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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搂于她腰际的偌大双掌霎时痉挛,他震撼得思绪呆滞半晌后才反应了过来。
“真的?!”
他忙推开她,急切俯首探视她的神情。
她调皮抬首,作了记鬼脸。
“骗你的!”
见他愕然,她唇边笑意更是飞扬。“我会吐,只是因为晕车而已。
哎呀,怎么他看起来好失望的样子?她喜不自胜的窃笑,颇是欣赏此刻失常的他。
“骗我的?”
东方先生仍处呆滞状态。
“是呀。”
她没有半点愧疚感地懒懒回应。
他直盯着她噙笑水眸,僵硬的唇瓣稍稍扯了扯后,复又转为温煦柔暖的笑靥。“我居然也会被你骗了!你这只贼狐狸。”
笑骂着,柔哂成发噱,他头颅前仰后俯,随之又埋首于她泛香的颈肩。
“谁要你总是把我要得团团转。”
她娇嗔。
喷拂于她颈项间的鼻息越发局促,那震震爽朗笑声忽而消匿。
“我没有耍你。”
口吻多了分沉闷。
“小狐狸,我没有耍你。”
“是吗?”
她眨了眨翘浓眼睫,娇慵柔哼。
他忽地缄默,空间沉闷凝滞,形成僵局;过分静寂的浴室内,仅余丝缕她以手撩拨而出的玲珑水声。
她不甚在意他眉间所拂上的晦郁,好整以暇地任他埋首于她颈间,一双纤手则顽皮地游移在他宽阔背脊之上,时而泼水为他清洗、时而延着他肌理勾画,直到他打破了这片窒人沉默,她方才歇手。
“你怎么会来到上海?”
他佯装冷淡地询问,但搂着她的双手却悄悄缩紧,透露出他的在意。
“当然是来找你啊。”
“找我做什么?”
“我想你嘛。”
呃?好熟悉的对话。
待他回神,瞥见了她眸里的浓浓笑意,不由得叹笑。“什么时候我们俩的角色对换啦?”见她俏皮努嘴摇首,他的心顿时紧缩。“小狐狸,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来到上海?真的是来找我?真的是想我?”
“是啊、是啊。”
她瞪大动人瞳眸,煞是认真地郑重颔首。
“真的?真的、真的、真的?”他下垂的嘴角总算有些上扬。
“对啊。”
她笑容可掬,好是甜蜜地说道:
“老实说,既然我们都已经发生过关系,那么何不顺其自然地交往一下。你觉得我这个主意怎样?是不是很棒啊?”她愉快地啵他一下。
“顺其自然?”他愕然。
“对啊,好啦、好啦,反正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我那些男朋友老不见人影”
那是因为被我赶跑了!他暗地咬牙回道。
“所以我现在正缺男友嘛,我就想到你啦!怎么样?来当我的男友吧。”
她的轻率猛地重击他心胸,痛得他险些无法喘息。“就因为如此?”她认真颔首,引燃他蛰伏于心的怒火,以及郁抑。“到现在你还认为我是在玩弄你?所以你也以同样轻率的态度来对待我?”
她甜笑。“礼尚往来嘛。”
他沉痛地推开了怀中的娇躯,兀自起身。
他对她的用心,她可曾仔细留意过?他甩门,随意套上件牛仔裤,为之气结地坐于床畔。
“玩弄”两字,彻底否决了他对她十年的痴恋;她的轻率,刺伤了他期许甚深的情意。他以为她能够细想当初他曾那般珍惜她、呵护她,他以为她能够发觉他对她的那分真情、真意,结果到了最后,那些“他以为”却全成了可笑的自以为是。
他气颤,想要去克制别让自己过于激动,但紧握的双拳及咬得发疼的牙关却怎么也无法松懈。直到她由浴室走出、直到她款款坐落于他身畔、直到她柔指轻戳他绷紧的拳头,他灰败神色终是绽露些许和煦阳光。
即使她如此误解他,他仍是无法对她发怒。
毕竟他还是会心疼、会心怜、会舍不得
但她会吗?
