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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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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启淙觉得自己像个大白痴。

    其实她可以大方的跟他说个清楚,要不然就是技巧的闪避问题,可是她现在只想装死,什么都不想说。

    逃走不是个好方法,但脑筋空白的她惟一想到的就只能这么做。

    而且他也没有追上来。

    不知道回头了几次,但总是没见到她想看到的人,就算她放慢脚步也没用,没人就是没人,气得她最后只好跳上计程车回家。

    想到这里,罗启淙知道自己的哀怨指数已经到达最高点。

    虽然不想面对他,但是她更不想面对他根本不把她放在心上的事实,之前的那顿饭很清楚地表明了他的态度。

    他根本只是想拿她开玩笑而已。

    如果他真的对她有感觉,不会在她翻脸走人之后也不追上来解释一下,更不会在已经知道她喜欢他之后,还拿她开玩笑。

    她不怪他,真的。

    要有一个老是跟她拍桌子翻脸吵架的人突然跟她说喜欢她,她也会把这件事当成是个超级烂的大笑话。

    见鬼了!她怎么会对那个猪头有感觉?

    可她却像着魔般,不能自己。

    为什么一见到他就会像全身发痒似的,如果不瞄他一眼就会很难受呢?

    她试图说服自己,对他的感觉不过是少女时代的依恋罢了,他的存在只是一种怀念,不是真正的情爱。

    而且对他来说,她的存在根本不算什么,就算有,顶多是个可能变成他大嫂的噩梦罢了。

    想到这,罗启淙忽然有种罪恶感。

    马克

    他不知道怎么样了?

    不知道为什么,对马克,罗启淙还是放不下心,总觉得愧对他的信任,一种背叛朋友的刺痛感让她很不安。

    但为了他好,不能让马克再误会下去,毕竟她真的只把他当朋友,她不会对他产生那种心动的感觉,也不会对他的身体产生任何碰触的想法,更别晓是任何有关欲望的部份。

    马克是个好人,但不是她想要的好男人。

    愈想愈烦恼,窝在家里一天以后,罗启淙决定放弃闭关的念头,打算去好友家坐坐,寻求良心的建议。

    吴敏娴家一向门禁森严,罗启淙也不想去那里跟人吵架,因为一看到老友那个讨厌的婆婆,罗启淙怕她忍不住傍她难看,搞到最后,说不定受害的还是倒霉的吴敏娴。

    看来还是找朱羽珊比较保险!

    反正她老公到国外出差,现在的她应该会很欢迎有人上她家串门子、抱抱小孩之类的,反正在家里也是闲着,不如去当台佣玛莉帮帮好朋友也无妨。

    本来打算电话预告一下,不过罗启淙想了想,决定做个不速之客,给朱羽珊一个惊喜也不错。

    罗启淙说走就走,顺便买些点心饮料送上门。做一个受欢迎的客人,还是别两串蕉空手到的好。

    “叮咚、叮咚”按了半天电钤,按到按键都有点发热了,罗启淙还是不得其门而入。

    她到底应该转身离开还是继续按下去?

    如果没有人,但她明明听见屋子里传来婴儿的哭声;但是如果有人在的话,为什么没有人来应门?

    感觉很奇怪,却说不上为什么,难道

    “羽珊,是我啊!罗启淙!”按门铃没人开,罗启淙开始拍起铁门。还是没有人应门。“喂!有人在家吗?”

    她决定打电话找人。拿出手机拨电话,却只听见屋里不住传来电话铃声跟婴儿的哭声,响了半天也没有人接听。

    “羽珊!开门啊!喂!女人,在不在应一声啊!”罗启淙又用力拍起铁门。她有种不祥的预感,真怕出了什么事!

    “嘿!你怎么在这里?”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

    回过头,罗启淙看到莫乐书,吓了一跳。“你在这里干吗?”

    “等等!是我先问你的耶!”看她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莫乐书不禁有点担心。报纸社会版常见到一些因爱成恨的新闻,她脚边又一堆瓶瓶罐罐的,难不成她是想杀人放火还是毁容弃尸?

