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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赤鸢从有记忆开始就很倒霉。
刚刚学会说话就被人家绑架,借此要挟他当法官和检查官的父母;刚刚会走路就被人家挟持,为的是报复他当警察的亲爱大哥;刚刚懂事就开始学习武术、防身术,就是为了保护那一大堆碍眼的万贯家财;刚刚上学就打遍天下无敌手,因为许多人看他不顺眼。
而最最凄凉的却是高中时候的误交匪类,让一向生性懒惰的他入了最最繁忙的学生会。
但这一切悲哀的过往加起来都比不上他现在的遭遇。
那个叫“季蝶双”的女煞星!
“嗨,赤鸢。”
听到呼唤他的声音却没有回头,这是所有他的死党最清楚的事情。夏绿夜拉着一边的莫金郁体贴地跑到吊儿郎当的他面前,好笑的眸子打量着他裹着石膏的右手。
“听说人家找你的麻烦啦?”讪笑的眸子打量着那滑稽的装饰品,口气中满是幸灾乐祸的味道。“唉!”他懒懒地回答,根本没有力气和他一般见识。昨天和那个绝世女魔头上了一趟医院,被她和医生联手整得死去活来,到现在还没有恢复。
“我不是事先让荻桠警告过你了吗?倒霉还不是你自找的?”
“唉!”多谢你的鸡婆。
“还有,听说你这是为了保护一个女孩子受的伤呢!”
“唉”他的眸子猛地睁大,震惊地看着无孔不入的学生会最奸诈的狐狸会长“你怎么知道?”
“嘿嘿嘿!”夏绿夜笑得一脸奸诈,看得他心里发毛不止“我还知道她似乎要对你做什么补偿呢。”
“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狄赤鸢现在的心情已经不能说是“恐惧”了,而是应该用“恐慌”来形容。
昨天那个女人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证,一定要好好地补偿他,他为了及时摆脱魔爪,才勉强点头答应的。这么隐秘的事情夏绿夜怎么可能知道呢?
“好了,绿夜,不要玩他了。”一边的金眸帅哥及时制止了恶魔的騒扰,莫金郁看着步步后退的狄赤鸢,也不禁觉得很好笑。
“现在不说这个,倒是真的很应该好好考虑一下你的安全。”
“什么意思?”狄赤鸢挑眉,看着一脸凝重的死党不解地询问“不就是几个小瘪三吗?你们也太瞧不起我的实力了。”
“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莫金郁皱紧了眉头,思考着适当的词汇来告诉他这个惊逃诏地的大消息。
看着莫金郁难得为难的表情,更加难得的好奇心在狄赤鸢的胸腔里面肆虐,正想开口询问,却被一声他所有噩梦中最恐怖的梦魇打断了。
“喂,前面那个鞋子穿了一半,衣服大敞,头发乱得像鸡窝,吊儿郎当好像街头小混混的家伙给我站住!”
清脆的女声激起了他一身的鸡皮疙瘩,而向来懒散的脚也自作主张地移动了起来,无奈天不从人愿,才想想而已,手臂就被人家拉住了。
“放手,男女授受不亲!”他忙着撇清关系,浑然没有察觉这一向是女性的专利台词。
“我都不嫌你嫌什么?难道你有什么传说中的女性恐惧症,一碰触你就会起全身的麻疹?还是你害羞,根本就是害怕我?啊!我知道啦!你暗恋我。虽然我迷人又大方,但是#%¥#¥--%”还不等他堵上耳朵,那边的疲劳轰炸就开始了。
妈妈咪呀,让他死了吧!
一边是骄阳似火,一边是唐僧念经,而他夹在中间做最最可怜的孙猴子。仿佛带了紧箍咒一般的脑袋疼得要爆炸一般,可偏偏那女人还完全没有停止的念头。
谁来给他一刀吧!
