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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又跑到哪里去了?”最近回到家老是见不着父母的人影,邵允帆心里有说不出的闷,不回家,两老三不一时就打电话去打搅他的安宁,一回到家,那两个“罪魁祸首”又不在,那他回来干么?找气受啊!
“在干爹、干妈家。”邵允翔悠闲的翻阅杂志,简单扼要说明父母的去处。
“大哥要不要过去看看?煜凡哥带回一个小孩,好可爱哦,我和二哥也是刚才才回到家的。”邵允筠兴致勃勃的说道,只要一谈起小宏,她的脸上就会挂着兴高彩烈的表情。
“是哪家的小孩魅力这么大?瞧你那副‘垂涎欲滴’的表情,活像小孩是你生的似的。”邵允帆乘机调侃自家小妹。
“讨厌,大哥最不正经了!”她扁着一张嘴嘟嚷道“我看小宏才是大哥在外面偷生的小孩,我一看到他就觉得他跟你长得好像,更何况煜凡哥说他是来这里找爸爸的。老实说,小宏是不是你在外面的种?”邵允筠只想反驳邵允帆的话,全然没察觉他脸上一闪而逝的伤痛。
但细心的邵允翔注意,此刻他内心万般挣扎,当初因他有意的破坏,促使一对有情人分开,这几年来不断受到良心的谴责却无法向大哥坦言当初的秘密,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哥一人独自承受悲伤。
“大哥,你要不要过去干爹、干妈那边顺便看看小宏?保证你看了他之后一定会喜欢上他的。”唯有转移这种敏感的话题,邵允翔的良心才会好过些。
邵允帆状似轻松的把双手一摊“也好,反正闲着没事。”感受敏感的允翔,必定注意到自己刚才略显恍惚的神色才会将话题一转。邵允帆转折分明的眸子心存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邵允翔有点心虚的接受大哥感激的眸光“那走吧。”他将杂志丢在沙发一旁,别扭的起身。心想,要是让大哥发现其实这一切都是他在搞鬼,大哥还会用这么真挚的眼神看他吗?
他甩甩头将这恼人的事丢开,举步跟在邵允帆身后。这一刻他才清楚的从邵允帆身后看出,曾几何时,这个意气风发的背影竟变成意志消沉的背影?而这个意志消沉的背影心中却隐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一段他凭空捏造的秘密。
有时候他真恨自己的懦弱,如果九年前他肯将事实说出,那么所有的事情都将迎刃而解,她会不消失得无影无踪,自己最敬爱的大哥也不会在这九年来过着如地狱般的生活。
一切都该怪他,是他让妒嫉冲昏了头,变得毫无人性可言,他到底该如何赎罪,才能减少自己的罪孽深重呢?邵允翔无语问苍天。
而邵允筠当然不落人后,她跟在两位出色的哥哥后面,像个跟屁虫似的。“帆哥、翔哥,你们怎么来了!”丁紫晴看见邵允帆出现在她家门口,似乎显得有点讶异,但基于礼貌、她习惯的称呼一声。
由于邵允帆回国已经三年多了,这段期间用手指头就能算出他到丁家的次数,距离上次看到他也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莫怪乎丁紫晴会讶异不已。
“还有我呢!”邵允筠的俏脸突地出现在两位哥哥肩并肩靠在一起的肩膀中间,由于邵允帆和邵允翔两人皆拥有一百八十公分以上的身高,又加上他们很不识相的挡在门口,仿佛两座完美的雕像,所以以邵允筠娇小玲珑的身躯当然是挤不进去,因此她勉为其难的踮起脚尖,才让她的俏脸出现在众人眼前。
“爸、妈、干爹、干妈。”邵允帆喊了坐在沙发上的四位长辈。他没有忽略丁紫晴讶异的眼神,但他只是一笑置之的带过去。
丁家是他最不想踏进的地方,这里有太多令他触景伤情的回忆,所以他能不来就尽是不来。
“允帆啊,最后都在忙些什么?干爹已经有好一阵子没见到你了。”丁煜清言下之意其实是在责怪邵允帆有好一阵都没来丁家走动走动了。