“你说过要我解释十年前的事,那你现在愿意听吗?”他深吸了口气,不愿再去顾虑她是否会相信,决定放手一搏。
“你终于想说啦。”
她还以为他不说了呢,激将法可真有用!“你愿意说,我当然是洗耳恭听喽。”
他没发觉她眸中所乍现的簇亮,径自低首喃道:“因为你忘了我的生日”
“是啊、是啊,小器鬼、小器鬼!”她截断他的话,怨怼地睨他。
“你”“我什么我啊?”没好气地撇撇嘴,她瞪着他恼人的呆滞神情。“全部的事情,贤淑全告诉我啦!你这个笨蛋、蠢蛋、浑蛋加三级。你说,为什么我飞去巴黎一个礼拜了,你才去找贤淑要地址?为什么有了地址又不来找我?嗯?”
“你”挫败的眸中立时一亮。
依然叨叨絮絮地碎念:“浑蛋!你这死闷葫芦,每次什么都不对我说,你以为我有读心术啊?什么都要我猜我想,这么猜来猜去,总有一天我会发疯的。你不试着对我说,你怎么会晓得我究竟是不是真的懂了、真的明白了、真的晓得了?”她跨坐至他大腿上,双拳抡起往他胸上猛捶。
“我”原已心灰意冷,但拼命压抑下的情绪却再次騒动鼓噪着,全只为她。
哼!“死浑蛋。”
她怒睨他一眼,心里却有股松了口气的感觉,教她眸眶发热,莫名的泪珠滚烫滴落,再也无法停止。
凝视她涕泗纵横的抽噎样,一股暖流汩汩地沁人心窝。他环起双臂,将她彻底揽入怀、纳入心,
“十年前是我一时赌气,所以才会铸成大错。我常常感叹自己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你在巴黎与其他男人交往。”
她深深埋入他颈间啜泣,胡乱将泪涕抹上他衣襟。“你干嘛眼睁睁,你这浑蛋怎么笨到不会来找我啊?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忿忿不平地再捶他一记。
“我曾写信给你,在连寄了五、六封不见回应后,我心急地飞到巴黎找你时,却得知你已有了要好的男友”想起往事,依然痛心。“当初我真的不是刻意不去机场见你,而是那一、两个礼拜我都忙着拍摄cf,等我得知你飞往巴黎后已经是一个礼拜后的事了。”
嗯?怎么他话里好像有些不对劲?她思索须臾,待脑中掠过了悟,连忙由他怀中挣起与他正视。“你什么时候寄信给我?我怎么都没有收到?”
“你没收到?!”他震愕。
好啦!问题症结于此,竟是个大乌龙。“我当然没收到。”她翻了记白眼。
原来他失笑,但她却掷给他一记卫生眼。折腾了十年,原来全是因为当年他那文情并茂、情意绵绵的忏悔书信没送到她手上!他愣愣地傻笑,突然觉得自己白白受了十年冤枉相思,真是难堪。
“笑什么笑?!”她噘嘴。“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这全都是你的错、都是你这个大浑蛋的错。”
瞧她大发娇嗔,他心口所笼罩的阴霾终于驱散。
见他仍是傻笑,她干脆在他怀中扭动娇躯。“不管啦、不管啦,都是你的错,不管啦、不管啦”她持续嚷嚷着,一双闪烁渴望的水灵瞳眸则逼近他双眸,直勾勾地瞪着他。
“那你要我怎么赔罪?”他眯眼凝笑。
她歇下无理取闹的举动,嗫嚅地支吾,一张俏丽容颜顿时红霞满布。“那那你说你现在、现在还”娇嗓愈见细小微弱。“还爱爱不爱我啊?”螓首愈垂愈低,只差没将整张烧红的脸庞埋人跳动剧烈的心口上。
他附耳细听,直到将她断断续续的话在脑中整合了番,唇角笑意逐渐加深。“那你说你爱不爱我?”沉沦十年终算是拨云见日,他将下颚搁于她颈畔,拥着她的双臂满足地占有着这分属于他与她的亲昵。
“是我先问你的耶!”她愤然地抬首瞪他。
“说嘛、说嘛,你爱不爱我、爱不爱我”桀笑脸庞直直往她细致柔嫩的粉颊上磨蹭,在她未察觉下迅速转身,将怀中的她压到床铺、压在身下。“爱不爱我、你说你爱不爱我,小狐狸?”
“无赖,是我先问你的耶。”她用力戳着他的胸膛。
“好嘛,那我好爱你唷!”无赖咧嘴大笑,转眼间将惊呼的人儿压得透不过气。“我说了,换你说你爱不爱我?嗯?快说、快说、快说!”
