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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的气氛很是活跃,司仪很会调节气氛:“新娘和新郎是怎么认识的?”
这是很普通的一句话,沐云的老公想了老一会,然后郑重其事地说:“我们认识很简单,就是相亲。”
台下一整哄堂大笑,大家怎么也没想到新郎会如此回答。以勋蹙眉,心里了然,如此一个男人,确实是值得沐云托付。他看到台上的沐云对着新郎娇滴滴的样子,心里百般不是滋味。新郎话语一转:“虽然我们认识很普通。但过程却很艰辛。我们两个年龄相差很大,在这期间的磨合,使我们相互包容,彼此信任,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沐云是一个很好的妻子,待人特别真诚,又乐于助人我觉得娶到她是我的福分。”台下哄笑的人们渐渐肃静,聆听着新郎与新娘的故事。
这真是个热情洋溢充满温馨的婚礼,以勋默默吃饭,时而聚精会神听一句,时而低着头装作心不在焉。初夏看得出他平静地表情下用着一颗怎样的心去倾听只有关于沐云离开他之后的事情。他闷不作声,他不停的埋头吃东西,差点卡住,初夏无奈的帮他扶背。
沐云挽着老公前来敬酒,神态自如的举杯,幸福的摸样简直羡煞旁人。顾以勋沉下眉,一杯接一杯的灌酒,来者不拒。初夏在一旁傻笑说:“祝二位百年好合,我们等你们的喜糖很久啦。”话刚出口以勋就狠狠瞪她一眼,晴天白日大瞎话。
沐云的老公何其聪明,他当然知晓沐云和以勋年轻那点事,于是皮笑肉不笑很绅士的回敬他,“谢谢你照顾过我老婆。”顾以勋听到这句话青筋爆出差点憋出内伤,低下头不说话,脸黑到极点。
初夏嘴角抽搐,她不咸不淡的接到:“新郎这是客气了,照顾谈不上,恋人该做的事,我们以勋都没少做。你说是不是,以勋?”沐云的老公杨建顿时脸色发青,顾一勋你这个没出息的,不过总算扳回一局。
沐云无奈的摇摇头,伏在初夏耳边轻声说:“初夏,你这是要我们夫妻婚后不和哦。你那么向着以勋,该不会对他的感情变质成爱情了吧?一会下了宴席和我聊会天吧,有好多话和你说。”
初夏瞪她:“有了老公就忘了我们了,看不到你老公在欺负以勋吗,这个命苦的孩子,我不帮他他还不把自己憋死?”
沐云求饶:“您说的对,我还要敬其他人,先走了。过会别忘了去婚房找我。”
初夏会意的点头,看着他们离开,对以勋说:“淡定,你要淡定。”
她看到不远处的陌凉,正挽着昕薇的胳膊与人交谈,觥筹杯错。沐云与她老公走进,远远便听到他和昕薇的祝贺声:“恭喜恭喜,两位新人永结同心,白头到老。”沐云在一旁客套的虚应着。
这个景象那么美好,只是却让她心酸,时光真的能使人改变,以前陌凉最不喜欢这种场面,也不喜欢虚应人。
婚礼结束时,已是下午的五点钟了。沐云把她留在自己的房间里,她看着满屋的喜字,百感交集,在宿舍最不会照顾人的人,如今已成他人妻,与另一个人携手走过剩余的人生,照顾他人,5女孩转变成真正地女人。
沐云坐在床上看着她,泪就莫名的出来了,她伸手替她拭去:“傻丫头,结婚是喜事,怎么就落泪呢?”
沐云握着她的手,注视着她,半响才说:“以勋还恨我吗?”
她笑笑,摇摇头。“你幸福,便是最好,要不他怎能安心。”
沐云垂下眸,轻声说:“我会的。”她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这是我的选择,我会义无反顾的走下去。”她知道覆水难收,她知道放弃了,永远都追不回。所以她要好好的生活,对以勋说,我不后悔。
她看着初夏说:“初夏,你也要幸福。既然你已经放弃陌凉,那么也放开自己吧。初夏我看到昕薇和他在一起,我觉得你没必要再一个人守着这段感情了。”
她点头,却不语。
以勋早已喝醉,把他送回公寓自己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踢着石子,抬头便看到一辆奥迪不徐不疾的跟着她。远远地跟着,她停住,看着车。
她知道这是陌凉的车,她忽然间就想让自己任性一次,她伸手去敲车窗,他摇开窗,两人默默地注视彼此,空气中充满了****的因子,他叹口气说:“我送你一程吧。”
她却固执的说:“走路吧。”
他把车停到小区的停车位上,看着静等着他的她。她开口问:“昕薇呢?”
