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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媒婆没有话说,钱来运可有话要说。他对张媒婆说。“刚才李六子来买酒,他说二妮子回来了。”
张媒婆暗骂了句,老狗,原来你主动和我搭讪,就是想打听刘冬寒的事啊!张媒婆说:“嗯,二妮子是回来了。”
“这是真的啊!”
张媒婆接茬说:“是真的,我昨天去省城,今天中午回来的,我在火车站就碰到了二妮子,我们一起回来的,我们说了一路的话呢。”
“二妮子说没说,是不找到她大姐了。”钱来运死死的盯着张媒婆。
张媒婆说道:“二妮子没有说,可能是没有找到吧,要找到她就说了。”
钱来运继续追问着:“是啊,听说二妮子还领了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回来。”
张媒婆点头说。“可不,那个小小子可好看了,白白胖胖、虎头虎脑的,可讨人喜欢了。”
“这个小男孩子像二妮子吗?”钱来运又问。
“我也没看出哪里像二妮子。”
“啊”钱来运落下了眼帘,眉头攒起来了一个大嘎达,思索着。
这时候,钱来运的老婆拎着一瓶酱油走出门来,来到张媒婆的面前,递给了张媒婆,张媒婆接过来酱油瓶子,说了句“我回去了,你们吃饭吧!”钱来运的老婆回敬了句“来啊,他张婶。”张媒婆“啊!”了句,抬腿走去。刚走了几步,张媒婆突然问到了一股子浓浓的醋的味道,张媒婆站住脚拎起酱油瓶子放在鼻子边闻了一下,醋味就是从酱油瓶子里发出来的,张媒婆拎着酱油瓶子冲着太阳光看了一下,瓶子里不是酱油,是醋。张媒婆转身回来,嘻哈的叫嚷着:“我要的是酱油,你给我打的是醋。”
还没等坐下来的钱来运的老婆,又站了起来,不好意思笑着。“你看我这脑袋,拿过来,我再给你重新打。”
钱来运狠狠的瞪了他老婆一眼,骂着:“也他妈的不知道想什么呢,跟丢了心似的。”
钱来运的老婆也回瞪了钱来运一眼,接过张媒婆手中的酱油瓶子,转身要进屋里倒掉瓶子里的醋,再给打酱油。钱来运喊住了她,把手里的饭碗往桌子上一墩,筷子往桌子上一扔,吼着:“把那瓶子醋给他张婶吧,你在找个瓶子给打一瓶酱油,不要钱了。”
钱来运的老婆没有说什么,把酱油瓶子还给了张媒婆,进屋去了。
张媒婆站在那里抱着酱油瓶子,揣摩着钱来运这是什么意思?这个钱来运可是出了名的瓷公鸡,一毛不拔的。今天咋了,咋就一下子变得这么大度了,真是不可思议。难道他还是有事情有求于自己,他能有事什么事情有求于我呢?
这时候,钱来运说话了。“他张婶啊,真是不好意思啊。”
张媒婆不自然的笑了一下。“没事的,人都有出错的时候。”
钱来运热情的招呼着张媒婆说:“呵呵,那啥,他张婶,你坐下,我和你说件事情,行吗?”
张媒婆心里暗说,老狐狸,终于露出尾巴来了吧!我就觉得你没有那份好心肠子,花花肠子就是花花肠子,和我整这猫哭耗子假慈悲的烂事。你这样,我也只有铁管李把眼挤、你糊弄我、我也只有糊弄你了。张媒婆冷在心里笑在面上。“啥事呀,有事情你就说,我尽量帮你去办。”
钱来运突然打了声嗨声,才说:“他张婶,你也知道,我们老两口子的日子过得不太好,不好的原因也就是在于,我那不争气的兔崽子也不知道去哪里了,至今还不会来,这是我们最愁的事情了。这不今天听说二妮子回来了,她不是出去找大妮子了嘛,我早就怀疑我家那个不争气的兔崽子是和大妮子走的,不知道躲在哪里过小日子,不管他的亲生母亲和这个残疾了的老子,我挺寒心的。我就是想求一下你,帮帮我的忙,给我打听一下,看看二妮子是不是找到了她大姐,假如找到了,我也好去把我家那个不争气的兔崽子整回来去。”
“就这事啊!”张媒婆似笑非笑的看着钱来运。
“是啊,就这么点事。”
张媒婆暗说,老狐狸,你可真是个老狐狸,咋想来的,想用五分钱的酱油就要我替你跑腿学舌,你咋不问问我和刘家根是啥关系吗?放心吧!我不会为你服务的。“你咋不直接去找二妮去问问?”
张媒婆仿佛把一颗炸弹扔给了钱来运,轰的一声炸开,炸的钱来运一阵晕眩。说真的,在榆树屯里,所有的人当中,钱来运还真没有怕的人,他唯有对刘冬寒这丫头脑袋疼,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叫他自己去找刘冬寒面对面的问,那还不等于把自己送到老虎的嘴里一个样嘛。钱来运望张媒婆略显惭愧的一笑。“他张婶,你还不知道吗,我们两家的关系不太好,那个丫头又那么野,蛮不讲理的,我去了她也不会告诉我的,只有求你了。”
“好吧,那我就帮你问问,问不出来你可别怪我。”
钱来运频频的点着大脑袋,连连的的说着“行!行!行!”
