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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树山见刘冬寒躲开了,很是不解,拿着毛巾怔怔的看着心花怒放的刘冬寒。“怎么了?”
刘冬寒笑弯了红嘴儿。“你看看你手里的毛巾,都脏成啥样子了,要是给我擦脸,还不把我擦成包公的脸啊!笨。”
赵树山看了一眼毛巾,尴尬的一笑,没有说话。
刘冬寒拿出自己口袋里白白的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子,拿过赵树山手里的毛巾、还有炕上的一堆脏衣服,打来水,开始洗衣服。赵树山在一旁,看着刘冬寒洗衣服,乐的下嘴唇往上嘴唇上包,脸蛋儿聚成了一个大肉嘎瘩。
洗完衣服,凉到外面。已经快中午了,刘冬寒开始做午饭。她知道赵树山最爱吃炸酱面,刘冬寒就给赵树山擀了一顿炸酱面。香喷喷的炸酱面端上桌,刘冬寒和赵树山上炕,两个人面对面的坐下来。刘冬寒给赵树山盛了一碗面条,给他拌上酱,递给赵树山,赵树山傻呵呵的看着刘冬寒没有接面碗。
“看什么呢?不吃面了。”
赵树山打了个愣神儿,傻乎乎的笑着,接过面碗来,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塞着面条,糊了她一腮帮子黑呼呼的大酱,刘冬寒看着他,咯咯的笑了。
“树山哥,你几年没吃饭了,饿成这样子。”
“好吃好吃好吃。”赵树山连连的说着。
“好吃,也要慢点吃啊,没人和你抢的。你要想吃了,我就给你来做着吃。”
“谢谢你,刘冬寒。”
刘冬寒揪了揪嘴。“你能不能别一口一个的叫我刘冬寒,我听着咋那么的别扭,还冷冷的,我有那么冷吗?”
“我想叫你二妮子,你说我没资格叫了,我也不敢叫,只有喊你刘冬寒。”
刘冬寒抿嘴笑了,脸上满是暖暖的春意。“那你就不会喊我妹妹啊!做你的老婆我不合格,做你的个妹妹不会委屈你吧。”
赵树山放下碗来,看着刘冬寒,咀嚼几下嘴里的面条,咽下去。“合格的,做啥都合格的,那我就喊你妹妹吧,妹妹。”
“傻样!快吃吧!”刘冬寒笑了,笑的很甜很甜,这是她发自内心的笑。
“妹妹,你还走吗?”赵树山恋恋不舍的注视着刘冬寒,不舍得她在走远了。
刘冬寒瞟瞪了一眼他。“你都有女人了,我不走,你叫我睡哪里?”
赵树山闻听又是一阵的尴尬和脸红,连忙解释着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这次回家来了,你还去不去外面了。”
刘冬寒垂了一下眼睑。“走不走你说的算?”
“我说的算?”赵树山怔怔的看着刘冬寒。
刘冬寒微微一笑,说道:“笨,你说叫我走,我就走,你说叫我留下来帮助你站起来,我就不走。”
赵树山愣了一下,没有说话。但在他心里是绝对的懂了刘冬寒的这句话的意思。
一连几天过去了,刘冬寒天天去赵家,帮助赵树山做康复训练。刘家根看到女儿天天往赵家跑,心里顿时长了草,很是不舒服,他私下里问刘冬寒天天去赵家做什么。刘冬寒毫不隐瞒的告诉爹说,她在帮助赵树山做康复训练,她想叫赵树山快点站起来走路。就是站不起来,也叫他像张耀武那样坚强的活着,叫他阳光起来,别再窝里窝囊的活着。
刘家根听了女儿的理由后,很是生气,他喊叫着说,不能帮助赵树山,因为赵有才欺负他,没有拿他这个山东人为重,做朋友。刘冬寒听后很是激动地说:“爹,你想过没有,在咱家刚来东北满大街讨饭的时候,谁看一眼瞅一眼,谁伸手助咱一臂之力。不还是赵伯父给咱家领回屯子里来的,给咱家吃的喝的烧的,没粮给粮,没衣给衣,还帮咱家盖了房子,娘生下小妹的时候,还是在人家做的月子。在钱会计欺负咱家的时候,还是他出来给撑腰的,赵伯父对咱家不薄的。对咱家是有恩的,那时候咱家对赵伯父也是感激涕零的,也是没齿不忘的。期待着有一天有回报恩人,有恩就要回报的。现在恩人家有了困难,咱不去伸手拉一把,那还是人嘛,知恩不报那不是咱山东人能做的出来的。话又说回来了,人家赵伯父因为什么不理咱家,冷落你。那都是咱家对不起人家,要不是大姐毁了婚约,赵家也不会这样的,那是因为咱家伤了恩人的心。现在,赵树山瘫在炕上,活得不如意,叫赵伯父多难受啊,咱家不帮他谁帮他。”刘冬寒的一套话,深深地撬动了刘家根的心,叫他哑口无言,他默许了刘冬寒。
