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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负责一辈子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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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儿经——无非是教导女子日常的行为准则,如何成为一个乖顺的淑女——这当初何依落拿来教训徐卿婷的玩意儿,肖奕扬反过来用在她头上,不是故意气她呢吗?

    何依落抄了半天就烦了,扔了笔在桌案上,逼着小锦小园学着样子描摹,自己则打了半下午瞌睡。再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何依落憋了一整天早无聊透了,抓起那几叠抄书的纸就往锦园宫外面跑。谁知刚到宫门口,就被侍卫挡了驾。“娘娘,皇上有吩咐,一个月内不让娘娘外出。”

    “什么?还真是……好,好,我不出。”才怪!

    想出锦园宫,还难得倒我何依落吗?

    何依落根本就是轻车熟路,越过锦园宫后墙,一路溜进了郁芳宫。

    郁芳宫还是静静的,花香草香缭绕满园,亭下更有淡淡酒香传出,让何依落立刻忘了别的事,过去就盘腿坐在了软榻边上。那酒还正在温着,更使得醇香四溢。

    刚刚喝到第二杯,身后就有声音悠悠而来:“不但抗旨跑出锦园宫,还来偷酒喝。小落落你该当何罪呢?”

    何依落扭头看到踱步而来的肖奕扬,便毫不在意地放下酒杯,连地都没下,高高地扬了扬手里的纸,“皇上,是你说的要我抄写女儿经,每天拿给你检查的啊。我不来这儿,怎么给你检查?”

    呵,这果真是歪理一箩筐。肖奕扬只得接过来,像模像样地翻看一下子,“两个宫女写不了个把字情有可原,你的字也可以写得和她们不相上下,还真难为你了。”

    “呵……呵呵,我就是想给你看看,我不但在自己学习反省的过程中,还教导了下面的人同时提高素养,觉悟很高思想很深刻吧?”

    “狡辩。”

    “才不是,我是来看看你的伤。”她挺身起来朝他脸上看,右颊的伤痕还在,毕竟才过了一天。她伸手在腰间摸索出了一只小瓶,“喏,今儿我特意差人去问薛太医要了这个上好的药膏,来,我帮你上药。”

    肖奕扬没推辞,略微将头低了低,让她涂抹得更顺手。

    “怎么办,小落落,你给我毁容了……所以,得给我负责一辈子。”

    “毁容?哪有那么夸张啊!薛太医说这种药膏天天涂,一定不会落下疤痕的。”

    “你没闻出来这个和我那个是一样的吗?这都是早些年闵玥儿留在宫里的药方。”

    宣毅王妃?何依落手一抖,收回来,心里莫名其妙又有点不高兴。肖奕扬笑着牵住了她的小手在掌心里暖着,“跑出来不说多加件衣服,不知道自己身子还没好利索吗?没什么事了赶紧回去暖着去。”

    “这么急着赶我走?我还有正事说呢。”

    “什么?”

    “你知道那些蒙面人是什么人吗?”

    肖奕扬挑挑眉。

    “我怀疑……他们是西夜国的密探。”说着她还像模像样地瞧瞧四周动静,才又压低了声音,“我无意中发现了其中一个人身上带着的法器——那种据说是西夜国邪教的法器,所以我才会跟踪他们想要一探究竟的。皇上你说西夜国怎么会突然出现了这么多神神秘秘的人在京城呢?我听爹爹说过,这西夜国的狼子野心从来就没削弱过,一有机会就想入侵我天启,始终是我朝心腹大患。而这次一下子这人都跑到皇宫脚下了,肯定有大阴谋啊。”

    “那你,还发现什么了?”

    何依落想了想,摇摇头,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我还打掉了一个人的面纱。只可惜那面纱里面还戴着面具,我只看到一双蓝眼睛——就像千尘那样的。我差点以为就是千尘呢,可是他说西域异族各色的眼睛都有,这不奇怪。我想也是,他们身高形态的确差很多。”

    “就这些了?以为你多厉害,还跟踪呢。下回遇到这事儿,你还是趁早躲得远远的吧。”

    “你、你小瞧人,好歹我也跟那个领头的蒙面人过了几招,还占了绝对上风……”

    “行,你厉害行了吧。要是你身体好着,还会更厉害。”看她猛点头,肖奕扬瞥眼看看旁边的酒盅酒壶,“不知道服药期间是不能喝酒的吗?就这样还想将身体养到几时才能好?”

