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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颜观悦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倒在尤芷妍的怀里,哭得好不伤心,令人鼻酸。
轻拍她因哭泣而颤抖的背,尤芷妍沉默的什么也没问,只静待她自己想说的时候再说。
“小妍我、我我不甘心”才断断续续的挤出一句话,她又忍不住决提的泪,掩面大哭。
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嚎陶大哭过?记得是从妈咪死去后,她就告诉自己要坚强,要做爹地的支柱。
以前总是一个人默默的掉泪,就算哽咽到说不出话,她也会压抑住自己,从不知道原来这样宣泄情绪,是如此的舒服!
“小悦”尤芷妍抱紧怀中的颜观悦,她只能选择这样的方法来安慰她。
罢才她真的被她吓到了,听见门铃声的她,跑去开门,没想到迎接她的居然是颜观悦苍白的小脸,上面还挂着两行清泪。
那时的她好像风一吹就会不见,不小心呵护就会倒下,吓得她赶紧扶着她走到客厅坐定,没想到下一秒她就开始嚎陶大哭,让她顿时手忙脚乱的不知该如何应付。
抓起尤芷妍的衣服擤了一把鼻涕,颜观悦抬起涕泪纵横的脸庞,可怜兮兮地要求道:“我、我想喝花果茶”
“好、好,你坐着,我去帮你泡。她急急忙忙的跑去厨房,快速的冲泡好香气四溢的花果茶,重新坐回颜观悦身边。
颜观悦拿起热烫的磁杯就口吹了一阵,喝下温热的玫瑰香花茶。
“我、我很笨很傻对不对?”低着头,泪水滴落茶杯中,泛开一阵涟漪。
“你一点也不笨、不傻,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搂住颜观悦瘦削的肩膀,尤芷妍发现她的手颤巍巍得抖着。
看到一向意气风发、自信满满的她,变得这样消沉,尤芷妍的泪水也快要夺眶而出。
吸了一下鼻子,她哽咽地说:“我要离婚了”
乍听的话,尤芷妍倒抽了一口气,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急忙问道:“真的吗?是他提出来的?你答应了?”
沉默的摇摇头,她喝了一口酸中带甜的花果茶。“是我提出来的。”
不能理解地摇摇头,尤芷妍疑惑的目光瞅着颜观悦的小脸。
当初她不是处心积虑地要嫁给魏书豫,又怎么会演变成现在闹着要离婚的局面?
面对她的疑惑,颜观悦甫停的泪水又扑籁籁地落了下来,将掉落到颊边沾到泪水而粘着的发丝重新抓顺,她嘶哑着声音对尤芷妍说:“我不想说太多,一时也说不清,但是我们真的已经完了、结束了!”
“真的有严重到如此不可挽回的地步吗?你要考虑清楚,不要后悔!”尤芷妍抓紧她颤抖的白皙小手。
她看得出来,颜观悦有多爱魏书豫,不然就不会在她这哭得死去活来,这样的爱意,真的是能说抛就抛吗?
颜观悦光掉泪,完全不吭一声,让尤芷妍着急地追问:“你倒是说呀!这样真的可以吗?”
尤芷妍的逼问终于让颜观悦崩溃地大吼,:“不行也没办法呀!他爱的是别人,不是我!难道强求来的爱就会幸福了吗?”
要她离婚比让她去死还难,要不是为了成全他,她到死也不会放手,一切都是因为太爱他。
“你这是”被吼得莫名,尤芷妍更加摸不着头绪。突地,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从颜观悦身边的皮包传出,她下意识的抓起皮包,却又在下一秒将它放下。
“电话”刺耳的铃声让尤芷妍出声提醒她,见她毫无接电话的打算,她自作主张的抢过皮包,拿起电话。
看着屏幕的来电显示,尤芷妍将电话递回去。“是医院,或许有什么急事。”
“我不接、不接”她猛烈地摇头,生怕是魏书豫或是周于宣拜托医院的同仁联络她。
“你清醒点,或许是急诊病患,或许是院童家长,还是病房的孩子发生了什么事,你能不管吗?”
