腿!

    扬舞忘了来的目的,开始找寻一颗颗散落的珍珠。听雨烟说这是真的珍珠,暂时借她当行头戴,这下子可完了!每天赚的两万块还不够赔呢!

    廷威、陈妈也低下身子,一同随着扬舞慌乱的举止忙呼着。

    骆飞看着她那双美腿,及她突兀的举止,产生了好奇,他想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孩!

    他弯下身抬起沙发长椅脚旁的一颗珍珠,缓声问道:“这位小姐,你是谁?为什么我不能请你离开?”

    扬舞抓起身边最后一颗珠子,抬头向这个距离她的脸只有两个人身距离的男人,想也没想的回答“我是扬舞,飞扬的扬,跳舞的舞!”

    就在同时,两人的目光,霎时交会起一阵如电击似的光芒骆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愿相信周庆华能找到这么美的女子来当他的女伴?

    他求证问道:“谁叫你来的?”

    扬舞看着这个长得酷似阿尔卑斯山中那俊美如阿波罗画像的男子,喉间不禁锁紧,无法发声。

    “谁叫你来的?”

    扬舞听着如名广播人楚云磁性的声音,失神地响应已经演练多次的台词“你父亲骆炜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