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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若恨,能够减少疼痛就恨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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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昕薇远去的背影,骄傲中带着倔强,却又单薄的让人心疼。

    初夏的心,没由得缩紧,她究竟做了什么,明明只是来看望病号,却搞成这般难以收场的局面。她无心,却深深地伤了昕薇,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小偷,被人逮了个正着。现在的她不知所措,初夏你真是坏到头了,她闷闷的想。

    陌凉只在那一瞬间失了神,但他的手仍有力道的揽着初夏的腰,没有丝毫想要放开的意思,他锐利的盯着她,低下头再去俯吻,他承认自己已经疯了,那么今天就让自己再无顾忌的疯下去,初夏我只要你。

    初夏却再也不能承受这吻,她拼尽全力把他推开,低低的哀求:“陌凉不要这样,你应该去看看昕薇,她是你的女朋友啊。”陌凉完全僵住,他忽然觉得怎么那么滑稽,女朋友,他是有女朋友的人了!他现在在做什么,在强迫初夏和他接吻,这种不仁不义的是他慕容陌凉做的倒是轻车熟路。

    他不语,她亦是不语,全世界只剩孤寂。

    他艰涩的开口说:“对不起。”

    她吸吸鼻子,努力不让泪落下来,展出漂亮的笑靥说:“陌凉再见,你要好好的。”转身一瞬间泪如决堤,陌凉这是我正式给你道别,七年前我负了你,七年后我们却再也回走不不到那个圆点。你要幸福安好,幸福安好。

    陌凉的手指颤抖,他上前抓紧她,“初夏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不要再见。你的再见是永远不见,是我们以后只能是平行线!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的决定我们的以后,七年前这样,七年后仍是这样!”

    “因为我没有爱过你啊。”她故作轻松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你只是我在宿舍和姐妹打赌要追回来的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毕业了,该分手了自然要说拜拜。所以七年前我不曾对你留恋,七年后有何谈感情?”

    陌凉的眼睛瞪得圆滚,他欺近她狠狠攥紧她的手臂:“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这是他近三十年听到的最可笑的笑话。他觉得悲愤交集,他念念不忘的感情,在别人嘴里只是一个笑话。一个赌注!“炎初夏我要你再说一遍!”他逼迫着她直视他的双眼,初夏心虚的一直低着头,嘴唇几乎咬破。

    她闭上眼,不敢再看他。很久她才一字一顿无比清晰的说:“慕容陌凉请你听清楚,你觉得我会爱你吗,像你这种清高又阴郁的人,我怎么会喜欢呢?你只是家里有钱而已,而我只是缺钱而已。所以我爱的是你的钱,不是你的人。你母亲说像我这种寒门女孩,这辈子都别指望嫁到你们家!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在你身上浪费时间呢?”

    陌凉踉跄的后退一步,他从来不在乎别人说真话,现在听到初夏的真话是如此的刺耳!他不可置信的摇着初夏的双肩:“你骗人,你骗人。我们在一起四年,这种感情怎么会有假?”

    初夏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甩开他紧紧禁锢在双肩上的手,冷笑道:“陌凉你害怕听到真话是不是?对,我是骗了你!我骗了你四年,你信不信?信不信?”她紧逼着他,使他一步步后退,退无可至时,他终于受不了地用双手捂住脸。这就是他念念不忘的的感情吗,初夏在七年前就不曾留恋,七年后又谈何感情!是他陷得深,无法自拔,自己的一厢情愿,从头到尾只是强加到别人身上。初夏,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从头到尾你都那么洒脱,不曾有半点留念!

    他沉下眸,咬牙切齿恨彻心骨的说:“走,你给我走,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用尽全部爱去爱你,自己到头来只是跳梁小丑,还有比这个更为屈辱的吗?

