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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于鹰在半夜两点钟出门的那天后,整整有三天的时间他都没有回到于家,但他每天都会准时打电话回来请家人放心。
然而在于鹰离开的第二天中午,于家门口来了一大批的人,忙里忙外的在整个于家前前后后都装上了保全设备,也安排了驻守人员。
“这是做什么?”阿珍看着进进出出的一些彪形大汉,纳闷的问着。
“于先生打电话请我们来安装保全设施。”一个看起来像是特种部队退伍的男人朗声说着。
“没事装这个干么?我们几十年来投装还不是过得好好的?”阿珍自言自语的说着。
“景若小姐!”突然,阿福愁眉苦脸的走到束景若的身边“先生是不是嫌我办事不力,想把我给辞了?”
“别傻了好吗?”束景若瞪了阿福一眼,但其实她的心里隐隐约约的觉得有些不安,发生什么事了?居然让于鹰这样大费周章的安排着于家上上下下的安全设施?
就这样,于家也像他们周围的人家一般,有着一套完善的安全设施,每隔几个小时,还会有人来巡逻一次,搞得大家心神不宁的,连来福那只狗都刹那间好像年轻了五岁,每天警觉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这是怎么回事?”等到第四天晚上于鹰终于从公司回来之后,所有的人都围着他兴师问罪。
“没什么事啊!”于鹰打着哈哈“上回不是来了一大堆记者劳驾你们去浇花吗?我想这样做以后就不用麻烦你们了。”
“是这样吗?”爷爷不太相信的看着于鹰。
“没事的,爷爷,我累了,想先上去换个衣服。”于鹰找了个借口上楼去避开所有人的追问,而束景若则冷眼看着于鹰警觉的双眼及紧张的神情。
然而这天晚上,于鹰与束景若一起看着影集时,于鹰淡淡的问着:“你不问我为什么?”
“你想让我知道吗?”束景若反问着。
“唉”于鹰叹了口气,他就知道她会有这种反应“我不想让爷爷他们担心。”
“有人威协你吗?”束景若冰雪聪明的问着。
“没错,还记得上回我半夜离开的那次吗?有人切入公司的电脑发了封威协信。”
“没有任何的原因及需求?”束景若努力的思考着,先用威协信让于鹰紧张,再找寻下手的时机,确实是智慧型的犯罪,犯罪者明明知道这样会让他紧张,做好一切的防备,但敌人在暗处,他们在明处,永远会有下手的机会,搞不好等到所有人都疲于奔命,神经绷到极点而放松时,他们才会有所行动!也或许他们根本不会行动,只是想让于鹰的心情无法放松,作下错误的决定。
“没有,你以后出去要小心点,我安排一个警卫在你身旁。”于鹰又吧了一口气。
“好。”束景若知道自己不会习惯有人跟在身旁的感觉,但是她知道惟有自己答应这件事,才能让于鹰安心作更多的安排“你自己呢?”
“我自己会小心,也会安排。’,于鹰摇了摇了头“想不到会有这种事的发生。”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人一旦到了你这种地位,总会有人觊觎的。”束景若淡淡的说着。
“你冷静得让我害怕。”于鹰笑了起来“要是平常人都会慌乱失措的,可是你却如此的冷静。”
“我也是平常,只是慌乱并不会对事情有任何的帮助。”束景若用左手轻轻覆盖住于鹰大大的手掌“不要把自己累坏了,累死可没人理你。”
微微一笑,于鹰在她的手上印下一吻表示他的回答,听到她的冷漠但带着关心的话,他的心定下了许多,他并不担心自己,但是他却担心歹徒会对他的亲人
下手,那种再度失去亲人的痛苦,他不能肯定自己还能再面对一次。
就这样平平顺顺的过了一个月,当其他人都习惯于保全人员天天的来来往往时,只有束景若看得出来于鹰的神经一天天的绷紧,虽然他脸上仍有笑容,但却一点也不是发自于内心。
“你不太对劲。”束景若皱着眉头望着他“上回那件事应该不会让你这样的紧张。”
“你一定要这么聪明吗?”于鹰淡淡的笑着“公司内部有点小事。”
小事?束景若在心中冷笑了一下,要是小事能让他这样紧绷,看样子如果是大事的话,必定是国家要灭亡了。
“有空在公司多打打电动玩具吧!”束景若说着,然后拿起随身的衣服“我出去一下。”
“自己小心。”于鹰不太管她出门的事,就像她从来也不会间他在外头的行踪,而今天他之所以会在家里,全是因为公司主管一致认为,与其让他带着一群保全人员出门开会,还不如在自己家里用电脑连线开会安全些。
束景若今天的出门,是去与王少逸见面,王少逸在两天前约了她,让她很是纳闷,他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约她见面?
