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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生意的地方流言蜚语最多,也最好打听消息,王喜春平日接触的从京都来的商人也有不少,自然了解的很多,不过至于那小姐是怎么被用的她也没说,只羞红了一张脸,低垂下眼眸。
安月看王喜春这么一副小女儿样子,顿时有些无语,古人就是这点不好,动不动就脸红,就连家里那个大大咧咧的徐素素也是这样。
不过,这么一打听,她算是了解了,那所谓的狼毒恐怕不是人家贵妃身上的,而是宫斗过程中有些人用到的一个工具吧!
而那解毒的事,真不得不说西陵归命大,巧不巧的刚赐完婚就发作了,要是那解毒药没找到,现在是不是要命归西天了?还有人家娇滴滴的大小姐,连婚礼都省了就直接洞房花烛,现在还不知是什么处境呢!
说道洞房花烛,安月才觉得自己亏得最大,那个小姐起码知道“翻云覆雨”的男人是谁也亲身感受过吧?可她呢?不知道、不认识、不记得!
不仅如此,瞧瞧她那六个多月的大肚子,这“果实”结的也太快了!
“西陵归的为人怎么样?”虽然之前感受到西陵归那种阴郁的气质,但总觉得他和别人口中那个杀人如麻的形象有些差距。
安月此时的表情很是简单,或者可以说是有些傻傻的,王喜春至今为止只知道安月是南口村人氏,而对于她的家人和生活的环境是一无所知,甚至虽然预感到这个小夫人没有丈夫,但却一直没有开口问清楚。
想起昨天西陵将军来时的模样,王喜春不由打了个寒颤:还是得和夫人讲清楚才行,否则以后要是惹上了那个阎罗王,真不知怎么收场呢!
“西陵将军不爱说话,而且面容有毁,死在他手中的人不计其数,听说他十几岁时就曾经在皇宫之中杀了百余名宫女太监,不仅断手断脚,甚至有的人连眼睛都被抠了出来……反正手法相当可怕,而且他要杀的人几乎都要折磨一段时间才会放任其死去。我还听说他那府邸中常常有鬼魂啼哭,可只要西陵将军一睁眼,就连鬼魂都不敢再发出半点声音呢!”王喜春说完,不自觉的抱紧了双臂,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安月满头黑线,这种鬼魂的说法也太夸张了吧!
“那是不是有些人家小孩子不听话时,大人们就会说‘西陵将军来了’?”安月故意逗笑的说道。
“夫人怎么知道?”王喜春一愣,然后顺口回了一句。
安月喉咙堵了堵,彻底无语,她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还真有其事。
不过,王喜春的话也提醒了她,虽然如今和姬燕等人不熟,但毕竟有生意牵扯,再加上只要她想扩大自己的能力,那总会和姬燕、西陵归几人打上交道,从那日提到自己的姓氏之时她便隐约猜到,自己这姓氏应该是牵扯到了什么大人物,至于是谁,这些日子她也大概打听的很清楚。
无疑,一个“安”能让那些人想到的也只有国公府。
虽然她对西陵归一无所知,但却是知道这个国公府与皇帝之间有着微妙的关系,在几个蠢蠢欲动的皇子之间更是扮演着嘴特殊的角色。
不过还好她只是姓安,安钩月的身世虽然还有些谜团,但是应该不会那么巧的和安国公家扯上关系。
安月打听西陵归的同一天夜晚,御景楼最深处的包厢之中也弥漫着猜测的味道。
西陵归斜坐在那张豪华到无可挑剔的大床之上,那奇怪的黑色面具却隐约泛着一丝银色的光泽,看不出喜怒的眼神虽然盯着面前跪在地上的男子,但那神色却好像是看着一只不带着任何生命的东西一般。
青寒恭敬的沉着头,一五一十的将这些日子的所见所闻向主子汇报的清清楚楚,跟了那个女人一个月了,这期间主子竟然没有向他传达任何一次指令,他可是知道的,主子平时放在眼里的人用手指都能数的过来,他要是再久一点不出现,绝对会被主子连名字都忘记!
于是乎,他自己找上门了。
“你是说那个女人自小生活在南口村,更是受尽屈辱?”西陵归沉静了片刻,最后还是开了口,脑中浮现出那张精明却又无辜的脸,完全感受不到她是软弱的性子。
“是的,爷。不过自从她投河自尽之后,醒来便成了另外一种性子,前些日子还雇人偷窃放火赶走了一个肥胖的老女人。”
跟着安钩月的这些日子,他可是想尽了一切办法打听清楚她的一切,而安钩月筹谋害人的时候他也在场,说到那个肥胖的女人,青寒忍不住恶心了一下,真不知道安钩月雇的那两人怎么有勇气下手扒衣服的……
西陵归幽幽的吐了一口气,那个女人越来越有意思了。
自小生活在小村子里,在投河之前甚至出过门,那她的那身武艺从何而来?当然,还有那经商头脑,可不像是十六岁女娃会干的事。
“她肚子中孩子是谁的?”西陵归脑中突然顿了顿,好像没有听青寒提到这女人夫家的事,难不成真的像九王爷不小心提到的那样?是个****?
“这个……”青寒犹豫了一会儿,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小声的说道:“这个属下还没有查到,那村子里的人好像也不清楚这件事,因为从来没有人见过安钩月跟外人相处过,也没人见过她跟任何男人交谈,那孩子,好像是凭空出现的。”
这一点,青寒也觉得挺诡异的,到现在为止,还从来没有查不出一个普通妇人来历的情况,说起话来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主子一不高兴废了他。
“对了,从这一个月她来回雁城来看,好像有人一直在后头跟踪着。”青寒补充了一句。
“好,我知道了,以后继续跟着,必要的时候可以露面。”西陵归淡淡的应了一句,嘴角扬起一个莫名其妙的笑容。
这必要的时候代表着什么青寒自然是清楚的,可是他不懂的是主子这个突如其来的微笑,这笑容不像以往那般令人毛骨悚然,但少不了也会觉得身后吹起了一股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