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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曾经是万众瞩目的轩王爷,龙玥天与龙玥辰,忽然变成了逃犯、盗匪、平民。以后的他们,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孟潇潇兀自淡淡叹了口气,将来会发生的事,多想无益,还是看看眼前,收回思绪,认真听着刚刚开口的叶胜天讲话。
“今日我有一则****轶事,要说与你们听。”叶胜天笑得眉眼弯弯,还转了些韵白,倒有几分茶馆说书的韵味,“前日华月馆开牌美女,却引起了客人争斗,成为了青街花巷之间,一则人人皆谈的大事。却有人传言到,相打之间,有一位姓曲的兵马大将军,为了争夺头名,被人打得吐了血,夜半里抬回了府。”
叶胜天说完一段,停下来,把两只眼睛在孟潇潇和龙玥天二人的脸上,一人一点。看完,又翘了二郎腿,自顾自幽幽地喝起茶来;却见他掀开茶盅,闻了香,饮了第一口漱嘴,又吐掉,饮了第二口,把眼一闭,回味起茶韵来。
孟潇潇见他卖关子,多少有些羞赧,反复斟酌了半日,这才终于呐呐地开口道:“那个……曲大将军……他没事吧……?”
当时那个怪人和曲大将军打架的时候,呃……不,应该说,那个怪人揍曲将军的时候,他叫的很惨呢……
孟潇潇多少有点心虚。大将军虽然对她存有不那么清白的心思,但即使是争吵之中,也并没有做任何越矩龌龊的事情,而且在危急关头,还舍身相救。如果月影算她的恩人,曲大将军怎么也算是半个恩人了。
叶胜天嘻嘻地露出一线白牙齿,笑了:“没事没事,他们那种戎马打仗的粗人,受些皮肉骨折的伤,不过是小事一桩。只不过,他的麻烦却还没完……”
龙玥天方才见孟潇潇关注地问曲将军的伤势,正阴了脸在一边运气,此时听见叶胜天说起曲将军的麻烦,立即得意得眉梢也扬起,急忙问:“如何?他都伤成这样子,还能惹出什么麻烦不成?”
叶胜天摇摇头:“却不是他自己惹麻烦。而是他家的未婚妻,听说他这件英雄救美的壮举,一时发了脾气,不依不饶,闹将起来。”
未婚妻?
孟潇潇后背顿时出了一层凉森森的细汗,曲将军的未婚妻,那不就是……自己那个“妹妹”孟汐儿么……当日他们坐着曲将军的马车出城,就是被她拦住,才惹出一件大祸事来。她那旺盛如烈火的醋意可见一斑。
如今却是曲将军在****,为了抢花魁与人争风吃醋,打架起来受了伤。不仅如此,还闹得街知巷闻,人人谈论。这样有损风化,又丢面子又名扬在外的事情,呃……哪怕用膝盖想一想,也能猜出孟汐儿那种恶狠狠冲上门来吵闹的架势,只怕是比核导弹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叶胜天一脸贼笑,继续道:“这一段热闹事,你们若是换个人,只怕还说不清,却恰巧我是个包打听,给你们摆一摆这一道龙门,你们可要不要听?”
孟潇潇和龙玥天,对视一眼,齐刷刷同声答道:“要!”
时光轮子一番流转,回到了叶胜天对孟潇潇龙玥天说这一段话的前两天。
这一日将军府里也算安宁,曲将军因伤了,便在朝中告了假,不必上朝。一直到日上三竿,都还高卧在卧室,巨大的雕花床帐之中。他窝在一堆各色锦缎的软垫子里,半梦半醒地挨着。两个房中的姬妾在旁照顾着。
一个斟茶的,头上梳着双鬟,披一袭水绿色的纱衣,名字叫做柳波儿。这女子身形纤细得像一尾白鱼,走起路来身形摇摆,衣摆翩跹,看去就如水波微风里的一片嫩荷叶。白下颌尖尖,黑眼睛圆圆,南方姑娘,说出话来声音细软,十分动人。
又有一个端着点心,一口口喂给曲将军的,穿了一身红绸子袄儿,十指蔻丹,名字叫做姚瑶儿,肌肤颇有几分丰泽,鹅蛋脸儿浑圆如月,上又有一点无论何时都殷红的樱唇,整个人甜甜软软,倒比枣泥儿的点心更诱人几分。
一时二人这个叫官人,那个叫丈夫,一搭一唱地要他保重身体。一个赛一个地娇滴滴,糯而且软,把曲斐歌往温柔乡里越拽越深。
却是就在此时,管家老吴慌慌张张地跑来,杂沓的脚步刚一进了院子便可听见,喘着粗气冲进门道:“老爷,老爷!您快起来!不好了!”
曲斐歌被这一声粗哑的炸雷,从温柔乡里给炸醒过来,活生生又丢进浑身的伤痛里去,人吓一跳,还没缓回一口气,身边红衣的瑶儿早似爆碳般炸了开来,扬声尖利地一声叫:“作死催魂呢!喳喳哄哄的!官人这才睡下,你又闹些什么!”