“我没空。”这是当初束景若的回答。
“但是我有你一定要来见我的理由。”王少逸在电话那头轻松的说着。
“什么理由?’束景若淡淡的问着。
“我想你一定会记得一个名字,蒲昕。”
“那关我什么事?”事景若心中一凛,他们果然还是有瓜葛,这两个长相如此神似的男人。但她口里却一点也没有泄漏出她的心情,仍是那样冷淡与静默。
“我有一些应该属于你的东西要交给你。”傍晚五点,荷西餐厅一楼,不见不散。”
去,或是不去?束景若也不免有些挣扎,但是她最后还是选择前往,毕竟那段往事也需要有个结束”
就这样的,束景若在傍晚五点顺利抵达荷西餐厅,与王少逸见了面,而他交给了她一叠照片及一本日记。
“我想这些东西应该交给你。”王少逸微笑的将东西推到束景若的面前。
“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望着照片里全是她的身影,束景若皱起眉来,什么时候,蒲昕曾拥有这些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相片?相片中的她并没有直视拍照者,可见这些相片并不是经过她同意而拍摄的。
“你并不像外传是为了钱而嫁给于鹰的吧!”王少逸什么也没说明,换了个话题问着束景若。
“我想我不必回答你这个问题。”束景若站起身来,她很不喜欢王少逸的态度,现在他的样子就像一只豹,一只虎视耽耽盯着猎物的豹。
“你也不想知道于鹰现在的危机吗?”王少逸拉着束景若即将离去的手,然后看着她冷冷的看了他三秒钟,接着重新坐下来。
“三分钟,就当我做为于鹰太太的责任。”束景若冷得不带一丝感情的说着。
“如果我没有事先看过那本日记了解你的话,你若不关心于鹰,你半秒钟都不会多留,就算你是于鹰名分上的太太。”王少逸抽起一要香烟,将身体半躺在坐椅上。
束景若冷冷的看着王少逸,在心里对他筑起一道防卫之墙,这个男人对于鹰而言有太大的威协了,她必须小心应付。
“于鹰现在在公司的行事态度受到许多股东的质疑,他做事太过冷静小心,许多有利可图之事他宁可放弃也不愿多作解释,人事问题现在大乱,他若不小心处理,他的总裁地位岌岌可危。”
“看样子你是第一顺位。”束景若了然于心的冷笑着。
“没错,是我,于鹰拥有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其余股份由多人瓜分。”王少逸将身体倾向束景若“你何不跟着我,我与你心底深藏的记忆里的男人有着如此相似的长相,我想这总比跟着于鹰那个不解风情的男人来得好。”
拿起一杯水泼向王少逸,束景若迅速的站起身离去,但在离去前她丢下了一句话“请你去照照镜子,就你刚刚的那些话,你连于鹰的一根寒毛也比不上。”
没有生气,王少逸拿出手帕将发梢上的水珠擦干,他太欣赏这个女人了,她有足与跟他针锋相对的智慧,冷静慧黠的思考,最重要的是-她是他所见过最美且最好独特的女人,他要定她了。
但是她对于鹰的感情却不容小觑,虽然她一点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深爱于鹰的态度,不过王少逸却了解于鹰,那样一个在电脑上有着绝对天才的男人,但在感情上,他不可能也比不过自己这个在情场上打滚的男人所以若要夺得束景若及其他,就必须先让于鹰失去冷静!