“最近华丰珠宝要推出新的款式,赶回工作室设计图纸了。”
他习惯性的摸摸她的头发,低声问:“天那么冷怎么还穿那么少?”说着便把风衣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
她咬咬唇问他:“陌凉你为什么对我总是那么好呢?像我这么坏的女人,这样伤害你,难道你都不恨我吗如今我有招惹你,你说我会招天谴吗?”可是今天她真的很想放纵一下自己,她想压抑很久的感情释放出来,哪怕只是一小会。
他不说话,望着远方笑笑说:“说什么呢,我们又没做什么,初夏你对我的感情我已经认清了,不会再纠缠你了。我们现在的身份是朋友,朋友之间不能有关心吗,昕薇不会那么小气的。”
她把头缩在宽大的风衣里,刺骨的风刮在脸上生疼,眼泪差点不争气的落下来。她盯着脚尖不停地走,上气不接下气,他在在后面紧紧的跟随,他超过她,一把稳住她,“初夏你怎么了?”
她仍低着头,带着哭腔说:“走,别拦我。”绕开他,开始奔跑起来,气喘吁吁,蹲在地上埋头,再也没有抬头的勇气。陌凉我怎么可以那么卑微,我怎么可以那么不要脸,明明一次次把你推开,却还是想要你不要远离我。
陌凉蹲下身把她的头放在他的膝上,她静静的盯着他,任性的说:“我要去滑冰。”
他牵起她的手,点头说好。
两人来到A大,租了两双溜冰鞋,在破旧的冰场上滑行。她扶着他,一点点地走,他拽着她的手,紧紧的,仿佛一松手她就消失不见了。两个人一圈接一圈,直到筋疲力尽,躺在溜冰场的中央。
她转头眼眸清澈地看着他:“陌凉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他点头微笑,她看着他说:“其实我注意你很久了,那么帅的人,还是金融系的高材生。想泡你的人不计其数,那又怎么样,谁有我大胆,谁有我脸皮厚,我可以当着全校师生的面问你:慕容陌凉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吗?”
陌凉笑意更深仿佛陷入深深的回忆中,那是冰球校际联赛,炎初夏带领的女子冰球队在十八只队伍中脱颖而出,取得冠军。她捧着奖杯,做获奖感言时,冲着全校师生和其他兄弟学校的兄弟姐妹说:“慕容陌凉你觉得我怎么样,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吗?我们交往看看呗我教你冰球怎么样?”
然后全校像沸腾炸开的锅,尖叫声,口哨声,老师们气得吹胡子瞪眼,拿着喇叭直叫“安静,安静。”
她跟本不拽教授,径直下去走到他身边坐下,“做我男朋友,那真的不亏。”
他笑笑说,“初夏,你的脸皮确实够厚。”
她闭上眼,“陌凉不厚脸皮怎么能把你追到手,我可是费了足足半年呢,你真的很会装清高。”
陌凉笑而不语,初夏看着天空认真且固执的重复:“你一定要幸福,陌凉你一定要幸福。”泪肆无忌惮的落下来,她带着哭腔说:“陌凉你是我最美好时光的记忆,所以你一定要幸福。”
他拂去她的泪,点头说:“谢谢你初夏。”
她枕着他的胳膊睡去,他轻抚着她的眉眼,一下下,深深烙在心里。初夏,再见了,我们只能把彼此放在心里的最深处。
他望着漆黑的星空,然后把她小心翼翼的背回家,在她脸上轻吻一下。初夏皱皱眉头,翻个身嘴齿不清的说:“陌凉,陌凉,我怎么那么坏,可是我想你,那么想。”她嘟嘟哝哝,翻过身又睡过去了。
他怔住,轻轻叹气,摇摇头,轻轻把门带上,做回车里,想起那句话,我和你的距离,那么近,那么远,永远隔着浅浅的心伤,逾越不过。初夏,我们便是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