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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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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好晕。

    小欢从昏迷中悠悠而醒,眼前是一片漆黑。

    她在这里做什么?慢慢地,她被人用麻酔藥迷昏的记忆全回来了。

    整个心房顿时被恐惧占据,她好害怕。想动,却发现她的四肢都被绑住,她使劲的挣脱,却挣不了绳索的制伏,挣扎只会使她的手腕、她的脚踝弄出一堆红痕。

    梦魇,真是梦魇!

    为何她逃不出这个梦魇呢?

    她口干舌燥,不断涌现想喝水的欲望。想求救,嘴巴却也被贴上胶布。她挫败了,只能在心里苦喊。“水,我要喝水,韩彻,来带我回家”

    啊!韩彻,想起与韩彻在嫦娥之前许下的誓愿,她无论如何也要留着命回去,她要留着命爱韩彻的。

    “啪”地一声,有人打开了灯,走到她的面前,粗鲁地撕掉了蒙住她眼睛的胶布。

    眼睛重新找回光明,朦胧中,她看到了一个她憎恶的脸王南生。

    她用眼睛盯着已喝了不少酒的王南生,仿佛想在他身上凿个洞。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你以为我不晓得你心里在想什么?粗话我最会骂了,我骂给你听。”然后,他大着舌头骂了一大串不堪入耳的粗话。

    王南生开始手舞足蹈的动来动去,颠三倒四的骂来骂去,骂金玉雪不守妇道、红杏出墙;骂韩彻杀千刀,勾引他老婆,让他戴绿帽子;又骂她把金玉雪逼上顶楼,害她跳楼身亡;又骂了一些曹董、林总之类的,狗眼看人低,因为这次事件,就把他列为拒绝往来户。

    他骂来骂去,小欢相信他一定喝了非常多的酒。她的嘴巴上还贴着胶布,她无力反击,心里很气愤。

    “忘了你的嘴巴不能说话,很难过吧!”王南生绕到床头,不怀好意地朝她笑。“被绑在床上很难过吧!不过女人躺成这个姿势,的确会让男人想入非非。”

    小欢瞄来瞄去,发现原来她是被绑在一张大床上,她的姿势成大字形,难怪他说会让男人想入非非。她胀红脸,用她最怨毒的眼神瞪他。

    他显得很乐,沿着床绕着她走,还不时侵犯她的身体。“小女孩,陪韩彻上床了吗?”

    她感到恶心,尤其被他那双手摸过的地方,毛细孔仿佛全张开了,真恶心,她只能瞪着他。

    “我问你话,怎么不回答?想惹我生气,你忘了我很会揍人。”他醉晕了,她的嘴巴贴着胶布,怎么回答啊!

    她继续以凌厉的眼神瞪住他。

    他打个酒隔,醉眼迷蒙。“哈,我忘了你不能说话呢!”他完全不懂怜香惜玉,刷地便撕掉胶布,差点没扯掉她嘴边的一层皮。

    小欢能开口说话,她第一句就破口大骂。“你这个禽兽,人面兽心的家伙。”

    “我禽兽、我人面兽心,你凭什么这么说!”他显然被激怒了。

    “凭你逼死了玉雪姐姐,她是你的妻子,你还这样对她,你真不是人。”

    “我怎样她啦!”

    “你打她、骂她,她稍不顺你的意,你就虐待她,你这种行为,真是人神共愤。”她很气,不懂玉雪的父母为何还相信他打玉雪是因为她不守妇道。

    “我是她丈夫,她有义务服从我的话。”

    “她没有义务要被你殴打,就算你是她丈夫也不行。”

    “你懂什么!丈夫打老婆是天经地义的事。”

    唉,这种人!小欢替玉雪感到婉惜,她没长眼睛,嫁了一个猪狗不如的丈夫,她冷冷地道:“你不要以后被别人打死,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喂!叽哩咕啦,说什么啊!”“我问你,把我绑在这里做什么?”他的理智丧失,她很害怕他会对她做什么事。

    “废话,我没事绑你做什么,当然是利用你引韩彻出现。”

    “没用的。”她摇摇头。“还是放我走吧!”