太危险了!束景若坐在车里不断的想着,一个精明而又不择手段的男人,与蒲昕有着相同的脸孔,但在个性上却是天壤之别,她必须小心。
就在束景若将手机的开关打开时,马上就有电话进来了,她习惯在谈话时将手机关起,但这通电话来得太巧也太快了,因此束景若立刻将电话接了起来“喂,
我是束景若。”
“景若,你没事吧?”是爷爷的声音。
“我没事。爷爷,怎么了?”束景若心中升起一阵不样的感觉,爷爷开口问话的语气并不寻常。
“你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刚刚阿鹰接到一通电话后就立刻出去了,他要我们报警,你的弟弟跟妹妹也在来我们家里的路上了。”爷爷的声音里透露着焦急与不安。
“多久以前的事了?”束景若冷静的问着。
“十分钟以前。”
“我马上回来。”束景若收起电话,对开车的保全人员吩咐着:“回家,快!”
“你的对讲机呢?”束景若怀疑的问着,通常于家保全人员的身上都会配得备对讲机的,为什么今天却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
“在这里。”保全人员将对讲机拿出来,却发现里头的收讯功能完全丧失“怎么可能?”他喃喃自语着。
果然是有预谋的!束景若想着,对讲机出问题,而又有人知道她的情况,在她将手机关起时打电话给于鹰,让于鹰完全掌握不到她的行踪,这分明是调虎离山,而且家中必定有内贼,也许就是那些请来的保全人员中的一员,只是,王少逸他约她的时间也未免太巧了
等事景若回到家时,束景莹、路凡、骆梵全到齐了,他们分散坐在客厅里,全用一种担优的眼神看着她,当然还包括警方人员。
“大姊!”束景莹首先迎到束景若的身前抱着她,眼眶微红:
“现在怎么样?”束景若完全没有任何表情,平静的问着。
“没有消息,于先生的手机完全不通。”一个警方主管回答着她的问题。
“他身旁的保全人员呢?”束景若在脑中急速的思考着。
“在内湖被发现了。”警方主管面有难色的说着“全进加护病房了。”
“大姊,”束景星将束景若拉到沙发上坐着“你要镇静,姊夫会很好的。
“我有不镇静吗?”束景若淡淡的说着“等电话吧!”
望着束景若如同往常一般的模样,不惊慌也不着急,所有人反而不知道是不是要说话安慰她了,只见她一边等待着电话,一边居然还滴滴答答的打着电脑,这使警方派驻的人员不禁怀疑着束景若的平静,实在很少看到丈夫失踪,做妻子居然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但所有束家及于家的人全知道,束景若并不是不担心,只是她知道担心也没有用,现在除了冷静之外,什么也无所助益。
束景若对警方说明着她下午的去处,看着警方将监视网整个开启,就等着歹徒说出他的目的。
在凌晨三点时,一通电话惊醒了所有人的静默,大家的目光一致对准束景若,看着她慢条斯理的接起电话:“喂,我是束景若。”
“于鹰很好,八百万美金。”
“好,我要听他的声音。”束景若二话不说的就答应了,并且听从警方的指示要求了解于鹰的所在,并拖长电话时间以找出可能的线索。
“哈哈!转告那些条子们别费事了,我会再通知你们的。”
电话不到二十秒就挂断了,警方监听人员很为难的对大家摇摇头,他们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出电话的来源处。
没有一个人说话,整个客厅里的气氛凝重得连最细微的秒针走动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去洗个澡。”突然,束景若站起来淡淡的说着,并顺手将她的手机带走。
“太可怕了,居然可以那么冷静。”一个警员望着束景若的身影,喃喃的说着。
“你给我闭嘴!”阿珍还没破口大骂,束景莹就高声叫了起来“冷静犯法啊?谁要你在那边罗哩叭唆的?”
“小莹”骆梵将束景莹抱了起来,轻轻拍着她的背“大姊能这么冷静,你不是应该要放心并且相信她的,不是吗?”