其实他老归老,一双锐利的双眸却依然如当年一样精明得很,从小看着允帆长大,这孩子的心思他岂会不懂?丁家充满了允帆和紫翎之间的回忆,允帆不来这里是存心逃避,想逃开所有和紫翎有关的一切。
唉!说起来真惭愧,自己好好一个女儿不见了九年,也把自己这个“疼人心”的干儿子的七魂六魄都带走了,让原本朝气蓬勃的一个家变得死气沉沉,今天要不是小宏的出现,这个家九年来还不曾有过欢笑呢。丁煜清叹口气想着。
“干爹,我这么是来了。”邵允帆尴尬的回给丁煜清一个笑容,他明白干爹对自己的关心多于责备,他转移话题道:“那个叫小宏的小孩呢?我听允筠说他是来这里找爸爸的。”邵允帆四处张望,却没有看到小宏的踪影。
“太晚了,所以靖雯带他回去了。”纪诗韵看见邵允帆不安的眸光,她又补一了一句“靖雯是小宏的阿姨。”
“是吗?他回去了,那真是可惜!我听允筠说,小宏是个可爱的小孩。”邵允帆太好奇了,究竟这小孩身上具有什么样的魔力?在他提起两个字时,四个长辈的脸上竟然致摆出宠溺的表情,那表情就像在说:真希望小宏是他们的孙子。
“岂只可爱,小宏简直是个讨人欢快的孩子,活蹦乱跳却不失礼仪,他妈妈把他教得太好了。”纪诗韵喜孜孜的笑道“这个小孩长大之后一定是个姣姣者!”她对上老公丁煜清的双眸,发现他也有同感,赞同她说的话,报以甜蜜的笑容。
“他怎么会到这里找爸爸呢?”邵允帆不解的说。
“唉,苦了这个孩子,从小到大没有见过亲生父亲。也不晓得怎么搞的,被同学一激,就一个人坐计程车到这里来找爸爸,幸好让煜凡遇见他在外面四处张望,不然这么可爱的小孩,要是遇到坏人后果就不堪设想了。”纪诗韵叹了一口气,光是看到小宏找不到爸爸失望的表情,她也跟着难过起来。
丁煜清将手臂搭在老婆柔弱的肩膀安慰道:“别伤心了,小宏是个有福气的小孩,他会找到他爸爸的。”
“是呀!妈,你别难过了,小宏会过得很好的。”丁紫晴也安慰纪诗韵。
“小宏的妈妈可怜的,独自一人将小宏抚养长大,要不是她不让我们介入她们母子俩的生活,我真想会一会这位伟大的母亲,因为光从小宏的独特气质看来,她一定是个不平凡的女人。”邵允帆的母亲刘雅芳也从未见过面的莫雨薇。刚才饱餐一顿后,因为还有一点时间,她和诗韵与靖雯闲聊了几句,从靖雯的口中得知靖雯和雨薇认识的经过,虽然只是轻描淡写的带过,但那个叫雨薇的女人却让她印象深刻,打从心底佩服这样的女人。
“一个普通的女人也能让妈佩服成这样,不简单啊!吧脆把她介绍给大哥就行了,省得你费心思去找对象,顺便捡个现成的孙子也不错。”邵允筠自认为自己这个主意还算不错哦,却惹来邵允帆的白眼。
“允筠,你不讲话没人当你是哑巴!”邵允帆搞不懂,小妹的脑袋到底是装些什么?尽出一些馊主意。
“我只是帮妈出个主意而已,又不是将你送入火坑。你想想,既然妈介绍的那些对象,你个个都看不上,而我听靖雯说,小宏的妈妈雨薇跟紫晴姐有的比,而且人又温柔,这么好的女人你打灯笼都找不着。”邵允筠耸耸肩说道。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点?”刘雅芳也跟着拍手叫好。
“妈!”邵允帆无奈的喊道,一个允筠就够他头痛了,要是再加上一头热的母亲,只怕他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允帆,你妈也是为你好,早点完成你的终生大事,我和你妈也不用每天操心这儿,担心那儿的,你懂我的意思吗?”邵伟豪看着儿子刚强的五官带点落寞,他这个做父亲的也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三年前允帆凭着对广告设计的了解,开了一家广告公司,与其说他是在平凡的日子过着安逸的生活,倒不如说他是在隐藏自己的双重身分。
自己人是老了,但心不老,刘立洋是允帆带回来的朋友,光从立洋在玉丰集团底下担任总裁助理一职来看,加上时间、地点吻合,自己便晓得儿子就是商场上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玉丰集团总裁,更是谣言不断的虎啸。