“这位小姐,请问找他有什么事情吗?”温柔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滔滔不绝,夏绿夜笑得一脸温柔地前来解围。现在的他可完全是学生会长的一派温文儒雅,那副要命的奸诈德行早已隐藏得妥妥当当。
狡诈的眸子扫了松了一口气的狄赤鸢一眼,传递着“你欠我一个人情”的信息。狄赤鸢合作地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冷颤,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逆流。
“当然有事情,要不然我怎么会浪费时间来和这种小混混在一起?”季蝶双不满的大眼一翻,看向问得很呆的夏绿夜。
好大的一只“鳖”呀!
两声闷笑很不识相地响起,在当事人诡异的眼神下,两大帅哥憋笑憋得好辛苦。
“那么,我们就女士优先好了,金郁,我们走。”夏家帅哥决定给那个不识好歹的臭小子一个教训,当下拉了同样憋笑很辛苦的莫金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等”没有任何转圜余地,狄赤鸢眼睁睁地目击自己被抛弃的残酷现实。
莫金郁丢给他一个怜悯的眼神,很给面子地尾随夏绿夜离去,留他一个人惨遭女魔头的毒手!呜呜!他好命苦!
“这下好了,碍事的人都走光了。”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季蝶双看向明显很害怕的狄赤鸢。
“你、你究竟想要怎么样?我一没财,二没色,打劫我没有好处的!”颤抖着声音,狄赤鸢恨不得自己可以飞逃谳地,免遭毒手。
“我要你履行我们之间的约定!”明媚的眸子一步步逼近,孬种的步子一点点后退。
“只要不是以身相许就可以!”他环顾周围的景色,考虑从哪里逃起来比较快。
“虽不中亦不远矣!”邪笑在她的嘴边成型,阴恻恻的表情看得人心底发毛。
“什么意思?”脚步悄悄地移动,逐渐靠近后门。
“那就是说”她狠狠地一把揪住他的衬衫,制止了他后退的同时也拉扯掉了衬衫上那惟一一颗的扣子,敞露出了他结实的褐色胸膛,引起周围经过的女生的一片尖叫声。狄赤鸢狼狈地看着自己的衣服被她蹂躏,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制止她的举止,事实上他已经被她的大胆行动吓傻了。
“也就是说”脚尖踮起,鼻尖贴上了鼻尖,清澄的眼眸直直地望进他的眼里,也望进了他的心里“也就是说,都是因为我才害你受伤,所以我应该好好报答你。”
“怎么报答?”他偷偷地咽了一口口水,有点心虚地看着她认真的表情。
“当然是当你的全职看护,照顾你一切生活起居,顺便帮你补习功课,看看你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就知道你肯定门门险过,搞不好还是满江红。我当然有义务也有责任培育好你这株祖国的花朵,好好让你成长为大树!”
“花朵好像和大树没有什么关系!”
“给我闭嘴!它们都是植物行不行?所以我决定”
“决定什么?”他舔舔嘴唇,感觉到喉咙干涸。
“我决定搬到你家和你一起住。”
天高云淡,阳光明媚,小鸟在快乐地歌唱,同学在愉快地交谈,小情人们在窃窃私语,甜蜜得不得了。只有他的世界是灰暗的,完全没有颜色,有的只有惊恐的黑和惊惧的白
“所以说,你就跑到我这里避难?”
体贴地递过一杯冰红茶,给可怜的仍然在魂游太虚的死党一丝清凉。
狄赤鸢被动地接过那盛夏的甘霖,木木地喝下去,然后再接着发呆。
莫金郁看着他要死不活的德行,不由得苦笑出来。
唉,学生会里谁不知道“自由”的代名词就是“狄赤鸢”这下好,最自由的鸟儿被强行套上了枷锁,再也飞不起来了。
“你没有反驳她吗?”依照赤鸢的性格这是完全不可能的。
“没有!”他仍然木木地回答。
“为什么?”莫金郁惊讶地看着他,奇怪于他的顺从。桀骜不驯的苍鹰什么时候变成了乖乖的金丝雀?
