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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答应娶你为妻?”狼都沉浑的嗓音带有一丝沙哑,他有点纳闷,是什么改变了初太烨的主意?
此刻正是用餐时间,食堂里早已聚集了阮天寨里的众多好汉,每天的用餐时间,正是这夥汉子们最快乐的时刻,毕竟吃饭皇帝大,吃饱了好“上工”嘛!
堂上大夥儿落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各个摩拳擦掌准备好好祭祭自己的五脏庙,却不意听到主桌传来的交谈。
虽然狼都和婆娑是以正常的音量在交谈,但在座绿林好汉皆是练家子,耳力也就较一般人来得好,一有风吹草动,马上掌握最正确的讯息,更何况是这样的音量?
听到他们感兴趣的话题,众人纷纷竖起耳朵,就怕漏了什么消息。
一时之间,大厅内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到。
狼都当然注意到大家的反应,不禁在心里失笑。
奇怪?大夥儿都是风里来、浪里去的豪爽汉子,什么时候这群大男人竟也时兴这套“包打听”的招数了?瞧现在,整个大堂里多安静啊!
大厅的气氛变得十分诡异,可见得婆娑在大夥儿心目中的分量有多重!
但不忍心归不忍心,该讨论的仍然得讨论,谁教婆娑不挑时间,净挑大夥儿齐聚一堂的时候说。
“嗯!他要娶我为妻了。”婆娑像个思春少女般,满怀兴奋的大声昭告天下。
“怎么娶?你和他不是早就过著夫妻般的生活了?”狼都似笑非笑的睨著她。
这倒也对!不过,其中的意义仍旧不一样啊!之前是她认定他是她的相公,现在却是出于他的自主意愿,那对她而言,可是意义重大哩!她在心中呐喊。
可是这话她说不出口耶!若她说了不就代表真的强绑了一个男人回来?而且,这样说的话也会让她的相公没面子的。不行不行!大庭广众之下,她还是要有所保留才行。
看她吞吞吐吐的模样,狼都忍不住笑出声,呵!难得婆娑也有说不出话的时候!她一向大胆豪放,有话直说,哪会这般别扭!
“好吧!”狼都微笑地露出一口晶亮整齐的白牙,衬得他黝黑深刻的俊颜更加光采夺目。“那就让阮天寨为你办个风光的婚礼吧!”
“什么?”婆娑呆呆的看着他迷人的笑容半晌,才逐渐消化他话中的意思。“风光的婚礼?狼都,你该不会要我穿那种新嫁娘的劳什子嫁衣吧?”
“对!就是那种‘劳什子’嫁衣。”瞧瞧她说的这是什么字眼儿?狼都好笑的看着她错愕的反应,听到大喜的嫁衣被她说成这样,不知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什么?我才不要!那会让我不知道该怎么走路。”初太烨承认她是他的妻子的这个意义大过一切繁文礼俗,此刻,她迫不及待的想让狼都分享这项好消息,但她压根儿没想到她必须经过正式成亲这道烦人的手续,她不懂没事硬把自己绑得像个大红肉粽一般做啥?
其实婆娑打从有记忆以来,便是作男子装扮。因为,贴身的劲装完全包裹住她玲珑妖娆的曲线,在与人决斗时,十分轻便。
再加上她的身材高姚健美,上围和下围十分丰伟,很难订制适合她的女装,加上她的武功深厚—跨一步往往是寻常姑娘家的四、五步,若穿起专供女孩儿穿的裙装,铁定走两步跌一跤!
“不穿你怎么嫁人?”
“顶多就是没有婚礼而已,反正我和他早已是夫妻了,有没有仪式又有什么差别?”她嫌恶的皱起眉,打从心底排斥穿嫁衣这件事。
“你好歹也是阮天寨的首脑、我的妹子,就让我们尽尽心意又如何?难道你想辜负弟兄们的好意?”不过,弟兄们当然是不可能有好意的,他们大概只想拦阻有幸得到她的那个男人而已。说穿了,其实是狼都自己想为她尽点心意,不想让她就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跟在那男人身边。但若不搬出弟兄的名义,实在不好说服她。
“呃”她一听果然软化了“可不可以不要穿那种嫁衣呢?”