对于这两项发现他选择遗忘,他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过得开开心心的,允帆会这么做一定有道理在,自己不便插手管事。但只有婚姻大事,允帆已经自我放逐九年,自己不管也不行了。
“爸、妈,你们还是别把希望放在我身上,老实说,我对结婚没兴趣。”不是他爱泼父母冷水,将自己的意思斩钉截铁的告诉他们,是要让他们趁早死心,因为这辈子除了紫翎没有任何女人能在他心中掀起阵阵涟漪。
“唉!你们这几个孩子就是这么死心眼,我和雅芳无非是希望讨个媳妇,把两家热闹的气氛带起来,哪晓得你们一个比一个痴,一个比一个更会找藉口推托。算了!随你们喜欢就好,我和雅芳老了,你们的翅膀也长硬了,我们说的话当然没人会听”邵传豪苦涩的一番话在,感动在场三个年轻男人深不见底的心。
丁煜凡表面上无动于衷,内心其实激动万分,要不是女友曲亦筑的背叛对他造成伤害,说不定他早就结婚了。他曾经是多么期待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共组一个家庭迎接未来,但这些似乎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她的背叛将他的心撕得四分五裂,再了不完整了。
邵允帆的心也乱成一团,如果时间能倒转,他绝不轻易放紫翎走,就算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他都能接受,只要她再回到他身边。
而邵允翔则是有苦不能言,从小到紫翎是属于大哥的,没有人看得出来他也喜欢紫翎,更没有人晓得他内心的挣扎,他只能在一旁当配角,他们的亲密举动、他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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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雨薇一身粉红套装,黑如瀑布的长发盘成髻,一副黑框的眼遮去她清澈自然,闪闪如星的眸子,如羊脂白玉般的巧手捧着一叠文件资料夹出现在玉丰集团。
玉丰集团果如商场上会议的严密谨慎,光从她进到会议室就要经过六道关卡验明正身,足以想像记者对玉丰集团为何总是又爱又恨了。
她来这里已经有十分钟之久,但洽谈的人还没出现。她心想,从一百层楼高的办公大楼往下俯瞰一切,是何种滋味呢?她兴起一股难得的轻松,心动不如马上行动的将椅子向后拉,即将踏出第一步时,一幅纯真、自然的百合花素描画,突然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力,然而下一秒她却整个人瘫软靠着椅背,怔怔的看着那幅画。
这太像了,她视如珍宝的画曾经有个男人为了讨她欢心,画了一幅她最喜欢的百合花的素描画送给她,视为珍品的她将它抹背框挂在房间里,感受他强烈的爱意。然而,甜蜜时光不再,支离破碎、散落四处的百合花也象征一段长久的感情终了,她伤痕累累的离家
这幅画勾起她太多的回忆,连带让她想起小宏失踪的那一天。
当靖雯带小宏回家,小宏眉开眼笑,开心的谟着阿姨、叔叔们对他的好,让自己舍不得责骂他一句。他说煜凡叔叔拿玩具给他玩、紫睛阿姨拿蛋糕给他呼;允筠阿姨拿给糖果给他吃;允翔叔叔陪他玩电视游乐器,还有四位爷爷、妈妈总是喜欢把他抱来抱去,好像在玩传球一样看到儿子这么兴高彩烈,她也感染了他的情结。
爹妈要是知道带给他们欢乐的孩子是他们的外孙,会作何感想呢?多年来她不断幻想,小宏若和他们见面会是在何种情况下?是想家的冲动让她有勇气把小宏带回家,还是小宏的爸爸来接他们回去?