    “你不会住在这里吧?”罗启淙又问。

    “如果你打算放火烧我家的话,当然不住在这里。”莫乐书很认真地说。

    “神经病!懒得理你了!”罗启淙决定继续敲门叫人。

    “你干吗一直敲门?没有人应门应该是不在家吧。”莫乐书知道她的目的不在他,松了口气又有点泄气。

    原来不是来找他的啊。

    “不可能!应该有人在的!你听,门里有婴儿的哭声啊!”罗启淙叫他附在门上听。

    “呃的确有。”莫乐书听见了,他也有不好的预感。“你要不要去找锁匠来开门?还是报警啊?”

    “这么晚了很难找,叫警察来怕出了什么事也来不及了!怎么办?”罗启淙急了,抓着莫乐书当浮木。

    “嗯,”莫乐书想了想,又说。“不然这样好了,我们后面的阳台是相通的,你帮我看着,我呢,先爬过去隔壁看看情况怎么样再说,如果有什么事,你就马上报警!”

    “等等!会不会很危险啊?”罗启淙虽然急,但也不想害莫乐书掉成残废,毕竟四楼说高不高,但说低也不算低,不小心跌下去也是会出人命的。

    “放心,我会小心的,你就负责看情况,要是有什么误会也要麻烦你解释一下,免得我被人抓去警察局说我是闯空门的小偷就惨了。”莫乐书开玩笑,缓和紧张的气氛。

    “谢谢你!”

    罗启淙跟着走进室内,帮他绑上安全索之后,看着他冒险爬过相连的阳台。虽然只有四楼,但摔下去可不是好玩的,为了救人心切,她什么也顾不得了。

    一切只能相信他了。

    “还好吧?”罗启淙喊。

    “落地窗打不开,好像锁上了!”安全到达的莫乐书叫。

    “那你打破它算了!”罗启淙可没有耐心,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急救可是得争取时间的。

    “不用这么暴力吧!等等,我打开了。”莫乐书高兴地说,大声回喊。“你快点到门口去等我开门”

    “哦,好!”罗启淙马上离开阳台。

    朱家的大门很快被打开,莫乐书的脸露出来。“ok啦!”

    罗启淙来不及说谢谢,她急着冲进去,只看到客厅里的婴儿床里躺着哭个不停的小婴儿,却没有朱羽珊的踪影。

    “羽珊?你在哪里?”罗启淙喊。

    “你快点去找吧!”莫乐书不方便进人家卧室,只能留在客厅顾小孩。

    “羽珊!”罗启淙的尖叫从房内传出来。

    “怎么了?”莫乐书被她吓一跳,不会真的发生命案了吧?

    “她昏倒在浴室里!”罗启淙喊道,过一会儿又喊。“你在外面干吗啊!还不快点过来帮忙?”

    “等等,她有穿衣服吗?”莫乐书虽然自认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乘人之危也太不入流。

    “有啦!”罗启凉快被他气死,忍不住骂道。“你快一点好不好!动作这么慢,你是乌龟投胎的吗?”

    “是是是。”莫乐书认命地走进浴室,一把抱起昏倒的朱羽珊,把她放在大床上。“你检查一下她的呼吸、心跳,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外伤?”

    “看起来挺正常的。没什么外伤,呼吸还在,好像只是睡着了对了,婴儿呢?”罗启淙这才想到,哭声还没停。

    “在外面。”莫乐书说。

    “哭成这样?是不是饿了啊?”罗启淙跑出去看小孩,莫乐书也跟出来。

    “别问我,我不知道,我又没带过小孩!”莫乐书忍不住瞄了她一眼,表情古怪。

    “你干吗那样看我,又不是女人就懂得照顾小孩的!”罗启淙瞪回去,先跑去洗手之后才抱起婴儿,免得手上的细菌害小孩得肠病毒就不好了。

    看着婴儿涨红的小脸,罗启淙觉得有点不对劲。

    “她好像怪怪的,老天!她在发高烧啊!”“不会吧?”莫乐书也呆住了,决定当机立断。“快!带好她的尿布奶瓶,我们先把母女俩都带去挂急诊再说吧!”

