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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落地那刻,除了珑夜,坐在马上的丁墨雨也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那个骑士不是男的,是个女人。
因为铁盔的掉落,露出席恩一头如深似泼墨的黑发,更别提她跟自己有多么的相像
了,丁墨雨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天!”珑夜低呼。这女人怎么长得那么像席琳?
捣着伤口,席恩表情阴冷。“你怎么还不动手?”
“你是席琳?”珑夜举剑的手微颤。实在太像了!
没有回答珑夜的问题,趁此空档,席恩以眼神示意手下动手。
“你”珑夜还没问清楚,一群骑士包围他,不由分说便打了起来。困在险境的
珑夜,脑海却不断的回想着。席琳的死,与席恩的受伤,两段不同的记忆顿时重叠。
相同的容颜、眼神,同样从黑眸中射出的恨意,这痛苦的重复,让他忘了自己身在
敌阵,只靠本能去反击敌手。
“珑夜,你在干什么?发呆啊!”看珑夜像喝醉酒似的没有还手招架,马背上的丁
墨雨不由得着急起来。“喂!看着点!你想死吗?”
虽然听到丁墨雨的呼喊,却像是隔了很远很远的声音。珑夜的心好乱,血的味道让
他想吐,但他却不由自主的成为杀人的工具。
一刀、一刀、再一刀红色的血腥迷雾了他的视线,身上传来痛楚的感觉,却是
那么不真实,仿佛痛的不是他自己。因为灵魂所受到的煎熬比肉体上的痛苦来得深,也
包加真实。这些年来的愧疚,在见到席恩之后,全都无法压抑的爆发出来。
当初他可以救席琳的,但他却亲手夺走了席琳的生命。所以他暗下决定,不会再杀
死敌国派来女剌客,只是将她们幽禁起来,是因他不想再多几个像席琳一样的女人,这
也是朵拉活下来的原因。
“你们住手!”看见珑夜近乎自杀的闪避方式,让丁墨雨再也忍不住,主动从结界
中走出。“你们要的是我,放了他吧!”
众人停手,等待席恩的决定,而珑夜已然气息奄奄。
“既然异世界之女这么说,我尊重她的决定。”席恩看着丁墨雨,语气不由得放缓。“但我要你马上跟我们离开。”“这”看珑夜似乎伤得很重,鲜红的血液四溅在
他的身上,分不清是他的血还是敌人的血,但为了大局着想,丁墨雨还是毅然点头。“
要我跟你们走,可以!不过你们要让珑夜接受治疗,这是我的条件。”
“好!”席恩从怀里拿出一颗金球“砰”的一声丢在珑夜的身上。顿时金球变成
一个金色的护罩,隐没了珑夜的身影,随即消失在草丛间,一点也看不出那里曾经有人
存在过。
“你做什么?”丁墨雨惊呼道。
“这是保护结界,可以让他安全无虞的东西。”席恩做了简单的解释。
丁墨雨望着与自己相似的容颜,沉吟道:“你没有骗我?我要你保证。”
“骑士不会说谎。”席恩吩咐手下让四匹马给丁墨雨。“请上座。”
丁墨雨叹了口气,势成骑虎,她不走都不行。频频回顾,却只能看到滚滚的尘烟,
隐藏了爱情的对手。
却让她的真心慢慢的显露。
***
席恩没骗丁墨雨,那颗的确是治伤的金球,但她却没有说明她设下的结界要三天后
才会自动解开。到时候他们早远离休兰达的国界,珑夜想追也追不上了。
因为珑夜迟迟未归,雅罗曼带着大批侍卫前往搜寻。
看见银星在珑夜受伤的附近徘徊,但因为金球的结界掩藏线索,直到魔法时效一过
,他们才发现昏迷的珑夜,却不知丁墨雨的下落,雅罗曼只能祈祷她平安无事。
回到宫中,召来坦妮为珑夜施法治伤,希望能让他清醒。
“王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坦妮美丽的脸上充满疑惑。“王的武术不弱,怎么会
被人打成这样?”
