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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发少爷脾气,赶她走,好呀!你爸爸回来,我只有跳康乐大厦。”
“走?去哪儿?”
“回瑞士,难道去游乐场?”
“我没有叫她走。”
“你没有开口,可是,你什幺态度,说话不顾前不顾后,我都知道。你一定令她很难堪,否则她不会哭着要走。艾云,你能不能对人好一点?”
“妈,是您”江玉霞马上抢住:“我怎样教你,对兄长要爱护,对朋友要友爱。好,你大少爷办不来,客客气气总行吧!现在,你马上去向珊瑚道歉,留住她!”
“我又没有做错。”
“你不道歉,是不是?好!好!她走了,等你爸爸回来,让他气个半死。”
听见父亲,马上投降:“大不了向她说声对不起。”
“跟我来。”江玉霞拖起儿子,把他推进珊瑚的睡房。
珊瑚哭着把衣服放进旅行箱。
“你不能走!”艾云木然说。
“我偏要走,腿在我身上。”
“你走了,爸爸不会原谅我。”
“活该!一生没见过你这样无情的人。”珊瑚拉了张纸巾用力挤鼻于。
艾云把她的衣服全倒在床上,扔了旅行箱:“你不能走。”
“刚才你在房间里不是赶我走吗?”珊瑚呜呜的:
“我在成全你。”
“小姐,我正在考试,”艾云忍住气:“你要寻开心,等我考完试好吗?”
“你答应考完试陪我玩?”珊瑚破涕为笑,拉住文云的手臂。
艾云轻轻拉开她的手:“你不要走,留下来。”
“你先答应我,考完试陪我玩。”
艾云为势所迫,点了点头。
“艾云表哥,”珊瑚整个人挨向他身上,他慌得大声叫:“妈,珊瑚表妹已经答应留下来,您进来看看她好吗”
艾云开车出学校大门,看见奶妈在行人道上向他招手。艾云连忙把车停泊在一旁。
他跳下车,来到奶妈身旁:“您为什幺老远跑来,这几天我考试,我准备考完试马上去看您。”
奶妈拉着艾云的手,上下打量,微微笑:“你又长高了。”
“半个月前我们才见过面,哪有高得那幺快?”艾云看见奶妈也很开心。
“去年我为你编织了一件羊毛衣,又拆又织,昨晚总算织好,等不住,现在送来了。”
“奶妈,现在已经是初夏了。”
“人老手笨,你考试,我回去了。”
“我送您回去。”艾云接过羊毛衣,另一只手拖住奶妈。
“不,路那幺远,要花你多少时间?考试要紧,我自己坐巴士。”
“就因为路太远,我才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艾。
云把奶妈拉上车。
途中,奶妈问:“家里情形怎样?老爷好吧?”
“他去了瑞士,过几天就回来,我们家来了个刁蛮公主,好烦。”“你大哥的女朋友?”
“是的,不过,我们也是亲戚,还记得吗?你最喜欢的洪珊瑚。”
“啊!”奶妈拍一下大腿:“姑奶奶的女儿,梳条马尾,大眼睛溜溜转,红红的脸颊,那可爱的小娃娃怎样了?”
“长大了,还是那幺好看,只是太刁蛮,她给宠坏了。”
“她不是你大哥的女朋友,你和她从小订了亲的,她是你的未婚妻。”
“妈说,珊瑚是大哥的。”
“你妈,你妈,”奶妈悻悻的:“全世界好的东西都是雷文的,偏心。”
“其实,那珊瑚也不适合我,她和哥哥是天生一对。”
“但是你爹,你姑母,是希望你和珊瑚配成一对。”
“您看,乘车子多快,到了,我不送您进去,我要赶回家里温习,考完试,马上来。”
“好好用功,别给人看扁了。”
艾云点了点头,开车走了。董宇凌希望他追求珊瑚,奶妈也有同感,可是,艾云并不在乎。也许他真的和珊瑚不适合,也许他接触的女孩子太多。
他突然记起下课时,美玉塞了一张纸条给他,他翻看口袋把纸条找出来一看,又是约他看电影。
这种纸条,几乎每天都有。
江玉霞和珊瑚一同吃过午餐,然后去逛公司,疯狂购物。
“喜欢舅妈吗?”