    在医院折腾了一晚,终于把她们母女俩搞定。

    “喂!”罗启淙叫醒睡在医院候诊椅上的莫乐书。

    “起床了。”

    “啊?已经天亮了啊?”莫乐书伸了个懒腰,睡在急诊室的椅子上背有点痛。“情况怎么样?你朋友还没醒吗?”

    “嗯。还在观察中,刚才已经转到普通病房去了。”

    罗启淙想起朱羽珊苍白的脸,心理好难过,没想到她这么虚弱。

    “小孩呢?”之前充当搬运工的莫乐书,一把她们母子交给医生,就在急诊室的椅子上睡着了,后续的动作他就不知道了。

    “送到儿童病房去观察了。”罗启淙说。

    “你要不要休息一下?”看到她的样子,莫乐书有点担心。他宁可跟母夜叉时期的她打架,也不想见到现在这样失魂落魄的她。

    “不用了。今天真的很谢谢你。”罗启淙向来赏罚分明,她的感激是发自内心,但她也没有心情再多说什么客套话。“等她们好了,再请你吃饭。麻烦你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不用客气。”莫乐书拍拍她,转身走人。

    虽然希望他留下来,但罗启淙自问没有留人的理由,只是现在的她好孤单,不想一个人

    “嘿!”听到这个声音,就知道莫乐书又出现了。

    罗启淙惊讶地抬起头,看他手里端着两杯冒着烟的咖啡。“你怎么没有回去?”

    “没差,反正我今天也没什么事,干脆留下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毕竟邻居一场,俗话说的好,远亲不如近邻,守望相助是应该的。”莫乐书对她眨眨眼,他的借口让罗启淙很窝心。“来,先喝一点热的,快打起精神来,她们还需要你照顾呢!”

    “谢谢。”罗启淙接过饮料,暖暖胃。“对了,我想去看看宝宝。”

    “我陪你去。”莫乐书义不容辞地说。

    坐在儿童病房特制的小床边,罗启淙看着沉睡中的婴儿发呆。

    她的心里好难受,想不到这么小的孩子就要受这种罪!

    小得不盈她手心的小手背插着点滴,因为怕宝宝乱抓而包得像方块,让人心疼的小脸还带着泪痕

    这么小的小孩子,差一点就消失在这个人世间。

    忽然间,婴儿的手动了动,罗启淙忍不住伸手过去摸摸她的手指头。好小、好小的小手喔,根本放不满她的手心。

    这时候,婴儿醒过来,对她虚弱的微笑。

    那是一种全心全意信赖的表情,虽然婴儿还不会说话,但是她仿佛在对罗启淙说:阿姨,一切拜托了!

    无法形容那种感觉,罗启淙的胸口闷闷的。

    “第一胎喔?”经过的护土问。

    “嗯。”罗启淙答。

    “小婴儿很敏感的,他们是靠着父母的爱才能好好的活下来的,要好好照顾她喔!”护土还意有所指的看了他们两人一眼。“不要全靠妈妈照顾,爸爸也要多关心孩子喔。”

    “呃”罗启淙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们的关系。

    “我知道。”莫乐书倒是大方。

    “她的状况不是很稳定,医生说要住院几天,观察状况。”护士说。

    “有什么问题吗?”罗启淙很紧张。

    “不一定,要检查之后才知道。你也不用太担心,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对了,暂时她还不能进食,等确定之后才能喂她牛奶。”护士说。