“我”刺耳的铃声依然不停歇地响着,让颜观悦觉得震耳欲聋。
“你当初的愿望呢?不管了吗?忘了吗?”
想当初颜观悦之所以进医学院就读,就是为了想医治、关怀所有的幼童,她很爱天真的孩子。
颜观悦摇了摇头,抹去脸上的泪水。
对,她真的是被爱情冲昏了头,忘记自己的志向,失去了婚姻,她还有工作不是吗?还有孩子们的笑颜陪伴她
她接过电话,按下通话键,对方马上迫不及待的开口。“你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我”不想让对方听出她的哽咽,颜观悦刻意压低嗓音。
“算了、算了,你赶紧来医院,快!”因为周围过于嘈杂,对方的话让颜观悦有些听不清楚。
“什么!”
“快来就对了!”“喀”一声,对方已将电话切断,着急的态度让颜观悦也紧张起来。
“怎么了?”
“不知道,似乎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我现在马上要回医院!”说完就一秒钟也不浪费的拿起皮包冲出大门。
心急如焚的她早忘了要哭泣,只是在心中默默的祈祷,千万别发生什么事。
跋到医院后,颜观悦才彻底地了解到事情的严重性,远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院内多了一部部的警车、消防救护车、云梯车,都停在一栋病房的正下方,往上一望,一名看不清面容的小男孩正危险的将半个身子挂在顶楼护栏外,强风吹得他摇摇欲坠,情况是岌岌可危!
颜观悦急忙慌张地奔跑上楼,但上至顶楼时却被两名警员给拦截下来。
“对不起,小姐,这里目前是封锁现场。”
颜观悦着急的掏出医生名牌,亮给警员看。“我是这家医院的医生,那名孩童极有可能是我的病患!”
确定无误后,颜观悦被放行,她马上冲至围成半圆的人群中,探首观望。
“颜医生,你终于来了!”
“主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谁让这么小的孩子上到顶楼的?”
“先不要追究责任了,你快看看,你有没有见过这孩子?”
因为观悦身为小儿科主治医生,所以他才找她来碰碰运气,说不定能借此得知这名孩童的身份,以便通知其父母赶来。
颜观悦顺着主任的视线看过去,这一看让她的心为之一震,自责得无以复加。
“我认得他,他是我的病人,叫童士杰。”她转头抓住一名护士,对她说:“快,快去把他的病例调出来,通知他的父母!”
看着接受命令的护士匆忙的穿过人群跑下楼,颜观悦再回头对主任说:“让我跟他说一下话。”
“好,但是千万不要刺激到他。”
“ok!”
颜观悦与前方的员警低声交谈之后,才缓步走至靠近重士杰的护栏,小心的留了约一公尺多的距离,大声喊话。
“小杰,是我,颜医生,你还记得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让童士杰回头观望,满是泪痕的个睑,让颜观悦心疼极了。
“小杰”她正准备靠近一步,却被小杰的哭喊给吓了缩回步。
“不要过来!我以为你可以帮我可是,医生也是坏人跟学校的同学一样,都只会欺负我”哭丧着小脸,童士杰的语气充满长久压抑的愤慨。
“我不要再去上学了,要去上学,还不如死了算了!”
心慌意乱的颜观悦此时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前进不是、后退也不是,又怕孩子真的一个不小心踩空,一条幼小的性命就等于葬送在她的手中。
她想都没想到,她居然狠心地甩开他的求助,背叛他的信赖,这些全被她早上的无心给一手甩了开。
“我答应你,我会跟小杰的妈咪沟通,让你转学,你赶紧下来好不好?”
“骗人,阿爸回家一定又会打我、骂我不用功,整天只想着要逃学”孩子声泪俱下的哭诉,让在场为人父母的都不禁自我反省,自己是否也同样的利用高压政策在逼迫孩子?
“不会的,听话”小步的慢慢接近,她伸出手欲取得他的信任。
“真的吗?”童士杰泪眼迷蒙地回头望向颜观悦,半挂在护栏中的身子依然让人心惊胆战。
“当然,过来医生这边,下来好吗?”颜观悦终于握住童上杰颤抖的小手,悬在空中的心也放下了一半。
就在颜观悦要将小孩抱下来时,顶楼门口出现了一阵騒动,接着便传来铜锣般的大吼。“小杰你在哪?”