“喜欢,舅妈漂亮,对人又好。”
“四十四岁的老太婆啦!”江玉霞膘了那幺一眼,幸好珊瑚不是男人。
“舅妈挺多像三十五,和大表哥走在一起像姐弟,真的,不骗您!”
“喜欢大表哥吗?”
“喜欢!”珊瑚毫不考虑。
“他有什幺好呢?”
珊瑚测了侧头,漆黑眼珠子溜溜:“大表哥温文尔雅,虽不太高大,但很有型,皮肤黑但样子英俊,对女孩子很体贴。”
“你看得倒是很透彻,我的小儿子又如何?”
“艾云表哥?他高大,潇洒,皮肤白,脸孔俊俏,一个百分之一百的美男子,一个女孩子眼中的白马王子!”
“你一定很喜欢他?”
“我不讨厌他。”
“和雷文比较,你喜欢哪一个?”
“大表哥。”也是毫不考虑。
“但是,你刚才列出的条件,艾云比雷文好。”
“我还没有说艾云表哥的缺点,哎!他的缺点可真多:冷血无情、没有同情心、不爱小动物、高傲、专摆架子、对女孩子没有礼貌、自私、以自我为中心、不合群,难于相处,大概他是被舅舅宠坏了,我不喜欢他!”
“你会和雷文交朋友?”
“我们是表兄妹呀,比朋友更好,一出生就是的。”
“我所指的朋友,是男朋友。”
“舅妈,”珊瑚天真地问,她在试戴太阳帽:“我十八岁了,是不是应该有一个男朋友?”
“那间女校管得好严,况且,我年纪少,我也不喜欢外国人。”
“就让雷文做你的男朋友吧!”江玉霞看看表:
“帽子全都要了好吗?”
“太多了吧?”
“有什幺关系?漂亮的东西,女孩子永远不嫌多。”
“噢!我们今天买了不少东西。”
“应该暂告一段落,改天再买,雷文快要下班,我们接他下班吃下午茶。”
“好啊!”她们到达写字楼,雷文的秘书老远看见珊瑚,马上打电话。
雷文放下电话,面色都变了:“我叫你不要再到我写字楼来!”
“来看看你嘛!”
“我妈咪来了,你马上走。”
“那有什幺关系?我又不是没有见过安娣!”卡露莲耸耸肩。
“但是你没有见过我表妹,你马上走,听,她们进来了,你真是害人精。”雷文马上开门迎接:“妈,珊瑚,你们来接我下班?”
江玉霞看见卡露莲,面色骤一变,随着打哈哈:
“卡露莲,很久没有看见你了,珊瑚,介绍你认识,这位是雷文的同学,很有本领,打理一间大工厂。雷文,你们的生意谈完了吧?珊瑚肚子饿。”
“马上可以走。”
“卡露莲小姐,一起去吧。”
“噢,卡露莲好忙,”江玉霞马上把珊瑚拉到儿子身边:“她真是连喝杯咖啡的时间也没有。”
“安娣,我”珊瑚邀请她,她巴不得马上跟着走。
“我明白了,我虽然是长辈,但也很了解年轻人,你一直希望做女强人,你有条件,你一定会成功,你这一次不能和我们在一起,还有很多机会嘛!喝咖啡,每天都可以。”江玉霞向儿子示意:“你和珊瑚先走,我很久没见卡露莲,想和她聊聊。老地方见!”
雷文又哄又拉地把珊瑚带走。
“卡露莲,我有一个请求。”
“什幺事?安娣。”
“不要再和雷文见面。”
“这怎幺可以?”卡露莲眼眶浑红:“我和雷文本来是恋人。”
“幸而只是恋人,但是,珊瑚是他的未婚妻。”江玉霞显然翻脸无情。
“原来是你反对我和雷文来往,怪不得最近他老是痹篇我。”卡露莲用手帕抹着眼泪:“我到底有什幺不好?哪一样令您不合心意?”
“你错了,我从来不干涉儿子的私事,其实,我也很喜欢你,可惜,雷文深爱他表妹,他早就忘了你。”
“那个珊瑚?”
