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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倩跟著花轿及一大群村民来到了城外河边。
原来县太爷及巫师和士绅们,早在一块高耸如断崖的巨石上,设下了祭坛上香祝祷。
花轿也被抬到了巨岩上。
“搞什么?举行婚礼举行到这里来?太离谱了吧?”倩倩完全不能理解眼前所发生的状况。
她一路追赶,跑得太快,没注意到包袱里的泥娃娃已悬在包袱边摇摇欲坠。
“姊姊,你的娃娃掉了。”忽然有个八、九岁的小女孩跑过来,扯扯倩倩的衣裙道。
“啊?”倩倩闻声低头一看,小姑娘的小手正握著她原先放在包袱内的泥娃娃。
“谢谢你帮我捡起来呀!小妹妹。”倩倩蹲下身来接过小女孩递上的泥娃娃,亲切的抚著她头上的发髻道。
“不客气,大姊姊。”小女孩活泼不怕生,倒也十分有礼貌的回答,并没有马上跑开。
这使得倩倩灵光一闪,大人们不友善,什么也不肯多说,可是小孩子天真,或许可以套出些什么。
“小妹妹呀!你可不可以告诉大姊姊,”倩倩指著巨岩上的情景问她道:“你知不知道那些大人在干什么?”
“知道呀!他们要给河伯娶妻。”小女孩不加思索的就给了她真正的答案。
“河伯娶妻?”倩倩闻所未闻,诧异不已。
“对呀!巫师说河伯托梦给他,要他献出县太爷的千金做河伯的妻子。要不然他就会冲大水淹死我们。”半大不大的小姑娘虽一知半解,但照本宣科的话倒表达得十分清楚。
“岂有此理?巫师竟然胡说八道,想白白牺牲一个好姑娘,真是太可恶了!”倩倩义愤填膺,没想到这些村民这么迷信。
“是真的,我爹说,县太爷本来死也不肯,赔上自己的女儿给河伯当妻子,还骂巫师妖言惑众,逐了他出去。谁知道,后来真的河水泛滥冲毁了桥,还淹没了不少船。村民纷纷抗议,县太爷没有办法,为顾及村民生命,才迫不得已交出鱼姊姊给河伯当新娘子。”小女孩为县太爷的无奈及巫师的忠于天职申辩道。
倩倩虽对县太爷的作法、巫师的信口雌黄不予苟同,但她也不想和一个小女孩争辩人心的险恶。
“鱼姊姊?你说坐在轿里的新娘子姓鱼?”倩倩握著鱼婉蓉的泥娃娃,心想不会这么凑巧吧?
“对呀!县太爷姓鱼,他的女儿当然也姓鱼呀!”小女孩理所当然的回答,似乎认为倩倩问了一个傻问题。
“那你知道鱼姊姊的名字吗?”倩倩既期待又担忧的,向小女孩更进一步求证,轿中苦命新娘的身分。
“好像是”小女孩费力思索著:“鱼婉”
话未说完,已被一陌生妇人介入,打断了她们之间的谈话。
“小莲,谁教你随便乱跟陌生人讲话的?还不快跟我回去?”那妇人警戒的瞪倩倩一眼,口里骂著不懂事的小女孩太过长舌,硬拉著自己的女儿就走。
“没关系,娘,大姊姊不像坏人,也许她可以帮鱼姊姊逃过这一劫。”小女孩虽不得不跟著亲娘走,但仍频频回头,友善的望着呆愣原地的倩倩,直觉的认定道。
“好人、坏人哪是用眼睛看得出来的?人心隔肚皮呀!小孩子有耳无嘴,少乱讲话,免得惹祸上身。你鱼姊姊已经够可怜了,为我们全村牺牲,你别再四处乱说话,害痛失爱女的县太爷吃上官司,背上谋杀亲生女儿的罪名,知道吗?”那母亲搂著小莲疾步走远,但她的叨叨絮絮已藉由强烈的河风吹人了倩倩灵敏的耳朵里。
使倩倩更加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及全貌,也明白了村民对来自外地的他们不友好的态度,完全是基于感恩的立场,目的只不过是想保护县太爷,并不愿此事太过张扬,而导致雪上加霜。
“看来,这里并没有一个人是真正的坏人。”倩倩也感受到了这之中不言而喻的无奈及为难:“可是他们这样做是不对的,是迷信的。并没有一个真正的神愿意去伤害天下黎民苍生,除非那是妖。他们为什么不明白呢?”