男人的大吼吓得小杰一震,大眼里充满惊惧,身子也逐渐回到原来站立的地方。
“小杰你这个孩子是死在哪里?”
“你都这个节骨眼了,你还在骂孩子!”
来人显然是童士杰的亲人,除了上回看过的妇人之外,身后跟着面色不善的男人,应该就是他的父亲。
“阿爸!”小小的身子剧烈的颤抖着,连声音都变得含糊不清。
两人一前一后排开众人,快步的接近。
“你这孩子还不快点给我下来,脸都给你丢光了!”童父咆哮着,气得面色涨红,额头上还直冒着汗。
一旁的童母只是跟在丈夫身边嘤嘤啜泣,拉着他的手臂。“好了啦!”
“不不要!”童士杰惧怕的开始挣扎,小手用力地想挣脱颜观悦。
“小杰,危险!”颜观悦不肯放开他的手,眼看着两人都快要掉出护栏外,身后的警员忙着要上前救人,却被颜观悦制止。
她紧张的回头大喊“不要过来,他已经很害怕了!”
两人的拉扯愈来愈激烈,面对突发的状况,童父、童母完全傻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没想到儿子居然会反抗,平常打骂时总是能让孩子乖乖的顺从,哪里知道会演变成这样的局面!
被强风吹乱的发丝在空中飘扬,不知不觉间童士杰的脚已经整个站在护栏外,只剩一块小小的面积供他站立,一个不小心便会往下坠去。
“你不要乱动”滴下的汗水模糊了视线,颜观悦始终牢牢抓紧手中的小手,义无反顾的也越过了护栏。
“我呀”正想说些什么,不意脚下一滑,他小小的身子就这样挂在空中,仅靠着抓住颜观悦的手支撑。
现场一片凌乱,尖叫声四起,童母更是眼一翻,昏倒在丈夫怀中,不省人事。
颜观悦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慌,只有自己能救得了他,所以她千万不能乱了!
“哇呀医生救我,我不想死呀!”哭得声嘶力竭,小孩子这才真正了解到死亡的可怕。
小心的弯下身子,颜观悦一手紧紧地抓住护栏撑住,一旁的警员也纷纷上前救助,将吓呆的童士杰拉上来。
但谁也没注意到,一天没吃,体力透支,加上前一晚根本就没睡好的颜观悦,身子已经缓缓的往护栏那方倒下
“不!小悦”一抹身影快速的冲向颜观悦下坠的身子,顾不得自己的安危,魏书豫纵身一跃,猿臂恰巧扯住她的衣袖。
懊死的,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要不是等在医院的周于宣通知他,他就再也看不到她了!
十万火急地赶来,总算是来得及。
“小悦你清醒一点,抓住我的手呀!”他已经听到衣眼微微裂开的声音。
意识不清的颜观悦,感觉自己好像在空中飞舞,耳边还听到魏书豫的声音,她是在做梦吗?
“书豫”
“可恶!你们还不快来帮忙”
他朝背后大声吼叫,让愣在一旁的人全像是清醒了一般,急忙奔过来。
魏书豫已经急得汗湿了衬衫,却不敢轻举妄动大力拉扯,他此时的心急如焚,怕是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
他怕自己会失去她,多希望她能睁开眼睛看看自己,他还要跟她道歉,要跟她和好,还要去补度蜜月
一切的一切都还没开始,怎么能就在这里结束!
“求求你,睁开眼睛,拉住我的手。”低哑的嗓音,仿佛传进颜观悦的心里,只见她的睫毛扇动了一下。
“你从那边拉住她的手,你去找条绳子来绑住她!”一名警官指挥着部下,让他们各自展开行动。
颜观悦微睁开双眸,微弱的声音从紧闭的双唇传来。“好吵,我好想睡”
“不准睡、不准睡,万一睡着了之后,就永远也见不到我了,你也愿意吗?”
“我”听见熟悉的声音,她想看清楚,无奈却心余力绌。
为什么全身无力?她好累、好疲倦,为什么魏书豫会出现在这里?