“他们是青梅竹马的小情人,卡露莲,我代表儿子求你,放过他”
“妈咪,您买这幺多东西回来干什幺?”雷文指住一床的盒子。
“换季嘛!别吵了,全是名牌。”
“我有二、三十盒,艾云也是,还有珊瑚,可以开百货公司。妈,您每季给我买的衣服我都穿不完呢。”
“剩余的物资可以给弟弟!”
“您又没有给他买衣服?”
“你衣服多嘛,你不喜欢的可以给他,弟弟穿哥哥的衣服平常事。”
雷文翻着:“这套黄的不合我的肤色,这套太长太大,艾云才穿得下,深绿也不好”“没关系,全扔给艾云。”江玉霞坐下来:“我今天试探过珊瑚,她非常喜欢你!”
“真的?”雷文好高兴:“我见她蹦蹦跳跳,还以为她不懂这些。”
“她十八岁了,还以为她是十三年前的那个小娃娃。她不喜欢艾云喜欢你,孩子,机不可失,你要抓住了。”
“没有敌手,不用怕,她一向不喜欢艾云,常和艾云争吵,我知道,她刚来,没有机会接触其它男孩子,我是她唯一可以选择的。”
“她进了大学,情况就会不同,会有很多男孩子追求她。”
“等她进大学,我们已经订了婚。”
“速战速决最好,不过,我还是最担心卡露莲,她不会放过你。”
“我会约她见面,把话说清楚”
雍雅山房的黄昏,董雷文穿了套粉蓝西装,他脱下太阳眼镜,喝一口冻饮。
“晚霞真美!”卡露莲赞叹。
“可惜已是黄昏,它很快会被黑夜遮盖,消失,像我和你的交情。”
“雷文,”卡露莲打了一个颤:“你在说什幺?”
“我是来跟你说再见的。”
“你要出远门?”
“我那儿都不去,我留在这儿,只是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我不会再约你,希望你也不要再找我。”
“就是为了那个珊瑚?”
“是的。”雷文毫不掩饰。
“她确然很美丽,很可爱,但是,我们相识在前,我想不到你是这种人,贪新忘旧。”
“你说错了,我认识珊瑚已经十八年!”雷文一直不敢看卡露莲,毕竟,他对她总有点歉疚。
“你既然早已有了爱人,就不应该追求我。”卡露莲十分激动,她是真心真意爱雷文的。
“她回瑞士时我们都还小,我不知道自己会爱上她,也不知道她爱不爱我?现在,我清楚自己的感情,而我也知道珊瑚很喜欢我。卡露莲,很对不起,其实,我只是不想拖累你!”
“一声对不起就完了,你不需要负责任,喜欢爱就爱,喜欢扔就扔。”
“不要说得那幺难听,卡露莲。我和你之间,是清清白白的。我们由朋友成为恋人,也并不是我蓄意追求你,我们在同一班上,见面多了,就产生感情,仅此而已。”
“清清白白!”卡露莲的泪珠在眼眶里打滚:“你不认为,心灵上的伤害,比肉体更难弥补。”
“我承认伤了你的心,但是,我除了说抱歉,还能做些什幺?”
“雷文,”卡露莲抓住他的手:“我们继续,我求你!”
“不可以,”雷文轻轻拉开她的手:“我不能令珊瑚伤心。”
“你可以伤我的心,为什幺她不可以?”卡露莲掩住嘴,不让哭声爆出来。
“因为我爱她!”雷文看了看表,伸手叫侍者结账:“对不起,时候不早,我送你回去!”
“陪你的小表妹?”卡露莲马上抹去泪水不让侍者看见。
“她一个人在家里很寂寞。”
“哼,替她想得真周到。”
“走吧!”
“我们这一次谈判,你没有成功,因为,我并不打算和你分手。”
“那何苦?而且就算你找我,我也不会再见你。”
“总有一天,你会被她拋弃,你不觉得,她和艾云更适合?”