“那你想穿什么?”乾脆让她自己选择好了!没有必要为了一件嫁衣而放弃整个婚礼吧?
喜宴当天。
婆娑一身红色劲装。上等柔软丝绸裁成合身的短衫长裤,缠腰的软鞭改换成绣上象徵吉祥的花鸟绑腰。绚丽的红衣包裹住俏丽的佳人,让人看了忍不住心动。
但今天能有福气看到她的面容,除了她的相公之外,再无他人了吧?一方红巾帕盖住了她的面孔,却更撩起他人无尽的遐思。
婚礼果然如她所愿,有新嫁娘的喜气,却无新嫁娘的累赘。
五官鲜明的她当然不需要画蛇添足的上妆,只是,她仍在唇上沾了点胭脂。
因为这胭脂,是药草制成,嘻!她满心期待等会儿她的相公会先吃光抹在她唇上的胭脂,继而吞掉她
在喜帕下的她,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她完全沉醉在自己的想像中,浑然不察众家弟兄已开始频频向坐在她身边的初太烨敬酒,存心蓄意让他醉死,不让他能熬到今晚的洞房花烛夜!
谁教他抢走了他们的婆娑。
初太烨身穿一袭青色素衫,但仍掩不住他原本儒雅俊秀的气质。
自从他答应迎娶婆娑后,她便信守承诺,立即命人为他裁制了数套粗布衣衫,供他替换,只是,他仍未正式公开的出现在大夥面前。
今日是他们成亲的日子,他是以婆娑的夫婿身分坐在她身边,也算是第一次正式现身在阮天寨众家好汉的面前。
“喂!初太烨,我敬你一杯,先祝福你。”祝你今晚不能洞房!其中一人站起身向他敬酒—并一口喝乾杯中的酒。
初太烨见了也微微一笑,他拿起酒杯,正视对手充满敌意的目光,一口喝乾杯中的酒液。
好哇!被爽快!众人被他乾脆的态度刺激著,便也纷纷站起身。
“喂!我也敬你。”
“我也”
众家弟兄一个一个轮流向他敬酒,颇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态势。
初太烨一杯接一杯的回敬他们,态度不亢不卑,目光始终正视对方的眼光,二话不说的喝著杯中的烈酒。
婆娑被众人的笑闹声惊醒,见状不禁紧蹙眉心,这群家伙到底想干什么?居然敢恶意破坏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再这样下去,她的相公非醉倒不可!
不成!有她在,这种事就休想发生!
她突然倾身,倚向他的耳旁轻轻吹气,隐约之间,大厅内顿时响起了一阵阵的抽气声,而初太烨则吓得当场愣住了,他完全没料到他的娘子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下对他调情。
她乘机取走他刚举到口边的那杯酒“各位弟兄,不如由我来敬你们吧!”说完,她仰头一饮而尽。
这下子,众家弟兄全都像泄了气的皮球,瞬间没了劲。
拜托!这样他们还敬什么?婆娑此举分明就是在“暗示”众人,你们若想找碴,尽管冲著我来!若有人再敢“欺负”她的夫君,休怪她翻脸无情!
唉!他们都跟了她多少年,还会不了解她的脾气吗?
众家弟兄纷纷回到自己的位置,无趣的喝著闷酒。
而狼都则在一旁做壁上观,他想不到这么一群大男人居然各个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似的,败在一个小女子的手中,但他仍聪明的不予置评,沉默的看着他们闹成一片。
狼都的眼角馀光瞥到一安静喝酒的凉湖!察觉他的神色看上去比平日来得阴郁许多,再看一
眼众家弟兄“郁卒”的表情,他心知今晚要狠狠大醉一场的人恐怕不少了。
厅上另一头的婆娑则根本不知道众人的心事,满心期待赶快回房与初太烨名正言顺的彻夜寻欢。
可她的良人彷佛一只呆头鹅,一点也不懂得把握机会偷偷抱她回房。唉!春宵一刻值千金,他到底懂不懂啊?