雅罗曼摇头道:“先别说这个,治疗的进度如何?”
“得看情况。”顿了一会,坦妮才继续问“你们在哪里找到王的?”
“边界。之前因为结界的关系,所以没有发现。你看,这是在王身边找到的东西。”雅罗曼交给坦妮一颗金球,希望她能由这个线索找出答案。
接过金球,坦妮脸上的问号愈写愈大。“那些人怎么会这么好心用治伤的金球设结
界?真不可思议,使用它要花费不少魔力耶?”
“我也不清楚。”雅罗曼叹口气,想不透原因。“就是因为这样才奇怪,为什么那
些工要伤人,为什么在伤人之后又为王上治伤?这实在不合逻辑。”
“那小雨呢?”坦妮问。
雅罗曼没有回答,姐妮眉一皱。“她怎么了?”
“现场没有发现她的踪迹,可能被人带走了。”雅罗曼不确定自己的这个说法,只
希望小雨平安无事,他不想朝坏的方面去猜测。
“带走?他们想做什么?小雨没有任何法力啊!要她做什么?”坦妮追问。“你知
道是谁带走她的吗?”
“别忘了她是神谕的异世界之女,只有我们知道她没有法力,只希望这个名号能够
带给她帮助,而不是让她招致虐待。至于带走她的人是谁,就要看你能不能找出是谁使
用这个金球了?”雅罗曼把希望寄托在坦妮身上。
“尽力而为。”坦妮念咒施法力。握在手中的金球已然火热,感应到它残存的魔力
,她不禁大惊道:“天!这是黑林国特有的法术!”
听到敌国的名称,雅罗曼脸色一凝。“黑林国?!”
“你想怎么做?”坦妮手一扬,金球随即消失在空气中,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
我只感应到法力,但对手是谁还不是很确定。”
“是吗?那只有等王上清醒再说。”雅罗曼再度叹息。
“也只好如此了。”坦妮看着炽红的手心,心里千头万绪,因为金球上残存着她熟
悉的法术不!不可能的,她连忙否认自己的想法,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同时间,两人的目光望向床上的珑夜,希望他能够早日清醒,告知丁墨雨的下落,
因为他们都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伤害。
希望小雨平安。
***
看着镜中的自己,丁墨雨左看右看都像是另外一个人。
镜中的她,是个穿着白色礼服的女人,头戴花冠长纱盖住长发,露出雪白肩膊,贴
身礼服在腰部收拢、裙摆有如盛放的白花向下泻落,像个仙女似的。
“怎么了?不喜欢吗?”席恩的声音传来,镜面反射出另一个站在门口的丁墨雨。
而席恩一身闪亮的银白骑士服!英气十足。
“席恩,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只是这种打扮不适合我。真想换下这身披过来披
饼去的衣服,你给我长裤穿还比较方便。”丁墨雨回身说。
“胡说,异世界之女的打扮就是这样,我觉得很适合啊。”席恩说。
“不要这样叫我啦!虽然我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可是一点法力也没有。怎么你听
不懂呢!唉,算了。”丁墨雨扯扯席恩的披风。“反而是你比较适合这种打扮,为什么
想当骑士呢?像我根本不想做那种杀人的训练,好可怕。”
看着丁墨雨,席恩的眼眶忽然一湿。“小雨,你不需要知道这些,但请你相信我,
我以骑士的名誉保证,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丁墨雨来不及问出疑惑,席恩忽然给她一个拥抱,但随即放开,短暂的让了墨雨以
为刚才只是一阵风吹过,而不是酷酷的席恩所会做的动作。
“走吧,有人在等着你呢?”席恩牵着丁墨雨往门外走去。
丁墨雨只能跟着她,前途未卜。但是她对席恩却有种不能言喻的信任感,仿佛她们
之间有某种牵系。或许是因为两人相似的面容,所以她才会这么安心吧!
