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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夏寒的心里暖融融的。“你不吃我也不吃。”
“那好,我拿一张车上吃吧。”
张耀武穿好衣服,伸手拉过滑车,双手拄地,撑起屁股,悠的一下,做到滑车上,双手搬着腿盘好,接过来刘夏寒递来的两根铁钎子,滑动滑车来到驴车旁,向小黑毛驴做了一个趴下的手势。架着车的小毛驴乖乖的向前走了三步,前腿一屈,慢慢的的俯下身躯,车面也就随着降低了。张耀武滑到车旁,悠身坐到了车上,小毛驴才缓缓地起来,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我走了。”张耀武对刘夏寒说。
“等一下。”
刘夏寒拿过花布兜,拿出饭盒,装了三张糖饼,还有一个鸡腿,还有一个咸鹅蛋,起身来到车旁,递给张耀武。“给你带上,别忘了吃。”
“酒咋不给我。”
刘夏寒抿嘴一笑:“规矩,开车不准喝酒。”
“没事的,我是驴车,没有方向盘。”
“那也不行。”刘夏寒关心的说:“把那些东西全吃了。”
“是,听老婆的。”
“没正行,快去吧。”
“好吧,我去了,你去穿衣服,别叫人看见了,我家的东西可不允许别人看的。”
“快走吧。”
张耀武吆喝驴车走了。刘夏寒目送着驴车渐渐地远去,消失在一片绿色的海洋里。
刘夏寒一个人赤身的站在绿色的草地上,深呼吸,闭目,凝神,然后奔跑起来。眼睛、耳朵、鼻子里都是草原的气息,那个爽劲就不提了。草原和天幕结合的地方,而连绵起伏的草原,一抹一抹蔓延着翠绿。牛羊点点,啃噬着青草。有青草品尝,有白云飘飘,有轻风吹佛,有无边无际的幻想。就恍如一块硕大的画布,刘夏寒完全被淹没在其中,更是一道风景。她奔跑,奔跑,象一只小鸟在草原中自由欢快地飞翔……
正午时分,一列从南方开来的列车顶着北方的滚滚热浪,徐徐的停靠在了榆林镇的火车站的站台上。列车稳稳地停下来,车门打开。看吧!满眼就是门窄,人挤。拥挤在一起的男人和女人就似一股股流水五颜六色的花色水在绿皮匣子里流出来。烫着卷发的,穿着嫣红色喇叭裤的,提着收录机的,四喇叭收录机里放着邓丽君缠缠绵绵歌曲的,还有一个推着着永久牌自行车的,那个气派呀!惹得后面着急下车的人满嘴的牢骚,我说小老弟啊!你已经有永久牌自行车了,还来火车上来显摆显摆,已经够挤的了,你就别来凑热闹了。
形形色色的人流便如开闸泄洪般的在绿皮车厢里汹涌而出,站台上交织着行色匆匆的人,好一派繁忙的景象。在人流中,刘冬寒一只手牵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一只手吃力的托着一个沉重的行李箱,此时的她真像人的海洋里的一个小水珠,被人流的浪潮推动着。
刘冬寒随着人流移动出站台,站在出站口,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跳也加速起来。望着面前这座显得熟悉而又陌生的小镇,她突然感慨起来。看着就像是历经了多少的风风雨雨,也长高了长漂亮了的小镇,七年前的情景一幕幕浮现在脑海里,一种莫名的忧伤涌上了刘冬寒的心头。她突然觉得自己很沧桑,心潮澎湃,思绪颇多,内心却有一股不可名状的痛楚。
小男孩,长得很是招人喜欢,特别是淡眉下那双黑葡萄似的眼睛,滴溜溜地不停地四下张望着,充满着强烈的求知****。他见刘冬寒有些迷茫的站在那里,好像似一个迷路找不到家了的孩子,小男孩上前拉了拉刘冬寒的衣服角。
“妈妈,我们去哪里啊!”
