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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咱们就没有孙子了。”一想到孙子要叫莲儿带走了,赵有才的心锥子扎的一样痛,这是一种切肤之痛。“虎子还那么小,离开爷爷奶奶能行吗?”
赵有才的老婆忽的扔掉了手里的鞋底子和锥子,神色严厉的站前身来,疾言厉色道:“我去找钱来运,离也得离,不离也得离,我们赵家不要了,要孙子那是不可能的,必须她莲儿一个人走。”
赵有才起身伸手拉住了她。“你去干嘛,老钱是条疯狗。”
“我不怕他!”
“我不是说你怕不怕他,我是说你去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还是我去吧,我去探一下老钱的口风,再说。”
“这样也好,你去吧。”
赵有才把老婆摁在了板凳上。“我去瞅瞅,你一会儿和点面,今天中午包饺子吃,犒劳一下二妮子,这几天真的把这孩子累坏了。”
“我知道的,别以为就你看在眼里了,我也看到了,我把馅都整好了,猪肉馅的,就等着和面包了。”
赵有才呵呵的笑了。“你也看到二妮子的好了。”
赵有才的老婆莲儿一红,瞪了一眼赵有才。“就你有的说,我的肠子都悔青了。我当时要是不犯浑,八年前就留下二妮子,咱儿子可能都好的下地干活了,也有孙子了。”
“现在也不晚的。”
赵有才的老婆叹了口气。“晚了,二妮子都有人家了。”
“不晚的,她没有找婆家呢。”
赵有才老婆的眼睛一亮。“二妮子和你说的。”
赵有才晃了晃头,扭头看了一下,见没有人来,才压低了声音说:“亏了你还是个女人,一点也不懂女人。你想啊,二妮子要是结了婚的人能给树山一个大小伙子洗澡吗?冲这一点,她就没有嫁人的,还是个姑娘。”
“那壮壮哪里来的?还喊她妈妈?”
“壮壮,我猜百分之百的是大妮子和钱宝贵的孩子。喊二妮子妈妈,很可能是做戏给钱来运看的。”
“能吗?”赵有才的老婆半信半疑。
“你信我的没错,二妮子以前喜欢咱家树山,现在还喜欢,不然的话,她不会这么用心的。二妮子要是真嫁人了,她就是再喜欢树山,她也不会给树山洗澡的。感情适度就可以了,只有两厢情愿才会有这样的亲密做法的。换做你来说,你会去给别的男人洗澡吗?”
“去你的,又胡说八道。照你这么说,我家树山还能把二妮子娶回来。”
“有可能的。”
有些悲喜交集的赵有才的老婆,突然言语急迫地冲赵有才喊道:“那你还不快点去找钱来运,这个婚我们离定了。去就直接说,我们要离婚。”
赵有才瞪大了眼睛,看着老婆,没有动地方。
“你不快点去,看我干吗?”
“我们马上都要恩断义绝的离婚了,还不叫我多看几眼啊!”
赵有才的老婆噗嗤一声笑了。“去你的,老没正行,气得我都胡说八道了。我们离婚,我们离婚了,你好去找张媒婆过日子,美得你!”
赵有才起身去找钱来运,老婆一直送到了大门口,惴惴不安的站在大门口,目送着赵有才。
钱来运自打那天在刘家根的门前你窝里耍狗驼子被整回家后就病倒了,由于他精气耗损、气性过度,可导致脏腑失调、虚弱而生内热、内热进而化虚火。使他全身潮热、夜晚盗汗、形体消瘦、口燥咽干、五心烦热、躁动不安、舌红无苔、脉搏细数。经过老婆几天的精细调养,这几天好转了一些,但还是全身燥热、畏寒怕风、喜热怕冷、身倦无力、气短懒言、自汗不已、脉大无力、满嘴大泡、牙疼难忍、不思饮食。
今天的阳光不错,钱来运的老婆把钱来运背到了门前的凉棚里,放到软软的床上,又在井里打来了一桶井底凉水,放在床边,自己回到屋里一边干家务一边卖货。钱来运趴在床上,用水瓢端着凉水,一口一口的含着凉水解着火烧火燎的牙痛。
“来运,到了小说时间了。”
听到老婆的叫声,钱来运把嘴里的凉水哇的吐到地上,有气无力的喊叫着:“时间到了,还不把收音机给我拿来,一会儿过点了。”
钱来运的老婆急忙跑到屋里把钱来运的袖珍收音机给拿了出来,钱来运接过收音机,打开,一个洪亮、神完气足、干练中透着豪迈的声音就传了出来,是家喻户晓特色鲜明的刘兰芳说演的《杨家将》,正好说到穆桂英大破天门阵。钱来运见书已经开始了,狠狠地瞪了一眼他老婆,他老婆吓得跑到屋里去了,房门“砰……”的一声,被钱来运的老婆关上了。
钱来运最喜欢听评书了,特别是有着铿锵起伏的声韵美感的刘兰芳说演的评书,听着她说演的评书顿时精气神倍增,连火烧火燎的牙都不疼了。钱来运仰面躺在床上,把收音机搂在胸脯上,闭着眼睛,津津有味的听着评书。
“老弟,听评书呢?”
