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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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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ocky,我不喜欢这个玩笑。”把pocky推到一边,我开始清洗那些看来油腻腻的碗盘,借以掩饰我的不安。

    pocky还是那个表情看着我,感觉有点认真,看来不是空穴来风。

    “他真的这么跟你说?”我摆了个碰上麻烦的表情。

    “他是没有明讲啦,不过他说了,他对你‘很有兴趣’。”pocky把后面那四个字说得又重又响。“才短短十分钟耶。他从你的名字问到你家里有什么人啦、兴趣是什么、喜欢什么”

    “你全告诉他了?”我把眼睛撑到最大的程度瞪向pocky。“你这算什么?卖友求荣?”

    “当然没有。不是每个美女都没有大脑的好吗?”她从冰箱里拿出柳橙汁,杯子也不拿就往嘴巴里倒。“最重要的是,他问我你有没有男朋友?这就是最好的证据。你敢说他对你没什么吗?鬼才相信。”

    “那你说呢?”不否认我松了一口气,洗碗的动作也变慢了。

    “我跟他说啊。说你是感情白痴,又对男性抱以无懈可击的厌恶感,所以劝他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早日放弃比较好。”说得口沫横飞的咧,我看着pocky忍不住笑意。

    “你说得对。”我朝她比了个大拇指。我的确是。

    “不会吧!那是我用来唬烂他的耶。”pocky用看怪物的眼神瞥向我。“喂!说真的,我们现在这种年纪就是要享受青春的啊。你真的不考虑?我看阿恺长得蛮帅的呀,带出去也应该蛮有面子的”

    “那是你想要的,又不是我想要的。”我撇撇嘴,不置可否。“我没有那种心思,要我花精神去谈恋爱?算了吧,拿刀在我脖子上抹一道比较快。”看着pocky,感觉脑子里突然又有些什么快要想起,我甩甩头,下意识地逃避

    “你说阿恺喔!我才不要,一看他那个脸就知道他天生犯桃花,而且搞不好还是桃花精咧,千年不死的那种。”把整瓶柳橙汁放回冰箱,pocky娇俏地用她的美臂把冰箱门一撞。“霈霈,你该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要阿恺的吧?”

    私底下pocky总喜欢叫我霈霈,不过我不喜欢,因为猛一听,好像在骂人一样,呸啊呸的,听起来乱难听一把。

    “当然不是,我只是”原因我也说不上来,害我顿了好一阵子。“哎呀!才认识多久?我哪想得到那么多?”把湿淋淋的手用擦手巾擦干,我迳自走身浴室,准备做睡前的最后工作刷牙洗脸。“你不要鸡婆了,万一让我知道你又给我在后面搞鬼的话,你就知道惨了。”我举着牙刷朝她警告的比划。

    “好啦好啦。”镜子里挤进pocky的脸,手上也拿了牙刷。“我像那种会出卖好朋友的人吗?”

    “就某些方面是不会,不过这个我不确定。”我拧了她的腰一把,她尖叫着跳得老远。“我老觉得你比我妈还想要把我推销出去,所以”

    “所以怎样?”嘴里充满牙膏泡沫的pocky艰难地挤出这句话,让它就像打了马赛克一样地口齿不清。

    拿起毛巾抹净了脸,我悄悄地退向门外

    “防患未然啦!尤其是小人”话一说完,我一溜烟跑进卧房,顺道带上锁嘿嘿!

    “曹雨霈!你这个女人!”

    蒙进棉被里的我只听到pocky在门外忿忿不平的尖叫声,魔音穿脑啊基本上,我是不把pocky今天说的话当一回事的,原因有二。

    其一,我相貌平凡,充其量有人说过我可爱,但是安慰人的话有很多种,此形容词榜上有名,所以我自然放它当耳边风去;我不穿裙子,自然是没有什么美腿可以养别人的眼;也没有大眼睛挟带着高压电力把人电得团团转;买内衣时勉强买bcup,理由是比较“宽松”穿起来比较舒服。综合以上几点,你们应该清楚明白本人平日根本不可能引来什么注目,而我也落得清闲;我不擅交际,要本人主动的机率根本是微乎其微,我这种人天生不适合抛头露面,当个隐形人更是我的专长,我敢打赌,全校实际认识我是谁的人保证不出十位数。

    其二,阿恺是个什么样的“货色”我也算略知一二。应该说是不知道为什么,打从认识这个人开始,我就不时地会听到他的一些“风声”:什么某某系花暗恋他啦、看到他和某某女生在某餐厅吃饭啦、连姐弟恋这种事情都可以从他的风流史上找到,啧啧啧这让我不禁想起前几天那两位来找阿恺的学姐恐怖喔!