“可是我明明知道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可是她却什么也不说。”束景莹哽咽的说着。
“小呆莹,我们应该是最了解大姊的不是吗?”也许就是因为我们都在她身边,她才能如此的平静。”束景星楼着红着双眼的路凡,轻轻的对束景莹说着。
“嗯!”束景莹将眼泪擦干,静静的陪着大家。
她一晚未曾合眼,倒是洗好澡的束景若坐在众家人的身旁,默默的沉睡着
时间又过了一天一夜,歹徒仍没有任何的讯息传入于家,警方虽严密的封锁消息并派出最精锐的人员四处寻找于鹰,但却没有任何的成果。
而束景若则觉照睡、饭照吃,只是她的手机从来没有半刻离开过她的身旁。
“小呆莹,你不用上班啊?”转头看着亦步亦趋跟着她的束景莹,束景若皱着眉头问着。
“大姊,我”束景莹哪有心情去上班啊?可是她又明白的知道大姊不想让于鹰的事使得大家都无心工作,她了解大姊不可能不担心的,只是,大姊实在太平静了,平静得让人害怕。
“算了,随便你了。”束景若坐到沙发上将电视打开“阿珍,给我一杯牛奶好吗?”
“好的,太太,马上来。”阿珍听到束景若的要求,二话不说的就走进厨房里去。
“天”此时,束景莹却整个人都崩溃了,她拉着骆梵到大门外,失声痛哭了起来。
“小莹,怎么了?别哭啊!”骆梵手忙脚乱的抱着束景莹,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哭得如此哀伤“你这样哭,景若会受不了的,而且姊夫也不一定有事啊!”“梵你不知道,大姊从来不喝牛奶的,自从她断奶后,我从小到大都没有看过她喝过牛奶。”束景莹脸上布满了泪痕,话都说不清楚了“她她故意将她的心情隐藏起来,不想让我们担心,可是我明明知道她的担优,却一点也帮不上忙,我觉得好无力”
“这”骆梵一听之下也不禁傻了眼,他们这两天来都看到了束景若的平静,却多多少少能想像她也会紧张,但却都被她的外表所欺瞒,没有发现她的脆弱,而她在无意中点了她从来不会主动去接触的食物,却更加的显示出她的紧张与害怕。
“不行,我不能哭,如果大姊想让我们不要为她担心,那我现在所能为她做的,就只有好好的陪着她。”束景莹在发泄一番后,拭去脸上的泪滴,对骆梵展现出一个美丽的笑颜,然后两个人了然于心的走进去,守在束景若的身边。
接连的两天,歹徒仍没有来任何的电话,让警方都不禁纳闷,如果他们要的是钱,为何没有后续的行动?除非是
“于夫人,我们已经尽全力找寻于先生的下落了,不过歹徒的行动有些可疑,或许于先生自行脱脸了也不一定,所以你要密切注意一切传人于家的讯息,也许其中会有于先生的求救电话也不一定!”
“我知道。”束景若点点头,依旧维持她一贯的沉稳。
到了第五天下午,歹徒的电话又进来了“晚上七点坐火车到宜兰礁溪附近,就你一个,靠左边,看到我们的三长两短的灯号就将钱丢下,八百万美金,不连号,也不要想有任何的逮捕行动,否则等着见于鹰残缺不全的尸体。”
一样的简短及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语,但束景若答了声“好”之后,便将早已准备好的钱备妥,打电话透过关系去订火车票,而警方则开始部署警力于礁溪附近,盘查任何可疑的人物。
“我们给钱,你们不要行动。”束景若坚定的对警方主管说着。
“这于夫人我们知道你担心于先生的安危,但是这是一个好机会。我们可以将”警方为难的说着。
“我要的是于鹰的人,之后要如何破案是你们的问题。”束景若毫不考虑的说着“阿星,车票订好了吗?”