    初夏默默转身,在转身的一刻,眼泪决堤。她虚脱的大口喘着气,捂住疼痛麻木胸口,无力地扶着墙一步步走出医院。她刚才都做了什么,说了什么,竟是这样伤害的陌凉!陌凉请你恨我吧,如果恨能减少疼痛,就恨我吧。

    陌凉昏昏沉沉的回到病房,本没好利索的病又加重了。躺在病床上只觉头脑欲裂,然后他看到了初夏那张明媚的面孔,她在忽闪的阳光底下笑靥如花的唤他:“陌凉,陌凉,我在这。快点追上我。”调皮狡黠的眼眸,他宠溺地望着她,飞奔过去,可是那么一霎那她便再也找不到了,耳边只剩初夏尖锐的讽笑声:“我从来没有爱过你,你这个傻瓜,从来没有爱过你!”这个声音滑过苍穹,格外刺耳。

    他猛地睁开眼,却见昕薇的手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在床边睡着了。他摸摸额头,全是冷汗,这原来是个梦,却比现实更为真切,初夏你从来没有爱过我,这是真的。他悲凉地望着天花板。

    昕薇过了好一会才醒来,她紧张的看着一脸呆滞的陌凉,细手拂过他的额头,嘘口气,还好已经不烫了。

    陌凉顺手拽住她的手,嘶哑的唤她“昕薇,昕薇。”他的头抵着白瓷般的枕头上,无力而又脆弱。昕薇慢而低声哄到:“一切都过去了。”陌凉只要你一切安好,一切我们都可以重新来过,我要守着你,保护你,不要让你再受伤。

    天已经黑透,初夏漫无目的地乱逛,抬起头,已经到了B大。每次当自己漫无目的地瞎逛时总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这里。西校看门的大爷都已经和她熟络了,今天见了她笑呵呵地说:“小姑娘这么晚怎么跑这来了?还要去溜冰场坐一会啊,学校现在新建了一个学生乐园,那个溜冰场可比这个好多了。那个废弃的就不要去了。”

    她温和地笑笑,低头走向废弃的溜冰场。坐在看台上,风呼呼的吹过,她不自觉的缩缩脑袋,仿佛看到一个蓝衣少年拿着一件风衣,气急败坏的说:“炎初夏,你那么畏冷怎么就不知道多穿点!”

    黑衣女孩俏皮地笑道:“你不是来了吗?我有陌凉呢。”她飞一般的滑到他身边,撒娇说:“陌凉我们一起在冰上跳舞好不好?”

    “不好。”陌凉闷声闷气的说,“这里人那么多,我不要出丑。”

    彼时的他还不会滑冰,勉强穿着溜冰鞋在溜冰场上能站立就不错了,还跳舞,这不要他的命。

    她却不管,连哄带强迫他穿上溜冰鞋,她小心地拉着他往溜冰场的深处滑翔。他的手里蓄满了密密的汗,不住的低声求她,“初夏,你能慢点么?慢点,慢点。

    她的唇角扬得高高的,看着他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的,他的身子左倾右斜,险些摔倒。他不顾一切的圈住他的脖颈,试图让自己寻找平衡,她眉开眼笑的说:“陌凉,人家都是男朋友教女朋友溜冰,你怎么反过来了?”她说的委屈极了,以至于陌凉的脸刷的红了,他嘀咕道:“还要我教吗?你可是学校冰球队的队长。”

    初夏忽的就笑了,“小气包。”然后陌凉一抬头间,她低下头便吻了他。那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他的唇带有薄荷香草的香甜味,让她欲罢不能。他反守为攻,撬开她的贝齿,碾转于她的舌尖,这吻美好的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好一会他们****过后,她直愣愣的瞅着他,醋味大发的说:“慕容陌凉你老实交代,在我之前你吻过多少女生?”他的吻太娴熟,没有亲吻过,绝不会这么轻车熟了。他哑然失笑,这女人的醋意太强悍了吧。他故意气她:“这个没仔细算过,亚非拉都有吧,但我主攻欧美市场,中国市场也不错。”

    她气乎乎的不再理他,“无耻,下流,卑鄙!”

    他绝倒,上前拉住她,“初夏我只有你一个人,以后也只有你一个人。好不好?”那样笃定,就如那句‘我有陌凉呢’一样笃定,一伸手就能触碰到他,一抬头就能看到他的身影。可是我们却在下一个路口走丢了,再也回不去了,那句话成了最深的利器,一遍遍划过她的心脏。可是陌凉爱上你我不后悔,谢谢你给我那么多美好的回忆,谢谢你曾经牵过我的手,陌凉你要好好的,你要比我幸福,这样我才有勇气向前走。

    初夏抬起头,已是泪流满面。这里装载了她那么多曾经的幸福,有这些陪伴足矣。她站起身把双手拢在一起大声对着溜冰场喊道:“慕容陌凉你一定要幸福,一定要好好的。这样我才能安心。”你一定要幸福,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