但可能吗?小宏的爸爸根本不承认他。和小宏有亲属关系的人,都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甚至讨他欢笑,但为何独独缺了他的亲生父亲?他还待在纽约吗?一个相隔十万八千里的地方?
这时门“吱!”的一声,刘立洋开门进来,他斜倚在门边,双手环抱胸前,摆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鹰隼般锐利的双眸直盯着眼前的女人。
她一双含水秋眸无焦距似的盯着那幅允帆最爱的百合花素描画。玉丰集团从创业以现在闻名全世界,那幅百合花的画却始终被高挂在会议室的墙壁上,每当开会时,允帆总会先凝视个几分钟才进入状况,面对他那种旁若无人的神情,他通常是一笑不多问。
如今这个女人神情寂寥的盯着那幅百合花素描画,黯然失色的面容让他感受到一抹熟悉感,似乎在哪儿见过她?刘立洋眯起双眼,严肃的斜睨她,一向自认为过目不忘的他,脑海里竟然搜寻不到有关好的记忆,是他记错了吗?
“咳、咳!”他出声咳了两下,唤回莫雨薇的思绪。
“呃?对不起、对不起”莫雨薇将脸转向出声的方向,一个男人似笑非笑的盯着她,提醒她的失态,她羞红了一张脸,连忙道歉。自己傻怔怔的想起以前的事,连有人进来了都不知道,看了多久也不知道,这下子丑态百出,闹笑话了。
“没关系,我刚到!”刘立洋一句体贴的话,删除了莫雨薇的尴尬“要说抱歉的应该是我,让你久等了,公司临时出了一些状况。”他谦虚的解释。
“喔!是这样啊,都处理好了吗?”莫雨薇关心的问道。
“已经处理好了。我们可以开始了吗?”刘立洋询问。
“可以。”莫雨薇笑容可掬的将她一个月以来辛苦整理的信息摊开,开始对刘立洋侃侃而谈。
约莫两个小时后,刘立洋和莫雨薇在两张同样的合约书里,各自盖下自己的图章,交由彼此保管,玉丰集团与“日晟婚纱设计公司”的合约正式第一次。
戴了两个小时笨重的眼镜,莫雨薇觉得眼睛痒痒的,干脆将眼镜拿下来,搁置在一旁。原来就没有近视的她,载副没有度数的眼镜是在掩饰自己的青涩。靖雯说她的眼睛太自然了,不会说谎,在这个尔虞我诈的商场,只怕还没有拼出一片天空就先被人骗了。
于是她在六年前买了这副又丑又老的眼镜,每次只要外出洽谈公事,她就会戴上,不过,说也奇怪,自从她买了这副眼镜后,公司众多人才中只有她脱颖而出当了副经理一职,而且工作顺心,事半功倍,她不竟要怀疑是不是这副眼镜为她带来好运?
“想到什么这么好笑?”看到她把眼镜拿下来后的眼睛,竟然如此清澈迷人,刘立洋愈觉得在哪见过她,只是“雄雄”忘记。
“让人见笑了,我只是突然想到好友的一句话。”莫雨薇笑盈盈的将桌上的卷宗堆成一叠,放在左手边。
既然是她闺中好友的私话,那自己不便多问,于是她转移话题道:“莫小姐喜欢墙上的那副百合花?”