“我必须阻止他们铸下大错!”倩倩下定决心地望着手中的泥娃娃,赫然发现娃娃眸中又坠下令人惊心动魄的泪“怎么又流泪了?难道那轿中的姑娘真的是——”
倩倩抬眼望去,发现那县太爷已祝祷完毕,似乎已准备将花轿扔下河里。
“住手!”倩倩使用“凌波微步”的仙步,快速攀上了巨岩,先一步挡在花轿前,喝止众人行凶。
“你们不可以这样做!你们不觉得太自私残忍了吗?为了自己的生命财产,就可以不管别人的死活了吗?”情急之下,倩倩义正辞严、句句犀利的,指控众人泯灭人性的残暴行为。
“这”原本就心不甘、情不愿把女儿丢人河中当祭品的鱼延庆,这下听完倩倩的一番道理后,竟也犹豫起来。
他本来就不赞同和妖怪妥协,奈何他一介凡人又身为父母官,既拿妖怪没办法,也不能不为村民著想。留下女儿、害了村民是自私,救了村民、害了女儿是残忍,不管他怎么做都左右不是人,鱼延庆著实感到为难。
一旁的巫师见鱼延庆心意动摇,深恐误事,招来更大的祸害,忙上前催促:“县太爷,时辰已到。若不尽快将小姐丢人河中,恐怕河伯会发怒呀!到时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是呀!是呀!县太爷,请您以村民苍生为重呀!”众士绅惟恐事情有变,也纷纷出言怂恿鱼延庆速下决定。
鱼延庆左思右想,仍然找不到对付水妖的良策,面对众人的殷殷请命,莫可奈何的叹口气,摇头挥手,下达心痛的决定“把花轿送入河中吧!”
自己鼻酸的转过身去,不忍看着自己亲手断送掌上明珠的一生,从此父女天人永隔只得叹息,强忍著老泪。
“你们当真被狗吃了良心不成?”倩倩没想到说了半天的道理,他们仍然执迷不悟,冥顽不灵,十分生气道:“好,我就站在这里,看你们怎么丢花轿!”
倩倩摆出存心搅局,全力卯上的姿势,站在巨岩唯一面向河水的方向,意欲和他们周旋到底。
“姑娘,事关整村的安危,你休得胡闹!否则连你一块儿丢下河中喂鱼。”士绅长老们不得不出言恐吓倩倩,好方便行事“还不让开?”
“我偏不让。有本事就来呀!谁丢谁下水喂鱼还不知道呢!”倩倩仗势著邪不胜正的正义感,胸有成竹,丝毫无惧于众人的恐吓“鱼小姐,我是救定了。”
这时,突然风起云涌,乌云密布。
“不好,河伯生气了,我们不能再耽搁了时辰呀!”巫师目观天象异变,心感不妙,面色凝重的警示众人。
“事不疑迟,先拿下那位捣乱的姑娘,再丢下花轿,以平河伯之怒。”士绅们代六神无主的鱼延庆擅作主张。
“你们敢乱来?”倩倩眼看几名壮汉欲上前架住她,心中倒不害怕,只是担心的望向即将被抬起丢人河中的花轿,怕待会儿动起手来,无暇顾及花轿-的人儿安危。
“慢著,谁敢动她?”敖烈蓦然沉喝一声。越过人群跃到倩倩身畔,表明让倩倩当靠山。
“红毛猩猩,你来得正好!”多了得力帮手的倩倩,如吃了一颗定心九般安心不少。
她发觉失去敖烈这名盟友,孤军奋战的滋味并不好受,彷佛少了什么依靠般的无助。
“正好赶来和河伯抢老婆,是不是?”敖烈好笑道,他不知道他若晚来一步,倩倩会不会被扔下河里,取代轿中的新娘当河伯的老婆?