“我怕她念经!”如果他一句话就可以引发足以念到世界第三次大战的言论,他还不如乖乖地闭嘴。
“念经?她又不是和尚不过她确实很唠叨。”
“确实”?不是,而是“一定”、“绝对”、“理所当然”!那个恐怖的女人压根就不知道会从哪国扯到哪个纪元,所聒噪的范围之大、层次之广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空前绝后古今第一人。或许应该发一枚勋章给她,上面刻上“唠叨天下无敌手,嗦宇宙第一人”
搬来和他一起住?
好一个晴天大霹雳呀,炸得他头昏昏!
那个女人的大脑究竟是什么构造,居然想小小年纪就和男人同居?虽然说他上有老(父母),下有小(哥哥的孩子),但是也不是这么一个玩法。
况且其他人一听到他的家庭背景就吓得腿软,更加不要说住进去了。
咦?等一下,或许可以利用这一点。
狄赤鸢猛地站起身,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边的莫金郁好大一跳。
“金郁,我想到对付她的方法了。我这就去好好‘招待’她。”恶狠狠的笑容在俊美的容颜上泛滥,现在的狄赤鸢看起来比电视剧里的汉奸还要奸诈!
“等一下,你好不容易来了,我就把事情告诉你。”急忙拉住他的手臂,莫金郁提醒他还有正经事情要办。
“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放手!”他现在巴不得赶紧将她碎尸万段,切丝磨粉,下锅油煎。
“不行,我”
正拉扯间,柔和的门铃声响起,使得他们两个幼稚的争论稍微收敛了一点。莫金郁用眼神示意狄赤鸢不要轻举妄动以后,才转身去开门。狄赤鸢撇撇嘴,大咧咧地坐了下来,倒也乖乖地听话。
轻快的脚步声传来,闯进黑色眼眸中的是一张熟悉的清丽容颜。高挑俏丽的身影静静站在莫金郁身边,他看起来永远是那么冷静、冷漠,仿佛最精准的机器,执行着主人的命令,毫无感情。
“日冕,你来了?”每次看到这个保镖的时候,他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是讪讪着说出这样的话便没有了后文。知道自己留在这里绝对讨不了好去,狄赤鸢打个哈哈,走了出去,只留下两个人独处,丝毫不理会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
那两个人相处了将近十三年,如果能发生什么事情的话一早就发生了,也容不到这会儿
漫步下了楼梯,狄赤鸢才注意到外面下着大雨。豆大的雨滴砸得周围的绿叶哗哗作响,那密集的程度足以组成道道粗线,形成一道天然的门帘阻碍了他的脚步。周围的景色因为朦胧的水气而变得模糊,而他的眼睛也确实辨别不出那和雨水一般朦胧的景色。
黑眸定定地看着前方悄然而立的身影,在这么大的雨中,那一抹纤细的倩影是那么醒目而且诱人。黑瀑一般的长发直垂而下,随着身体的摆动而摆动,别有一种迷人的韵味。
一定是一个美女吧?
狄赤鸢摸着下巴,并不否认那背影确实是惹人心怜。
缓缓地转过头,在黑夜一般柔媚的黑发飘扬中,在那浪漫的丝丝雨线中,神秘女子露出了她大大的眼睛,圆圆的酒窝和优美的唇型。
确实是个我见犹怜的美女。
狄赤鸢揉揉眼睛,想要确定自己是不是眼花。
“臭小子,你果然在这里!”熟悉的斥骂声确定了他尚在怀疑的想法,大睁的眸子不可思议地望着那个很明显阴魂不散的女人,而脚底第一个反应就是想跑。
妈妈咪呀!莫非她是外星人,怎么他在哪里,她就跟到哪里?
唉,等等。他干吗要跑?他不是已经有治她的方法了吗?真是猪头!
“你呀你!你想痹篇我逃跑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啊?猪头。我早已经把你的祖宗十八代摸得一清二楚了。想骗我?”怒气充斥着大大的眼睛,手指更加毫不留情地直戳他裸露在外的胸膛,季蝶双的火气发作到极点。
唉!真可惜了这么一张美人脸。
不过,等等!
“你说你知道我什么?”他迟疑地看着那张责难的小脸,有一点点,啊不,应该是大大的惊讶。她知道了?她知道了他的秘密?