    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我连扫都懒。

    所以结论是,我不认为这位吃遍山珍海味(或者珍禽异兽?)的江恺先生,会看上我这道乏而无味的清粥小菜。我宁可当他跟pocky所说的那些都是废话,玩笑话。要是当真了,那可不行。

    当朋友我没关系,就是不要跟我谈感情。

    这是我唯一的要求,不过尔尔而已。

    “早。”才推开大门便撞见蹲在一旁正在绑鞋带的阿恺,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没什么好在意的,我费尽了力气吐出这个字来。

    “早啊。”一看是我,阿恺脸上随即换上了灿烂的笑脸,很快地整装好,站在我身边。“还是这么早的课啊!你还真命苦。”

    “你不也是?”我瞄了瞄他手上抱的那本书。mythology?那是什么鬼东西?

    “没有,我今天十点的课。阿邦还在里面睡得跟猪一样咧!你要不要参观?看在朋友的份上,我破例不收门票ㄜ。”

    “够了吧你。”我笑。真的是没一句正经话。

    和阿恺并肩走在往学校的路上,我发觉他要有空闲的时间来跟我说话还真是难。从家里走到学校的路程不过短短五分钟,他已经不下十数次停下来和我眼中所谓的“路人”打招呼了(附注:以女性居多)就看他脸上那一0一号笑容始终没变过,这种人的确有当大众情人的本钱哪。我想。

    就连现在在站在美而美早餐店排队等着我心爱的火腿蛋切边的我,也只能无可奈何地看着阿恺在那边滔滔不绝地跟早餐店阿桑哈啦。

    “阿姨!你纠辛抠ㄟ呐!ㄟ累吗?”

    (阿姨?明明看起来都可以当我们祖母的人了。)他夸张的招呼方式让我简直不敢承认这个人我认识,连忙站到一旁,能闪多远就闪多远。

    “不会啦!”阿桑笑得花枝乱颤,看得我鸡皮疙瘩掉满地。

    就见嘘寒问暖的招呼声不断,等到我终于盼到我的火腿蛋切边时,才发现阿恺的手上早就拎了一袋。

    “咦?你什么时候买的?”明明没看到他有点啊?

    “战利品。”阿恺咧嘴一笑,一排牙齿露出来,自得有如牙膏广告里的那般夸张。

    这样也行?看着阿恺满足地拎捧着他豪华的总汇三明治啃个没完,我真的是败给他了。

    绕进学校大门,我还是刻意的和阿恺痹篇一些距离。阿恺的身上似乎天生就有座聚光灯架着,二十四小时全年无休地照射着他。我可不想跨进他聚光灯的照射范围。

    就在我隐约看见资讯大楼时,有两个女生从一旁窜出,倏地跟我擦肩撞上。

    “喔。”我闷叫一声,刚才撞上的力道还不小。

    阿恺很快地跑过来。“有没有怎么样?会痛吗?”

    我用手抚着此刻正一阵一阵痛着的肩膀,一脸疑惑看着眼前把担心写在脸上的阿恺。

    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没事我没事。”眼看阿恺的手就要伸过来,我直觉地退后。“我我想我该去上课了。再见。”匆匆忙忙地丢下这句话,我急着想要逃开,目前这个让我不知所措的地方。

    我不自觉地想到pocky昨晚告诉我的话,突然害怕起看阿恺灼人的眼光。

    但,事情并不如我想像的这般,阿恺只是淡淡地,依然笑笑地跟我说:“好吧,我也该走了,报告还没出来,我得到计中去一趟。我走了,拜了。”

    一直到阿恺走了,我的思绪还一直停格在刚才阿恺那张焦急的脸。

    是我想太多了吗?