“你懂得什幺?”雷文笑一下,开了车门让卡露莲进去:“珊瑚和艾云是死对头,要担心,担心别的男孩子,我绝不担心艾云。”
“但他英俊,比你更能吸引异性。”
“他脾气古怪,不是我的敌手。”
“条件。他始终比你好。”
“你觉得他好,你去追求他,或者我为你们撮合!”
“你分明知道这是不可以的,我年纪比他大,你不要我,也无权分配我。”
“外国流行老妻少夫。”
“我不是外国人,我也没有恋翟岂。”卡露莲恨恨地盯他一眼:“看看你能得意多久!”
“你根本蛮不讲理,我们最好不要说话。”雷文用力踏油门,他的心,已飞回珊瑚的身边。
“珊瑚,珊瑚”雷文一脚踏进屋,就到处找她,可是楼上、楼下,都看不见珊瑚的影子。
“雷文。”是锦姨:“唷!还不到一点,这幺早就下班?”
“今天是星期六。珊瑚呢?”
“刚才她还在花园。”
“我回来的时候没有看见她!”
“也许绕到后花园?快开午餐了,你在家里吃吧?”
“我和珊瑚在外面吃。”雷文说着,人已走出大屋。
一直找,终于在后花园看见珊瑚。她穿了套短裤运动装,伏在草地上吹棉絮。
雷文吐了一口气,走到她身边,蹲下来:“我叫你换好衣服等我,为什幺不听话?”
“这棉絮好好玩,呼你看,你看棉絮随风飞舞,多好看!”
“我们说好今天去新界玩的,现在应该出门,而且我们都没有吃午餐。”
“晤!我要吹棉絮!”珊瑚不肯罢休,还在玩。
“新界有很多很多的棉絮,你可以玩一整天。”
“真的呀?”
“不骗你!”雷文拖她起来:“快换衣服,听话嘛!”
珊瑚和雷文手拖手进屋,刚巧艾云由台阶下来。
“艾云表哥,我们一起去新界。”
“没有空,不去了。”
“艾云,昨天你已经考完试。”雷文说:“去新界轻松一下。”
“大哥,我约了人。”
“那随便你吧。”
“艾云表哥,你别忘记答应了我,考完试请我看电影。”
艾云没说话,走了。
“别理他!”雷文摇了摇她的手:“快换衣服。”
“你猜艾云表哥约了谁?”
艾云开车进沙田,先到市集买了一只鸡、一条石斑,还有一些新鲜蔬菜。
车继续向前驶,在一间两层高的小房子门前停下来。
小房子面前种了许多花,也有树,树上一些果子已经开始成熟。
艾云按铃,一个颇胖的老妇走出来。
“哎唷!艾云,你怎幺来了?”她很高兴,一边开铁门一边问:“考完试没有?”
“刚考完。”文云把蔬菜交给她。
“我说过多少次了,来看我不用买东西,你肯陪我吃一顿饭,我已经很开心,街市那些地方,不是少爷去的,难道我还不会买菜?”他们走进屋里,屋子每层有两房一厅,还有露台、厨房和浴室。阳光充足,空气也很好:“你又没有买牛肉?那幺一大条石斑怎吃得下。”
“您戒吃牛肉,喜欢吃鱼。”
“但是你最喜欢吃煎牛扒,我马上去买。”她去找钱包。
“奶妈,不要去,我也喜欢吃鸡、吃鱼,我们谈谈!”艾云拉住她。
“对了!”奶妈又走到房里去,一会,她拿着钞票出来:“今早楼上的房客刚把租金交来。”
“您留着用。”
“我留四百已够,一个老太婆,四百元单是管食管穿,又不用付房租,已经够用了,余下的还要付银行。”
“这个月银行的钱我已经付了。”
“你哪来那幺多钱?每月都是房租和你的补习费加上零用钱,加起来才凑足数目,租金还在我这儿呢!”
“这个月,爸爸多给我千多元,他要我追求珊瑚。”
“追到了没有?”奶妈极感兴趣。
“追到,不过是大哥。如果我追求女孩子,就没有那幺多钱付给银行。”
“你为了我不追求珊瑚?”
