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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事是不是你做的!”低沉的噪音划破凝结的空气,让众人都看向发声点。
气氛一下子又紧张起来,大家都在等她开口,等她的回答。
“不是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裘雪澄清的双眸直视着上官祈聿,里面没有一丝虚假、做作。
她莫名其妙的就被叫过来,又有一堆莫名其妙的人围着她,再来又被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她快疯了!
一堆人都用着不信任、指责的眼神盯着她瞧,好似她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滔天大罪、她不憧,既然他们那么不信任她,何必叫她来审问,于脆直接定了她的罪不就好了。
“此话当真?”上官祈聿又问了一次,望着她澄澈的眸子,他知道她是不会说谎,但为了公正服众,他必须问清楚,绝不能有徇私的意味。
“够了没,你们一群人已经把我当成了犯人,而你也不信任我,还要我说什么?”裘雪的语气虽平稳,却已红了眼眶。
她好痛,真的好痛,痛心疾首呀,
为什么他不能信任她一些?难道在他眼中,她是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将不相干的人杀之以除后患的人吗?
她压根不知道什么纸条、什么米仓,更没有跟齐心紫见面,为什么他要以一副审犯人的姿能心来询问她呢?
炳!现在只差没叫她跪下了。他悲哀的自嘲着。
“少爷,小姐是不会做这种事的!今天一整天小姐都待在屋子里,一步也没出去呀,这我最清楚不过了,我能为小姐作证。”依依咚的脆了下来,流着心急的眼泪,为裘雪澄清。
“你说谎!你们根本是狼狈为奸,我家小组现在都被你们害得躺在床上了,你还想狡辩!”敏儿激动的朝着依依叫嚣,差点扑上去想抓花她的脸。
“敏儿!”尚书夫人微温的斥责一声。
敏儿马上察觉自己逾越了礼教,乖乖的退到后头。
“老夫人,请您做主,我真的没说谎,我家小姐真的是个连只蚂蚁都不会杀的大好人,又怎么可能会去杀人呢!”见尚书夫人斥责了敏儿,依依开始改向她求助。
“你说呢?祈聿。”她人虽老,可双眼还没被蒙蔽她看得出来眼的倔强的女孩应当是无辜的.但所有的矛头却又都指向她,这事还真复杂。
“我说”
这时突然有名家仆从外头奔进来,嘴里还大喊着“醒了、醒了,表小姐醒了!”
“真的?!快,快去她房里瞧瞧。”尚书夫人紧张的对着上官祈聿说,接着像想到什么似的,又转向裘雪“丫头,你也跟去,要是你无愧于心,会证明你的清白的。”
这下子倒好,也用不着在那儿瞎猜了,当事人清醒了,事情也就明朗。
于是一行人全移到齐心紫所处的湘桃苑。
一进门便看到齐心紫气色甚佳的坐在床上,一点儿都没有病人的样子。
“心紫,让姨娘瞧瞧。可怜的孩子,你没怎样吧?伤着哪儿啦?”尚书夫人关心的坐到床沿,一手抚上她的头,疼惜的说。
“让您担心了,心紫只是受了点擦伤,加上惊吓,巳经不碍事了。”齐心紫乖巧柔顺的说。
看到此景,上富祈聿只是撇撇嘴,不以为然的冷哼了下。
“表哥,你也是来看我的吗?”其实她从他一进门就直盯着他瞧了,只是故意装作现在才看到。
“嗯。”他淡淡的应了一声,不太想搭理她。
他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赶紧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然后走出这儿,他受不了这儿的桃花味,即使到了冬天,居然也有浓郁的残香。
“小姐”敏儿推推诺诺的走至齐心紫身边。
齐心紫睨了她一眼,似乎在说:等下有你瞧了!