泪珠从眼角沁出,她想制止,泪已不听话的落下,如果可以,她真想永远闭上眼睛,不看也不必听。
“我好爱你可是可是不能给你幸福你的幸福在别人那里”
“不要再说了,把手给我!”
“手”想举起手交给他,但手却好像没有知觉似的,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一阵强风吹来,颜观悦纯白色的衣裙扬起了完美的弧度,发丝也不羁地在空中乱舞,突地,撕裂声回荡在空气中,也撕裂了魏书豫的心。
“不我也爱你呀!不要离开我!”放开手中的破碎的布条,他长腿一踢,搂住了像娃娃般坠落的柔软身子,两人双双落下
这样突来的事变,让众人措手不及,刚赶到的警员手中原本是拿来要救命的绳子也缓缓地滑落“啪”一声,掀起无尽的尘土飞扬
对颜观悦而言,她不过是睡了一场好觉,而且还作了一场美梦,梦里有魏书豫大声对她表示爱意,梦里的她是幸福的。
但是一觉醒来,她所认知的世界却已变色。
坐在雪白的病床上,睁着有些无神的大眼,她一时间恍惚了。
“这里是哪里?”观望着同样雪白的房间,这样的洁白,让颜观悦觉得有些刺目。
“小悦。”握紧颜观悦的小手,始终陪伴在女儿身旁的颜有长低唤了一声。
“爹地。”轻挪动一下身子,她发现自己全身皆酸痛得难过。
按下她的身子,颜有长低声地对她说:“这里是医院,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吗?”
痹巧的躺回病床,她脑中努力地回想着,片段的记忆终于被她拼凑起来,但她想不起来自己怎么会躺在这里?
她只记得将小杰拉了上去,然后自己也想要下去地面,然后然后只记得突然一阵昏天暗地,她就全无记忆了
“小杰、我是说那个小男孩,没事吧?”
“他很好,他跟他的父母都在门外,要让他们进来吗?”
“好,我有话要跟他们说。”
听到她的应许,颜有长马上开门请坐在外面走廊长椅上的童家人进来。
首先跑进来的是泪痕犹存的小杰,他一进门就马上奔至颜观悦床边,接着走进来是牵着双手的童家夫妻俩。
“医生对不起!”童士杰杰猛地低头道歉,眼泪也跟着滑下双颊。
“不能哭,男孩子是不能轻言落泪的。”抹去他脸上的泪水,颜观悦轻揉一下他柔软的发,将视线转到另外两人身上。
“你们知道,是你们把孩子逼到这种地步的吗?”
心虚的不敢正视她的双眼,童母低下头呐呐地道:“对不起,我们都知道错了,我们会帮他办理转学,也不会在动辄打骂了”
“机会只有一次,如果再有下次,或许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了解吗?”颜观悦心里感慨万千。
为什么人总是在失去后才知道要珍惜?
“懂、懂,这次要不是有医生您舍命相救,这孩子恐怕就要魂归西天了,医生,您是我们的恩人
“不,这件事有一半是我引起的,所以我只是尽我所能来挽回我的错误,你们不用太感激。”颜观悦平静地说,要不是她,这孩子也不会选择轻生。
虽然原始的理由错不在她,她也难逃良心的谴责。
颜观悦的话虽然让童家夫妻俩听得一头雾水,却还是不断地点头致谢。“真的很感谢您,还有连累了您的先生,我们也非常过意不去,如果能让我们负担一半的医疗费用,我们”
这一段话马上让颜有长沉下脸色,也让颜观悦激动起来。
“你说什么!”她着急地询问,她没有听错吧?
“我是说如果能让我们负担医疗费用”
“不是!前面那一句,这关我先生什么事!”
疑惑于颜观悦的紧张,童母却还是照实答话。“您先生为了救您还在加护病房昏迷不醒,而您是为了救我儿子,这”短短的一句话,将颜观悦敲得头昏,已经分不清楚现实与梦境。
救她?加护病房?昏迷不醒!
难道那个梦是真的,魏书豫真的为了救她而身受重伤!
她旋即回头望向一脸沉痛的颜有长,询问的目光让他回避地别过头。
“爹地!这是怎么一回事,你说呀!”
