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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根……老……弟……我……”
“你怎么不安排一个大人放鞭炮啊!”
张媒婆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急得不知所措,语无伦次的结巴着:“你说别人家也没有这样的事不是。”
刘家根听着她话有些不对劲儿,好像话里有话,刘家根很是生气,更加的心如火灼,直勾勾的盯视着张媒婆。“你这话什么意思?”
张媒婆有些后悔说出这句敏感的话语,可话出口,也收不回来了,也只有硬着头皮坚持下去了。“我什么意思你自己知道。”
“我又没在赵家,我知道什么,你要是不叫两个孩子放鞭炮,马车怎么会惊!”
张媒婆的一颗心蹦跳的更加的厉害,仿佛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得到,哆嗦着嘴唇说:“这都是你家大妮子带给赵家的祸端,怎么能怪我家三驴子和四驴子。”
“你胡说八道。”刘家根立刻火冒三丈,气得直翻白眼,恨得牙根直发麻,手指骨节痒,真想抬起胳膊来狠狠地揍她一顿,才解心头之恨!
“我……我……”
张媒婆吓得面色如土,吓得眼睛瞪得大大的,舌头僵住了,说不出话来。内疚和懊悔捶打着她的心,翻来覆去折腾着她的心,后悔自己不该把这话说出来。
刘家根继续冲张媒婆大声喊叫着:“你给我说清楚,为啥把这屎盆子扣到我家大妮子的身上。”
“我们回家我和你说,老弟。”张媒婆泪如雨下的躲闪着刘家根愤怒的眼神,他的眼神冷若冰霜,令人生畏。
“不行,你必须说,给我说清楚,这些年里,我们刘家哪一件事情对不住你,你这样的陷害我们家大妮子。”刘家根步步紧逼。
张媒婆没有说话,低下头去,泪水噼里啪啦的掉着。
“你说,说啊!怎么是我家大妮子带来的这些灾祸,你这话什么意思,你都说啊!你都说啊!你都说啊!”
刘家根怒不可遏地吼叫着,这声音像沉雷一样滚动着,传得很远很远。赵有才知道事情不妙,两个人要干起来,他抬起头来,想说句话叫刘家根先把这件事情放一放,等把孩子和张耀武送到医院里,等两个人没事了,回家坐下来在说这件事情。可他看见刘家根愤怒的就像一头疯牛一般,改说一句什么话能叫他息怒,何况现在脑袋浑浑噩噩的一片,也够闹心够烦的了,张了张嘴也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赶着大车的大老李一只听着刘家根和张媒婆的争执,他也不希望他俩现在就吵起来,回过头来,冲刘家根大声说:“家根老弟,先息息火气,都是话赶话的事,不要往心里去,等着咱们回家在说这些事好吗?”
刘家根见大老李说话了,也不想和张媒婆斗下去了,给了大老李一个面子。刘家根也想到了,张耀武是自己家在闫家屯大老李手下借来的,给张耀武造成这么大的伤害,人家大老李还没有说什么呢?自己就先别在追究了。
“好的,老李大哥,我先听你的。”
“这就对了,老弟,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乡里乡亲,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啊,会解开的。”
刘家根在没有说什么,擦着眼泪。
大老李把大车赶到了县医院的门口,把张耀武和四妮子送到了急诊室。众人焦急的等在机就是的门口,谁也没有说一句话。
四妮子没有太大的伤害,呛了几口水,一条小腿在大车上摔打的断了,接上就养一阵子好了,有点小遗憾的就是,四妮子的脚筋受伤,可能是接不上,日后走路会是个颠脚。至于张耀武,他伤得很重,也最令医生头疼了。医生头疼的不是他的生命,他的生命可以保住,可以活下来。他被大车把肠子碾压段了,胃里的食物流了满腹腔,这个倒好办,医生给他打开腹腔,清洗干净腹腔后,把肠子接到一起,也就完事了。叫医生挠头的是张耀武的脊椎骨,他的脊椎骨已经粉碎了,这个是真的复原不了了,他注定是要瘫痪在炕上了。比起赵树山来,比赵树山严重的多了,赵树山在日后有站起来的希望,张耀武就不可能了,就算是奇迹出现,也不会站起来走路了。
在病房里满心欢喜等待着刘秋寒到来的钱冬梅,下楼来的时候,看到了家里的人都围在急救室的门前,她实实的被惊呆了。踉跄的跑过来,知道了这个噩耗后,也流泪了。
佟语声跑到了楼上的病房里,把这件事情告诉给了刘冬寒,母女俩抱在一起哭了。