管家老吴皱皱眉头,却也知道这瑶儿是个顶得宠的姬妾,顶撞了倒招着没脸,便不回她的话,只是向曲斐歌道:“老爷,不好了,您还是起来一下,来……来客人了。”
说着“客人”二字,只是满额头流汗,一双眼睛挤呀挤地,往外头使眼色,扮鬼脸。
曲斐歌本就是个粗人,此时心烦意乱,加上几分突然惊醒的无名火,把大手一摆,粗声大嗓门地吼:“什么大来头的客人?把你吓成这个样子?就说我病着不见!”
老吴的汗如豆子大,一颗颗滑下来,声音发抖道:“可您不能不见啊……”
话音未落,只听外面一大通轰隆啪嚓,瓷器清脆的砸碎声,家具倒在地上的震动声,由远及近,轰隆隆地砸将过来。
曲斐歌唬了一跳,登时双目圆瞪,两道浓眉也倒竖起来,怒叫一声:“这你娘的!是哪一门子的客人!”
老吴愁眉苦脸,浑身的冷汗如雨水般涔涔流下,打着哆嗦道:“是……是孟府二小姐。”
“汐儿?”曲斐歌顿时有些头皮发紧。于公于私,不管怎么算,他都一样惹不起这位性格又凶又泼的二小姐,赶忙挥手向二名侍妾急急命令道,“你们俩,快!快下去!”
一道脆亮的尖声,却转瞬已到了眼前:“下去什么?躲给我看不成?”
说着话,只见立在门口的老吴,连头都没来得及回,人身子已经一歪,就往旁边斜摔了出去,整个人在屋子里划一道弧线,重重跌在地上,杀猪似地叫起来:“哎呦!奶奶!好疼!”
孟汐儿眉梢一挑:“你闭嘴!”
老吴登时没了声音,人悄悄地一耸一耸,就往角落里缩去。
曲斐歌见她来势汹汹,当先就减了三分锐气,堆起一脸的赔笑来,嘻嘻地道:“汐儿,你今日怎么如此有空,来看我的伤情吗?”
却是他不提伤情二个字倒还好,一提起来,孟汐儿一张粉白粉白的面孔,气得红霞暴涨,指头一指他就骂道:“曲斐歌!你个不要脸的登徒子!败德行的坏种!我的脸面都叫你赔光!你还好意思叫我的名字!”
说着话,挥起粉拳,就急步向曲斐歌冲去。
她纵然是个闺门小女,却素来下手凶狠,不留情面,也算是颇有两手拳脚,加之曲斐歌本就有伤,自然怕她!赶忙大叫:“汐儿别别!”
汐儿却是个泼起来拉不住的烈性子,哪里叫得动,眼看就要挥拳打来。
忽然斜刺里横飞出一团东西,从半空里飞转着直冲向孟汐儿的头顶,黑乌乌看不清是什么,孟汐儿想也不想,抬手甩袖就是一挡。
她的功夫多半是女人的气狠劲道,灌在衣衫之上就如短鞭一般。袖口才刚抽在那东西上,却听见微微咔嚓一声,那东西便破碎开三五片往各个方向飞去,又有什么液体哗啦一声泼洒了出来,飞溅开得到处都是。
汐儿离得最近,只觉得一股滚烫液体呼啦一下,泼在脸上,顿时吓得心惊肉跳,一时间从里到外也冷了。急忙往脸上摸了几下,却觉得那股灼热痛楚分分散去,这才回过神来,发现地上躺着几块茶杯的碎瓷片。身上一条袖子和半件衣衫,都湿漉漉得滴水,脸上头发也狼狈地湿透。
孟汐儿才明白过来,是柳波儿将刚刚捧着的茶碗扔了过来砸她!
“好你个臭女人!你居然敢扔东西砸我!”孟汐儿气得,牙尖都竖起来咬着,横眉立目瞪着柳波儿,若是目光是利刃尖刀,早已连柳波儿的肉也剜下来。却幸亏她今日知道是来将军府,并没随身带着宝剑。
但她是何等样跋扈泼辣,如何肯善罢甘休?手腕一翻,抬手将头上一枚点翠攒珠的一丈青拔了下来!
隔空点住了柳波儿的鼻子尖,怒道:“臭女人!你给我过来!”
柳波儿哪里敢动一分毫?可怜巴巴地缩着身子,一双流波双眸,把那我见犹怜的眼神,就往曲斐歌的方向一抛。
曲斐歌从来都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何况柳波儿是为了救他才招致祸端,一时血气上冲,再也顾不得浑身伤痛,半支起身子大叫一声:“汐儿!你给我住手!”
孟汐儿扭头一瞪,就如一股火龙转了方向,向着曲斐歌的面门直冲而去。
“叫我住手?你叫我住手?”孟汐儿的声音,尖而且细,却有含着刀锋般的一股凶狠刁蛮劲头,“你为了****受伤!又为了一个姬妾抱不平!这个臭女人刚刚砸我,图谋要我的命!你是瞎了一双狗眼,全没看见不成?你……”
却是她今日穿了一身金灿灿的短打衣衫,暗纹璀璨地缝了满身花样,腰间一条翠绿的宽腰带,愈发好看。人又年轻貌美,纵然横眉立目,也带着七分俏丽。怒斥人起来,粉面红唇映着金色亮线的散光,如同仙宫里的小仙女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