这笨丫头老是为了别人,不顾自己安危!看来,他这辈子将有担不完的心,做不完的恶梦了。
“原来你是来抢新娘子的?不是来帮我?”倩倩杏眼圆瞪敖烈的企图不良,感到极不是滋味。
“我”敖烈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不知怎么和这“番婆”解释才好,气得吹胡子瞪眼道:“你真不是普通的笨!”
敖烈的身材魁梧健壮,果然引起众人的忌惮,裹足不前。眼睁睁看着他俩如欢喜冤家拌嘴,一时不知所措。
“怎么办呢?再耗下去,全村都完了。”众人急如熟锅上的蚂蚁,愤恨的盯著那两个破坏好事的外地人,拿他俩一点办法也没有“不如拚了吧!反正大水一来,大家也活不成了。”
正当村民狗急跳墙,准备大动干戈之际,沉寂在轿中的新娘子这时却开口说话了,缓解了这一触即发的争斗。
“让我来同他们解释吧。”轻侬软语声音才落定,旋即,在众目睽睽之下,头戴凤冠、身著嫁衣的美丽新娘,竟主动揭开轿帘,盈盈款款走出轿子。
惹得众人一阵惊艳,而倩倩和敖烈也被她的绝丽佳颜惊得目瞪口呆。
“好美呀”倩倩看傻了眼,痴痴的赞叹:“泥娃娃已经够美了,想不到本人比泥娃娃更美。”
“你是说她就是那个泥娃娃——鱼婉蓉?”敖烈闻弦音知弦意,立即联想道。
“正是小女子。”那美丽新娘虽不知道他俩到底在交谈些什么,但一听到有陌生男子喊出自己闰名,不免娇羞万分低头承认道“鱼婉蓉。”
“真的是你!太好了。”倩倩喜悦的上前,忘情的拉住鱼婉蓉的双手:“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你是?”鱼婉蓉纳闷的望着眼前热情的清秀佳人,毫无任何熟悉印象。
“我是红娘倩倩,是为帮助你得到幸福姻缘而来的。”
“帮助我?”鱼婉蓉眼神倏地黯然失色道:“谢谢你的好意,我并不需要任何帮助,因为我的命运已经被决定了。”
“你别这么悲观。”倩倩安慰眼眸深处尽是忧郁的鱼婉蓉道:“他们并没有权利决定你的命运,就算是你爹也不能作主把你嫁给水中妖魔,那是天理不容的。”
“你不要这么说,更不要责怪我爹”鱼婉蓉望着年迈、饱受精神压力及良心折磨、身为父母官的父亲,不忍他再遭受舆论抨击,出言袒护道:“其实,这一切都是出于我自愿的,没有任何人逼迫我。”
“你自愿的?怎么会?”倩倩匪夷所思的惊异道:“你看来并不傻呀?”
“也许我的想法很笨!可是若能解去我爹心头之忧,百姓之苦,牺牲我一人而救了全村人性命的话,我认为很值得。”鱼婉蓉皎洁的容颜散发出善良绝美的光辉:“何况,河伯指名道姓要我,我又怎能贪生怕死害了全村的人。所以,两位的好意我心领了,请你们别再阻拦我,好吗?”