一种不愉快的感觉弥漫着全身,使他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战。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想让眼前的这个小辣椒知道他过去的事情,那一段丑恶的过去!
“当然。你叫狄赤鸢,最喜欢的是鸢尾花,法国国花嘛。真搞不懂一个大男人居然喜欢花?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我说的是实话嘛!喏,你的兴趣是睡觉,爱好是睡觉,平常最常干的事情居然还是睡觉。有几个形影不离的好朋友,最常接触的是个叫莫金郁的冷漠帅哥,所以我当然想你一失踪就会来他这里啦。你呀!平时一副爱理不理别人的模样,居然还有那么多的小女生迷恋你,所以这些资料我很容易就问到手了。”
好不容易耐着性子听她唠叨完毕,并没有他不想让她知道的秘密,他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
“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听我讲话?”女暴龙再次喷火,轰得他耳朵阵阵轰鸣。
“有,有,当然有。”可怜的他单手捂着可怜的耳朵,无法接受这个音量。
“那就”
喊声猛然地被一声刺耳的车子摩擦声掩盖,一辆黑色的车子冲过了人行横道的障碍,笔直地向他们两个人直冲了过来。狄赤鸢眼明手快地拉了她一把,将她甩到旁边,而自己却没有任何准备地迎上了嚣张的车子。
“砰”的一声巨响,季蝶双大睁着眼睛看着那伟岸的身体仿佛破麻袋一般摔了出去,点点水花沾染了她纯白的衣裙,她怔愣着,好半天才从干涸的嗓子里面发出了惟一一个单音。
“啊”刺耳的尖叫唤醒了沉睡的城市,那是他倒在血泊中惟一的一个念头
她,很平安!
赤鸢,赤鸢,看看你变成什么样子了?
你管我?当你的大少爷去。
你干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
赤鸢,你寂寞吗?
雨中,孤独的身影静静地伫立,像小狼一般叛逆的双眼死死盯着对面的贵公子。
那金色的光芒是他最爱的,但也是他最痛恨的。
金色的光芒像太阳一样,可以照亮一切,带给所有人温暖,独独带给他的是无边的黑暗。
从相识起,他就讨厌那个男人。
美丽得如同太阳神阿波罗一般的男人!
“赤鸢。”
在耳边回响的声音变成了现实,他睁开重如千斤的眼皮,看见的就是莫金郁欣喜的脸。
“赤鸢,你醒了?”笑容在他的脸上泛滥,而动作也再一次强调了他的狂喜“死小孩!你整整昏睡了三天。”
“我?昏睡?”纳闷地看着好友的笑脸,他迟钝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为了救季蝶双,自己被车撞到,结果送到了医院。你的命真的很大,受伤那么重,居然还没有事,只是昏迷而已。连医生也说你生命力旺盛呢。”
“是吗?”他摸摸头,想起似乎有那么一回事情。
“开车的人是谁你看见了吗?”
摸头的动作因为这突然的话语而停顿,诧异的眸子看向一脸凝重的莫金郁。狄赤鸢皱起眉头“太快了,没有看清楚。怎么了吗?”
“没什么!”叹口气,莫金郁还是决定迟一些告诉他那个令人震惊的事实,因为那毕竟是赤鸢不愿意被别人触及的伤口。
就连他也无法使其痊愈的伤口!
“我做了很久以前的梦呢”他喃喃地诉说着自己刚才的梦境,慵懒的眸子定定地望向窗外,并没有看同伴有些强装镇静的脸。
阳光从窗外射进来,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旁边镀上一层金边的男人有多么地俊美。
他一向是受神眷顾生存的呢!
“在梦中,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你都守在我的身边。”而自己永远就会用仇恨的眼光看着关心自己的人,恨他的优越,恨他的完美,恨他的一切一切,但是相对的,自己却也离不开他。
因为,自己是一个害怕寂寞的人!
“赤鸢!”伸出手,莫金郁抚摩着他个性的乱发,想借着这个动作来安抚他伤感的情绪。赤鸢有多久没有提起过去的事情了?是什么让他突然回忆起那叛逆的过去?难道是
难道是因为那个人回来了吗?