    “开玩笑,怎么能放你走,我给了阿狗、阿力一笔跑路费,怎么可以轻易放你走,我当然要有一些收获才可以。”他所不知道的是,阿狗、阿力的行踪被璃儿看到,早泄了底。而阿狗、阿力为了拿那笔跑路费,当然要隐瞒事实。

    “韩彻会报警的,他不会向你屈服的。”小欢对韩彻很有信心,他不会向恶势力低头的。

    “是吗?”他斜眼看她,颇不以为然。

    “当然了。”这种问题还要问。

    “我早叫阿狗打电话警告他了,他不会轻举妄动的。”他又不知道,阿狗早将这件事抛到九霄云外了,当然是逃命要紧,反正跑路费都拿了。

    小欢也不知道韩彻和警察正在外头撒下天罗地网,顿时她的勇气也消弭了大半,她闭着眼睛,孤单无依得像个刚出世的小婴儿。

    “你想对韩彻怎么样?玉雪姐姐都已经死了。”她替韩彻紧张、担心,千万不要让他伤害韩彻。

    “不管她死了没死,我都要找韩彻一次。”他的声音凉凉寒寒的,让小欢不自主的颤抖。

    “为什么呢?何必再挑起事端。”

    “你该问问韩彻,为什么他的出现,让玉雪死去、让我的生意垮了,我要讨个公道回来。”他丝毫无忏悔之意。

    “你被你父母宠坏了,被玉雪姐姐的百般容忍惯坏了,以为有人不让你高兴,你就可以讨个公道,事实上,你凭什么向韩彻讨公道呢!”小欢叹气着。

    “凭他勾搭玉雪,凭他”

    “你该知道,他根本没有勾搭玉雪姐姐,你的禁锢滴水不漏,韩彻哪有办法勾搭到她。”小欢不顾他瞪大如牛眼的眼睛一直怒视她,她也要说出事实。

    “他们有、他们有”他简直暴跳如雷。

    “不,他们没有。”她也大声地叫回去,她的心绝对相信韩彻,就算他没忘记玉雪,不过他是不可能做出这种抢人妻子的事,不可能的。

    “有,我说有就有。”他被激怒了,活像一头好斗逞勇的斗牛,一捉狂,便会致人于死地。

    “那是藉口,你的藉口。”

    “什么藉口?”他狂乱的搔着头发。

    “你将错误全部推给韩彻,是因为你扛不起责任,你没有勇气承认,玉雪姐姐是因为受不了你的暴力才会死的,害死她的是你,不是别人。”他忽然沉默,使得小欢有机会讲了那么多的话,终于小欢发现到他异常的沉默,她小心翼翼的出声。“喂,喂,你”他似乎从震惊中清醒,双眼暴怒着可怕红光,跳上床,骑在小欢身上,左右开弓地挥了一拳又一拳在小欢似水芙蓉的脸上。“是我发现了,玉雪的心始终爱着韩彻,她不爱我,她爱的是韩彻”

    王南生疯狂的对着小欢猛挥拳头

    小欢无力招架,一张红粉俏脸被揍得肿了起来。“啊不要啊不要”她的鼻梁骨似乎被打断了,鼻血从鼻孔缓缓流出,一丝鲜血挂在唇角,滴滴往下流。

    小欢的眼睛再度朦胧了,她不感到痛,她想睡,然后,小欢的眼睛闭上了,她的头垂落在一边。

    许久,王南生才感到小欢的身子不动了,他才爬下床,颓然地滑坐在床边,口里不断地道:“韩彻,你不应该和我抢玉雪的,你还我的玉雪,我就还你的小欢

    小欢浮肿青紫带血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更显得惨不忍睹。

    唉,好痛!