张媒婆拎着一瓶醋一瓶酱油出了钱家,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还在骂着钱来运,你这条老狐狸,我不会给你问的。想当初,大妮子和你家宝贵是多好的一对,你老小子烧包,就是瞧不起人家大妮子,你儿子不回来也是对的,这些都是你脚上的泡自己走的,怪不找别人的,活该你有这样的罪遭!
钱来运的老婆眼瞅着张媒婆拎着一瓶子醋和一瓶子酱油出了大门,她一屁股坐在饭桌旁的垫子上,刚才还是晴空一样的脸,忽然阴云密布,笑容顿消。气鼓鼓的对钱来运嘟囔了句。“你疯了,咋的,那一瓶醋要五分钱的,得卖多少醋才挣回那一瓶子醋。”
钱来运阴沉着脸,瞪视着他,骂道:“你懂个屁,娘们家家的,什么也不懂!就会跟着乱搀和,给我滚一边去。”
“你”钱来运的老婆不服气的嚷着。“你懂,你明天都送给她,你和她过去,别再吃我做的饭,别在睡在我的炕上。”
“你他妈的胡咧咧个啥,我是那个意思吗?”钱来运有些愤怒,把手里的筷子狠狠的摔在了饭桌上,筷子抗议的一蹦多老远,留下盘子碗发出委屈的喊叫。“我看你他妈的是不想好了。”
钱来运的老婆心就是一紧,钱来运要着发脾气,她还这是有点怕,连忙收敛了一下口气说:“不是就不是,你摔筷子干嘛。”
“不吃了,妈的,生气。”
钱来运气氛的嘟哝着,抬手把饭碗往桌子里一推,向后仰身,依靠在后面的墙上,呼呼地喘着粗气。脸色蜡黄,眼睛深深地陷进了眼眶里,眼珠黄黄的,无一丝一毫的光彩,嘴唇看不到一点血色。
“我说你嘛也不懂你还不服气,你说,你也知道刘冬寒回来了,我不就是想知道刘冬寒是否找到了她大姐,咱家的兔崽子是不和刘秋寒在一起嘛。你说,是你能去问刘冬寒,还是我能去问刘冬寒,咱俩谁都不能去,只有叫张媒婆去问。她那人爱占个小便宜,我要不给她点好处,她能给我打听嘛,看你,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好事也叫你办砸了。”
“那你不说明白了,我知道你要干嘛,我还以为你看上她了呢。”
钱来运更加的不悦﹐狠狠的瞪了她三眼,骂道:“你他妈的不知道别的,就知道这个。”
也许钱来运的老婆挨骂习惯了,也就习以为常了。再不就是她一天不挨钱来运的骂,就浑身的不舒服。反正她没有生气,反倒笑了。“你也没说明白怪我呀,你说明白了不就完事了吗。”
“这事我能当着他张媒婆的面和你说嘛,叫驴配的货。”钱来运又口无遮拦的骂了句。
钱来运的老婆这回没有笑,瞪了钱来运一眼,马上还嘴道:“叫你配了。”
钱来运知道自己妈的有些不对劲了,把自己也捎上了,也就无言以对了,只是瞪着眼睛,运着气。
钱来运的老婆却嘟哝着。“什么人呀你,小时候也不在尿盆子里泡了几天,动不动的就骂人,我上辈子也不造什么孽了,找了你这么个货。”
钱来运瞪圆了眼睛,瞪着她,却长长的出了口气,缓和了一下口气,说:“快吃饭吧,吃完饭,去屯子里听听风声,看看是不是咱家兔崽子的孩子。”
钱来运的老婆说:“那要是二妮子,找到了她大姐,咱们咋办?”
钱来运冷笑了一下。“那还用问嘛,问问咱家的兔崽子是不和大妮子在一起,我考虑,他们肯定是在一起。”
“那这么说,二妮子领回来的那个小男孩是咱家文启的。”钱来运的老婆说着,在她的心头掠过一丝的兴奋。
钱来运一听,眼睛也突然的亮了。“对啊!看看这孩子像不像咱家的兔崽子,要是像,那就是,也就确定咱家的兔崽子和大妮子在一起。”
钱来运的老婆心里也呼啦的闪过了一道亮光。“老钱,那这么说,那个孩子有可能是我们的孙子。”
“有可能。”钱来运的眼睛里闪烁着刺眼的光芒。“哈哈,这可真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真想不到,我们钱家还后继有人了,真是上天睁眼了,看到我们钱家的难处了,不叫我们钱家断掉香火。待会儿黑天,多烧几柱香,这都是老天爷的恩惠。”
“看把你高兴的。”
“你说我有孙子了,我能不高兴嘛,你不高兴啊。”
“我咋不高兴呢,可是”钱来运的老婆面露难色,她笑了,圆圆的一张脸就像一盘秋天里的葵花。
“可是什么?”
“我们咋办?刘家会把孩子给我们吗?”
钱来运冷笑笑。“那还用说吗,要是咱家兔崽子的,就是咱钱家的骨血,必须回到钱家来,与他们刘家没有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