“嗯,所有的花卉中,就数它最清闲自然,淡淡的香味和纯真的气质是我偏爱它的原因。”
“莫小姐一定料想不到,那幅画是我的顶头上司亲手画的!”刘立洋盯着那幅画若有所思的笑着,他和这女人认识不到半天,别人挖掘不到属于允帆的秘密,他却依赖的告诉她,连自己都有点讶异。她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如果不是他心有所属,早就深深迷陷了,单凭她在喜好方面跟允帆相同,他就直觉这样的女人是适合允帆的。
但有一点让他迷惑的是,从她的眼神中,他似乎可以感受有股忧伤在她心中徘徊不去。
“你是指玉丰集团的负责人?”她吓到了,那个商场上流言甚多的负责人,竟然也能亲手画得一幅好画?还有外面不是传言刘立洋的口风很紧,想要从他的口中得到有关他顶头上司的秘密,简直是痴人妄想,如今他拚命主动提起,这更令他心生怀疑,眼前这位看似斯文的男人,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还有,那个谣言中的虎啸真是玉丰集团的负责人吗?还是有艺术细胞的男人?又或者是
“你一定觉得很奇怪,我为什么会告诉你这个呢?”刘立洋自信满满的笑道。
“是很奇怪,不过,这不是我该问的事。”莫雨薇对上刘立洋自信满满的脸,话中有话道:“你不像外界传言,是个守口如瓶的人!”
对她一番言简意赅直接的批评,刘立洋倒是怔了一下,如果直截了当的说话方式,像极了允筠“你说话都是这么嗯直言不讳吗?”刘立洋蹙起眉头,右手支着头部靠在会议桌上,想了好一会儿才想出适当的形容词。
“不全然是,端看是哪一种人。”莫雨薇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哈不介意我直接叫你雨薇吧?你也直接叫我立洋就行了,我觉得工作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让我感到有趣的女人,我希望我们不只是工作伙伴关心,私底下也能当个朋友,你认为呢?”他黝黑的大手拨弄着前额垂落的发丝,往后形成一个弧度,动作优雅有如贵族王室。
“能交得如此出类拔萃的朋友是我的荣幸,不过你得保证我走得出这栋大楼,不会仰慕你的女员工乱刀砍死。”她秋波微转,玩笑的说道。这种感受很奇怪,和他说话自然而然不需要掩饰什么,也不必刻意避重就轻,就像是个多年不见的好朋友轻松自在。
刘立洋耸耸肩,不置可否的笑道:“这次的婚纱展策划方案,本来应该由我的顶头上司直接跟你接洽,但他临时出了点事情,于是派我出来充场而。和我相处过的人都知道,我非常讨厌和女人谈公事,女人总是拖拖拉拉的,成不了大事。不过你的表现把我偏激的想法改观了,说句老实话,我非常欣赏你!”
“想不到你也是一个沙文主义意。”莫雨薇摇摇头笑道:“听说你的上司从来不亲自参与每一件方案都只是在背后指使一切,要不是他临时有事,说不定我就能亲眼见到这位神秘人物,真可惜呀!”