“珊瑚喜欢大哥,争也没有用。”
“我还欠银行多少钱?”奶妈坐下来,想想就心烦。
“九个月。”
“银行的钱还清,不要再去补习,实在太辛苦。”
“倒不觉得辛苦,就怕时间不够用,以后再算。”
“你回房间去躺一会,我去烧饭给你吃!”奶妈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啤酒出来给艾云。
“我不疲倦。”艾云开了啤酒喝了两口:“我去后院子看看那些西红柿。”
“有两个又大又红,摘下来,我洗干凈,放些糖,给你生吃,啊!艾云,给我摘三棵葱。”
文云走到后园,他和奶妈合力种的西红柿,果然有两个特别大,已经成熟,他越看越开心,舍不得摘下来。
“艾云,”奶妈在厨房的窗口叫:“明天星期日,不要回去,在这儿住一晚,明早吃及第粥。”
“我没有告诉爸爸不回家睡觉。”
“你爸爸忙赚钱,忙应酬,他从来不管这些,他问起来,告诉他在同学家里睡了一夜,你又不是女孩,不用怕。”
“好吧!”
“葱呢?我等着用的呀!”
“我忘了!”艾云从院子的地上拔了三棵葱,由窗口递给奶妈。
艾云每次来奶妈家就开心,在这儿,他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不用避这个躲那个,也不用戴假面具,更不用敷衍,应酬,他在奶妈家种花、果、盆栽,还养了一缸热带鱼。
他很喜欢奶妈家那只小花猫,胖胖的,艾云每次来都和它玩打球。
艾云在家是孤立、寂寞,毫无温暖的,他感觉只有奶妈的家才像个家。
艾云在奶妈家住了一晚,第二天吃了及第粥才回家,他不是第一次在奶妈家留宿,正如奶妈所说的,董宇凌不管这些事,可是,他踏脚回家,便看见董宇凌铁黑着脸坐在客厅里。
他一看见艾云,便沉着声说:“跟我进书房。”
到书房,董宇凌叫艾云关上门:“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你经常不回家睡觉。”
“爸爸”他忽然不想解释。
“以前你不回家睡,我不想跟你计较,但是,珊瑚住在这儿,你常常在外留宿,她会以为你不是好男孩。”
“我没有告诉她我是好男孩。”
“你不想得到她的好感?”
艾云摇摇头。
“你不想追求她?”
“珊瑚是大哥的。”
“胡说!”董字凌低喝一声:“我一直把珊瑚当作你的媳妇,你姑母也把你当女婿,我们两家人约好的。
其实,珊瑚从小就喜欢你,都是你自己不好,跟人家斗气,摆少爷架子,大个子欺负个小女人有什幺了不起?
不好好招待人家也还罢了,还把人迫哭了吵着要回瑞士。看样子你是不喜欢珊瑚,故意让给雷文的,你自己在外面是不是有了女朋友,昨晚就在那女的家中留宿?”
“爸爸,我一天忙到晚,哪有时间交女朋友?”
“啊!忙!考完试,放暑假了吧!有空啦!由明天开始,你给我好好的留在家里,陪着珊瑚。”
“还没有正式放假,学校仍有很多工作,教授又要我辅助一些程度追不上的同学。”其实,艾云是忙着替玛姬补习,玛姬六月份期考。
“艾云,你为什幺总是不听话?”
“爸爸”
“去陪你表妹,去”
艾云马上离开书房,回房间洗澡更衣,由浴室出来.看见珊瑚坐在他的房中,正在看他小时候的相片。
“你怎幺又来了?”
珊瑚误解了他的意思:“你的门没有上锁,一旋门球,就进来了。”
文云皱一皱眉:“你在翻什幺?”
“相簿!看我们小时候的相片。”珊瑚把相簿放回原处:“你答应考完试请我看电影,我们现在就去。”
“今天没空。”文云靠着露台站立。
“学校已经放假。”
“有约!”
“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
“女朋友?”
“你烦不烦?”艾云回转头:“像法官似的!”
“我要弄清楚嘛!如果你约了女朋友,我没有理由要你推了她的约会来陪我。她是谁?你从来不带朋友回家。”
“巫婆!”
“你真会开玩笑,是最美,最年轻的小巫婆吧!”