    小欢的脸又青又红又紫的,肿得不成人样,令谁看了都心疼,除了动手打人的王南生。

    小欢脸上的血丝都干了,她睁着只能半开的眼睛,怨恨地瞪着在床边来来去去的王南生。

    她好痛啊!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她恨他死了。这笔帐,她会加倍讨回来的,他有什么权利打她。

    如果她能,她会用一切她想得到最恶毒的字眼咒骂他,但是她不能,因为她的嘴巴上又被贴了胶布。

    她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踱来踱去,他似乎在为什么事苦恼?她希望他的苦恼可以把他逼得发疯,让他一尝痛苦的滋味。

    “这该怎么办?怎么办?”王南生正在苦恼的事,就是他一早看到报纸,看到阿狗、阿力绑走小欢的事上了报纸头条,他怎么也没想到阿狗、阿力没有照他的话去威胁韩彻,反而先被揪了出来;如果警方找到他们两人,那么他们一定会把他供出来的。

    他转头,看见小欢正用半闭的眼睛饶富兴味的看着他,更让他生气,挥手就给她一巴掌。“看什么。”

    小欢用意志力忍着痛楚,她告诉自己:不痛、不痛,你不痛的,最难受的时刻已经过去了。

    “不许看、不许看、不许看,我叫你不许看”他发狂似的大吼大叫。

    小欢闭上眼睛,她害怕看到他狂怒的样子,她全身打了一个寒颤。

    “我要用你引诱韩彻来这里,我要他跪在我面前,低头向我磕头认错,我要把我失去的加倍讨回来。”他向小欢说着,但他不会让她知道她的事已经上了报,他要她以为没人会来救她,没有人。

    小欢倏地张开眼睛,一边用力摇着头、一边发出咿咿唔唔的声音。

    “你不要他来,是不是!”他冷笑地说。“怕我会宰了他。”

    小欢又用咿咿唔唔的声音表达她想说的话。

    “本来我只是想要他承认他永远比我差,向我承认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只是我现在的想法改变了,我要他痛苦一辈子,生不如死。”他狠狠地将一只茶杯摔向墙上。

    小欢不断地摇着头,无奈她的手脚还是被绑在床上动弹不得,她没法子警告韩彻。

    “不必为他心疼,是他逼我的。”他咬牙切齿地说。“他抢我老婆,毁我信誉,我也要玩上玩他身边的女人,让他尝一尝那种戴绿帽子的滋味。”

    小欢的眼睛里全是恐惧,看着他一步一步地向自己逼近。

    “不要怨我,要怨就怨你好端端的干么去爱上韩彻。”他被逼急了,狗急跳墙,他决定豁出去了。就算他被逮着,他也要韩彻悔恨一辈子,而能让韩彻痛不欲生的就是小欢,伤害小欢就等于伤害到韩彻。

    妙、太妙了!

    他俯下身子,用邪恶的眼睛在她身上扫着。“能让铁面韩彻爱上的女人,肯定是好货色,让我来试试他对女人的品味,是a级的还是b级的?”

    小欢瞪大眼睛,咿咿唔唔的发出声音。

    “想说话,呃,好吧!”一把撕下胶布。“女人的叫床声会让我更有劲,你叫吧!”

    “我诅咒你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这是小欢所说的第一句话。

    “我叫你叫,不是叫你说废话,叫啊!把你在韩彻床上的叫声叫给我听。”

    “你不配。”她瞪着他。

    “装处女,你有多冰清玉洁,莫非韩彻还没玩过你。”他粗鲁地掐着她的脸。

    她半眯着眼。“是不是都不关你的事,你逃不过的,他们一定会找到我的,到时候你就完了。”

    他脸色大变。“我完了,也要找你当垫背,我要韩彻一辈子内疚、痛苦。”

    “不要、你不要碰我”她大喊,因为她的衬衫被他拉出来了,他正要解开衬衫的扣子

    忽地,门被撞开来,一群人冲了进来。

    有人将王南生拽下床。

    她松了口气,她自由了、解脱了、得救了。

    “小欢、小欢!”韩彻一脸焦急的冲过来,将西装外套脱下,盖上她的身子。“小欢,没事了、没事了,他再也不敢对你怎么样。”铁面韩彻也有想哭的时候,他的眼眶湿了。

    “小欢、小欢”