    “霈霈,电话。”听到pocky在门外大喊的声音,早就已经埋在程式设计书堆里睡死的我,几乎是用匍匐前进的方式爬出门外,接过pocky手上的电话。

    脑子里早就被睡意混成一团浆糊的我哈欠声不断,压要没看见pocky比手划脚的怪异举动。

    “喂~”还没来得及说出第二个字咧,我那亲亲老妈的超级大嗓门便有如魔音穿脑般直冲我的大脑,吓得我差点没把好不容易存钱买到的可口可乐电话机给摔掉。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你呀你,自己在外面生活,居然给我变得这么懒散?你实在是”下面老妈说什么我就不大清楚了,因为不想被她的无敌嗓音搞到我这么年轻就双耳失聪,我马上把话筒拿得老远,一面看向站在一旁等着看好戏的pocky。

    “你怎么没说是我妈打的?”我用微弱的声音向pocky逼问,控告她陷我于痛苦的事实。

    “我说过了,你自己没听进去的。”pocky把手往旁边一摊,要我自行负责。

    “喂~喂喂喂?喂!”老妈等得不耐烦的声音威力大到扩散到空气中,只差没有回音出现。

    “我在听啦。干嘛?我这个礼拜不回去。”每次我回去,被我老妈当养猪一要灌些中葯的汤汤水水是在所难免的事,谁知道最近一次回去我那老妈居然变本加厉,连平日三餐她都能像被洗脑一样直念:这个要多吃,补血的对身体好、多吃一点,这个对你们这些学生最有帮助了,可以增进记忆力,还有一堆强身、促进血液循环一堆拉哩拉杂的名词听到我叫不敢,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不回家总行了吧。

    一顿饭吃得这么痛苦,那我宁可不吃。想当初我还是为了老妈做的家常菜,所以才没事就往家里跑,现在那股动力都不知道消失到哪儿去了。

    “我知道你不回来,所以我自己来了。”老妈在电话的那一端如是说。

    “什什么?”我吓得开始结巴,仿佛听见天方夜谭。

    “我叫你马上给我下楼来,我提了一堆东西重死了!”一辆摩托车的声音从电话的那端传来,我们公寓外头好像也有一辆摩托车呼啸而过,真巧。

    “快一点!”说完,喀啦一声,挂掉前仿佛还听见公共电话零钱被吃下肚的声音。

    呼~完了。我哀怨的想。

    “妈,你来干嘛啦?”我盯着眼前摆在餐桌上的大包小包、瓶瓶罐罐,无奈地看着老妈在我面前晃啊晃的,忙东忙西。

    “你好久没回家了,你爸叫我来看看你。”

    又来了!每次都用这招,拿爸来当挡箭牌,明明就是自己那边穷操心。唉~没办法,天下的妈妈果然都是一样的。

    “怡君啊,来来来,你也过来吃啊。”招呼pocky过来坐下,果然才一接近,pocky也是跟我一样有苦难言的脸。“谢谢谢曹妈妈,我吃饱了,吃不下了。”

    “这样啊。”听到这儿,老妈居然也有办法对付。“那就喝汤吧,汤是精华啊,多喝一点,对身体很好的。”

    pocky盯着眼前那碗乌漆抹黑的十全大补汤,脸绿得跟什么一样。

    我倒是认命。反正耍赖不喝完的话包准没有好下场,倒不如咬着牙捏着鼻子一古脑喝下去,省得老妈在那边罗嗦老半天。当然啦,一面喝,一面还是得听听老妈的谆谆教诲,顺便摆出一副受教的脸,这样包准老妈念完了主动走人,省时又省力。

    喝到一半,门铃声倏地又响起。

    “谁呀?”我和pocky对看了一眼,没有答案。

    “等一下,你们俩继续吃,我来开门。”老妈站起身,往门的方向走去。

    想来不放心,我还是跟在老妈后面瞧瞧去。

    门咿呀一声打开,是阿恺。

    看到开门的人,阿恺显然大吃了一惊,之前的“欧巴桑杀手”形象已经消失无踪,现下摆在脸上的是一脸错愕。看他一脸结巴的样子,我忍着笑意,迎向前。

    “阿恺,这位是我妈妈。”我想我的脸就快要因为憋住笑而抽筋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喔!”听了我的话,阿恺礼貌地点了下头。“曹妈妈好。”

    “好好好。”老妈直点头,说完便迳自进屋里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妈刚才那个表情有些诡异。

    “阿邦说他身体不太舒服,好像是感冒了,所以要请你帮他请个假。”

    “怎么感冒的?”我皱眉。现在不是夏天吗?