单纯的丁墨雨没有多作任何的联想。
不过在黑林国当异世界之女的待遇,跟在休兰达有很大的差别。这里没人敢对她呼
来喝去,也不会有人对她大呼小叫,更没人像雅罗曼一样摆哪脸色给她看。锦衣玉食,
吃好穿好,她的身份三级跳,从佣人变公主。
美中不足的是失去自由,出门有人带路,睡觉有人看门,到哪里都有人跟着丁
墨雨开始有点了解玛莲的痛苦。那是一种笼中鸟的感觉。
“好想念休兰达喔。”几天下来,被宠得像公主的丁墨雨忍不住说道。
虽然那里有群乌鸦宫女跟笨蛋玛莲,但她觉得整她们很有趣,这里的人对她必恭必
敬,连大声说话都不敢,哪有人敢不要命的犯上?
她也想念姐妮,虽然席恩对她好,感觉却像个哥哥,她不知道怎么跟像男人婆的席
恩讨论女人话题。最重要的,她还等着坦妮教她点石成金的法术呢!
“唉!”重重叹了口气,丁墨雨发觉她最想念的,竟然是那个坏心鬼大嘴男雅罗曼。虽然他讲话恶毒心又坏,但一天不跟他吵上几架,她就觉得嘴痒得好难受。太久没吵
架,不晓得口才会不会退步,以后吵输他不是很没面子?
“不知道他有没有事?”丁墨雨没察觉到自己的关心溢于言表。
他,是珑夜。
闭上眼,脑海中全是当天的画面。跟其他人比起来,珑夜跟她的接触并不多,但印
象却又是那么的鲜明,让人不由得对自己的记忆感到怀疑。
怎么会这样呢?
为什么会对他有那种莫名其妙的挂念?因为他为了救自己而受伤,让她因道义责任
而感到内疚,进而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吗?试图分析自己的感情,却没有办法理清紊乱的
情绪。对珑夜,她到底有什么样的想法呢?
“喜欢”这两个字,用在别人身上是很轻易的事。但面对珑夜,她却怎么也不敢承
认。单独与他相处的时候,突如其来的心跳会打乱她的步调,而那叫作爱情的感觉则是
她拒绝承认的心慌。
她可以相信这世界上有真爱的存在吗?真爱会降临在她的身上吗?
丁墨雨不知道。
但她希望自己永远没有知道的一天,因为如果答案是否定的,只会见到自己一地的
心碎。
***
珑夜终于清醒了。
“坦妮,我怎么了?”一睁开眼,即见到一脸心焦的坦妮。
“您已经昏迷了一个月”坦妮欲言又止。
打断坦妮的话,珑夜的表情有点迷惑。“我昏迷?这是怎么回事?”
“王上,您不记得了吗?”坦妮急道。
“我该记得什么?”珑夜的表情一片茫然,像是进入了迷雾森林,找不到来时的路
,感觉是浑浑沌沌的惘然。
坦妮感觉到珑夜的不妥,但她却不敢确定这个事实。
“嗯?唔,我的头好痛。”抱着头,珑夜呼痛。
这时雅罗曼赶到,看到珑夜痛苦不已。“坦妮,这是怎么回事?”
“王上说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坦妮心惊的说道。
“什么?你说什么?王怎么了?你说清楚一点!”雅罗曼抓住坦妮的手。
坦妮自责的说:“我还不清楚,好像有人在王上身上下了咒没想到我想的太简
单了。”
“下咒?”雅罗曼放下坦妮的手,盯着已然平静的珑夜。“怎么可能?最近并没有
任何外来的剌客,宫女也是精心挑选饼的,怎么可能会任人下咒而没有人发现呢?不可
能。”
“找找王上的床底有没有特别的东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会有天仙树的种子
,那是施咒的引子,一种施行黑魔术的道具。”坦妮说。
“真的有!”雅罗曼吩咐宫女打扫床底,扫出几粒如鸟蛋的黑色球果。
坦妮取饼一颗,用力挤开,从黑色的外皮里冒出一颗五彩小球。“可恶!这是特别
下的失心咒,看来是有人故意放的。”
“失心咒?”雅罗曼面色一凝。“怎么回事?”