“好了,大姊。”束景星对她点点头,然后开始到门口发车,准备将束景若立即送去火车站。
但在这时,骆梵的行动电话却响了起来,他悄悄的到屋子的一角接听,然后在大家忙成一团的时候将束景若拉到一旁“景若。”他指着自己的行动电话对束景若小声说着。
心里微微的跳动着,束景若以最快的速度将电话靠在耳旁“我是束景若。”
“景若,是我。”于鹰的声音沙哑且疲惫的说着“我很好,我想我大约在贡寮附近。”
“我们马上去找你,要小心。”束景若简短的说完话之后,便将行动电话挂上。
“景若,怎么样?”骆梵低声问着。
“我按照计划去坐火车,你跟阿星找一些人到贡寮附近去找于鹰,小莹跟小凡留在家里。”束景若长吁了一口气,脸上没有狂喜与惊讶,但是骆梵看得出来,她松了一口气。
“好,不要让警方知道吗?”骆梵再问着。
“先不要让他们知道,我想他们一定会跟着我的,于鹰就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他的行踪,以免连歹徒也知道他现在的藏身之处,因此才会辗转使用你的电话。”
“好,我马上跟阿星一起行动。”骆梵毅然决然的点着头,然后以送束景若为理由,与束景星一同乘车至火车站后,立刻找了大批的朋友往贡寮前进。
望着火车外忽明忽暗的灯光,束景若并不敢松懈,她不知道于鹰是否会在一定的时间内被束景星一行人寻获,因此她不敢冒险。钱,身外之物,她知道于鹰会了解的。
火车愈靠近宜兰,束景若的心就鼓动得有如雷鸣,她坐在走道左边,盯着任何可能的灯光警示。而在她的周围,她早发现有一些神情警戒的便衣,她不责怪他们,毕竟警方也有他们的考量。
“大姊,我们找到姊夫了,你钱给了吗?”束景星在火车停靠在礁溪站时打了通电话进来。
“还没,我立刻回去,他还好吗?”
“有点糟”束景星有点为难的说着“大姊”
“没关系,我马上回去。”挂上了电话,束景若在火车慢慢离站时跳下了火车往出站处冲去,一群便衣眼见她的动作,也全部开始行动,但束景若一点也不想管他们到底要干什么,招来了一辆计程车,立即火速的赶回台北。
他安全了!束景若坐在计程车里想着,想着想着居然狂笑了起来,笑到眼泪都溢出了眼眶,仍止不住她的心情。
“小姐,你还好吧!”计程车司机有些狐疑的问着她。
“我很好,你能开快点就更好了。”束景若望着映着自己的倒影的后窗户淡淡的说着。
这段路程仿佛永远到不了似的,但终于,束景若还是回到了位在阳明山的家中,她直接走入大门,就见迎上前来接她的束景莹及路凡“阿星回来了没?”
“大姊,还没,你怎么先回来了?”束景莹瞪大了眼睛担优的望着大姊“歹徒不要钱了吗?还是”
“没事,都很好。”束景若拨了拨被风吹乱的发丝,然后在听到一阵汽车声后猛然的回头——
骆梵首先冲下了车将车门打开,束景若呆呆的定在原地,望着骆梵与束景星将后座里一个熟悉的男人扶了出来
“姊夫!姊夫回来了,大姊。”束景莹看着于鹰出现在大家的眼前,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但她心情激动的拉着束景若的手又笑又哭。
但眼时的束景若仍是站着,静静的站着看于鹰抬起头,一身血迹与尘土的望向她,他的眼,肿得几乎都睁不开了。
就这样遥遥相望着,四周的声音、警方的惊呼、束景莹与路凡欢喜的哭泣声,仿佛都消失在空气中,束景若只看得到于鹰,看得到他的眼眸,眼眸中的点点言语,轻轻的诉说着他的心
“大姊!”望着束景若踉跄的往前跌了一步,束景莹想伸手去扶住,但是却无能为力,因为束景若大力挥去了束景莹的手,并且从开始慢慢的小步,继而迈开大步狂奔至于鹰辛苦前往走向她的身躯,紧紧的拥住了他
“景若!”于鹰沙哑的开着口,用尽全力的将束景若拥在他的身前。
束景若什么也没有说,她紧紧的抱着于鹰,就像怕他突然又消失在她的眼前一般,她将头深深的埋在他的胸前,不管他身上传来的阵阵汗味及泥土味。
“大姊。”束景星扶住于鹰轻轻的叫着束景若,因为他知道于鹰的身体并无法支撑他自己的站立,但在看到地面上一滴滴的水珠之后,他将头转向一边,尽全力的支撑着于鹰,而眼中的泪水,倾眶而出
地上留的是大姊这么多天来的心情,这么多天来为于鹰担心受怕、强制忍住的泪水,她,终于在看到于鹰之后,找到了宣泄的机会。而他,怎忍心在此时将他们分离?