一个浑厚有力且亲切的声音传来,钱来运听来就是一种巨大的噪音,他烦躁的睁开眼睛,扭头看了一下,是赵有才站在凉棚下。钱来运暗暗地骂了一句,妈的,我正在听评书,你来搅合个鸟啊!骂完,他还是淡淡的笑了一下,招呼着赵有才。
“来,坐下来和我一起听评书。”
赵有才看着满面潮红、两腮塌陷、满嘴大泡、眼睛红肿的钱来运。“咋了,老弟,病了?”
钱来运烦烦烦,妈的,哪来的那么多狗屁磕。明明知道我的事情,还来火上浇油。“嗯,这几天我家的炕太热了。”
赵有才心说,老狗,不是你家的炕太热了吧!应该是你在刘家门前耍狗驼子没有耍回想要的,你四面楚歌,丢尽了面子,上的火吧!赵有才呵呵的一笑:“那就告诉弟妹少烧一点,总睡热炕可不好的。”
“嗯!”钱来运有些烦躁的应了声。“你不听评书吗?”
“听啊,我也喜欢听。”赵有才在旁边的一个板凳上坐下来。“可我有好几天没有听了。”
“咋了,你家的收音机坏了?”钱来运用左手把袖珍收音机摁到左面的耳朵上,听着评书,倒出来右面的耳朵听着赵有才的噪音。
赵有才可不傻,他看出来了钱来运烦自己,他在心里骂着钱来运,嘴巴却是在说着。“我家的收音机没有坏?”
“那是咋了?咋不听了?”
赵有才故意大动静的叹了口气。“老弟啊,你还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钱来运不以为然,顺嘴搭着音。
赵有才从口袋里摸出绣花的烟荷包,拿出卷烟纸,卷着旱烟。“我家的莲儿还没回家呢,我能不愁嘛,我还哪有心思听评书。”
钱来运就是一震,他也立马知道赵有才来的用意了。他把收音机拿开耳朵,丢在床边,侧身爬坐起来,一脸惊讶的看着赵有才。“怎么,还没有回来?”
赵有才闻听,暗说,好你个奸猾的老狗。我正要问你,你是否知道莲儿的下落,你却给我封门了。“没有回来的,我们都急坏了,也不知道这孩子哪里去了?”
“你没去我大哥家看看吗?”
“我去问过了,大哥和大嫂都说,莲儿没有回去过。”
赵有才把卷好的一颗旱烟插到肥厚的嘴唇里,划了根火柴,点燃了旱烟,狠狠地吸了几口,吐着浓浓的烟雾。“也不知道这孩子跑到哪里去了,自打那天和满囤走了之后,再也没有见到这孩子的影子。你说,和一个男人出去,一走就是好几天。……”赵有才没有说下去,他继续吸着旱烟,吐着浓浓的烟雾,显得一愁莫展。
“没事的,满囤是莲儿的表哥,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的。”钱来运给赵有才吃着宽心丸。
赵有才打了声“嗨”声。“我也知道,他们表哥表妹的也不会发生什么过格的事情,可屯子里的人会相信吗?屯子里的人又会咋看这事情,现在屯子里就有闲言碎语出现了,你叫我们老两口咋往人前站,我们的脸有往哪里放?又叫我家的树山的脸往哪里放?树山也是个爷们儿啊!”
钱来运的两颗红肿污浊的大眼珠子叽里咕噜的在红色的眼眶里飞快的转了上千转,然后突然地停止下来,定定的看着赵有才。“来我家卖货的人也不少,我却没有听到说莲儿坏话的,我却听到了你家树山的闲言碎语。”
赵有才的心一动,暗说,老东西,你还将了我一军。“我家能有什闲言碎语,我的老婆也没有和他表哥出去鬼混去。”
钱来运电击一般,咧了一下嘴,咧破了三个大水泡,流出了黄汤来。“老哥,看你说的,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啥意思?”
钱来运用一根手指轻轻地擦掉嘴唇上血泡里留下来的黄汤,随手抹到了裤子上。“我说的是二妮子天天去你家照顾树山,一定是你家树山看上了二妮子,嫌弃莲儿了,不拿莲儿当回事了。”
赵有才暗骂了一句,妈的,老狗,真的乱咬人了,真的来咬二妮子了。赵有才不慌不忙的又吸了口烟,漫不经心的说:“屯子里的人真是太能瞎说说了,一个个的吃饱了撑的。那天,二妮子去县里,顺便陪我到县医院里,打听了一下树山的病。县医院的大夫说,树山的病有好转的可能,我就给树山买了药物。大夫说要配合按摩治疗,我哪会按摩啊。人家二妮子心灵手巧,和大夫一会儿就学会了。回到家里,我也忘记了药咋吃,更不会按摩。没办法只有求人家二妮子来帮忙用药和按摩。这样二妮子才天天跑到我家里去的。二妮子是个勤快的孩子,也就连家里的活计多干了一些,才叫屯子里的人看见了,胡说八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