“狄赤鸢!”
火龙一般的大吼伴随着打开门的砰然巨响,一个娇小的身影出现在伤感派的二人面前。
狄赤鸢和莫金郁的眼光齐刷刷地集中在不速之客的身上,却因为那滑稽的外形而莞尔。
那小小的身体捧满了灿烂的花束,而手臂中间的空隙更是塞满了大大小小的礼品,花海礼海淹没了她小小的脸,只是从空隙中露出两只炯炯的眸子发射着恨意。
“你怎么了?”强忍着澎湃的笑意,努力不去看那滑稽的德行,狄赤鸢好心地询问她的情况。
“你个王八蛋的混账!”她气得口不择言,顺手将那大堆的东西往可怜的病号身上砸过去,一边还发挥“独乐乐不如与众乐乐”的精神,将自己的遭遇实况转播
“都是你啦。也不知道你有什么狗屁魅力。一听说你受伤住院,全学院的女孩子都找我来送礼物送花束给你,结果我根本没有办法拒绝。而且最讨厌的还是你那群死党,居然拦着医院的大门口,不让那些来探病的姐姐妹妹们进来,搞得外面人声鼎沸的,吵死人啦!最最过分的是他们拦住我也就算了,没想到他们居然不仅让我过来,还为我打通了一条道路,结果我差点没有被那些激光眼神杀死!有没有水?”
“在旁边的椅子上”
“谢谢。”一把抓过病号专用的水杯,豪气地一干而尽,季蝶双接着荼毒他们的耳朵。
“结果,同学校里面强迫我送礼物的家伙们不算,连那些外面围攻的女人都丢礼物让我转交,还威胁我说不许拒绝,要不然就要我好看。我答应下来当然不是害怕她们,而是助人乃快乐之本,所以就算我再不情愿也要帮忙!”
“这个我们可以理解!”
“光是一个探病就有这样的排场,你究竟是哪国的王子,还是哪边的大牌明星?看你一副乱七八糟的德行,怎么会吸引那么多的女人?”
“这个我也很纳闷!”狄赤鸢很委屈地小小声发表自己的观点,生怕再次引来要命的长篇大论。“就是说啦!她们肯定是眼睛里面长了痔疮”
“痔疮好像不是长在那里的”莫金郁忍不住纠正她的词汇,对于她的比喻有那么一点恶心。
“随便啦!”她阿沙力地一挥手,当没有听到忠言“不管怎么说,你在女生中的人气还算蛮高的,如果她们知道因为我你才受了伤,那么我一定会被乱刀砍死所以,你千万不要告诉其他的人。”
“喔?”狄赤鸢挑挑眉毛,有些不满意她命令的措辞“如果我偏偏要告诉别人要怎么办?”
“那我就一天到晚粘着你,从早到晚天天念经给你听。我甚至可以牺牲自己,去借周星驰的大话西游来恶补,保证练得比罗家英演的‘唐僧’还要嗦。”季蝶双恶狠狠地拉下脸,强而有力地驳回他的建议。
“不!不必了。”他的额头直冒冷汗,无法想象那可怕的镜头。
小姐,你不用学就比他还要嗦了!还是省省堡夫吧!
“你来这里做什么?”莫金郁好奇地看着眼前外表甜美实则吓人的女孩子,猜测着她和狄赤鸢的关系。
有多久赤鸢的身边没有女孩子了?
一向自由散漫的他,终于也该到了被爱情禁锢的一天了吗?
这样也不错,起码用女性特有的柔媚可以软化他那沉痛的内心,让他忘记那痛苦的过往和伤痛。
“废话。当然是来照顾他的,难道还是来和他打架?”季蝶双没好气地翻翻白眼,再一次确定白痴交往的家伙也是白痴。
“等等等一下。你说的‘照顾’是怎么一回事情?”伸出手,狄赤鸢战战兢兢地询问他永远无法相信的恐怖事实。
“当然就是帮助你吃穿住用行,一切包办的人啊!”清脆的语声恶狠狠地打碎了他的幻梦。
天哪!他不至于这么倒霉吧?!