“心紫,既然没事了。那你说,约你出去又陷害你受伤的,是不是这个小姑娘?”尚书夫人指向一直站在角落不出声的裘雪,希望齐心紫能指认出来。
“嗯”齐心紫低头沉思了一下,修地抬头答道:“是的,就是她,是她使计陷害心紫,将心紫推倒在地,又将架上的米粮推落压倒我。”一口气控诉了裘雪多项罪行,让众人听得一愣一愣,大叹真是最毒妇人心。
而裘雪一人处于角落,心神早已麻木,反正早就没人会相信她,如今她也无所谓了最重要的那个人不相信她,不管她再如何辩驳,都只是空谈。
“哼!这下你没话说了吧,难不成你还要说我家小姐造假?”像是棒打落水狗般,敏儿嘲弄的继续对着裘雪落井下石。
像是没听到她的话般,裘雪只是红着眼眶,直直的看着上官祈聿无表情的俊容。
她在心底呐喊着,只要你现在说一句相信我,那我绝对会力争到底,不辜负你的信任,求你不要连我这个小小的愿望都要剥夺,求你让我有力量。
依依冲过来一把抱住裘雪有些遥遥欲坠的身子,激动的破口大骂:“你说谎、你骗人,根本不是这样的,这不是事实!”
裘雪拉住依依的衣角,用眼神话求她别再说了,她难道不懂,这样子只会使自己更难堪吗?
气极的依依当然不肯就此打住,哪里肯让事实被这些人恶意扭曲“我懂了!这根本是个骗局。什么纸条、什么相约,全是你自己编的,目的就是为了陷害我家小姐对吧?”
敏儿不甘示弱的上前推了她一把,气焰高张的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家小姐都已经伤成这样了,你还在那儿说风凉话。”
彼此争执不下,场面差点儿失控,就在这时一阵推门声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包括了正在争吵的依依和敏儿。
3
走进门的小子楚慑于屋内的气氛,有些呆愣的开口“为什么大家都在这儿呢?”
没人回答她的话,四周陷人一片沉寂中。
“裘雪姐姐、义母、祈聿哥哥,大家别不说话嘛!”看到这样,她有些着急了。
这时惟有依依一人独自走向她,附在她耳边说了些话,只见她一下子脸色刷白,小小的身子开始有些颤抖。
怎么会呢?怎么变成这种局面?她只是想替漂亮姐姐报仇.恶整一下臭表姐的,她没想到反倒会害了她呀!
她原本想借由漂亮姐姐的名义,表姐比较会上钩,她当时只是想吓一下她的,所以才会把虫子丢向她,谁知道她会跌了一跤。撞着了架子,让米袋都碰到她身上,因为害怕,所以她跑走了,她以为她会自个出来的,所以一偷偷的跑到这儿来瞧瞧,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可是她那时明明就有看见自已呀!
她为什么不将她供出来,反而要陷害漂亮姐姐呢?
小于楚这时的心全乱了,平时的聪明伶利也不翼而飞,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说出事实,她好怕、好怕!
好怕说了之后,大家会以异样的眼光看待她,说她是杀人犯,义母也会不再疼地不要呀!她真的好怕,她不要再变成一个没人疼的孩子。
爹娘死了以后,她尝到孤寂的滋味,现在他有了义母,又有这么一大家子的人,她不要再被人抛弃、被人忽视了。
小子楚弱小的身子一直不停的颤抖,像是秋风中的落叶。
心思缜密的裘雪看到她的反应,心里头已经全明白了。
呵,她早该想到的,经过上次,她就该猜到小子楚是不会吃闷亏的,敢情她是为自个出气?
心疼的看着她恐惧的样子,裘雪一颗心都纠在一起了,人生在世,各自有各自的烦恼,何苦再给别人添麻烦?
她幽幽的望着上官祈聿,清晰的开口“我再问最后一次,你到底信不信我?”最后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他的答案将会左右她的一生。
上官祈聿对于裘雪的问题,只是脸色黯沉的撇过头,低沉的嗓音缓缓将她推人万劫不复的地狱中“这件事,等我查清楚再说。”
看着她悲痛欲绝的脸庞,他多想将她紧紧搂到怀中,告诉她,他是相信她的,但他做不到,在府里,他必须公平、正义、无私,他不可能为了她有一点偏私,让府里的规矩毁在这儿!