    何依落不满地撅起了嘴。

    “还有意见了?为了你好,你呢,就知道乱跑。明日开始,我每天去锦园宫检查你的抄书。”

    何依落的嘴撅得更高了。

    肖奕扬抬手捏起她的小下巴,“说说,你今天按时辰吃药了吗?”

    “嗬,还说呢,今天的药怎么比平时的多那么多?你没说过要罚我这一条吧。”

    “别忘了你昨天少吃了两顿药,自然要补上。”

    何依落哑然,随即又揪着他的衣袖晃起来,“皇上你的御医殿到底行不行啊?那个千尘都可以把药做成药丸给人吃,还很有药效呢。御医们都老了,一点不知道改良。要不你差人问千尘讨个方子?”

    “是吗?改日我亲自去问问看。”

    “不行。”何依落急了,跪起在了软榻上揪住他的衣襟,“虽然这次他救过我,可我还是不待见他,不许你跑去找他。”

    “好酸的味道,哪儿来的?我闻闻。”肖奕扬听她这种口气就很舒心,低头便往她跟前凑。

    何依落一个心慌,揪着他衣服的手更紧了,下意识地抵住他的肩,吃力地往后退开半寸。“胡说,我还不是为了你好。”

    “是吗?”

    “当、当然了……”何依落舌头也打结了,抬眼看他近在咫尺的墨眸,好似柔得能溺死人,让她呼吸都不自觉微喘起来,脑子有些混沌,说出的话也变得不受意识控制,“能不能……不许那个千尘……叫你‘扬’……”

    “你的……专属吗……”微笑的唇低落,堵住了她的小抗议,重重一吻顷刻使得她越发混沌了。

    迷离地睁开眼眸,看着他含笑的眼睛,她的喘息更加无法收拾,与他的呼吸缭绕着,吞吐着……何依落分不清自己是不是的确想要这么一个“专属”,只知道,听别人这么叫他,她就是不高兴。还有这柔软甜腻让她总是忘却所有的唇……只想自己能够吻……

    思想只容自己转到这里,她已经落吻在那展完美的唇上,含住,像只贪婪的小猫,亲密地摩挲吸吮……唔……好美的味道……她的小舌同样不受控制去舔尝,去撩拨……终是被他双唇微启,探出舌尖一个缠绕,便将她引导而入,任她放肆嬉戏……她懵懂,却掩不住渴望;她青涩,却赤裸裸的妖娆……她甚至忘了什么叫做矜持,任由自己的感受,吻过还要……吻过还要……

    “嗯……扬……”直到几乎气竭,才嘤咛着退开来急喘。酡红着脸庞头晕目眩地看了一眼他越发柔软的眸光,那里似乎还有着沉沉的笑意和满满的玩味。何依落心口狂跳,这才想起来害臊——刚刚自己可是绝对主动地将他的嘴巴吃了个遍啊!

    “我、我……回了。”支支吾吾撂下一句话,何依落遁身而逃。

    肖奕扬笑意渐深,抬手抚了抚自己麻酥的唇角。这丫头,还真卖力呵……

    一声很轻微的咳嗽传来,肖奕扬回身一坐,顺手理了理自己发梢,才道:“知道你在,看够了么?”

    好一阵柔风般的轻笑,“你得教教那丫头了,不然她实在不知道下来怎么做。”一袭青烟飘渺,无声无息落在了庭院之中,肖奕扬瞥眼讪笑:“坐吧,酒暖了,只是被落落先喝了一半。”

    肖奕扬抬手再满了两杯酒,对面的人刚要执起一杯,他却用手一挡,将对方手里的先拿到了自己手中……她刚刚沾过的杯子,他可不会让别人用。

    千尘看他举杯就先喝了下去,不禁会意失笑,抬手喝下另一杯。放下酒杯,才敛作正色。“她不是要你差人问我讨药方吗,那就先说这一件。”

    肖奕扬倒没想到,“有这样的方子,那最好不过。”

    “有。只是,我要说的是,这药方要治的,不仅是她现有的宫寒体虚。昨日那一遭,她中了‘寒冰掌’,这寒毒并不好根除。”

    “寒冰掌?”