“这是一种令人失去记忆跟心智的法术。只是怎么会出现在王的房里?”坦妮望着
地上一堆黑色的果实,其中有件闪闪发光的东西引起她的注意。
弯身捡起地上的金饰,雅罗曼的脸色一变。“这不是”
“呃你跟我出来一下。”坦妮也看到了,但她没有表示任何想法,只是交代宫
女好好照顾珑夜,才拉着雅罗曼离开。
两人一路沉默的走到花园,直到四下无人才停住脚步。
“希望我刚才看到的东西不是我所想象的。”坦妮说。
雅罗曼拳头紧握,真想把手中的金饰给融化消失,借以湮灭证据,但他却做不到,
也不能这么做。犹豫了一下,才把金饰交给坦妮。
“这是公主生日时,我送她的魔力发饰,是公主随身不离的东西,却在一个不该出
现的地方出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会是巧合吗?”雅罗曼也觉得自己的说法太牵强,但这是他唯一想到的理由,如
丙不是巧合,难不成是玛莲公主施法害自己的哥哥吗?
这时一个哼着歌提着花蓝的女孩走近,正巧就是他们所怀疑的玛莲。
坦妮开口欲言,却被雅罗曼抢先一步,握住她的手。“别问,什么都别问。求你!”
玛莲走了过来,对他们嫣然一笑。“你们怎么了?王兄醒过来了吗?”
“嗯。”坦妮的手仍然握在雅罗曼的手中,她只能低哼一声作为回答。
雅罗曼拿过坦妮手中的发饰。“这是不是公主的?”
“啊!真是我的,我找了好久,还好找到了。谢谢。”玛莲接过发饰就往头上戴去
,一派天真。“这是坦妮送给我的礼物,还好没被我给弄丢了。”
“是吗?”坦妮冷冷道。但从手心传来雅罗曼的紧握,她才闭嘴。
“呃你们?”倒吸了口冷气,玛莲这时才发觉雅罗曼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握着坦
妮的手。“我该去探望王兄了,失陪。”
直到玛莲的身影走远,坦妮才甩开雅罗曼的手。“不必演戏了,为什么不让我问?
还故意让她误会?喜欢公主也不必拉我当挡箭牌,你太无聊了。”
“我”看到刚才玛莲眼中一闪而逝的伤心,雅罗曼不由得心中一动。她是尊贵
的公主,从小就有指婚的对象,而他能够做的,就是好好呵护这朵娇嫩的小花,不受外
人的欺负,只要能在她的身旁守护她,他就心满意足了。
他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而破坏了玛莲的未来。
“你真的有病。”看着雅罗曼,坦妮有点难过。因为她的情况也差不多,暗恋的对
象永远不会明白她的感情。“算了,不过你要怎么处理玛莲施咒的事?”
“以你对玛莲的了解,以她的资质,有可能施那么重的咒语而不会“反馈”吗?那
是不可能的,她连水术都玩不好。”雅罗曼指出重点。
坦妮一怔,她不像雅罗曼考虑得那么周详,她只想到法术是玛莲施行,却没有考虑
到她的能力。“你的意思是?”“我想,背后一定有个幕后主使人,而要破除迷咒,就
只有靠你了。”
雅罗曼再度望向公主消失的位置,若有所思。
***
在黑林国的王宫待烦的丁墨雨,决定出宫玩玩。
不过明着要求,席恩一定不准,想了想,她决定来玩乞丐王子的变装秀,反正只要
她穿上席恩的衣服,就不会有人怀疑她了。
“我真是天才呀!哈哈哈。”趁机溜出王宫的丁墨雨,耍弄了几个侍卫以后,顺利
来到市集。
看到摊子上摆着各种色泽鲜艳饰品,随手拿了几样把玩,觉得很新鲜。来到
这个世界快半年了,这是她第一次走入民间的生活,在休兰达她没机会出宫,就算出宫
也是跟珑夜想着想着,她的脸就红了。
“吱!苞他有什么关系呀!”挥去脑中的想法,一股闷气从丁墨雨肚里升起。“什
么跟什么嘛!都过了两个月,就算有再重的伤也该治好了,死珑夜也不会派个人来看看
吗?”