纵使他是多么的想说,但他不能,受害人都指明了犯人,要他如何还能义正辞严、无所顾忌的说他相信她呢?
所以他只能撇过头,不去看她,内心便少了一分挣扎。
“呵呵,是吗?哈哈哈”裘雪开始大笑,笑个不停,笑得都掉下了眼泪,笑得连在场的人都感受到她其实不是该笑,而是该哭。
这就是哀莫大于、打死的感觉吗?真正悲极了、直极了,反倒会想笑,而哭不出来是吗?
她总算感受到了,人生总要有那么一回的,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泪好苦,一点都不咸,却只能将苦往肚里吞。“你笑什么?”对于裘雪异常的举动,上官祈聿突然感到害怕,从没怕过什么的他,现在更正尝到了害怕的滋味。
他总觉得她这一笑,像用尽了她全身的力量,他怕等她笑完了、停歇了,她就会烟消云散、消失无踪。
“呵呵,我笑你更聪明,我为你高兴,高兴你没被我的伎俩骗了,高兴你终于认清我其实是个蛇蝎心肠、心狠手辣的女人!哈哈哈我真为你高兴,恭喜你呀。”眼泪随着笑声悄然而落。
“你说什么?”上官祈聿紧捉住裘雪瘦小的肩膀,猛地摇晃,几乎将她弱小的身子骨都给摇散了。
她刚才说得是什么话,是承认她的罪行吗?
“少爷,您冷静些,您会伤到小姐的!”依依冲上前去,用尽全力想分开两人,奈何她的力气根本不及上官祈聿的十分之一。
再放眼看其他人,都是一副冷眼旁观的样子,尤其是齐心紫嘴角还噙着冷笑,像在看着一场好戏般,她虽然生气,却也无能为力。
眼底闪着绝望,裘雪怔怔的看着上官祈聿,用着轻柔的语调,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说:“你还不了解吗?就是我呀!是我做的,这不是你一直想问出的答案?这下你开心了吧?她用力甩开他的钳制,却也因此整个人跌扑在地。
依依心疼的上前扶起她“小姐,你为什么要承认?”明明就不是小姐做的,她不懂难道只是为了和少爷呕气?!
但依依这番话,听在上官祈聿耳中却又是另一回事了,他认为依依是在问裘雪为何要认了,而不继续狡辩。
裘雪淡漠的瞥了众人一眼“别说了,”她径自走出门外。
气愤的看着她的举动,他的心已被愤怒所侵蚀,看不清真相,惟一闪过脑中的只有畏罪潜逃四个字。
“捉住她,将她关到刑房,听候审判。”上官祈聿大声吆喝着,随即冲出几名家补,将裘雪架住,带往刑房。
刑房,顾名思义是对刑犯用刑审问之地,是将军府私用的禁地,许多敌军的将领、奸细,都在此地被动用过私刑,而如今它却用来囚禁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被架住的裘雪不哭、不闹,也不发一语,只是低着头任由他们提着她,安静得不像是即将要接受囚禁的人。
懊死!他为何会如此揪心,他发誓过她若违背了他的信任,他会让她尝到苦果的。
呵呵看着眼前这一幕,看着裘雪的落败,齐心紫扬起了一抹令人不易察觉的阴冷笑容。
好痛按着发疼的头,裘雪咬着牙不让呻吟逸出口。
她大概是感染了风寒,从昨日在这阴冷、湿重的地方睡了一觉后,她就觉得自己头痛欲裂。
但是比起头疼,她觉得自己的心更疼,而且头疼会好,然而心疼要何时才有葯医?
泪水又滑下脸颊,裘雪忍不住呜咽起来,心中的疼痛加上身子的不适,让她的心更加脆弱,她好想一死了之。
为什么她会走到这种地步?难道她真的非得用死来了结束痛苦的生命吗?问天何用?问他又何用?没有人能为她定夺,一如无人肯信任她一般。
爱到了最后,就是尽头,所谓的尽头难道就是生命的终止?