    “谢谢,我知道了。”罗启淙松了一口气。

    护士离开之后,罗启淙看着婴儿的小脸开始烦恼。

    她的妈妈状况还不稳定,陷入昏迷的朱羽珊有些脑震荡的迹象,不知道何时才能清醒过来,看顾她心爱的宝宝。

    现在,一切都只脑瓶她了。

    罗启淙忽然觉得压力好大

    一双大手悄悄按在她的肩上,像要给她信心似的,稳稳的、牢牢的,按下她的不安。

    “不用担心,她会好起来的。”莫乐书鼓励道。

    “希望如此。”罗启淙闷闷地说。

    那双手,沉甸甸的,压在她的肩上,也压在她的心上。

    经过详细的检查之后,确定婴儿只是因为感冒造成的营养不良而已,没有其他的先天缺陷,也不是之前怀疑的肠病毒,罗启淙才放下心来。

    不过这几天以来,她发觉婴儿身上除了有尿布疹之外,还有过敏的症状,所以才会老是喘个不停,而且皮肤很容易起疹子跟红肿。

    问过医生之后,他建议暂时改用低过敏性的奶粉。

    “等她再大一点,再看看状况如何。只要喂牛奶就好了,像麦片之类的副食品晚点再喂也没关系。”医生说。

    “谢谢医生。”抱着小婴儿,罗启淙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一星期以来都是她在病床边照顾着宝宝,虽然有吴敏娴轮流替班,大部份时间都是由罗启淙在照顾,毕竟只有她有空有闲、没有家累。

    而朱羽珊在经过观察之后没有大碍已经出院了,不过太虚弱,无法自己照顾小孩,只好由罗启淙和吴敏娴两人代劳。

    持着小布包,里面装满婴儿用品,另外一手抱着婴儿的罗启淙,看起来有点狼狈,跟平时打扮光鲜亮丽的样子差别很大。

    她办好手续,准备带小婴儿出院,没想到会在医院一楼大厅碰见莫乐书。

    自从那次救援行动之后,他就会不时出现在她的身边,虽不至嘘寒问暖无微不至,但她有什么需要的时候,他就像万能好帮手一样提供协助。

    她很想拒绝他的帮忙,却又压抑不了自己对他渴望,但是看见他,心里又充满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的感觉。

    而她也很清楚,他只是单纯的热心助人而已,并没有非分之想。

    可是她多希望他是为了她而来啊!

    “今天出院?”看罗启淙不回答,莫乐书又自顾自的说下去。“我想也是,要我顺道载你吗?”

    “不用了,计程车很方便。”罗启淙不想跟他单独相处,就算撂狠话也要撇清关系。“对了,有句话要跟你说清楚,别以为你救了我的朋友,你就对我有要求的权利,那是不可能的事,一笔归一笔!”

    莫乐书听着她火爆的发言,忍不住微笑。“好吧,那我也不勉强了。”

    “别来烦我最好!”罗启淙虽然嘴硬,但心里不禁有点失落,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放弃了。

    算了!就让他们桥归桥,路归路,断了她的妄念也好。

    “嘿,小妹妹。”擒贼先擒王,莫乐书转而对小婴儿下手,笑眯眯地跟她打招呼。“记得叔叔吗?”

    “你可以别用你的脏手碰她吗?”罗启淙讨厌他那种不正经的样子,更讨厌他对别的女人笑就算对方是个不会说话的小婴儿,她也会嫉妒啊!

    “放心,我洗过手了。”莫乐书摊开手,以示清白。

    “你可不可以带着你那张嘻皮笑脸滚远一点?”罗启淙知道自己在吃醋,吃一个小婴儿的醋,但是她就是忍不住。

    “你干吗那么凶?生气了?”莫乐书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火冒三丈,但看来是因为他的关系。

    “懒得理你。”罗启淙不想跟他纠缠下去,抱着婴儿往前走。

    不过还是甩不掉莫乐书,他跟上来对婴儿说话。“小妹妹,你的阿姨好凶喔,你怕不怕啊?”

    罗启淙真想一个巴掌甩下去,看他还觉得她凶不凶?这个想法虽然很诱人,但她还是得压下这个念头,转而用其他的方式叫他滚蛋。

    “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她停下来,盯着他。

    “什么事?”莫乐书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文明,没有脏话也没有拳头,看起来比刚才还没有火气。

    只是他很清楚,这也可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丙不其然,只听见她一宇一句的开口了。

    “可不可以拜托你,有、多、远、你、就、给、我、死、多、远!”