珊瑚哈哈笑:“带她回来,我们一起玩。”
“白痴!”艾云低声的:“你还是叫大哥陪你吧。”
“你关心我?”珊瑚走到他身边,靠着他。
文云把身体挤出来:“我要吃饭,失陪!”艾云边说边走出房间。
珊瑚双手插着腰,在房里顿足。
珊瑚没有在家里吃饭,和雷文出去了。饭桌上少了珊瑚,艾云胃口也开了。
饭后艾云到赵家补习,补习日期本来是每星期的二、四、六,因为艾云心急着要去看奶妈,因此把时间改了。
玛姬早已吩咐厨房为艾云准备了很多点心。
艾云快要下课时,赵东尼来了个电话,说订好了桌子,要艾云和玛姬一起去吃晚饭:“我和佩芝在一起,考完试,好好玩他一天,九点半的戏票我已经买好了,你一定要和玛姬一起来。”
艾云还没有回话,玛姬在旁边,可怜兮兮的:“艾云哥,去啊!”“好吧!”艾云在电话里答应了东尼:“总比躲在家里好。”
艾云回家,差不多已经一点钟。
董宇凌有应酬,还没有回来。
雷文和珊瑚也是刚回来的。
案亲未回,艾云松了一口气。
走进房间,有一阵难唤的气味。
艾云连忙走近床一看,天,又是那畜生的杰作。
艾云满肚是火,解开的钮扣没结上,直冲到珊瑚的房间。
“?!?!?!”握起拳头捶门。
珊瑚刚换上睡袍:“谁?”
艾云推门进去,珊瑚看见艾云,意外又开心:“艾云表哥!”
“你跟我来!”艾云一手抓住她,把她拖出去。
“你不要走得那幺快好不好?”珊瑚被拖在后面,像只小搬羊:“呀!你抓得我的手好痛”
进了房间,艾云把珊瑚推到床边:“你看你宝贝的杰作。”
珊瑚抚着手腕嘘嘘呼痛,她瞟了艾云一眼:“你就为了这个生气?”
“我不应该生气吗?”文云呼呼的,手指直指着床:“你那鬼东西在我的床上撒屎撒尿,已经不是第一次,多少次,你自己算算?第一次,我忍了,第二次,我已经通知你,可是接下来,五、六、七、八次,我的床变了茅厕,成天臭气熏熏,你也不教教它,太没有家教。”
“哗,我来了那幺久,还是第一次听你说了一大堆话。”珊瑚瞪着他:“可是你骂我没家教没道理,狗又不是我生的,你没理由”
“你养的,是吧!那你应该好好的管教它,怎能让它到处撒屎撒尿?”
“我教过啦!它不听话,怎幺办呢?它是狗,不是人,我跟它说道理,有什幺用?它又不会听!你是人,它是畜生,你何必为了一只没有人性的狗生气。”
“我不该生气,抱着那堆宝物睡觉去。也许你不介意,我可受不了!”
“叫锦姨找个人来替你把床由面到底换新的,好不好?”
“半夜三更,讲笑话!”
“那你到底要怎样呢?二少爷!”“你把宝物弄走,替我把床罩床单全换过!”
“这”珊瑚为难了。
“怎幺?大小姐也受不了。”
“艾云表哥,”珊瑚求着:“我们一起解决它。”
“休想,狗又不是我养的。”
“你到客厅里去睡一晚,好不好?.明天一定全换新的,我送你法国名牌香水一瓶,玫瑰花一盒,如何!”
“我又不是客人,不住客房。”
“你要怎样嘛?”珊瑚可急了。
“把东西拿走!”艾云提高嗓门:“床上的一切全换新的!”
“你一定要?”珊瑚嘴一扁。
“随你!半小时之内你不动手,我把那小畜生宰了!”
珊瑚哗的一声哭出来,直冲出去。
“喂!你想走”
珊瑚来到雷文的房间,哭叫着:“大表哥,大表哥雷文刚巧入睡,朦朦胧胧间听见珊瑚的叫声,他由床上跳起来,坐着,做梦吗?”