赵树山知道了,他没有一丝的伤悲,反而倒觉得轻松了起来,特别是她知道了刘秋寒不知道去哪里了,他先前像载了千斤一块大石头在跳动心脏,如今像卸载了那块千斤大石头,心跳动的轻松自如了,在他的脸上也没有了那片厚厚的愁云,眉宇间凝结着的问号和惊叹号也舒展开了,光光滑滑的充满了一片阳光色。
春天,田野里,绿油油的小苗在暖暖的微风吹拂下摇摆着;村庄里,家家户户也都是春光明媚的景象。总的来说,春天的颜色真是五彩缤纷,太阳是红灿灿的,天空是湛蓝的,树梢是嫩绿的,迎春花是娇黄的,人们的心情是开朗的。在春天里,晴天的时候,暖洋洋的阳光照在身上,软绵绵的春风拂在脸上,既温暖又舒服:在下雨天的时候,时不时炸响一阵阵春雷,既惊险又刺激,淋上一个透心凉,跑到屋里,换上一身干爽的衣服,还是心情美美的。
在医院里,张耀武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和大老李说,不要难为家根家和赵有才家,他们也不是故意的,所有的费用都由他一个人承担,大老李点头同意了他。在张耀武住院的期间,大老李没有叫张耀武自己拿医药费,所有的费用,都是闫家屯生产队里拿的,护理也没有用致远发愁,是大老李的派了一个社员护理的,大老李没有找刘家根要求什么,这叫刘家根非常的感激,刘家根也是很内疚的,总觉得面子上过于不去,寻找着机会报答着张耀武和大老李的好。
赵树山的病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治好的,也不必在医院里耗费钱财了。一个星期后,赵有才就把赵树山弄回了家里,在家里慢慢地治疗,等待着奇迹的出现。在赵树山回来的第二天,乡里来了个通知,通知赵有才继续担任榆树林屯的队长,赵有才立马走马上任,组织起来全屯子的社员忙起了春种。听说赵有才又做了榆树林屯的队长,屯子里的男女老少也都十分高兴的,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喜色,有了一种好日子的希望活力。唯有钱来运在心里堵了一个大嘎达,怎么也消化不掉。
生产队里种完地的一个深夜里,赵有才夫妇瞅着今天刘家根夫妇都在家里,他们夫妇俩气囊囊的敲响了刘家的家门。
刘家根夫妇清楚,他俩今晚是无事不蹬三宝殿的,一定是为了刘秋寒的事情来的,是来兴师问罪的。刘家根夫妇的心也惴惴不安了起来,小声商量了一下,事情都是自己家对不住人家。赵有才夫妇进屋后,答应人家一切条件,人家是打是骂都不要还嘴还手,叫人家出口气吧!
刘家根夫妇很尴尬的把赵有才夫妇让进了门。进门后,赵有才一脸抹不开的肉,脸红脖子粗的坐在炕沿上就是闷着头抽烟,没有说话。赵有才的老婆可不是个善茬子,气愤激昂的对着刘家根夫妇噼里啪啦的开炮了,句句扎心扎肺的言语,损的刘家根夫妇无地自容,假如地上有条地缝,他俩都会毫不犹豫的钻进去。
最后,赵有才夫妇提出来要刘家双倍的退回他们的彩礼钱,在赔偿酒饭钱。刘家根夫妇一一答应了下来,把早已准备好的钱恭恭敬敬的递到了赵有才老婆的手里。赵有才夫妇又是一顿的的陈谷子烂芝麻的埋怨指责后,才摔门离开刘家家。他们走后,刘家根夫妇关上门,抱在一起憋屈的哭到了天亮。
天刚刚放亮,佟语声偷偷地离开家门,去了县城医院,去医院里照顾刘冬寒和四妮子。刘家根留在家里去队里出工干活,从那个时候起,赵有才再也不理刘家根了。队里把最脏最累的活都给他了,刘家根知道,他这是完全把赵有才给得罪了,他是在报复。刘家根没有反抗,只是一声不吭的默默地干着活,听着人们议论,流着泪。他真的不想在屯子里呆了,出了这样的丑事情,真是太丢人了。
在队里铲完头遍地的时候,距赵树山和刘秋寒的婚礼已经快两个月的时间了。刘秋寒还是没有一点的音讯,钱宝贵也没有回到家里来。钱来运夫妇再也坐不住了,钱来运叫老婆出去寻找了好几天,也没有找到,钱来运夫妇真的有些坐不住了。
这天早上,队长赵有才又敲响了小学校后面挂在那棵孤榆树上的大钟,全屯子里的社员听到了钟声,纷纷地走出了家门,向小学校聚来。刘家根也放下饭碗,走出了门来。刚到大门口,他就看见佟语声和刘冬寒领着四妮子在医院里回家来了。在等待着出工的社员们都围上来问道着。小四妮子一眼就看见了人群里的赵有才,嬉笑着扎撒着两只一栽愣一栽愣的朝着赵有才跑了过去,蹲在在地上卷着旱烟的赵有才也看见四妮子朝着自己跑了过来,赵有才把手里卷了一半的旱烟往地上一扔,起身离去了。在赵有才起身离去的一霎那间,有些人看到,他的眼里有了一洼亮晶晶的泪水。刘冬寒看到了此情此景,心里顿时波涛涌起,她马上迈着伤腿一瘸一拐的追上四妮子,一把扯住了她,把她抱了回来,四妮子在刘冬寒的怀里打着扑棱,喊着说想孙爷爷了,想叫孙爷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