想起他说的甜言蜜语,丁墨雨就更火。“什么心中只有我,爱的只有我,不会爱别
的女人。我呸!全是谎话!我怎么这么傻,相信男人的鬼话?”
不想则已,愈想是愈气,没注意到身边的人,火大的丁墨雨转身离开摊子,往市集
的另一头走去。
冷不防,一个不看路的小孩跑出来撞了她一下,冲力使得她失去平衡,脚步一歪,
跌进身后来人的怀里。
“抱歉,不知道哪个王八蛋撞我,谢谢你的帮忙。”捉凶手要紧,丁墨雨抓住撞她
的小表。“喂,你这小表有没有家教啊!路那么大偏要往我身上撞,你是不是活腻了?
想讨打啊!”有只大手按住她的肩,教训小孩正没空的丁墨雨,突然被人打坏她的兴头,她不满
的回头。“我们再联络,没看到我很忙吗”
话说不下去,因为丁墨雨看见一个她朝思暮想的人。
将几近痴呆的丁墨雨拖离现场,并不是一件难事。珑夜感觉怀里的她变轻了,直觉
认为她定受了不少苦难跟折磨,心疼的感觉溢满胸口,想保护她的念头益发坚强,他不
会让她再受到任何的伤害。
他之前做不到的,现在要做得更好。
“放手,你抱得我好痛!”感觉珑夜的体温几乎灼伤她的皮肤,丁墨雨这才清醒过
来。他们几乎是没有空隙的紧贴着,这种情人间的亲密让她不习惯。
“你瘦了?”摸着丁墨雨的脸,珑夜不由得轻叹,他们对她不好吗?怎么会让她变
得如此轻盈,像是用力一握就会粉碎似的。
甩开珑夜的毛手毛脚,丁墨雨不悦的说:“别乱摸我!而且我的胖瘦关你什么事?
我减肥不行啊!要是像你一样肥,全身都是肉还得了,我不老早因为胆固醇过高还是高
血压一隔屁了,我还想长命百岁呢!少诅咒我。”
“你”珑夜失笑,这女人怎么一开口就没好话。套句雅罗曼对她的评语,水准
真低!但喜欢上她的自己,水准不是更低吗?想到这,不由得自嘲的笑了起来,惹来丁
墨雨的不悦。
“笑什么笑,牙齿白啊!别笑了,你来这里不是专门表演笑给我看的吧!有什么话
要说?”虽然喜欢珑夜的笑容,但丁墨雨还是嘴硬,不想承认自己因为他的笑容而心动。
“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女人。”忍住笑,珑夜故意逗她。
“谁?”席琳吗?他的一句话让丁墨雨的心情顿时低落,他终于肯承认了,他只是
把她当成席琳的代替品,来找她也是因为她像席琳“我认识的,是个整天只会大呼
小叫,没事还会跟宫女吵架的泼辣女人,你是我认识的那一个吗?”珑夜望着她,觉得
把心事都写在脸上的丁墨雨真可爱。想什么都不用猜,看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丁墨雨推开他,不禁有点生气。“这种话只有那个大嘴雅罗曼才这样说,没想到你
包过分。搞清楚一点,我又不是整天大吵大闹的人,你胡说些什么?”