他总是能将爱轻而易举地挂在嘴边!她热红了脸庞,却迟迟未回应他的问话,直到他的胸口熨贴着她的,让她几乎无法喘息,这才出声求饶:“你是想把我压死啊,快起来啦!”
“你不说我就不起来。”
“我不要!谁叫你说爱我说的那么轻率。”她撇嘴。
他呆住,旋即低呻一声。“轻率?你居然认为我说爱你这么轻率!我可是很认真的耶。”
“除非你跟我说一百遍我爱你我才肯相信。”她耍赖。
败给她了!他深吸了口气。“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他愈说一次,她神情上堆砌而出的笑容愈是幸福而灿烂,像是拥有了全世界最美丽珍贵的宝物般喜悦;柔软的双臂悄然地攀附于他颈项,然后缓缓将他拉下,贪婪汲取那分属于他的气息。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凝视着近于咫尺的她,刹那间迷醉于她唇瓣所噙的那抹笑容,无可自拔地俯首附上热切一吻。“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一句爱语,伴随着他灼烫的啄吻烙于她每寸肌肤上。
终于他终于得到了他的宝贝。
尽管浪费了十年光阴,此刻如此幸福美丽,也算补偿一切他所失去的。
他亲爱的小狐狸呵。
***
震天价响的步伐声轰隆隆地夹杂着几句不堪入耳的咒骂,慌乱一阵;迈得又急又快的步伐因过分焦躁而踉跄了下,不稳的颀长身躯随即往坚实墙壁撞去,硬生生地挨了个皮肉痛。
“shit!”吃疼地怒骂,揉着撞疼的右肩,停驻的步伐再度迈开急转。
碰、碰、碰、碰、碰
坐于和室内的两人面面相觑,满是疑惑地拉长耳朵倾听那声声如雷的震动。
“怎么回事?”胡媚儿不解,望向身旁同样困惑的东方爆。
“天晓得。”东方爆耸肩摊手,一副“莫宰羊”的样子。
碰、碰、碰、碰、碰巨响愈渐靠近,直到和室纸制门扉前,停驻了具高硕的黑影,和室内的两人方才了悟,默契般地掬杯饮茶。
碰!门扉让来人奋力推开,气急败坏的他拧皱了眉,蹬蹬踏步向前,一把将摊于桌面上的相簿夺来。“二哥!你怎么可以随便拿我的东西。”东方煦愤懑地指控着在一旁纳凉的东方爆。
“我只是拿给我未来的弟媳看嘛!这样你也介意!小器鬼。”东方爆闲散低语,提不起什么劲地睐着铁青着脸的小弟。
“对嘛,小器鬼、器鬼!”胡媚儿连忙附和。
“宝贝”让她这么一指责,东方煦的气焰立时泯灭,神情满是无奈。
“嗟,你这见色忘兄的死家伙!”东方爆不是滋味地起身。“看来,我也不应该再待在这里杀风景当电灯炮了,我走啦。”行经他身旁,东方爆刻意在他背脊拍下一记力道不小的掌,在听闻他闷哼一声后便得意离去。
东方煦极力忽视东方爆那声声刺耳的狂笑声,无奈当他眸子对上胡媚儿眸底绽现的促狭笑意,他又是咕哝出一记闷哼。
“有什么关系嘛,反正我迟早会知道的。”实在是看不过去他的别扭样,她上前一把夺过他置于怀前的相簿,大刺刺地在他面前摊开观赏。“嗯、嗯,这相片全把我拍得唯妙唯肖,难怪你会这么爱不释手。”
“宝贝”他难为情的薄脸皮顿时一红。
柔美细细抚过相簿上每一张记载着属于她的生活点滴,教她无法压抑下那股狂肆泛滥的激烈情愫。“你宁愿躲得远远的,宁愿等待我十年,也不愿来对我说一句话啊!”她凝泪哽咽,泣诉他的不该。
“我怕你不会理我更何况你那时还在读书呢。”他喟叹,以袖拭去她眼角溢出的泪。“我本想等你回台湾,没想到你回台湾后”
“借口。”她截断他的话,拍开他伸来的掌。
“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那时你在我的手机留言说要分手”说的那么决裂,你要我怎么敢去面对你!”