婆娑眼儿一转,顽皮一笑,嘿!有了!她就不信他还能撑多久?
初太烨发现一向在江湖上称霸的阮天寨众寇,遇到婆娑竟然像是老鼠遇到猫一样,各个“乖”得不得了,他知道他不该嘲笑他们的模样,但他就是忍不住想笑,突地,笑声梗在他的喉间
霎时,一口气上不得,下不得。
因为,婆娑的小手竟慢慢的爬进他的大腿内侧,轻轻的抚摸起来,当下令他全身的神经倏然绷紧。
她在做什么啊?这里可是大堂之上,是公开场合耶!
初太烨伸手轻轻按住她那只顽皮的小手上意她切勿轻举妄动。
可她却不甩他,小手坚定的揉拈著他大腿内侧的肌肉。嗯!他绷得好紧,看来他需要有人为他“好好的按摩”一番了。
婆娑略微加重手劲,更用力的拈弄指下隔著粗布的肌肉,彷佛逗弄他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
他微抽一口气,颊边的肌肉不禁抽动了一下,强忍住被她手指搓弄而产生的快感。
他想叫她停手,又不想让她停止,他不明白,在众目睽睽之下,她难道不会害臊吗?她就不能忍到房里再做吗?
感受到他逐渐上升的兴奋,她的心跳也逐渐加快,原先只想逗弄他一下,没想到情势渐渐不在她的控制之下。
她移动手指,一点一点的移近他的胯下,最后终于爬上他的男性部位,发现他早已肃然起“立”!
她吞了吞口水,心跳如擂鼓般,但她仍持续“玩火”缓缓包住了他肿胀的挺立!感觉到他的男性在她的掌中变得更为硕大,并且抵住她的手掌心,微微的抽动。
初太烨只觉“轰”地一声,俊白的脸皮登时臊红一
片,先前烈酒的后作力也在这时全冲上脑门,他知道再不离开现场,他恐怕真会当场在她的掌中爆发,拉著她与他一起直登极乐境界。
但他还没有像她这般放肆到可以无视他人的存在,在大庭广众下尽情享乐。
这妖女!难道她非要把他逼疯才甘心吗?
他不再客气,健臂一揽!直接抱起依偎在他身上的婆娑,在众多男人愤恨嫉妒的目光恭送下,离席直奔向洞房。
月明星稀,夜静风凉。但走在林间的初太烨并没有多馀的心思欣赏。
他全身正热血沸腾,被婆娑挑弄起的亢奋怎么也不肯“稍安勿躁”正直挺挺的站立抗议。
婆娑被他抱在怀里,双手紧紧的环住他的颈项,把脸埋进他的肩窝,一副奸计得逞的呵呵笑着。
她呵出来的热气,全都喷在他的肩颈之间,酥酥麻麻的,撩拨得他感到热血更沸腾了!
“婆娑,别闹了。”他已经忍得很辛苦了,她就不能体谅他一下,再等一下吗?
“谁闹了?人家靠著你休息一下不行吗?”她的嗓音略显沙哑,语调却自在逍遥,彷佛带有一股无法自制的快乐。她伸出食指轻点一下他的面颊“小、气!”