“说这句话之前,请先去照一下镜子,看看你那面无‘深觉可惜’的表情。”这女人真会睁眼说瞎话,刘立洋觉得她的脸简直藏不住半点心事。
她回给他一个可掬的笑容,心想得胜回朝盘桓在自己心中已久的疑问,不如趁现在提起。“从玉丰集团宣布采纳我们公司的婚纱设计方案开始,我就一直心存怀疑,一个如此有名的大公司,为何会挑选上我们这家默默无闻的小鲍司呢?”她充满疑问的眼神看着他。
“其实全靠你设计的婚妙,你们公司才能雀屏中选的。”他据实以答。
当初雨薇设计的婚纱交到允帆手中时,允帆在瞟了一眼后,神色显得有,他穷追不舍,死缠烂打也问不出所以然。于是他只好凭空想像,猜想允帆是触景生情,也不知是他太聪明了,还是太侥幸了,竟然一猜就中,光想到允帆涨红得像猪肝色的一张脸,他就不禁暗地偷笑。
“他是怎样的一个人?”莫雨薇忍不住心中的好奇,终于开口问了。
“我以为你异于常人呢!”他抿着嘴笑道“一个如此显赫的大人物,说穿了其实也和我们一样,是一具活生生有血有肉的身体,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他只是被媒体神化了,因为愈是神秘的人物,往往愈令人感兴趣!”他一语双关,相信眼前这位聪明的女人听得出他话中的含意。
“名闻遐迩的传奇人物,竟被你说得如此平凡,我想世上也只有你这种助理才会用这样平凡的字眼形容顶头上司吧!”她了然于心道。
“我该将你的话视为一种称赞吗?”见莫雨薇白了他一眼,刘立洋转移话题道:“五月三十一日模特儿的选拔,将由我的上司亲自挑选,他希望用你设计的婚纱举办一场成套的婚纱展,但他是个很挑剔的人,模特儿人选必须要对他的味,不然人再多也是没用的!”他忘了自己才是领薪水的人,向一个认识不到半天的女人大肆谈论上司的怪脾气。
“他决定公开露面?”莫雨薇睁大她那双清澈无比的眼眸惊讶的问道。一个幕后商场名人竟会为了她设计的婚纱而露面,她内心应该感到受宠若惊,因为这种机会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她的公司也会因为这次的婚纱展而一举成名,可为何自己心中总有一股预感,好像会发生什么事似的?是她太神经质了呢?
“嗯,现在你会不会觉得自己身负重任呢?一场连雏形都没开始的婚纱展,竟然能劳动他这位神秘人物不计后果的抛头露面。”刘立洋故意把放说得重了点,想看看莫雨薇的反应。果然,见她一副凝神思索认真的表情,他心底笑翻了,这女人真是一个宝,随便说几句她也信成这样。
“我的直觉告诉我,他的动机并不是单纯因为我设计的婚纱,他会这么做究竟目的何在?”不知怎么搞的,她就是有这种感受,好像自己很清楚他的想法似的。
心里的念头让莫雨薇拧紧眉头,背后传来一阵冷飓飓的感觉,更让她由脚底发麻到全身,这种感受她经历过一次,一次让她尝到痛心疾首的痛楚,然而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果然没看错,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刘立洋一改轻松的姿态,一脸正经的道“其实是你设计的婚纱礼服给了他一个灵感他想籍由此次婚纱展找出一个人,一个盘旋在他心中纠葛了半辈子,甚至一辈子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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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立洋匆忙而莽撞的将邵允帆的公寓大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简单舒服的几样家具,但他现在没有心情欣赏这一切。
客厅里边一个人影也没有,允帆死到哪里去了,刘立洋拉高绷紧的嗓音,边走边喊好友兼老板邵允帆的名字,他轮廓分明的五官,随着遍寻厨房、房间、书房却找不到而愈显僵硬,甚至开始冒冷汗。