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所有的人都并肩望着于鹰与束景若紧贴着的身影,默默的流泪,为于鹰的归来,也为束景若不常流露出的心情。
“别哭了,我很好。”于鹰用拇指将束景若的眼泪拭去,她仍没有抬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此时束景若才猛然一惊,他的声音里分明沙哑得几乎无法言语了,而他的重量也几乎全在她的身上。
“阿星,快把他带到房里,叫医生了没?”这时,束景若才恢复了理智,一一吩咐大家处理接下来的事宜。
警方压根不晓得于鹰是怎么脱险的,但是,起码他回来了,因此他们留下足够的警力后,立刻开始大肆追缉在逃的歹徒。
于鹰整整睡了三天三夜,他的外伤处处,但是好在都没有伤及要害,所有的亲人一致决定让于鹰在家里静养,毕竟在这个时候,他们全都希望能陪在他的身旁,钱,不是问题。
“太太,你休息一下吧!”阿珍第八次走人子鹰的房里时,终于忍不住的对束景若说着,她不眠不休的看了于鹰三天三夜,阿珍不晓得经过这么久的漫长等待后,她能不能负荷?
“我有睡。”束景若望着于鹰连头都没回的说着。
“算了,你高兴就好。”劝到最后阿珍也不想劝了,索性丢下束景若一个人守护着于鹰。
这次,束景若在不经意中表露出了她的感情,没有任何一个人还会质疑她与于鹰之间的情感,患难见真情,阿珍从这次的事件中,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
默默的望着于鹰周身的白色绷带,再看着他的唇因干燥而龟裂成片片,束景若轻轻拿着沽湿的棉花棒为他滋润,然后印下一吻。
她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她只记得看到他出现在车门外的那一刻,她的心汹涌澎湃得无法自己,她在心里不断的狂叫着:“你回来了!”但喉咙里却像被梗住似的,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经过这几天努力的审视过自己的感情后,束景若明白了一件事,她爱上他了!非常深刻的爱上他了!否则她不会在那几天等待的日子中,时时感受到时间的缓慢及内心的煎熬。那种不知他是生、是死的日子,她回想起来都还是觉得害怕,虽然当时的她浑然不觉,也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她只是等着,等待着每一个与他有关的讯息,等待着每一个可能传回来的恶耗。
但是他终究是回来了,带着一身的伤回来了,她根本无法想像他是如何逃离那些可怕歹徒的魔掌,也无法想像他一个人在山区里爬行时的心情
“景若”
于鹰细微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冥想,她立刻靠到他的身边温柔的看着他“我在!”
“我回家了吗?”于鹰感受着一身的痛楚低声问着。
“对,你回来了。”束景若轻抚着他仍肿胀的双眼,他挨了多少的痛苦与折磨啊,居然将他原本明亮的双眸转成如此的黯淡
“嗯!”仿佛听到他想听的答案,于鹰又满足的睡去,留下束景若呆呆的望着他憔悴的容颜。
为什么只不过听到他低喃着她的名字,就能让她的眼又再度的酸涩起来?束景若微笑的摇摇头,这次,她是真的离不开他了!在近半年的婚姻生活里,她终究还是被他所打动,虽然没有罗曼蒂克的情话,也没有浪漫的追求,但看着他对工作上的执着、对亲人不留痕迹但却能让人感受的温柔,以及每个夜里与她一同看着影集的那段温馨时刻里,爱情,一点一滴的落地生根了
他仍是他,而她也仍是自己,但彼此的互信及尊重,都让他们了解,今生能与他为伴,别无所求!她的眼光一点也没错,早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时,就明白惟有他,才是她渴望的另一份圆满,能够让她成为一个完整女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