    “我也不知道。”阿恺摊摊手。“你今天要打工吧。要不要我载你去?”

    “不用吧。”我很快地拒绝。“又不是很远,我自己去就行了。”我自顾自地说着,像在急于掩饰什么一样。“你帮我跟阿邦说,我会帮他请假的。”

    “好。”阿恺低头开始找东西,不知道为什么找了老半天。好不容易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又顺手拿了放在一旁的安全帽“那不说了。我得走了,还有事,拜拜!”

    “拜~”我目送阿恺用飞快的速度下楼。转身正想关门,便看到老妈拎着皮包,看来是要回家的样子。

    “这么早?”我有点不敢相信。每次老妈来我住的地方都是待到要老爸来载她才肯回去,今天居然这么自动?

    “我有话跟你说。”才说完,老妈挽着我的手便往车站的方向走。

    “妈,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啊?”我一路被老妈拉着走,真不知道她在急些什么。

    “我问你,刚才那个男生是谁啊?”眼前的老妈目露精光,只差没有像卡通人物那样,一道光划过鼻梁上的眼镜。

    我就知道!“邻居啊。你以为是谁?”

    “真的吗?不是你男朋友?”老妈锲而不舍地追问。“你可不要唬弄我唬过去就算了,我又不是那么不开明的妈,跟我说你也不会少块肉”

    是啊!要是这件事真给你知道了,可想而知,我接到你关心的电话会增加,你三番五次借着老爸名义来探视我的次数想必也会暴增吧。更何况还是邻居呐,是不是也要一起关心进去?我可不想让人家用看怪物的眼神看我!何况根本什么事也没发生!

    “我记得我们刚才什么事也没做不是吗?就只有讲话而已耶。妈,不是我在说你,你会不会太敏感了一点?”

    “那那个叫什么阿邦的呢?”

    god!原来老妈一直在偷听?

    “妈!你真的是够了。你女儿条件差,没人敢要我啦。”我压抑着排山倒海而来的怒气。“我可不可以打击报复你不要再继续瞎猜下去了?”

    “哎呀!不是我在说,我还不是怕你被那些男人骗?你还年轻,又还没有谈过恋爱”

    你怎么知道,你女儿我早就已经被骗过一次了。我在心里低喃。转头看见远处急驶而来的公车,不让老妈把话说完,我急忙道了声再见转身就走,丢下在我身后仍唠叨不断的老妈。

    隐约中,那个我深埋的记忆,似乎又快要浮现,教我忆起爱情的滋味。

    爱情的滋味,是苦涩。

    上班时间。

    “雨霈!为什么阿邦今天没来?”一群以丫丫为首的花痴女阵容把我团团包围,显然她们全瞎了眼,没人看见流理台上堆积如山的碗盘和我臭得有如厕所里石头的脸。

    “阿邦旋风”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结束?拜托一下,别殃及我这个无辜好吗?

    “感冒。”我惜字如金,没有忽略经理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眼神。

    “他生病了?好可怜喔。”花痴甲紧拢着眉头一脸捧心状,看得我真的很想直奔厕所而去。

    “有没有去看医生?”

    我怎么知道?这会换花痴乙。我看着一群人担心至极的模样,不禁诅咒起那个现在因病请假在家的沈至邦先生,他凉在家里休息,我却要在这里回答一堆人连珠炮似的问题。

    总算捱到下了班,却还得拎着两手满满的慰问品代为探望。

    唉天理何在呦。

    叮咚~一声门铃,出来应门的是害我今天晚上耳朵被念到长茧的阿邦。

    “怎么是你?阿恺不在呀?”

    阿邦苍白的脸在铁门的缝隙中出现,打开了铁门让我进去,一手还捂着频频咳嗽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