“你的心意倒挺感人的,想不到你外表这么柔弱,内心却超乎常人的勇敢,不由得令人竖然起敬。”倩倩身后,一直冷眼旁观她俩的红发男人,终于开口说话了。
鱼婉蓉被他飘逸伟岸的身影及充满磁性的声音吸引,好奇循声望过去,大胆偷瞄了下他的容貌,赫然发现他的傲世俊颜,张大惊讶的盈盈瞳眸,心头为之震撼。
“是呀!你真是太伟大了。”对她异常表情毫无所觉的倩倩,也感动万分的附和敖烈的赞赏。
鱼婉蓉本来认命而平静无波的心,瞬间却为眼前惊鸿一瞥即烙印她心版的陌生美男子而惊悸汹涌。
全身如遭禁锢般,再也不能移动,眼光痴痴的锁在她似曾相识的脸庞上,这个人好像在她梦中出现过似的?是他吗?
敖烈面对鱼婉蓉惊疑的目光,试著露出亲切微笑。
他不明白鱼婉蓉表情为什么惊诧?好像久别重逢般的感觉?太过离奇了。
他飘泊四海,见过的人太多,并不记得她,虽然她长相不俗,但他向来对美女兴趣缺缺,敬而远之。
只因他笃信——红颜祸水。
“有什么不对吗?”时间一久,迟钝的倩倩也起疑,在两人不寻常的静默中来回巡视。
敖烈朝倩倩笑着耸肩,表示不明所以。
“他是?”鱼婉蓉趁机询问倩倩他的姓名,眼光仍只盯著敖烈脸庞,舍不得移开片刻。
“他是敖烈,我的红发知己。”倩倩不加思索朗声回答。
“敖烈?”鱼婉蓉喃喃重复著敖烈的名字,心中的熟悉似翩飞欲出。
正当鱼婉蓉恍惚之际,忽然狂风骤起,吹翻了祭坛,沙石飞窜,惹得众人皆睁不开眼。
一道河浪竟平空卷起十数丈,往鱼婉蓉席卷而来,众人一阵惊呼。“河伯发怒了,快逃呀!”所有村民吓得纷纷撤离现场。
“危险!”倩倩望着巨浪袭下,意图冲卷走鱼婉蓉,她奋不顾身上前抓住鱼婉蓉惊慌失措的手,随著鱼婉蓉一道坠入了波涛汹涌的河流裹。
“倩倩!”敖烈来不及抓住倩倩,心急的大叫。
“蓉儿。”鱼延庆乍失爱女,也痛哭流泪。“爹对不起你”敖烈眼看唤不回早已淹没入水的两个女人,站起身来下定决心道:“倩倩,你等我。我来救你了。”
说罢,旋身似只蛟龙般,敏捷从断崖上跃人湍急的河流之中。
“啊!壮士。”鱼延庆惊愣的看着敖烈奋不顾身,以卵击石的义举,不由得向日月无光的苍天祝祷:“老天呀!求求祢保佑那三个年轻人平安无事,让奇迹出现;让那壮士真能救出我的女儿,求求祢!”
“老爷子,您别再伤心了,这都是命呀!这里太危险了,还是走吧!”一名忠仆不忍鱼延庆如此自责,而上前来劝阻,搀扶著瞬间苍老许多的县太爷蹒跚走回。
“哎我造了什么孽?老天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难道真没有奇迹出现吗?蓉儿就注定这般命苦吗?”鱼延庆一步一回头,眷恋不舍的老泪纵横道。
面对县太爷牺牲小我,拯救村民所换来的丧女之痛,老忠仆除了叹息,也只能频频安慰道:“我相信小姐的慈悲心肠一定能感动上天,飞天成仙的,老爷,不必太难过,这是小姐今生积下的无上阴德,来世必有福报的。”
“但愿如此。”也只有寄托于不可知的因果福报,才能稍减他思女之痛。
倩倩一心救鱼婉蓉,拚著一口气拉住了鱼婉蓉,才猛然惊觉,自己少了珍珠姊的蚌壳宝衣护身,因不谙水性,呼吸已是困难,更甭提救人上岸了。
反倒是鱼婉蓉显得十分镇定,拖著慌乱失措的倩倩,泳技非凡的往水面上灵巧游去。
“呼!”差点为之窒息的倩倩,浮出水面后,猛然吸一口气“还好你会游水,否则我们就死定了。看不出你在水中身手这么灵活。这下救人的反被救,真糗。”
“你不谙水性,为什么还要冒险救我?”鱼婉蓉很难相信,竟有这种热心到近乎傻气的姑娘,为了素昧乎生的她,竟然置己身生命于不顾?