    “只有西夜国嫡传子嗣独有体质才能练就的掌法。”

    肖奕扬蹙眉点点头,似有深解。

    “性命是无虞了,残毒却因为她本身的体虚原因而滞留体内,并会加重了体寒之症。这就必须用这药方长期服用调理才行。”

    “只要有药方可解,还有什么怕的。”

    千尘点头,接着说:“这第二件,便是那些西夜隐士。你也看到了。”

    “你昨日引那些人出来,就是为了让我摸一摸他们的虚实底细。”

    “是。那个为首的,使用一柄玄铁鹰爪为兵器的,便是西夜隐士头领桑奇。他武功自然霸气高强,还练就一招‘烈火掌’,但其最拿手的却不是这个,而是‘迷幻术’,据说能控制人思想。但来了这样的人物却行踪诡秘,显然是还没有打算做出什么行动,只是在蛰伏状态,可能是在等什么机会。”

    “或是想找什么东西。”

    “是,无非还是宝藏。”

    “经过昨日一遭,虽摸了摸底细,却也会让他们隐藏得更深了。”

    “另外我发现了一个和他们秘密联络的天启之内的人。非常之隐秘,根本无法从身形和声音辨别出是什么人,应该都是经过伪装的。此人,危险。”

    幽深的墨眸中闪过一道利光,肖奕扬思绪纷繁。总有感觉某个最深的角落里隐藏着一双眼睛,如此说来,并不是错觉。可是,到底是什么,到底在哪里,却总是抓不到。他只得敛气凝神看向千尘:“以后若有事,进来这里说也无妨了。反正这隐秘的眼睛似乎也是无处不在。就看谁能防得住谁。”

    “嗯。这最后一件,便是关于三日后……你又要做‘新郎’的事。”

    肖奕扬横他一眼,“你是想庆贺我的?”

    千尘扬起唇角一笑:“也许还真是一件喜事。”

    “呵……”

    “你可是真打算将公主‘假戏真做’了吗?”

    肖奕扬美目一瞥,神情莫测,“怎么?不行吗?如若‘不做’,西夜只当我天启没诚意呢。”

    “呵……没错。既来合婚,就是你的女人了,你想如何就如何。”说着话,千尘挥手在腰间一拂,那垂坠着的环形玉佩便抛给了肖奕扬手中,“这‘紫玄’给你了,你知道的,能用得着。”说罢,翩翩起身就欲走,出去了两步又转过身来问:“这事儿你的落落丫头知道了吗?”

    肖奕扬挑眉,摇摇头。

    “哦……当心了,扬。”

    看他翩然消失在黑夜里,肖奕扬涩涩笑了。当心什么?那个没心没肺的丫头即使知道了……会在意吗?

    这日何依落咬着笔正发呆,小锦就捧着托盘走进来。何依落的眉毛立时就拧起来了,“又到吃药时辰啦?”

    “娘娘您瞧啊,薛太医说他得到了好方子,将药都配成了药丸,从今儿开始您都不用喝汤药了。”

    何依落将笔一扔就蹦跳过去,果不其然,那托盘里端放着一只精致小巧的嵌银丝盘花八角盒,盒盖打开,里面正是那种千尘给她吃过的暗紫色小丸。

    肖奕扬跟千尘讨药方了?他不会真自己去的吧。想到这个,何依落便没那么兴奋了,怏怏地用水送服下药丸,叹起气来:“哎,我怎么成了药罐子了啊,明明没病,什么时候才能不吃药?”

    “娘娘是没病,可调理调理总是锦上添花的事儿。皇上这是疼娘娘呢。”

    “呵,得了吧。他要是能让我每天想去哪儿跑就去哪儿跑,我就根本不用这些玩意儿调理也通体舒泰。”

    两个人正说着话,远远就听着一阵沉钟般的轰鸣声,呜呜的,每一声都响好久。

    “外面做什么呢?”

    小锦也是不解,“听声音好像是大殿前面传来的,想是什么大事吧。”

    “去看看。”何依落拔腿就跑,出门就碰到了小园,边问道:“外面有什么大事吗?”

    “不清楚啊娘娘,不过这声音该是礼号,肯定是大喜事。”

    “大喜事?那更要去瞧瞧了。”连着闷了几日,何依落正憋屈呢,不等小锦小园给她披衣就已经跑到了锦园宫门口。然而,侍卫毫无意外地拦住了她,不让她出去一步。

    何依落气鼓鼓地远眺大殿方位,根本什么也看不着。而现在还是大白天的,自己又不好去爬墙,只能悻悻地转回来。但听那礼号越发吹得紧,接着还有一声声礼炮,真是让她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