小男孩仰着脸眨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刘冬寒甜甜的说了一句。刘冬寒好像没有听见,她依旧目不转睛的的转着头在人群里搜索着,她幻想着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会出现,可是……突然间眼泪就涌出来了。
“妈妈,妈妈,你为啥哭了啊。”
小男孩用两只胖乎乎白嫩嫩的小手用力的拽了拽刘冬寒的衣服。刘冬寒感觉到了,也听到了小男孩的喊叫,她的心头一颤,打了个愣神儿,转过脸去,偷偷地抹掉了在眼里流出来的泪水。刘冬寒回过身来,对小男孩说:“谁哭了,是风吹的,不许瞎说。”
小男孩很是调皮,歪着脑袋,眨巴着一对漂亮的大眼睛看着刘冬寒。“我也被风吹了,咋没有流泪。”
刘冬寒笑了,抬手在小男孩的头上敲了一下。“小屁孩,不许胡闹。”
小男孩嘻嘻的嘻嘻的笑了。“是,不闹了,来到你的一亩三分地上了。”
“你这张嘴啊,总有的说。好了,我们回家了。”
“回到家就可以看到外公和外婆,还有老姨他们了吧。”
“对啊,但我告诉你的记住了没有。”
小男孩认真的点了点头,两道浓眉下镶嵌着的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郑重起来的样子绝对的像只小老虎一样的。都说是,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话一点也不假,从他的这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里,显露出来了他的与众不同,就知道他是一个不简单的小男孩子,他握着两个硬邦邦的小拳头挥舞着说:“妈妈,我记住了,头可掉,血可流,不管是谁,问我的情况,就是不能说。”
刘冬寒扑哧一声笑了。“你啊!嘴巴和你爸爸一个样,会哄人。”
“妈妈,放心吧!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会管住自己的嘴巴的,我都不会说的,你就是我的妈妈。”
刘冬寒笑了。“那就好。”
“那我们走吧!妈妈。”
“走,我们回家,回家找你老姨玩去。”
小男孩欢喜得满脸飞霞,两盏小灯笼一样的眼睛圆圆亮亮,照亮了刘冬寒的那颗心。刘冬寒和小男孩拉着沉重的行李箱,刚要离开出站口,突然,在身后一个女人的声音喊住了她们。
“你是二妮子吧。”
这个女人的声音听上去很是熟悉,一点也不陌生。刘冬寒很快的就断出来,是自己家的邻居张媒婆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刘冬寒的心就是一紧。真是冤家路窄,阴魂不散,怎么我还没进家门,又撞见你这个“夜叉”鬼了。刘冬寒极不情愿的站住脚,回身看去。在那边站着一个女人,五十上下岁,高高的个子,鸭蛋脸上有一个端正的鼻子,眼角上有一个端正的鼻子的女人,她的眼角上爬上了深深的几条鱼尾纹,但眼睛里还透露出一股灵秀的神采。加之她又穿了一身的的火炭红色,更加的标新立异,格外的显眼。刘冬寒一眼就认出他来了,真的是张媒婆,她正在看着他们两个。刘冬寒出于礼貌,面带笑容,惊喜的打了声招呼。
“张婶,是你啊!”
张媒婆一见真的是刘冬寒,自己没有认错人,更是非常的高兴,像只大红灯笼似的飘上前来,脑后那两绺随便扎起的头发,像公鸡尾巴一样,走起路来,一跳一跳的。来到刘冬寒的面前,抓住刘冬寒的手,惊喜的笑着,笑的满脸皱纹堆砌。“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认错了呢,我在那边看了半天了,也不敢喊你,想不到还真的是你。”
“是我的,张婶。”
“真的是你,死丫头,这些年去哪里了?也不回家来,你知道张婶有多想你嘛。”张媒婆的那股子高兴的劲儿真的像是刘冬寒就是她的亲生女儿,失散了多年,今日重逢,那股子高兴劲儿就甭提了。
“我也想你们啊!”
“想我们不回家来,这些年你跑到哪里去了?”
张媒婆那颗心乐得就像只小兔子一样蹦跳着。她一面说着话,一面打量着刘冬寒。中等身材、身材均匀、不胖不瘦的刘冬寒越发显得健康成熟,她身上穿了一身白色的运动服,非常的合体,显得活泼、时尚。她的眼睛还是那么的细小,小的有神采。嘴巴还是那么大,大得可爱,线条的鲜明和牙齿的洁白,张开嘴笑,满含着一种粗野的、清新的、单纯的美。她那被太阳烤赤了的脸庞,和她那粗糙然而匀称的手脚,流露出生长在靠海的大姑娘所特有的健壮和质朴。最显眼的当属她脑后乌黑的头发梳成两条细长的辫子,垂在背后,快乐的游荡着。
刘冬寒面带羞涩的一笑。“也没去哪里,只是在外面瞎逛了。”
“混好了吧!”
“哪有啊,要饭了,这不混不上吃的了,就回家了。”
“你啊,当时不吭不响的就走了,可把你爹娘急坏了。这些年不回来,屯子里的人都以为你死了。”
刘冬寒爽朗的一笑,她露出来的一排牙齿白得像刚刚去了皮的杏仁。“是嘛,我没有死的,话又说回来了,我为什么死?我没有理由的。”
“就是嘛,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死啊。”
张媒婆嘴巴和刘冬寒说这话,眼睛却在打量着刘冬寒身旁的小男孩,猜测着这个小男孩是谁?和刘冬寒是什么关系?这个小男孩长的真是太招人喜欢了。同时,小男孩也在上下打量着张媒婆,水汪汪的大眼睛玩皮地眨巴着,略显有些上翘的鼻子,尽显出一副淘气相。如同嫩草一样柔细、柔软的头发乖巧的贴在他的额头上,带着婴儿肥的脸庞红扑扑的,小小的嘴唇染着淡淡的粉色。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粗壮的小胳臂小腿,胖胖的小肚子,肥嘟嘟的小脸蛋,翘着小嘴唇,都是可爱至极。只要你一看见他,就会从心眼里喜欢他。
张媒婆的目光最后落在了小男孩的耳朵上,小男孩的两只耳朵出奇的大,两只突出肥大的耳朵守卫在脑袋的两旁,像两扇屏风似的。他的这对大耳朵特别的像屯子里的钱来运父子,面目也有些像钱来运父子。钱来运父子就有两对特别大的耳朵,活像两片神气活现地撑开着的河蚌壳儿。难道他是钱宝贵和刘秋寒两个人的孩子,要是那样,就说明,钱宝贵和刘秋寒在一起,刘冬寒一定是找到了他们。张媒婆想着,就脱口问了一句。“这个小男孩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