掩面低泣的裘雪末曾发觉囚禁她的铁门外,早巳站了一个人,正以心疼的目光注视着她。
上官祈聿心疼的看着好好的一个姑娘,多日不见,却已成了阶下囚。
没想到他不在府中的这些天,居然发生了此等天大的事情。
“裘雪姑娘。”
听到叫唤,原本低着头的裘雪终于抬起了头,注视着来人,然而却让她失望了,她还在期待什么呢?
抹去脸上的泪,她淡淡的对着上官律绽开一朵微笑,语气透着哀伤“我还是不行,我不是那把钥匙我没有办法,我失败了,彻彻底底的失败了。”
想起当初他对她说的那番话,想起当初她涌起的那股热忱,好傻不是吗?
“是我的错,我不该强迫你去融解一个万年寒冰。”他的口气中有着惋惜、抱歉。
强迫吗?只能说她自己傻、不自量力,感情这回事是强迫不来的。
“你要不要逃?”上官律发誓自己会不顾一切协助她。
她摇摇头“逃?我能逃到哪儿去?顿了一下又继续说:“家我已经不能回去了,我是突厥之耻,是爹娘的负担,我既体爱上了敌军之将,就再也没有脸回去了。”
她早已有了觉悟,就算要在这儿终老一生,亦无怨无悔,这是命吧!
“我相信你爹娘一定很希望你回去。”
“我不行。”她不能给爹娘添麻烦,万一她回去了!却给全家安上个什么奸细的罪名,那她便罪过了。
“那我只有得罪了。”上官律从腰间抽出钥匙,打开了牢房的门。
“你做什么?裘雪惊慌的向后退了一大步。
上官律毕竟是个练家子,他动作快速的点了她的昏穴,接住她瘫软下来的身子,打横抱起。
“解决了没?”
话语方落立到从四面八方涌来数个黑衣人。
“都安排好了。”带头的黑衣人一一魏亦简洁有力的回答。这是他答应过裘雪的,要帮助她回家,如今她和上官祈聿的关系落得如此,他找上官律商量后,决定使出撤手锏。
这是最后一次的机会了,如果成功的话,就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如果失败了,那么裘雪至少还能享有亲情来弥补爱情的缺陷,他也算能安心了。
“好,走吧!上官律抱着裘雪朝门口走去,却没发现她的腰际有一条手绢,缓缓的掉落下来。
希望大哥会追去,别辜负她痴心的一片情
两天后
“你说什么?!你居然擅自放走了她!上官祈聿一拳猛力的攻袭在上上官律的下同,却被他巧妙的闪躲过。
可恶!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都没人告诉他,守卫都死光了吗?
他不知道的是府里上下都给上官律买通了。
“我这么做是有理由的。”上官律暗吁了一口气,讶异大哥脾气居然如此暴躁,看来裘雪的确给了他不小的影响。
“理由?哼,她是个杀人犯!”
“你就这么坚信是她?”
“她自己都承认了,齐心紫也证实了“
“等等,事实往往不能看表面,你我都了解齐心紫是什么样的女人。”他打断了上官祈聿的话,有些不以为然。
难怪人家都说恋爱中的人是盲目的,看来就连一向明察秋毫、观察人微的大哥也中了爱情的毒。
“楚楚。”上官律拉门外唤了一声,小子楚立即推开门走进来。
“祈聿哥哥”她嗫嚅的唤了一声,随即再继续说;“那个臭表姐不是,嗯是表姐,她其实是我”话语有些迟疑,她害怕得不敢再说下去。
上官律摸摸她的头,给她支持,于是她才提着胆子往下说:“是我害的。”仿佛觉得有些不对,她又摇头“但我不是故意的!”
红了眼眶,但她还是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她没有哭的资格,该哭的是漂亮姐姐,不是她。
她自那天以后一直觉得很不安,幸好律哥哥来找她,虽然她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知的,但她真的松了口气。
律哥哥说了很多道理给她听,虽然她一知半解,但她知道的是她不能一错再错,不然就真的会成了一个讨人厌的孩子!