“婆娑,这是在林子里耶!我们还没有回到房内。”他轻声提醒她。
在阮天岳,放眼望去一整片都是密密麻麻的树林,寨里的人则是以散居的方式住在林子各处,没有一定的疆界。
而且在这些树林的不定点,都设有重重的机关和凌厉的障法,稍一不慎误触机关,想要脱身则是非常困难。
这是一种极佳的自我防御之道!对外人而言,由于不熟悉这些机关,可能就此死无葬生之地;而对自己人而言,则是复习练功的好机会。
婆娑则一点也不在乎这些可怕的暗桩,虽然林中的机关障法常常变换花样,但她早已“玩”到不要玩了,一点也不担心。
“那你把我的帕子揭起来,咱们不就等于入洞房了吗?”不是有人说过,天地为帐嘛?只要掀起喜帕,林子里又没有灯光,简直可说是一片漆黑,要做什么都很方便啊!
初太烨知道跟她争辩,无异是自找苦吃!多说无益,他决定不再噜唆,继续走他的路。
婆娑不笨,当然明白她的相公向来吃软不吃硬,于是便开始扭动如水蛇般的腰肢,磨蹭著他的身体。
“相公,揭下人家的喜帕嘛!它蒙得我好想吐喔!”说著,她还假装俯在他的肩上,乾呕了起来。
果然,他停下脚步,不再急急向前行,虽然明知她很有可能是在诓他,但一想到万一她真的不舒服,他就怎么也无法硬下心肠再往前走。
他仰起头,看向天上柔白的皎月,不禁轻轻叹了口气。揭开了她的喜帕,低头对上了她的眼眸,两人相互凝望之下,视线再也挪不开。
时间彷佛就此停止,不再移动,只除了柔柔的凉风轻轻拂过。
在夜色下,她显得朦胧而美丽,彷若罩上一层神秘的面纱,柔媚的蛊惑著他。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两张唇渐渐靠近,彼此的气息开始互相萦绕
婆娑闭上眼睛,迎接他的唇,与他唇舌交缠。
一切发生得那么自然,他抱著她缓缓的躺在地上,泥土的芬芳很快的弥漫在两人之间。
他俩迅速的剥除彼此的衣物,在地上翻滚,不断的厮磨纠缠
他们以天为幕、以地为床,在星月交辉的见证下,欢畅的结合,达到最圆融的极致
恩爱过后,她趴在他的身上,螓首枕著他的肩,觉得这个姿势好舒服喔!她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喟,慢慢合上了长而卷的睫毛。
初太烨环抱住她的腰际,缓缓地平复自己的喘息。
奇怪!他竟在野外与自己的妻子交欢而重要的是,他的心里竟连一点罪恶感也没有。
想来是他变了吧?自从爱上她之后,那些礼教的束缚好像越来越没有那么重要了。
以前他在意的事,现在也渐渐的不再在意,以前他不挂念的人,现在却越来越挂念。
看她这样动也不动的趴在他身上,均匀而平缓的呼吸,似乎是熟睡了,他不禁也想睡了。
但不行!若他也跟著睡著,万一有人经过发现他俩赤身露体的,岂不亏大了?
想到她的身子极有可能被外人看见,他就感到非常不悦,不行!他们得立刻回房去睡。
“婆娑。”他低唤她一声,发现她没啥反应,看来她真的睡著了。“婆娑,起来,要睡回房再睡。”
他原先环抱住她的大手,改为轻拍她的背部。
“嗯别吵嘛!人家好想睡”她口齿不清的低喃,显示出她的睡意正浓。
“婆娑,我们回房去睡。”初太烨温和但坚定的轻摇她。
但没有反应,唉!没办法!谁教他的怀里是她最安心的依归,每次只要一躺进他的怀里,她整个人就完全放松了。
他轻叹一口气,抱著她起身,一边捡起散落一旁的衣物。
皎洁的月光照著他的身影,他凭著过人的记忆力,避开树林里可能会有的陷阱,抱著熟睡的妻子直奔洞房。
新婚燕尔期间,婆娑哪儿也没去,镇日待在屋内与初太烨缠绵悱恻、耳鬓厮磨,羡煞了山寨里所有的单身男人。
这一天,晨曦微微透进屋内,婆娑躺在初太烨的臂弯里,逐渐清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睛、看见他近在眼前的安祥睡脸,心中升起一阵感动上就是她的夫君耶!