    她听见有人在唤她,她看见了沅沅、璃儿还有童宁,她马上就哭出来了。

    “小欢,你的脸”童宁一看见小欢被打得肿起来的脸,她又气又心疼。“那个王八蛋对你”她马上冲到已被警方拷上手铐的王南生面前,连摔他两巴掌。“你不是人。”

    “你打我。”王南生还想不透为何警方这么快就找上他时,又被童宁连打两巴掌。“你是谁,你敢打我。”他作梦也没想到他会被人打。

    “只有你打女人,没女人敢打你吗?我打你两巴掌,比不上你对小欢的千分之一。”童宁继续追上被警方包围的王南生。

    “童宁,让开。”

    童宁身子一侧,只见璃儿跑在前头,方昊紧跟在后,璃儿先捶了王南生的头,再抓住他的头发猛抓一把,痛得他连连叫着。“你为什么欺负小欢,你这个壤蛋,我看不起你。”原来璃儿被激怒的时候也是很可怕的,方昊看傻了。

    王南生被她们连续打了好几下,竟然还丧心病狂地说:“我报复了韩彻,我报复了韩彻。”

    “变态。”童宁骂了一声,看到抬上担架的小欢被医护人员抬出来了,便不再管被警方带走的王南生,急忙和璃儿跑向小欢。“小欢、小欢,你怎么样了?”

    “童宁、璃儿姐姐,我终于可以活着见到你们了。”小欢微微一笑,一扯动嘴角的裂伤,她又痛了。“好痛!”

    “小欢,别再说话了,扯动伤口就不好了。”璃儿要她别再说话了。“你放心,有我们在,没有人可以再伤害你的。”

    “唉,璃儿姐姐。”她还是不听话了。

    童宁看到跟着后面沉默不语的韩彻,她把他拉过来,对小欢说:“小欢,你一定很想念韩彻,韩彻为了你都快急死了。”她将两人的手拉在一起。

    “小欢”韩彻不懂她为何从刚才就一直躲着自己。

    当小欢触上他备受煎熬的眼神,她的心跟着痛着。“我好累。”小欢不再看他,闭上了眼睛。

    韩彻看着小欢的手自他的手中抽开,他一时受到极大的震撼。

    “小欢”童宁正觉奇怪,沅沅跟她使个眼色,她便闭上嘴。

    三人加上方昊,跟着小欢跑向救护车。

    韩彻愣愣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小欢的手如此坚决地脱离他的手心

    他怕,她的心似乎也要脱离他的心,不顾一切的沉睡了

    小欢被送进医院检查,发现只有皮外伤,并无其他大碍。住了几天,小欢便由沅沅、璃儿和童宁带回家休养。

    韩彻天天来探望小欢,却没一次见到她的面。他真的相信小欢是在躲他,理由呢?他不知道。

    他询问过她们三人,也得不到答案,因为小欢连她们都不肯说。

    等待了好几天,他决定今天要得到答案,要躲他,总该有个理由吧!

    他和童宁、璃儿打了声招呼,便悄声进入她的房间。

    房间里只有一盏小夜灯,而他的小欢便如个睡美人沉睡着。她睡得好沉、好香,他不忍心叫醒她,只要能够这样看着她便够了。

    望着她的脸,瘀青、伤痕并未完全褪去。可喜的是,伤害她的王南生准备牢里蹲吧!

    多看她一眼,便让他的心里更觉痛楚;多看她一眼,也更燃起他对她熊熊的爱火。

    这样一个可人的女子,他想他这辈子是离不开她了,只要她不要再躲着他。

    他小心翼翼地抚着她的脸颊,一次又一次,深怕弄醒了她。然而她菱红的唇瓣却是如此诱惑她,他情不自禁的低头吻住她的唇瓣,多美啊!

    小欢幽幽张开眼睛,朦胧中,她仿佛看见了韩彻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