“可是不是应该有专职护士包办的吗?”他企图再次垂死挣扎。
“那个啊,你的家人都同意让我照顾你了,医院方面更是没有问题。”她轻轻松松地将皮球打了回去。
“家人?”他的声调猛地拔高。
“是啊,你的爸爸、妈妈和哥哥都同意了啊,这个有什么好奇怪的?”她不解地望着他的神经。
“不会吧?你已经见过我老顽固的爸爸、神经兮兮的妈妈还有暴力倾向的哥哥?”天哪!他还指望依靠他们打倒女魔头呢!
“是呀,我看见了你威严的爸爸、和蔼的妈妈和温柔的哥哥了。”她点头,笑容无比灿烂。
“末日末日末日!”狄赤鸢呻吟着,无法相信自己的“好运”
“你确定你们说的是同一堆人?”莫金郁忍不住插嘴,听听他们的形容词,再看看他们的表情,实在无法相信他们不是鸡同鸭讲。
“当然,要不然还会有第二批可以决定他生杀大权的人?”季蝶双翻翻白眼,认为他问的是白痴问题。
“我不干,我要出院!”掀起被子,狄赤鸢说什么也要离开这个万恶的世界。
“行啊!只要你愿意手上打着石膏和脚上吊着担架,还有忍住那断了三根肋骨的内伤,再穿越重重的障碍,下了七楼的台阶不要怀疑,最近电梯坏了,在维修。然后在众家色女的围攻下二次进院,我不反对。”闲闲地抱着双臂,季蝶双看着他挣扎不停,却动弹不得的驴样。
“我”均衡再三,识时务者为俊杰,狄赤鸢愤愤不平地返回了床上。
好厉害的女孩子!
莫金郁有些好笑地看着狄赤鸢二次吃瘪,这个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呢。
野马一般的赤鸢可是当父母的话都是耳边风的自由分子,更加是同年龄圈子里的霸主,甚至连比他大好多的人都不敢惹他,从来没有见过谁可以制住他的,没想到现在冒出来一个甜美的小女孩就搞定了,真的是一物降一物啊!
如果她可以把赤鸢拉出泥沼就好了
想起那个人猥琐的身影,莫金郁的眼神不由暗淡下来。
“赤鸢。”打开门,露出了一张清丽的脸,尹橙海抱着一大把紫色鸢尾出现在他们面前。而跟在他身后的就是莫金郁那永远尽忠职守的保镖。一看到那抹高挑冷然的身影,所有的好心情就烟消云散,莫金郁冷着脸孔,嘴唇抿紧。
“先生,我知道您关心狄先生的病情,但是您也不应该不告诉我一声就出来。”
用冷冷的声音恭敬地说着上述的话,龚日冕神色不变,而莫金郁的脸色却开始变了。由雪白转为铁青,最后冷冷哼了一声,向门边走去。他这一走龚日冕自然跟了上去,而尹橙海只是把花放下,就接着去执行阻拦看病大军的工作去了。
砰砰的门响敲醒了狄赤鸢受到重大打击变得朦胧的神志,这才让他发现了一个恐怖的事实他怎么会笨得和那个女唐僧共处一室?他这下不被她吵死才怪。
“我先声明,病人最需要的是休息,所以我要睡觉了。”不等人家回答,他就猛地拉上被子蒙住头装睡,丝毫不理会季蝶双的反应。
识相点,识相点!离开吧,离开吧!
他在心中默念,期盼着上天可以给他片刻安宁。
良久良久没有反应,他偷偷地掀起被子的一角,眯起一只眼睛偷窥着女恐龙的举动。季蝶双静静地斜坐在窗边,两眼定定地望着外面的世界。微风吹过,拂起她额前的刘海,露出她光洁的额头和细细的蛾眉,黑色的睫毛轻轻地眨动,带来一种令人着迷的遐想。
她是美丽的,这是他一直知道的事实!
但愿时光就这样静止,就让他静静地看着她,而又不让她发现。
他喜欢这一刻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