    被她一吼,莫乐书呆了一会儿。

    “你很会记仇喔?”他这才想起她是在报复之前他说过的话。

    “懒得理你!”罗启淙冷哼道,抱着婴儿要走。

    这时吴敏娴正好来了,看了他们俩一眼。“怎么了?”

    “没事,我们走吧。”罗启淙说。

    “手续都办好了吗?”吴敏娴问。

    “嗯。”白了莫乐书一眼,不想理他的罗启淙把婴儿交给吴敏娴。“抱得手好酸,换你了!”

    “嗯,辛苦你了。”吴敏娴逗起婴儿来。“来,跟阿姨回家喽!”

    “走吧!”罗启淙转身就走。

    看了看莫乐书,吴敏娴对他点头致意,顺便叫住罗启淙。“喂!你不跟人家打个招呼再走吗?”

    “谁啊?”罗启淙装傻。

    吴敏娴没有作声,但她的眼神瞄着莫乐书。

    “我跟他没有关系!”罗启淙大声道。

    “说声再见又不会死人,老师没教你做人要懂礼貌吗?他好歹也是宝宝的救命恩人耶!”吴敏娴提醒道。

    “救个鬼啊!拜托,先发现的人是我好不好!快点抱走宝宝啦,跟那种嘻皮笑脸的‘禽兽’混久了会被带坏的。”罗启淙还故意大声强调那两个字,而且她很确定莫乐书听见了。

    “好歹相交一场”吴敏娴有点尴尬,夹心饼干不好做。

    “香蕉?我还芭乐咧!哼。”罗启淙气归气,但正事没忘记。“对了!羽珊人呢?这个妈怎么搞的?女儿出院不来接啊?”

    “出门前她又有点低血压,我要她在家里休息,不要出门,省得待会儿要抬两个人,所以就派我做大使来接宝宝喽。”吴敏娴解释道。

    “你?不会吧,你又不会开车!”罗启淙怀疑地说。

    “我是不会,可是我老公会啊!”吴敏娴理所当然的回答。”他的车就在外面等呢。”

    “喏,不会吧?你家那个家伙有来啊!”罗启淙不喜欢吴敏娴的老公,娶了她的好友却没有好好善待她,曾经扬言见他一次打一次。“我才不要跟他同一部车,看到他就会忍不住想揍他一顿!”

    “呃不然这样好了,我带宝宝回去,反正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休息,晚点再到羽珊家吧?”吴敏娴建议道。

    “只好这样了。”罗启淙只好答应,但还是忍不住吩咐。“对了,叫你们家那家伙对你好一点!不然小心我扁他!”

    “知道了!”吴敏娴接过行李,抱着婴儿离开了。“拜。”

    “再见!”看着他们的背影,罗启淙忽然有种失落的感觉。

    原本一直挂在手臂上的重量忽然减轻,望着自己两串蕉的怀抱,觉得好像少了什么似的,好空虚。

    因为这一个星期以来,婴儿都是由她在看顾,每天都宝宝、宝宝的唤着,累得她黑眼圈都可以比美猫熊了,现在还给她的母亲照顾,表面上是轻松了,但心里却舍不下那一团粉嫩的可爱小婴儿。

    其实她从来都不喜欢小动物,直到现在,她才知道为什么会有女人愿意冒生命危险去怀孕、去生小孩。

    如果是她的宝宝,她一定会用生命去保护她、去照顾她

    “你在想什么?”莫乐书的声音传来,惊醒罗启淙的幻想。

    “喂!你想吓死人啊?”罗启淙被吓得打起嗝来。“呃、呃、呃。”

    “我有那么恐怖吗?”莫乐书看她突然变成青蛙,忍不住笑了起来。“打嗝时记得吞口水,会好一点。”

    “疯子谁不怕啊!呃、呃、呃。”罗启淙拍着胸口,惊魂未定地望着他。

    莫乐书看着她,像看着一个小孩似的。“你怕我吗?”