本来与莫雨薇的会议,应该是由邵允帆直接洽,但人算不如在算,临时出了点状况,一向畏首畏尾的青狼帮,自从放话要活捉虎啸后,却迟迟不见有任何行动,他和允帆也就疏于防范。
但前不久青狼帮换了个神秘的领导人物,处心积虑想除掉对青狼帮造成威胁的虎啸,据说那个人手法残酷,不留情面,还三番两次找允帆的碴,就拿今天来讲,要不是允帆反应快,凭他高超的驾车技术,在千钧一发之际让车子藉物停住,否则说不定他们早就死在煞车失灵的那一刻,哪容得自己活生生站在这里,回想那一刻心惊肉跳的心情,他仍余悸犹存。
就因为如此,允帆将与莫雨薇的会议交给他,集合黑影及红叶,决定将青狼帮的幕后主使者揪出来,所以自己在与莫雨薇开完会后就刻不容缓的来到这里,看看允帆有没有任何新发现,但他四处都仔细搜索过了,仍不见半个人影,难道青狼帮又有行动了?刘立洋很担心邵允帆的安危。
在刘立洋猜测之际,一抹人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的背后,嘴角扬起一丝诡谲的微笑。
有人在他背后!凭着多年来的训练及百分之百的直觉,刘立洋开始感受不对劲了,这个不知是敌是友的人,身手似乎比他好。
还没看那人的面貌时,他不假思索的旋转过身,一个退旋踢眼看就要落在那人身上,但那人文风不动,轻轻松松的抵住他这一脚,露出脸来。
这一看,刘立洋傻了。“允帆?”他余悸犹存的喊着邵允帆的名字。
“当然是我喽,除了我以外,谁有能力挡得住你那记强而有力的腿功?”邵允帆非常自负的说。
他会如此吹嘘自己并不无道理可言,凭他单打独斗在纽约闯出一片天下,几年下来早就练就一身好功夫,区区的花拳绣腿枕头功夫,想要让他吃上一棍,无非是自取其辱,他会有今天的成就,靠得是他一身的真功夫及冷静的头脑。
而放眼天下,只有一人能够与他相提并论,那人即是“白蛇”五年前一场激烈的对峙,让他对白蛇留下深刻的印象。不过三年前白蛇的消失,让黑道各派不错愕不已,难道青狼帮新一任的帮主会是白蛇吗?
而且也唯有白蛇见过自己的真面目,如今这个角色已为自己带来杀机,得不谨慎点,平静的生活已经渐渐步入暴风圈,尤其在还没查出青狼帮帮主前,自己更不能掉以轻心。
“你在家里?该死的,你为何不出声?”刘立洋咬牙切齿道。这个大烂人,要不是碍于他拳脚功夫好,自己真想在他完美的五官上狠狠的送上几拳。
“我这不是出现了吗?这么小心眼,怎么成得了大事?”邵允帆存心激怒他,看他一脸气愤的怒容,邵允帆愈高兴。
“姓邵的,把你那讥讽的笑容收起来,不然别怪我一拳送上去,打得你叫爹喊娘!”刘立洋很不耐烦的提出警告。
“放狠话之前,要先掂掂自己有几两重,别忘了,你刚才那脚可被我挡住了。”邵允帆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冷言冷语的讽刺刘立洋。
刘立洋的脸马上涨成鲜红的猪肝色,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死瞪着邵允帆,手上的拳头也握得紧紧的,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见他这副样子,邵允帆也不好再激怒他,要是被他那个宝贝妹妹知道了,他的耳根子恐无法图个安静,于是念头一转,把话题转到刘立洋感兴趣的方面上。“与日晟的人谈得如何?没有搞砸吧!”邵允帆知道刘立洋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自以为是、死气沉沉的女强人,以往刘立洋和那些女人谈起公事来,简是坐如铺针毡,一点乐趣都没有,希望他没将这次的合约搞砸。
然而说到这件事,刘立洋的怒气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心悦诚服的表情。“你没见到那个女人真是太可惜了!她明眸皓齿、非常具有自己的特质,我从没见过像这样的女人,真要比起来的话你那个邻家小妹丁紫晴还差她那么一点呢!”刘立洋欲罢不能道“尤其是她凝神盯住墙上那幅百合花时,楚楚动人的表情让人怜惜,就像能了解当初你为何会画那朵百合花的心情似的,更巧的是百合花也是她的最爱!”刘立洋露出一排整齐白净的牙齿,猛朝邵允帆笑。