“胆小表!”她轻斥。
“好、好、好,我是小气鬼又是胆小表,这样你骂够了吧。”
“二哥跟我说你还有一卷录影带,我想看”她腻声要求。
“二哥”那个该死的报马仔,他暗咬牙。
“有!”门扉倏然开启,端坐于门外的东方爆笑眯眯地托着腮。”找我有事啊?”
东方煦愕然地瞪着门外的他。“该死,你一直在门外偷听吗?”
“我哪里有偷听,我只是坐在这里纳凉而已。”东方爆一脸无辜。“还有啊,未来的弟媳,阿煦他只等你七年啦,本来他是想要等你回台湾再重新追求你,只不过因为我跟大哥都认为你们俩的事业正要开始冲刺,那时要谈情说爱的时机不对,所以才将你的消息全部断去,不让阿煦晓得。”
“真的吗?二哥?”她眨眼。
“是啊、是啊,你都不晓得阿煦那三年找你找得可勤咧!”东方爆悠哉地走人门,顺势坐于她身畔。
见他们俩谈话如此投机,东方煦嘴抿得愈是紧。
“宝贝,你不是要看录影带吗?”
“可是如果他没白白浪费那七年,也就不会再浪费了三年啊。”胡媚儿凑近东方爆,说得头头是道。”嗯这么说也对啦。”东方爆沉吟。
“亲爱的小狐狸,你不是要看录影带吗?”难受的忽略感让东方煦急切欲唤回她对自己的注意力,无奈二哥的魅力似乎比自己来得强烈,令他嫉妒得几乎要发狂,直到再也忍无可忍,他干脆将她强行揽腰抱起。“走,我们去看录影带。”温柔泛笑,旋身后步伐急切迈离。
“喂,阿煦,我也要看”
“去死吧你!”东方煦头也不回地怒道。
ya!胡媚儿笑得开心,头越过他的肩,对着伫立于和室外的东方爆比了个胜利手势,庆祝两人联手成功。“你真的要带我去看录影带?我听二哥说那卷录影带除了你谁也不能看耶。”
“不准叫他二哥。”他醋劲大发。
“咦?不然我要叫他什么?人家二哥都已经大大方方叫我未来的弟媳了耶!”她收回目光,好奇地盯着他显得不自在的神情。“难道你不喜欢二哥这样叫我吗?还是你根本就不想要娶我?”
他轻啧,脚一拐,抱着她走入房内。
“说,你是不是不想娶我啊?嗯?不想娶的话那我也别在这里跟你瞎耗青春,还是快点去找好男人来得要紧。”滴溜溜的灵眸兜转了圈,她笑睨他紧箍着她腰身的双臂。“怎么?还不放手。”
他撇嘴。“我当然想娶你。”边咕哝着,边忙碌地由柜架内取出一盒保存犹新的录影带放入录影机内。
她惊讶地眨眸。“哎呀,你的脸好红喔!怎么啦?怎么这么红啊?”
“may!看这边、看这边。”
突来的叫唤声引去了她的注意力,待她将目光完整摆放于面前的荧光幕上,就连方才一时兴起,捉弄东方煦的趣味也全数消弭。
“咦?susan,你哪来的v8啊?”让人拉住的她万分好奇地直盯着眼前的荧光幕,一张红通俏脸就这么近距离的在荧幕上放大,艳丽四射的灿烂笑靥存心魅惑荧光幕前的观众。
“哎呀,别管那么多啦!总之今天是毕业典礼,你有没有什么毕业感言要说啊?”掌镜的susan好气又好笑地推开几乎黏在荧幕上的粉嫩脸蛋。
“感言?那我需要挤出几滴泪水来应景吗?”言讫,调皮地朝着晃动的镜头挤眉弄眼。
“啧,算了、算了,那么我来充当记者访问你,你得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喔。”
“放马过来吧。”摆好自认美丽的pose,对着镜头频送迷人秋波。
“好,第一个问题来喽:请问may小姐,在巴黎待了将近四年了,有没有想要回台湾的打算啊?”
她略挪身子,偏头思虑:“嗯我有跟家人商量过了,我想在巴黎再待个三年,好好磨练后才会回到台湾吧!喂,你问这做什么?难道你也想回台湾啊?”