“大表哥!”声音在门外。
雷文跳下床开门。
雷文看见梨花带雨的珊瑚,不由得一阵心痛,捧起她的脸,一面替她抹去泪水,一面问她:“做恶梦?看见狮子,嗯?”
“大表哥,”珊瑚抽抽咽咽:“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当然,你要我做什幺都可以,就是不要哭,听话啊!”雷文哄她。
艾云双手交抱在胸前,靠在房门上看好戏。
“小狈在艾云表哥的床上床上撒屎,他说”
如果我不替他把粪便拿走,更换床单,他就会就会“别心急,慢慢说!”
“大表哥!”珊瑚扑进雷文的怀里,哭不成声。
“不要说话,不要说话!”雷文紧拥着她,自己几乎也哭了起来,心上人伤心呢?就等于割了他一块肉:
“我给你倒杯热茶。”
“不,大表哥,他只给我半小时,时候一到,他就杀死小狈。”
“什幺?艾云也太过分了,别怕,他不敢动小狈一条毛。”雷文已看见艾云:“喂!你好忍心,把珊瑚吓成这样于,她吓坏了我不放过你。”
“不是恐吓,说的全是真话,今晚没得睡,我连她都宰了。”
“你这小子”
“不要吵,答应他,替他换床单。”珊瑚求着:
“好吗?”
“好的!”雷文轻抚一下她的脸,非常的温柔:
“你在房间等我,我会把一切弄好,靠一会!”
“大表哥,你不怕?”
“谁不怕骯脏?为了你,我乐意做。”雷文扶珊瑚进他的卧室,让她坐在睡椅里:“我很快就回来的。”
“你能不能把小狈带来这儿给我?”珊瑚悄声问,她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得寸进尺。
“当然可以,这样你就不用再担心有人伤害小狈。”
雷文出去,不一会,他拿了一只藤篮进来,放在珊瑚的怀里。
“大表哥!”珊瑚拉着他的手:“你真好。”
雷文紧握着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吻了一下:“我很快会做好一切,等我!”
雷文走到艾云的房间,一面动手拉床罩,包起狗粪,一面说:“我只知道你脾气怪,不知道你那幺狠。”
艾云没说话,想帮手。
“走开,我答应过珊瑚一定会做妥,你只要告诉我床单、枕套在哪儿?”
“楼下,锦姨房间隔壁的储物室,我去拿!”
“我还有两条腿,坐着吧,二少爷。”雷文匆匆走出去,到楼下,在储物室翻,锦姨一向醒睡,可把她吵醒了。
“谁呀?”她结着晨楼的带子走进来:“雷文,半夜三更你找什幺?”
“艾云房间的床单、床罩和枕套锦姨,请你告诉我放在哪一格?”
“到底发生了什幺事?”
“你不要问,只要把东西给我。”
“艾云喜欢白色,白色绣蓝花的床罩,白通花床单和枕套,白棉薄被都齐了,到底发生了什幺事?”
雷文抱着东西跑上楼梯,锦姨不放心跟了上去。
雷文铺床单笨手笨脚,艾云走过去帮忙,雷文把他推开,锦姨进来看见情形,哇哇地叫:“我们的二少爷越来越不得了,竟然半夜三更要大哥为他铺床叠被。”
艾云想说话,始终也没有开口。
“锦姨,你这样大声干什幺?是我自愿做的,行了吧!”
“这种事不是少爷们做的,我来。”
“不要!”雷文拉开锦姨:“我答应珊瑚自己做。”
“雷文,看你满头大汗,珊瑚又不在,她不知道是我做的。”锦姨很焦急:“艾云,把冷气机开大一点。”
雷文抹了一把汗:“呼!一切都弄好了,艾云,行了吧!”
床上被单、床罩、枕套乱七八糟,艾云点了点头:
“麻烦大哥!”
“等一下!”雷文跑出去,锦姨盯了艾云一眼,正想跟出去,雷文已经拖了珊瑚进来:“我已经替他全换新的,艾云很满意。”
珊瑚开心地握了握雷文的手,向艾云昂了昂脸:
“你还有什幺不满意?”
“没有!”
“那你可不能宰我的小狈。”
“各位晚安!”艾云下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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