上官祈聿震惊的拍了一下桌子,吓得小子缩到上官律的怀中。
“你给我说清楚!”上官祈聿想进一步揪出小子楚,却被上官律挡住。
“你别吓到孩子。”他安抚的拍拍她的背。“去吧,祈聿哥哥会原谅你的,楚楚是好孩子。”
受到上官律的鼓舞,小子楚吸吸鼻子,怯懦的站到上官析事跟前“那天”就这样,她将如何让齐心紫受伤的经过都告诉了上官祈聿,虽然其中有些断断续续。但还是说得详细。
“你说她看见了你?!”
“嗯,是真的。”她还记得当齐心紫往她的方向看来时。那凌厉的眼神。
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上官祈聿抬起炯亮的双眸,
“她在哪里?”视线射向上官律。
“我派最精英的部队送她回去东突厥,现下只怕已经在半路上了。”
“可恶!”上官祈聿咒骂了一声,转身就想往外走。
“等等,你要去哪?”
“当然是找她回来。”
“你为何一定非要她不可?”
“因为”
“因为你念她、你想地、你早就爱上了她!”像是要敲进他心内,上官律用力的说。
这一番话,撼动了上官祈聿冰封的心。
他爱她?!他喜爱她的陪伴。喜爱娇宠她,会在她无助绝望时感到心痛,想紧紧的搂抱住她弱小颤抖的身子、这是爱吗?
他怎么不反驳上官律,因为他自己也不确定了是吗?他怎么不像以往一样嘲笑爱是这个人世间最愚蠢的事物呢?
唉!愚蠢的是他,是他逼走此生中最重要的女人!最爱的女人。
早在第一眼看到她无助弱小,与兔子对话的可爱模样,他便爱上了她,但他却欺骗自己是为了教训愚蠢的突厥。
早在他为她包扎扭伤的足踝时,他便恋上了她,但他却欺骗自己是为了不让她的脚伤牵系住自己。
早在之前他们戏水、下棋、谈天、欢爱时,他就陷在她的温柔陷阱里,不可自拔的爱上了她。
但自尊高傲如他,绝不允许自己被她的一颦一笑所牵动,所以他只有伤害她、漠视她,没想到他错了、错了
但是现在还不晚,他一向不是个会向命运低头的人,他。上官祈聿,从来就是个要就会得到的王者。
“谢了,我欠你一次,齐心紫的事就交给你了。”上官祈聿说完就迈开大步朝门外走了出去。
“我记着了。呵看来我得赶紧去告诉弄梅这个好消息。”
无言的躺卧在床上,裘雪就这样怔怔的盯着前方,突然对自我感到厌恶。
回到家的这些天来,她想了很多以前她根木不会思考到的事,她长大了,或许是被迫成长,面对现实,她巳非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了。
回忆起她睁开眼的那一刹那,娘的泪水、爹的欢欣、夏娃的拥抱,让她感受到亲情是世间最美好的事物,也是绝不会因时间与空间淡化的事物。
她为自己当初居然会不想回来感到羞愧,她感谢上官律,感谢他擅自为她所作的决定。
没想到娘居然将小柔给带了回来,她对她说:“你不在的时候我就抱着它,对它说话,我跟它说,它的主人一定会再回来,我是说给它听,也是说给自已听”
她伤了家人的心,当她在“那里”过得好、睡得饱的时侯,家人却是对她牵肠又挂肚她好不孝!
裘雪逗弄身边的小柔“你说,我是不是很坏?”