“对啦、对啦。”susan敷衍似的应声。“第二个问题:请问may小姐,这世界上,你最喜欢、最心仪、最难忘的情人是谁呢?”
呈现于镜头前的娇美人儿有一刹那的神情僵硬,只见她双肩一松,顽皮眨着翘浓眼睫娇嚷道:“这还用说嘛,当然是我那个全宇宙无敌帅的大哥胡语然喽!”语罢,还夸张似的做了个西施捧心状,自我陶醉。
“你大哥不算啦,有没有其他人啊?”susan伸手向前,一掌打散了她的沉醉。”嗯”她为难地搔耳。“啊!我想到我还有事,先走—步啦,seeyou!”
“喂、喂、喂”
镜头又是一阵晃动,最后一幕画面只拍摄到那抹仓卒跑离的背影渐行渐远
双眼打直地瞪着荧幕,胡媚儿无法置信地反复做了几次深呼吸的动作后,才将目光调向一旁的东方煦。“你怎么会有这卷录影带?”她见他对她的问话充耳不闻,并兀自将录影带倒带、再倒带观赏,却恼得她烦躁不已。
甩了甩浑沌脑袋,她整顿了下紊乱不堪的思绪,尔后似是忆及了什么,心乱如麻的一把撂过他的衣襟。“东方煦,该不会是你拜托susan拍这卷录影带、问那些蠢问题的吧?还有那些相片,也是susan拍的?”
他抿嘴不语,她当他是默认了。“你真厉害,居然能串通我的大学好友!哼,我要回去了。”赌气般的起身走出,却不见他有任何追来的动作,按捺不住口是心非的躁动,她硬是停住离去的步伐,不情愿地走向他身旁。
“东方”话语全梗于喉间,无法道出,只因他太过执着的瞳眸。
她将目光调向不断重复播放的荧幕。“别看了!这么爱看我,我本尊在这里让你好好看个够。”硬是将他的脸庞扳正与自己对视。
“你总是这么捉摸不定。”他闷哼。“我永远不晓得你究竟是否真爱我。”埋藏多年的心声终于诉出,他凝视着她呆愣神情,有些气恼与怨怼。
“我”启口欲回应,但他庞大的身躯猛地扑来,将她压制于地的动弹不得。
“你”张口又教他袭来的唇瓣堵去。
啼笑皆非地凝视着他带着埋怨的神情,双臂揽上他颈,承受他这一记比以往渴求更甚的热吻。
浑身像是要燃烧起来,更燥热得令她难耐地扭动身躯,感受到他浓浊局促的气息,两具交缠的身躯再也无法抗拒体内疾速升冉而起的激情
沉迷的娇眸凝视着他眸底深处的渴求,一股心疼涌现于胸怀。
她是这般令他不安,而他又是如此地在乎她就算她再处心积虑地捉弄他而隐藏起对他的那分心意,但瞧见了此刻他的情怯,揪疼的心,终究是荡漾出无数、无数的不舍波流。
***
哼!
臭男人、臭男人、臭男人!
哼、哼、哼!
杀气浓重的瞳眸忿忿地射向墙壁上所张贴的海报,囤积满腹的火气倏然一轰地冲上脑门,惹得她龇牙裂嘴,难敌窒闷胸口的催促,猛地将放置于一旁的飞镖取来,又狠又准地朝那张海报上的男人脸上掷去。
她气呼呼地鼓着双腮,气恼地仰躺于床铺上,对着天花板干瞪眼。
“媚儿!”门铃声随着一声呼唤响起。
臭浑蛋!算你还有良心。她撇撇嘴,白了眼门板后才心不甘情不愿地举步迈向门前。
“媚儿,你快点开门啊!”门外焦急的人儿干脆放弃了电铃,以掌敲门。“媚”
她没好气地开了门,双手环胸,站起了三七步睨着他。“你来干什么?”
东方煦盯着她怒气昂然的俏脸,抿紧唇瓣缓缓扬起。“我亲爱的小狐狸,你在生什么气嘛,嗯?”双臂大展,欲将她拥入怀中亲呢磨蹭,她却一个闪身,让他扑了个空。
她淡道:“生气?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生气啊?”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外加一双耳朵听见了你所发出的河东狮吼”他戏谑道。
“河东狮吼?!”紧拧的眉扬高,娇细的嗓音也不复嗲气的尖锐拔高。“你的意思是说我像个泼妇喽?”她眯起双眸,嗤鼻怒道。
“没,是你想太多了,宝贝,不要生气嘛。生气的话可是很容易长皱纹的喔,而且会气坏身子的,你这样子我可是会心疼的,不要再气了嘛”他好声好气地诱哄,顺势将她身子搂入怀中。
“我生气还不都是因为你!”