一想到魏书豫有可能永远离自己而去,颜观悦的心就无法平静下来,她一手拔去手腕的点滴,无视于那从伤处渗出的血丝,急忙地跳下床。
“小悦!”
颜观悦无视于旁人的叫唤,开了门就想往外走,却被颜有长由后拉住了手臂。
“你不要冲动,我带你去看他就是了!”
“那那就快,快点”颤抖的语音完全泄露出她心底的恐惧。无声无息的,泪水已经爬满她忧心忡忡的苍白面容。
“喀”一声,病房里的人全回头看向来人,颜观悦则是不理会众人诧异的目光,径自走到病床边。
颤抖的小手轻触魏书豫毫无血色的面孔,不能相信此刻躺在这里,生命力渐渐流失的人,会是平日的他。
他怎么能、怎么能代替她躺在这试凄?
红着双眼,颜观悦转向魏书豫的双亲,低声询问:“他好吗?”短短的一句话里头富含的恐惧与关心却是说不尽的。
魏光益摇摇头,长长地叹了口气。“很不乐观,虽然跌落时幸有树木接住你们,才没让你们直接坠地,但是书豫这孩子,为了保护你,却让自己的头部直接撞击到树干,现在脑部的淤血虽然已经清除,但是危险期还没过。”
说到最后,在场的人都不禁低泣起来,杜禾莉更是哭倒在魏光益的怀中道:“光益,为什么我都还没跟这孩子亲近过”
“你们”颜观悦低如蚊蚋的声音,让人分辨不清。
“小悦你说什么?”
“你们哭什么,不准哭、不准哭,他又还没死!”她整个人伏在魏书豫身上,紧紧地抓着他的大掌,听着他微弱的心跳。
她不要他死,也不准他死,她要他活着,好好活着。
一直在一旁默默掉泪的周于宣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他不会有事的,他会为你活下去的。”
“是为你吧?”颜观悦抬头平静地看向周于宣,眼神里有少许的哀伤流露。
“你,他都为你伤成这样了,你还不相信他?”
“我”欲言又止的颜观悦只是静静的又转回头。
扪心自问,他的牺牲她感动,也很想相信他是出于爱,但是还是有所顾忌。
“算了,等他醒来,一切不都明了了,我现在只能说,你完全误会我们。”
周于宣缓步走回魏书韩身边勾住他的手臂,继续说:“我的真命天子在这,这我从来没怀疑过。”
“希望如此”颜观悦喃喃自语,手依然握紧魏书豫。
她现在什么都不求,连他的爱也不敢奢望,只要他能醒过来就好。
又是黑夜,昼夜交替第二次,代表魏书豫昏迷不醒的状态已经迈入第二天。
昏迷得愈久,危险的机率就相对的增加,让颜观悦更加整日忐忑不安,她坚持不离开他身边。
她让大家都先回去了,因为就算全挤在这里也没有用。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掉泪,当她见到魏书豫依然苍白的俊容上,布满了水珠,她才知道,自己又哭了。
“拜托你,醒来吧我好爱你”小手抹去他脸上的泪,她哽咽地吐露着爱意。
“醒来,我不会再闹对你别扭,也不吵架了,什么都听你的”泪眼迷蒙的喃喃自语,她没发现床上的人扇动了一下睫毛。
“你真的好笨,如果不爱我,为什么要救我?害我都不知道你真正的心意了”
身下的人再度挑了一下眉,注射着点滴的手微微地动了一下。
“我死了不是正好,让你跟周于宣双宿双飞还是你气我打了她一巴掌?”
半张开双眼,魏书豫只觉得自己身边好像总是有只麻雀,每天吱吱喳喳地吵得他不得安宁,让他不醒来都不行
“你”气息犹虚的他举起手捂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制止她再继续自怨自艾。
“呀!啊”瞪大了双眼,颜观悦的小手倏地拿开她的大掌握在手中,贴向自己的脸颊。
“你醒了、醒了,太好了!”