刘家根虽说默许了刘冬寒去赵家帮着赵树山做康复训练,但他还是提醒刘冬寒说,他赵树山已经是一个结了婚的男人,做什么事情都要有个分寸,不要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和屯子里的闲言碎语。刘冬寒没有说什么,冲爹淡淡的一笑,走开了。
赵有才夫妇见刘冬寒天天来家里,给赵树山洗衣做饭,照顾赵树山的生活,帮助赵树山做康复训练。况且,刘冬寒每次来的时候,都是把自己梳洗打扮一番,不在邋邋遢遢、疯疯癫癫的,说话也不伶牙俐齿,刁钻刻薄,变的不笑不说话有礼貌。赵有才夫妇两个人也赶到了深深的内疚感,觉得对不住人家刘冬寒,陷入了深深地自责当中。同时,他们对刘冬寒也开始变得亲切起来,不再冷言冷语了,不再冷眼旁观。
赵有才夫妇看着意志消沉、自暴自弃、爱莫能助儿子在刘冬寒的帮助下,干净了起来,开朗了起来,爱说爱笑了。他们两个也下定了决心,同意儿子和莲儿离婚。莲儿也的确是做不了赵家媳妇,做不了赵树山的老婆。他俩也看出来树山是真的不喜欢莲儿这个女人,孩子已经够不幸的了,也不想在委屈孩子了。
莲儿自打那天和李满走了之后,直到今天也没有回来,不知道去了哪里?赵有才去莲儿娘家看过,莲儿的家人说莲儿没有回来过。赵有才夫妇商量之后,还是去钱来运那里看看,一来看看钱来运知道莲儿的下落不?二来也好和钱来运打声招呼?无论咋说,莲儿也是钱来运的侄女,想离婚,不和他打声招呼也是说不过去的。赵有才也清楚,要想叫舒树山和莲儿顺利的离婚,首先要通过钱来运这一关,赵有才还清楚钱来运是一个蛮不讲理的人,想通过这一关,真是比登天还难,该和钱来运怎么去说呢?赵有才很愁。
心情不安似百爪挠心的赵有才忙完了院子里的活计,想进屋里卷棵旱烟抽,坐在门口纳鞋底的老婆拦住了他,小声对他说。“你先别进屋,二妮子给树山洗澡呢。”
赵有才呵呵的一笑,没有进去,随手拿了个凳子,在老婆的面前坐了下来。“这傻小子怪有福气的,还有姑娘给洗澡,啥时候也有人给我洗个澡呢?”
赵有才的老婆笑了。“别臭美,办正事去。”
“啥正事?”
赵有才的老婆说:“你大前天就说去老钱那,你一直到今天也没去。”
一提到这件事情,赵有才就黯然神,伤情绪低落,他叹了口气。“不是我不去,是我去了咋和他说啊!”
“还能咋说,直接说,我家树山不要莲儿了,想离婚。”
“要这么说了,那条疯狗还不一蹦多老高,炸庙啊!”
“炸庙就炸庙,不同意离婚也可以,把人给我找回来。这样也不行啊,明着是我们赵家的媳妇,暗地里和野男人鬼混不回家,这叫什么事啊!”
赵有才忧心忡忡的说:“你说得轻巧,你拿这件事情当在他家买东西呢,东西不好硬可硬的退回去。这是人,不能说退就退的。老钱的眼睫毛都是空的,它不会吃这个暴亏的,一定会发疯咬死人的。”
“你怕他了。”
“我不是怕他,我是怕他胡搅蛮缠,乱咬人。在连累上二妮子,说咱家树山和莲儿离婚是二妮子从中间挑的坏,他还不得去刘家闹啊!那样的话,事情就不美了。”
赵有才的老婆骤然停下手里的活,心里也打起鼓来。这条老狗是做得出来的,弄不好就真的连累了二妮子。要是那样,就不好了。人家二妮子对树山帮助那么多,不求金子也不求银子的,可不能在给人家添麻烦了。赵有才的老婆也是垂头丧气、灰心丧气起来。“那你说咋办?这婚咱不离了。”
“不离婚可不成,在不离婚,非把咱儿子窝囊死不可。”赵有才深知莲儿是树山的一个沉重的负荷,如果莲儿不走,树山会振作不起来,他的病也不会好起来。
赵有才的老婆也发愁了,愁得六神无主。“那你说咋办?离又离不成,不离还不行,真是愁人。”
赵有才沉吟半晌,还是没有想出来好的办法,无奈的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咋办都是个愁。不止这个愁,还有一个愁疙瘩呢?”
“还有啥?”赵有才的老婆皱着眉头,哭丧着脸不解的看着赵有才。
赵有才忧郁着说:“你说是什么,咱们的孙子虎子。你说,他们要是离婚,人家要是要虎子咋办?你舍得下吗?”
赵有才的老婆双眉紧锁,眼皮下垂,无力的说:“不行的话,莲儿要虎子,咱就给她,反正是咱们赵家的根,啥时候都是赵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