看珑夜笑倒在草地上,丁墨雨才知道中计,气得用脚踢他,不过没踢成,整个人却
扑倒在他身上。想起身却被他抱满怀,她的脸压在他的胸口上,聆听他的心跳,感觉他
的男人气息。
“我想你。”珑夜的一句话,把她原本要驳斥的话全都打了回来。
丁墨雨抬头看他,不相信这句话会出自他的口中。
“我想念你,但我却没办法来找你。”珑夜轻轻摩拳她的细发,柔顺的感触在手心
,像千丝万缕的情丝,紧紧捆住了他的心,再没有挣脱的可能。
“屁啦!过了那么久,现在才找我?”心软了的丁墨雨,嘴巴还是不饶他。
“因为我有一个月是昏迷不醒的,而另外一个月,我根本什么都想不起来,但心里
却一直挂念着,是这种想念让我回复记忆的。”珑夜慢慢的解释。
他被人下了咒。
丁墨雨被抓走的这两个月里,他一点记忆也没有,事后找出背叛的人,却不是他愿
意记起的。下狱的玛莲哭叫自己的无辜,却绝口不提谁把葯给她,没法解释她的行为,
不供出主使人是谁,只会使她的罪名更重。
不清楚玛莲的意图,夜珑只能冷着脸把公主打入大牢,除非她肯招供。
“玛莲不可能这么做的,她没有那么聪明。”丁墨雨听完,做出判断。
“她承认了。”珑夜叹息。虽然肯定玛莲是被人利用,但她如果不说明咒语的来源
,那么罪名便必需由她背负。
“可是”丁墨雨想替玛莲辩解,但珑夜阻止了她。
“不必说了,而且我来找你也不是因为这个原因。”珑夜抚着她的颊,感觉她的颤
抖。“我想念你。”
“你确定你想念的人是我吗?”丁墨雨想问清楚到底他在乎的人是她,还是盘旋他
脑海里的另一个女人,她不想当代替品。
“除了你还有谁?”珑夜笑道。没想到丁墨雨有那么多心思,只是希望珍惜她,让
她成为他的爱人。
“席琳”这两个字,丁墨雨想说却又说不出口。她害怕说出这个名字,会破坏现在
的感觉。就算是谎言,她也甘心受骗吧!因为现在这种被人珍爱、被人想念、被人重视
的感觉,真的很好很好!
于是,她献上自己的唇,吻住了珑夜,不想听到他的回答会是她想象的。
虽然意外,但吻她却是他最想做事。美人在怀,他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呢?
缠绵的吻,熨贴的心,在这一刻,丁墨雨相信珑夜是爱她的。
“我想你”她终于倾露自己的真心话,但记忆中却有段模糊的画面,仿佛她曾
经这么对珑夜说过。
但她却不知道那段印象到底是梦境,还是真实。只记得他暖暖的体温跟甜蜜的吻,
还有留在她心版上那似曾相识的温柔。
“你是来接我回去的吗?”丁墨雨问,希望他能将她带回去,她想跟着他天涯海角
,今生今世。
但珑夜的回答却令她失望。“不是”
心头闪过一种被人背叛的感觉,像是一巴掌狠辣辣的刮上她的脸,痛得她不知所措。“那你来做什么?还是你只是想来看看我是不是很惨?”
“我”珑夜沉默,计划愈少人知道愈好。
“如果你不是来接我回去,那你干什么来找我?不干脆让我自生自灭算了,找我做
什么?”丁墨雨气得失控,脱口而出的全是气话。
“你别激动。”珑夜希望她冷静一点。
“那你干什么吻我,你只不过是想来沾点便宜罢了。”丁墨雨哇哇叫。
“那不是我主动的”珑夜提醒道。
被他一堵,丁墨雨更下不了台。“你这个混蛋!亏我还一直替你祈祷,我真恨我自
己,早知道就不要浪费口水,让你死掉算了。”
“你听我说”珑夜试图让她安静下来。
“啪!”用力甩了珑夜一巴掌,丁墨雨大声道:“别碰我!你这个无耻的下贱男人
,有多远就给我死多远,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小雨”留不住她,只能看丁墨雨气冲冲的离开,摸着脸颊上的烧痛,珑夜不
由得叹起气来。“唉她真是一点都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