她趁机重捶他胸口。
“好啦、好啦,那你在生什么气啊?可不可以告诉亲爱的阿煦啊?”
他温柔泛笑,坐上沙发,顺势将她牢牢箍于怀中,抱于大腿上摇摇晃晃地轻哄。
忆及那万祸源头,她旺盛肝火忽地沸扬。
今日下午她一时兴起,赶到他拍摄广告的片场去,打算给他一个无比的惊喜!
正当她兴奋喜悦地走进片场,她满怀满谷的热情霎时像是让人兜头浇了桶冷冽冰水,教她当场像尊冰雕美人地杵于片扬外。
她不是不明白模特儿的这项职业所该接触到了人、事、物
只是当她亲眼自睹她亲爱的东方煦与另一名俏丽佳人卿卿我我,仍是免不了大吃干醋。
尔后,当东方煦瞧见了伫立于片场外的她,立即暂歇拍摄进度,忙里偷闲地朝她走来,满腹醋火的她怒声骂了他句浑蛋,便气冲冲地翻脸走人。
“怎么了?小狐狸?”
他吻了下她嫩嫩粉颊。
唉
碰上了爱情这东西,再怎么理智的人还是会昏头。意识到了方才自己在片场那般不合宜的举止,她羞愧得直想一头撞死算了。
“煦”她抬起眼睫,水灵瞳眸满漾着一抹渴求。
唔!他心口猛地一窒,悸动于她此刻的娇艳欲滴。
“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做摸del了啊”否则她总有一天会因嫉妒而死!虽然知道自己这个要求过分了些,但是唉,她就是占有欲极强、极烈。
“为什么?”
瞧见他的怔忡,她的信心立即兵败如山倒,动摇了游说他的决策。
“算了,当我没说吧。”
“你到底是怎么了?”见她气馁似的扁嘴垮肩,他柔声询问。
“嗯我告诉你,你不能笑我喔”唉,真是她胡媚儿一世英名全毁于这朝这夕了。“其实、其实今天我会生气,那是因为我到片场看到你与那个女摸del亲昵地抱在一起你、你笑什么啊?这有什么好笑的?”她让他笑得双颊胀红。
好可爱!她的坦率深深掳获他的心。“搞了半天,原来你是在吃醋啊!”“东方煦,我吃你的醋你就该偷笑了。这表示我在意你啊。”
“是、是”在意!她终于说出了她对他的在意。
“小狐狸,既然你这么在意我,不如就说爱我嘛!我们都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了,从没听你对我说一个爱字,你就说嘛。”
“啊我觉得肚子饿了耶!”她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小狐狸,快跟我说嘛,我等你那句话等好久了耶!”他摇尾乞怜。
“我要去煮东西来吃,你肚子饿吗?想吃些什么?”她起身走至厨房。
“你不能这样对我!我都已经跟你说一百遍我爱你了!”他忙不迭地尾随她进人厨房,不服气地指责。
“啊!我前几天学会了怎么煮蚵仔煎喔,你要不要吃?”她笑道。
“我不喜欢吃蚵仔!”
他蹙眉。“小狐狸”
“那么我就煮广东粥,你说怎样?”
“不要!”
“还是我发明的新菜,叫‘我爱东方煦’好不好?很好吃喔!”
“不你说、你说什么咳、咳、咳”一个不小心让口水给呛着了。
她万般心疼地拍抚他背脊。“你看你!”她笑睇着他咳得胀红的脸庞,心窝漾满泛滥的爱恋。“我跟你说喔,我心里藏了个情人,那个情人是我最喜欢、最心仪、最难忘的唷,他叫东方煦耶!好巧是不?你也叫东方煦,不是吗?”
他本是挫败的神情渐渐扬起笑容,而她最喜欢他的笑容了。
她任他将自己圈人他的双臂,并以颊磨蹭着他的胸膛,此刻绽现于他脸庞的灿烂笑容,她永远都不会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