“刚才我没想那么多呀!只是不忍心眼睁睁看你被冲走,怎么知道到头来反倒是我拖累了你?不好意思哦!”“没关系,上岸再说吧!”鱼婉蓉对善良憨厚的倩倩顿生好感,亲切的微笑,拉著她的手就要往岸边游去。
“往哪里走?”阴冷声音从水底下呼啸而出,河面波涛为之惊荡不已,令离岸尚远的倩倩和鱼婉蓉两个弱质女流,在剧烈风浪之中毛骨悚然的相互拥抱,害怕的四处张望,不知怪物要从哪冒出、袭击她们?
“天哪?真有河伯这种妖怪呀?”倩倩没想到水底真有河伯存在,先前在岸边慷慨激昂的自信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胆战心惊,浑身发抖。
“不知道它是不是真的想吃掉我们?”鱼婉蓉虽然比倩倩镇定,面对一切突变状况,但心中其实也同样感到无比的害怕,手脚发软。
“吃人?”倩倩吓得脸色更白了“不会吧?”
“我想,它的目标是我。你一有机会就快逃!”鱼婉蓉也不忍连累善良无辜的倩倩。
“怎么逃?我又不会游水。你千万不可以抛下我不管呀!”倩倩像八爪鱼一样紧紧搂住昂婉蓉不放“没有了你,我也活不了的。”
鱼婉蓉闻言猛皱秀眉,这丫头怎么这么麻烦?连逃命也不会?
“想逃?你们一个也走不了!”
一条巨蟒陡然在她们面前活生生的窜出。
一双血腥红眼精光射出,著实可怖,还朝著她们充满敌意的吐著血红舌信威胁著。
“啊?”鱼婉蓉和倩倩同时惊呆了,她们万万想像不到,她们要面对的,竟是如此庞大的妖物!似乎那巨蟒血盆大口一张,就能同时吞下她们两个!
“吼!”那巨蟒发出猛兽的狂啸之后,就俯身朝著倩倩疾冲而下。
吓得两个大姑娘彼此紧紧抱著,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休想得逞!”一个红影快如疾电的从水面上掠过,同时拎起倩倩及鱼婉蓉,往巨岩上飞去。
“啊!你救了我们?”鱼婉蓉甚为欣喜的惊视勇猛如天将的敖烈,心中的崇拜之情油然而生。
“你们暂时待在这里,不要妄动。我去收拾这只祸害苍生的孽畜。”敖烈把她们安置在安全的高处后,没来得及多加详述,便又刻不容缓的投身波浪汹涌的浪潮之中。
“敖烈!”倩倩没来得及舒一口气,便眼睁睁的看着敖烈奋不顾身的又投入水中,和那恐怖庞大的巨蟒作生死搏斗,他分明是自寻死路!
倩倩感觉自己的一颗心似乎也一并随著敖烈跌人河里,再也寻不回来。
“不!”焦急的泪水不听使唤的夺眶而出,她不想失去敖烈,一点都不想。
“你喜欢那敖公子吗?”鱼婉蓉瞧着倩倩为敖烈神伤担忧的模样,试探的问。
“喜欢?”倩倩愣了一下,怎么这个紧要关头,鱼婉蓉问这么奇怪的问题?这女人在想什么?
“对呀!看你那么担心敖公子的样子,心里一定很喜欢他吧?”
“那是因为他我”倩倩突然不知怎么解释他们两人之间的暧昧关系,才不致让鱼婉蓉误会?