“笨蛋不醒也被你吵醒了”
“呜呜”喜极而泣的颜观悦让泪水霎时爬满了双颊,整个人扑到魏书豫的怀中。
“不要哭了,你没受伤吧?”抬起虚弱的身子,他用双臂紧紧搂住她颤抖的身子。
“没有,你自己都伤成这样了,还管我”
靶动盈满了颜观悦的心扉,没想到他自己都伤成这样了,还在担心自己,这是不是代表一切真如周于宣所说的,都是她自己误会了。
其实,他是爱她的?
“我爱你,你就像我的生命。”
“我也爱你”羞愧地低下头,她心里充满了愧疚。
魏书豫用手托起她的脸,缓缓地说:“抬起头看着我,我没有怪你。”
他的谅解让她更加无地自容,埋在他怀里大哭了起来。“对不起,你下次不要再这么吓我了,不要死!”
轻柔地抚弄着她滑顺的秀发,他微笑道:“傻瓜,既然救起了你,我当然舍不得放你一人独活。”
尾声
原本颜观悦还担心魏书豫的苏醒,会不会只是回光返照?但在经过整整一个月的调养后,他终于健康的出了院,也让她放下那悬在半空中的心。
这一个月中,魏光益夫妇从不间断的探望、嘘寒问暖,加上颜观悦的推波助澜,魏书豫对两老的态度从原本的冷颜相待,变得偶尔会与他们聊些国家大事或是谈天说笑。
虽然这种机会不常有,但是他们夫妇俩已经很满足了,尤其是没有自己孩子的社禾莉,就像是突然有了一个能够照顾的大孩子般,整天提着水果、鸡汤来帮魏书豫补身子,就算是遇上他的坏脸色,也不在意。
半个月后,魏书豫计划了补度蜜月,他安排了一趟环游世界的行程,将工作全数丢给魏书韩,准备逍遥快活去了,这算是他的一个小小地报复。
往机场的路上。
车子平稳的开着,颜观悦扭开了音响,喇叭流泄出来的,恰巧又是惠妮休斯顿的ialwaysloveyou,轻柔的音乐、高亢优美的嗓音,包围着甜蜜的两人。
“喂,你确定我们不带行李真的可以?”她偏着头,疑惑地问。
他们居然两手空空的要去环游世界,甚至连一件贴身衣物都没有带,惟一带的就是钱包。
“你把自己带去就行了,衣服我们就一路买吧。”他想让她没有负担的度个难忘的蜜月,所以多的赘物就通通不用了。
“真的?呵呵”傻笑了一下,她仿佛已经看到成群的新衣在空中飘扬。
“傻瓜。”
“怎么老爱骂人家傻,咦!”突然灵光一闪,她的小脑袋随即往后偏转去。
看向空无一物的椅背,她满意地点点头,解开自己颈上的酒红色丝巾,缠绕在上面,末了还高兴的拍拍小手喊道:“大功告成!”
魏书豫好奇地瞄了她一眼,随即又不感兴趣的专心开车。
“喂,你看看嘛!”
被她一喊,他只有再度瞄向象征妻子的红色记号。
“跟你说,以后这里就是我的地盘哟!”嘟起小嘴,她正经地对他说。
“不会再有别的女人,我爱你。”趁着停下车的空闲,他轻啄了一下她嘟起的红唇。
被偷袭而红了脸蛋,她乖乖地低下头。
“猜猜我们第一站要去哪里,猜对有赏。”
抬起头认真地思考,她答道:“日本?”凭她的冰雪聪明,可是一下子就想到了。
因为按常理判断,不是从最近、就是从最远的地方玩起。
“错。”
“非洲?”
“错。”
“猜不出来了,告诉人家嘛!”颜观悦开始使出撒娇的绝招。
“傻瓜,是巴黎!”
“呀!好棒!”抱紧他的手臂,她兴奋地尖叫。
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细心!
因为还在塞车中,魏书豫也就由得她拉扯。“我刚说猜对了有赏,不过猜错了也有赏!”说完随即俯下头压住颜观悦微开的红唇,给了她一个绵长而火辣的热吻。
外头的风轻抚过每一个需要被爱的人,也吹燃了车内的爱火,只见一抹红色随着微风轻扬,划出一道完美的红线,无形中将两人牵系住,紧紧的、永远的不分开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