而小柔只是以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盯着她看。
现在的小柔,已经比之前长大了数倍,看来它在这儿显然过得还不错。
“唉!可是我、我忘不了,我还是无法忘怀他、你说我该如何是好?是否只能抱着回忆度过下半生呢?”她轻轻的抚着小柔的毛,看着它已经有些昏昏欲睡。
“你也看过他,你觉得他是怎样的人呢?”明知它无法回应自己,她仍自顾自的说。“在我的心中,他是我最爱的男人,可是,他不爱我,我用尽了办法,却只换来他不信任的回报,我累了”泪水潜然落下,滴落在床上,沾湿了枕头。
紧紧的楼住小柔,裘雪有些泣不成声“我到底该怎么办?”小手扭着胸前的衣裳“这里还是好痛!”
隐约间似乎有人轻叹了口气,忽然窗外跃进了一名高大男子,男子背着光,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裘雪讶异的从床上坐起身,愣愣的指着男子,话始终卡在喉中,泪却流得更凶了。
男子状似无奈的缓缓开口“呵,你怎么还是喜欢跟一只不会说话的免于交谈?”
“你、你为什么”裘雪哽咽,为什么他还会出现在这儿?为什么他还要出现?
一个箭步,上官祈聿上前搂紧了泪水纵横的裘雪。宠溺的说:“你别哭了,哭得我心都疼了!”
“你怎么”真的是他吗?他怎么会说出如此温柔的情话,这是梦吗?
看着她一脸不信与讶异的神情,上官祈聿懊恼的神色溢于言表。
懊死的!看他将她伤得多重。
她现在的表情,就好像看到豺狼虎豹般,见状,他的心就像被那些凶恶猛兽啃咬、撕裂,但那是他的报应,他应得的惩罚。
他一人种的因,就让他一人来承担,不要让她也跟着受罪。
“我爱你,跟我回去吧!”上官祈聿总算将心剖开,诚挚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悔意与爱意。
“你说什么?齐心紫呢?你忘了我”他说什么?怎么可能?不可能的
“没有齐心紫.只有你!我错了,是我误解了你,楚楚都说了。”懊恼、憎恨,都不足以说明他现下的心情,他多想干脆将心挖出来证明他是真的爱她,至死不渝。
“原来是这样。”裘雪一副明了的神情。他是愧疚吧?愧疚误解了她,才不得不施舍她一些爱。
看她的表情,他知道事情又不对了“你又在乱想什么?不准曲解我的心意,我真的爱你!我不是滥好人我不可能会为了赎罪而献出我的爱,别人的死活与我无关,只有你,你是我今生最在乎的女人!他用手猛槌了一下墙,手劲大得让他马上皮破血流。
裘雪泪如雨下,她紧握住他出血的手,她这会才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高傲如他,是不可能随意拿出自己的爱来赎罪的。
但是,她当在能无牵无挂的跟他走吗?
她不能,这里还有爹、娘,他们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她怎么舍得再让两老伤第二次心!
她好矛盾,亲情与爱情之间难道更不能两全?错只错在她所爱非人。
裘雪低着头,艰涩的开口“我相信你,但是我不能跟你走!”
“为什么?”上官祈聿不敢置信的大吼,明明已是两情相说,她却还不肯跟他回去?
“这里是我的家,我生于斯、长于斯,这儿有我的亲人,他们不能再次失去我!”
“那我又算什么?
“我爱你,真的好爱,我挖空了心思去爱你,可是失去我,你还有别人,但我爹娘不同,他们只有我一个女儿,你懂吗?”
上官祈聿瞪大了双眸,痛苦的吼着,不憧,我只有你,其他女人我都不要!”
“对不起。”没有人知道,裘雪的这一句道谦说得有多痛苦,她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阻止自己奔向他。
“我知道了,总有一大,我会要回你,我要正大光明的掳获你”说完他毫不栈恋的往窗口走去,一如来时般又再度轻盈的消失,空留一室的沉寂与嘤嘤啜泣。
忽然飘来一条手绢,裘雪连忙上前接住,定睛一看,居然是她那早已跟着心一起遗落的手绢,但令人费解的是那手绢只有一半。
“呜呜呜”见到熟悉的字体,她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在寂静的夜里,这样的哭声好不凄凉。
生离死别真的是好痛、好痛,她哭倒在床上,任由泪水奔流浸湿波涌,无法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