    “见鬼了!谁会怕你啊!呃、呃、呃”罗启淙还是不停打嗝。

    “那我们可以谈谈吗?”莫乐书问。

    “不可以。我不想跟你再有什么来往了!呃、呃、呃”罗启淙觉得自己像吞了十只青蛙,每只都在她肚子里发情,叫个不停好丢脸。

    莫乐书叹了口气。“好吧。”

    罗启淙一边走,一边打嗝,但总觉得身后还是有人跟着她。

    “你可不可以不要跟着我?”走到医院门口,罗启淙转身发现英乐书就在身后,忍不住发火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什么,我并没有跟踪你的意思,只是正好同方向而已。”莫乐书一脸无辜地说。“这里是公众场所,每个人都能在这里走来走去,似乎没有你能走而我不能走的路吧?还是你有被害妄想症,认为每个男人都得跟踪你才行?”

    “你”罗启淙觉得用力掐住他的脖子是个很诱人的主意,不过她决定不要让他死得那么痛快。

    要给一个男人难看,不一定得自己动手。一个漂亮的女人有很多种方法可以让一个男人死得很难看,例如放声大喊。

    “非礼啊!”烂摊子总是得收拾的。

    莫乐书跟罗启淙两个人现在正在互相瞪着对方,坐在医院的警卫室里,气氛尴尬到极点。

    “警察先生,相信我,我弟弟绝对不是这种人,这一定是误会啦!”居中调停的人自然是柱着拐杖的马克。

    解钟还需系钤人,如果罗启淙决意不和解,那真的得法院见了。

    “小姐,你的意思呢?”做笔录的警察问。

    “除非他道歉。”罗启淙恶人先告状。虽然她一直觉得女人身份带给她不少麻烦事,不过现在例外。

    至少女人要赢得同情就比男人容易多了。

    马克连忙低头,因为他知道以莫乐书的倔强,宁可被抓去关也不愿意道歉。不论是非对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就算再怎么不愿意,罗启淙也得给马克面子,毕竟在人情上她感觉欠他很多,现在就算还他情,以后就互不相欠了。

    三人这才能离开警卫室,非礼事件变成一场误会。

    不过罗启淙很清楚,莫乐书的眼光一直在她身上,冷冷的盯着她,跟之前玩笑开出火葯味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他真的生气了。

    “对不起。”马克还在道歉。

    罗启淙知道不应该,可是管不住自己的舌头“希望不要再有下一次了,不是每个女人都会那么大方的。”

    “是是是。”马克连忙附和。皇然他很清楚莫乐书的个性,根本不会是一个色魔,但形势比人强,他不想害弟弟变成阶下囚。

    “知道就好。”罗启淙赢了,但胜利的滋味并不如想象中甜美,反而有种苦涩的感觉。

    仿佛她亲手把过去的恋慕招死,弃尸在谎官的原野里面。

    再也回不去从前了!

    她只能转身离开,生怕被他们发现她的眼泪、她的后悔。

    脚下的高跟鞋踩出咯咯的声音,在大理石地面敲出寂寞的回响。她真想回头跟莫乐书、跟马克道歉,该说对不起的人是她,他是无辜的。但是自尊告诉她不可以,她不能这么做。

    她的骄傲不能容许男人在她面前放肆,就算是她喜欢的人也一样。

    但是为什么她会觉得心好痛、好难过?如果她真的那么理直气壮,为什么会在面对他控诉的眼神时会有心虚的感受呢?

    他的沉默仿佛在指责说谎,他为什么不否认,不回嘴呢?

    罗启淙想不透,平时都会跟他斗嘴家伙,为什么今天一反常态,让她只能像个泼妇似的对警察脱口而出一些他没做过的丑事。

    他是无辜,但也不完全无辜。

    他之前说想跟她谈谈,到底想跟她说什么?

    可是她现在也没机会知道答案了

    罗启淙愈想心愈乱,但脚步还是没停。走到医院门口才发现已经是傍晚了,她想回家,至少让她睡过以后,才会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

    罗启淙刚想伸手招辆计程车回家,忽然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回头一看,叫住她的人是马克,而他的身后站着莫乐书。

    罗启淙愣住了,不知道该上车还是停下来等他们?

    走?还是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