“其实你们俩也很相配。你会喜欢他,我一点也不意外。毕竟,他是那么的英勇,那么的令人难忘。”鱼婉蓉充满仰慕之意的深深凝睇河水,似乎在寻觅她那梦中情人的勇敢身影。
“相配?我跟他?怎么会?”倩倩从来也没想过,自己和敖烈是否能匹配成双的问题。她一直以为自己和敖烈只是旅途的好搭档,纯粹的朋友情谊罢了。
虽然,她是那么眷恋敖烈温柔的拥抱和缠绵的吻;虽然,方才敖烈离她而去时,她是那么焦虑不安。
那都应该是因为她把敖烈当做是知己朋友的关系吧?
“难道你不喜欢他?”鱼婉蓉却如获大喜般,眼神陡的一亮,惊喜交加的问。
奇怪?她不喜欢敖烈,鱼婉蓉干嘛那么高兴?
“也不是啦!”倩倩勉为其难的找了藉口解释:“我只是把他当成知己好友罢了。我是月老身旁的红娘,是负责帮人间男女牵红线配对的,哪有想过为自己配姻缘的事?”
“你是红娘?”鱼婉蓉讶于她身分的特殊“这世上真的有月老?有姻缘注定这种事?”
“是真的。”倩倩点头如捣蒜。
“那你知道我的姻缘许配给谁了吗?”鱼婉蓉和绝大多数的世间女子一样,最关心的莫过于自己的终身归宿。
“我就是为了这个来找你的。很抱歉,为了我的疏忽,竟忘了为你系上红线,害你差点就成了河伯的妻子!”倩倩愧疚万分的拿出泥娃娃给鱼婉蓉见证:“我找了半天,找不到你的真命天子流落何方。”
“这个泥娃娃好像我,还有我的生辰八字!”鱼婉蓉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议,诧异的看着手中和自己简直一模一样的泥娃娃“怎么可能?”
“一个泥娃娃代表世上一个未婚男女,而我的工作就是捏好这些泥娃娃,按照姻缘簿的记载,分别系上红线。”倩倩大概简要的说明。
“我懂了。你的意思是说,姻缘簿上可能没有属于我的姻缘,是不是?”鱼婉蓉抱著属于自己的泥娃娃,沮丧不已。
“我不知道。不过,鱼姑娘,你别难过,我会帮你的。”倩倩试著安慰失望至极的鱼婉蓉“只要有心、有情、有诚意,姻缘是可以向上天祈求的。”
“嗯,谢谢你,红娘,你心地真好。”
“我叫倩倩,月老都骂我是笨仙婢!”
“倩倩,你真是个有趣的红娘。你叫我蓉儿就行了,我爹都这么叫我的。”鱼婉蓉为倩倩爽朗、傻大姊的性格感到莞尔不已,有心相交为挚友,而大方介绍自己。
“蓉儿,你爹决定送你给河伯当妻子,难道你娘都不阻止吗?”
“我娘在我出生后没几年就走了。”鱼婉蓉黯然失色的娓娓道出年幼丧母的伤感:“只有我和我爹相依为命。”
“啊?对不起”倩倩无意勾起她的伤心事,感到十分歉意。
“不要紧,其实我已经习惯了”鱼婉蓉心胸豁达道:“何况我爹也很尽心的扶养我、教导我,我并不缺什么。”
“看得出来,蓉儿你才貌兼备,宛若仙女下凡。”倩倩衷心赞赏。
“可是就不知道他是否也会像你这般认为?”鱼婉蓉欲言又止的腼腆道。
“他?他是谁?”倩倩好奇的盯著鱼婉蓉女儿家的羞怯:“难道你已有心上人?”
正待鱼婉蓉启口回答之时,河面上忽然一阵巨变,同时吸引了她们的注意力。
只见雷电交错,一条两眼如电、红麟似火的巨龙,含著火龙金珠从水面上盘旋而起,和邪恶的巨蟒惊涛骇浪的交缠搏斗起来。
“火龙?!”
她们同时惊骇得瞪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