他在梦中的睡颜看起来自在而轻松,带有一种天真的孩子气息。
婆娑著迷的望着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指,轻轻的顺著他脸上的线条,细细的蜿蜒描绘。
她的心怦怦地乱跳,难以抑制的甜蜜滋味,猛地窜上她的心头,甜滋滋的泛著香味,让她不禁沉溺在这种幸福的氛围中。
突然,初太烨伸手握住她顽皮的手指,睁开眼睛,捕捉到婆娑眼里深切的爱慕。
她给了他她的所有,她对他没有任何保留、没有任何矫饰,她付出的是既坦白又炽烈的深情,他第一次见到一个女人能这么坦白的付出,她的勇气和胆量,甚至连男人都比不上!
他深深的凝视著她,心中暗自期许自己也能学习她,可以抛弃过去的一切,只是守著她一人。
“你什么时候醒来的?”他温柔缠绵的目光几乎让她淹死在其中,口气也软绵绵的,充满宠溺的意味。
“比你早吧!我看你仍在睡,所以又闭上眼歇了一会儿。”他诚实道出,却见她俏脸微红。
他不禁笑了出声,有时候明明看她比任何人都狂放大胆,什么也不放在眼里;可是,有时候她却又比任何人腼腆。
初太烨不禁翻身压住她的娇躯,密密的封住她的红唇。
两人在被下的身体都是不著寸缕的,一重叠马上引发起连锁的反应。
感受到他的挺立正抵住她的柔软,她柔媚一笑,马上化成一个风情万种的女子,正心心切切的勾引著她的男人,与他一起共赴巫山。
她双腿抬起勾住他的腰,双手按住他精瘦的臀,将他的男性对准自己的泽之地,向下一压,让他顺势滑进自己的体内。
美好的充实感教人震撼不已,两人唇齿一**,与身体一样紧密。
他咬住她的唇,边吸吮著她口中的蜜汁,边开始摆荡起来。
一场有益身心健康的晨问运动于焉展开
这些天没有任何人来打扰她,让她悠游自在的尽情享受鱼水之欢。
寨里的事务一向繁琐,更何况近来民不潦生,街上饿莩不少;贪官污吏,到处搜刮,完全不顾人民的死活,只顾著与奸商巨富挂勾,中饱私囊。
人民怨声载道、叛乱四起,到处都是乱象。至于阮天寨暗中接济的一些村庄,有些已被官吏占据、有些则被课以重税、有些则已沦为流民、有些甚至被迫沦为盗匪只要能填饱肚皮,百姓已到了杀人放火也在所不辞的地步。
这些都是她成亲前所得到的消息,自从成亲后,除了定时为他们送饭的弟兄外,没有人敢来打扰她。
八成是狼都下的令,禁止弟兄们前来打扰他们的新婚生活,连那个最爱闹她的凉湖都不曾出现。
唉!几天不见,她还真是有点思念大夥儿胡闹的样子呢!
婆娑整束衣装,编上粗粗的大辫子,就算完事。她虽已嫁作人妇,但却没有梳上妇人髻,因为她嫌那样太过拘束刻板,令她无法忍受!
反正在寨里也没有人规定她一定得是什么样子,她就这样顺其自然。
她替自己做好心理建设,绕著初太烨转了两、三圈。
“烨,好不好看?”