邵允帆冷笑了一声“她让你对‘女强人’三个字改观了。”邵允帆心想,这是肯定的,丝毫没有疑问。
“那还用说,对她我是心服口服。”刘立洋一脸算计的诡笑“听我的话绝对不会错,她这个女人最适合你了,改天你们见面了,你就知道我所言不假。”相信以雨薇魅力足以迷倒任何男人,包括允帆在内,届时他只要在一旁推波助澜,让允帆放弃寻找心中那个女人,继而爱上雨薇,那么邵伯父、邵伯母抱孙子就有希望了。
“你什么时候改当媒人了?”邵允帆冷眼盯住。只要有人谈起他的感情生活,他便六亲不认,就算是与他最亲近的刘立洋,他也容不得刘立洋多管闲事。
“你看你,又来了!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我是招谁惹谁了?真心帮你介绍女人,却你像防贼似的盯着”刘立洋猛犯嘀咕念闻一大串“好啦,我不说行了吧?”邵允帆冷不防朝他露出一个怒目,算跟天公借胆也不敢在老虎头上拍苍蝇。
“你有时间管别人的私生活,倒不如回去解决你好个小麻烦!”立洋应该心知肚明他指的是谁。
“什么我的小麻烦,别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她可是你的亲生妹妹!”刘立洋没的回嘴。
“哼!虚张声势的伪君子。”邵允帆冷哼一声。
“黑影和红叶呢?你们协作的结果如何?”明显的,刘立洋对这话题没兴趣,于是他把话题拉到青狼帮的事情上。
“青狼帮的幕后是个棘手的人物,我怀疑他是消失三年余的白蛇。”邵允帆将他揣测说出。
“白蛇?怎么会呢?他不是消失了?”真如允帆猜测的话,那么势必将会有一场“蛇争虎斗”届时鹿死谁手自己也无法断言。刘立洋暗忖。
“唯有他见过我的真面目,因此他要调查我的另一个身分自然轻而易举。敌暗我明,想揪出他不是件容易的事,我已经派红叶去调查了,假如真是白蛇的话,唯一让我担心的是我父母和允筠他们的安危。这白蛇亦正亦邪,对事一向诡异不明,难保不会对我家人下手,所以你必须暗中保护允筠她的安危,你不会弃之不顾吧?”邵允帆定定的瞅着他,眼里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信。
刘立洋眼底冒火,恨不得马上变出一根棍,把邵允帆敲得昏头转向,这家伙每逮到机会便会乘机讽刺自己几句“你存心把允筠丢给我,安得是什么心?”刘立洋避邵允筠唯恐不及,一直躲她躲得远远的,这次岂能让她抓住机会缠住他不放,那么他这几年来的心血不全都白费了?
“你说呢?”邵允帆还是面无表情。
“你行行好,允筠让你保护就好了嘛,你要我保护谁都行,看是允翔或者是伯父、伯母,我概不拒绝,只要不是允筠。”刘立洋退而求其次的请求。
“立洋,我不懂,你到底在逃避什么?允筠二十一岁就认识了你,也爱上你,我看得出来你对允筠也是一见钟情,第一眼就爱上她了,就连我爸妈也把你当作女婿,可为何你就是不采取任何追求允筠的行动?你到底在躲什么?允筠有那么可怕吗?”邵允帆蹙眉道。
“你不懂的。”刘立洋无奈的搔弄着一头发丝,整齐有形的头发被他了弄得凌乱不堪。
年龄相差八岁是他无法跨越的一条鸿沟,他不能耽误允筠的一生,她会爱上他只一时的迷惑,等到真正适合她的男人出现时,她自然会明白。
“是,我是不懂,不懂你为何像只乌龟缩头缩尾的!”邵允帆冷嘲热讽道“允筠那边我自然会找人保护她,不过对方的身手可没你的好,如果她出了事,你不会心疼吗?”他试图对刘立洋诱之以情。
“红叶和黑影呢?他们也有这个能力可以保护允筠的。”
“他们身手再厉害,也不能同时保护两个人,我已经分别指派他们保护我的父母了,允翔则由我来保护。”
“唉!看来只有我能保护她了”
刘立洋觉得自己有苦难言,他愈接近允筠成熟的娇躯,愈不能把持自己,如今要他接受这近似酷刑的任务,难保会对允筠做出无法挽救的事。唉,光是想到这些,就足以让他下腹肿胀疼痛不已,那如果真的和允筠有朝夕相处的机会,恐怕自己会变成的禽兽不如的畜牲。他的一番苦心,允帆为何不了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