其实,她并没有多大的改变,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她多了一股少妇的妩媚韵致,一举手一投足,都增添了一种动人心魂的娇媚风情,衬著她绮艳的绝色,简直教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初太烨看得一时梗住呼吸,久久不能言语。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娶了一个人间尤物,只是,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深刻的感受到一个美艳动人的女子,竟可以让一个男人的心脏怦跳到这样惊艳的程度。
一思及此,他开始感到烦闷起来,他一点也不想让别的男人也看见她这般明艳照人的模样,可是,多年的涵养仍教他吞下浓浓的妒意,勉强克制自己失控的情绪。
“好看。”他生涩的说道,浓浓的醋意掩藏在内敛的修养之下,几乎不露痕迹。
“那我出去罗!”婆娑没有察觉到他的心思,一心只想去探察寨里目前的运作情况,临到门前,她停了下来转头问他“烨,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不了,你去吧!”他摇摇头,知道目前他在阮天寨中的地位尴尬,加上他自己也需要一点独处的时间,好厘清混乱的思绪,所以,他决定暂时不出现在众人面前。
婆娑听了,又回到他身边“啵”他一下,才开门离去。
听见她远去的足声,他的心中似乎也有一部分跟著变得空虚了。
他失神的举起手,在她亲过的颊边轻轻抚摸,感到面颊上似乎还留有她丰软朱唇触碰的感觉,温温热热、麻麻痒痒的
他怔怔的出神了一会儿,才放下手走进书房,取出书本翻阅。
这间书房原空无一物,连家具也没有,是婆娑用来堆积杂物的场地。但她一获知他爱看书,便把房间整理乾净,然后为他摆上书架、桌椅以及文房四宝,并为他添购了各种书籍、文册,供他使用。还体贴的为他多置了一把躺椅,以便他累了可以小寐一下。
初太烨坐在书案前,手中虽握著书册,脑中却不断闪过婆娑曼妙的艳丽身影,怎样也无法静下心来看书。
怎么会这样?才不过一时半刻不见,他竟开始牵挂起她来?而且,他感到心中空空荡荡的,好像有什么填不满似的,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变得如此重要了?
两人成亲不过数日,他对她的依恋竟已经这么深了吗?
他原以为爱上一个人就是如此这般,却料想不到爱竟像没有底限似的,情意也可以一寸一寸的往上增加。
他再也无法像初相识时那样对她不以为意了。
经历了无数次的巫山云雨,他体内的“春雨情”应该已经失去效力,但为何只要她一出现在他眼前,或者只是单纯的想到她,他的身体便开始沸腾?
他不是个贪欢的人,他认为激情总该有褪尽的时候,然而,为什么他对她却始终没有倦怠的感觉?反而越要越要不够呢?
他自认看尽了父亲荒yin的模样,府中还数度发生父亲的侍妾想要勾引他的不伦事件,而女人**横陈在他面前也有不少,但那些都让他深恶痛绝,
正因为如此,他对成亲一事向来极度排斥。
可为何他却栽在她的手上?甚至认真的考虑留在此地,不再回去那个丑恶的地方。为何他只想与她一再的耳鬓厮磨,享受那融化人心的甜蜜温馨感受?
他的视线移到窗外。
外面是一大片阴郁的绿林,微风不时佛进屋内,带来一室清新的气息,褪下锦丽华服,换上简素的布衣,这才惊觉原来他真正爱的是平凡。
当初他之所以毛遂自荐押银入大都,就是再也忍耐不了亲眼目睹自己父亲的荒yin丑态,想要远离罪恶深渊。
谁知道他竟会遇上阮天寨的山贼,进而被掳上山,最后还成了人家的相公!
虽然一开始他感到非常“屈辱”但不可否认的,他是真的渐渐爱上这里,他是真心想留在此地与婆娑长相厮守。
只是他在此地能做些什么呢?
他们可都是山贼啊!他们都是专门与官府作对的恶徒啊!
但是根据他这几天的观察,阮天寨的贼寇一点也不像官府或他父亲宣称的那般十恶不赦。
相反的,他们虽不脱草莽气息,却各个豪爽豁朗、不拘小节。
而且,令他不解的一点是,阮天寨的贼寇若真如官府所描述的那样烧杀掳掠、无恶不作,以他们的身手,早就应该住在金银宫殿、享尽山珍海味,但怎么这里无论食、穿、住、行样样都朴实无华呢?他有些茫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