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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懊死的臭男人,我诅咒你下十八层地狱去拔舌头、躺针山、下油锅,凌迟处死!”阮香侬忿忿地吐出歹毒的咒骂,手中的筷子明确地戳中盘中的红烧肉,然后送进口中狠狠地啃咬咀嚼。
看到她这副严然如母夜叉的模样,洛亲亲不禁胆小地咽了口口水,手中的筷子迟迟不敢落在红烧肉上头,以免一不小心得罪盛怒中的阮香侬,她的下场很有可能就像她嘴里的红烧肉一样,在她的口中分解再分解。
“洛洛,你怎么了?”无视于阮香依浑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薄怒气息,虞美人反倒是注意到洛亲亲苍白的面容。
“美人。”她仿佛看见救星似地直往她身旁的座位移动,小心翼翼地道出她的观察所得“你觉不觉得今天侬侬浑身带着杀气?”
虞美人瞥了眼用力咀嚼口中食物的阮香侬一眼,从她紧绷的脸部线条可以窥出她的心情不佳:“我想侬侬只是心情不好吧!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有啦!”她哭丧着一张脸,眼角又再度瞄见阮香侬夹了一块红烧肉入口,忿忿不平地啃咬撕裂“你都不知道她这几天看起来好可怕幄!你看看她吃肉的样子,像不像是一个盛怒中的母夜叉将自己的敌人撕成碎片,然后送入口泄愤咀嚼?”
虞美人失笑摇头:“洛洛,你太紧张了,我觉得侬侬看起来就像平常一样呀!”
“啪”的一声,阮香侬用力放下手中的筷子,犀利眼眸源向恨不得赶紧离席的洛亲亲“小白痴,你是不是背着我在说我的坏话?”
“没有、没有。”洛亲亲慌张地直摇头,此时此刻的阮香侬看起来真的很像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母夜叉“夜叉老大,你误会了,我真的没有说你的坏话。”
“夜叉老大?”阮香侬杏眼一瞪“你说谁是夜叉?”
“不就是你吗?”心性单纯的洛亲亲没有多想,便将心里所想的话说出口。
“小白痴!你不想活了是不是?”阮香侬脾气暴躁地猛拍桌,此时此刻她需要一个可以泄愤的对象,而这个人选当然就是好欺侮的小白痴。
“美人,你看。”洛亲亲连忙躲人虞美人的身后“你看侬侬啦!你还说她看起来没什么,她看起来就像是要把我拆解入腹吃了似的可怕,你要救救我呀!”
“洛亲亲,有胆你再给我说一次?”
“没胆子,我没胆子再说一次,夜叉老大你饶了我好不好?”她从虞美人身后探出明眸,很没志气地送出哀求声浪。
“侬侬,别欺侮洛洛。”这一会儿,就连虞美人也瞧出她的不对劲“你是怎么了?老是找洛洛出气?”
“没事!”那天所受的冤气在舌尖上转了转后,被她气恼地咽下肚去。
“你看起来不像没事,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笑话!我会受什么委屈?一向只有我给人家委屈受,哪有人敢给我委屈受?”她拿起筷子,继续地将饭扒入口。
“你的心情看起来非常不好。”虞美人点出显而易见的事实。
“何止不好,简直可以用抓狂来形容。”洛亲亲小声地补充。
“我看是臭丫头吃了男人的亏,所以才胡乱的把气发在无辜的第三者身上。”孙婆婆一踏进饭厅就听见争执声,忙不迭地插口。
一记凶光横扫向孙婆婆,阮香侬不快地嘟起嘴:“老太婆,没你的事,少给我乱开口发表高见。”
孙婆婆不怒反而嘻嘻笑出声:“臭丫头,怎么?被我说对了吗?”
“老太婆,你是不是要我把饭塞到你嘴里,你才肯闭上乌鸦嘴?”她眼中含怨,脸上出现一抹被看穿的难堪火气。
“哈!傻丫头、乖丫头,你们看见了没有?这个臭丫头心虚了。”
“孙婆婆,你好厉害,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洛亲亲从虞美人身后探出身子,脸上布满崇拜神情。
孙婆婆感到骄傲地抬起下巴“傻丫头,你以为婆婆是干哪行的?”
“不就是专门招摇撞骗的那一行?而且专找像小白痴一样无知的人士下手行骗。”阮香侬冷冷地说道。
孙婆婆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臭丫头,你一开口就没好话,什么招摇骗?我可是真材实料的正牌算命师。”
“别跟我提劳什子的算命师,我们三个人就是因为像你这种惟恐天下不乱的算命师,才落到今天这种地步。”她才不相信命运由逃讪,她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跟老天无关。
“你又来了!”孙婆婆一脸无葯可救的直摇头“做人别这么铁齿,不我在哪天自己踢到铁板都不知道”她的话突然更止,一只老眼像是发现什么似的直向香侬身上打量。
“喂,老太婆,你干什么一直盯着我看?有什么好看的?”孙婆婆半眯的打量眸光瞧得她心里发毛,抗拒心油然而生。
“嗯”孙婆婆抚弄着下巴“臭丫头,你最近”
“够了!”光瞧孙婆婆那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她大概猜得出来她的把戏“别把你那一套骗人的招术使在我身上,我告诉你,我可是一点都不相信!”
“侬侬,你别这样说嘛!我觉得婆婆看相看得很准。”洛亲亲就没她那样抗拒,相反的,她还觉得孙婆婆真有三两下功夫。
“白痴你给我闭嘴!”只有像她这样无知的小白痴才会蠢得相信这种骗人谎言。
“美人,你看,侬侬她又凶我。”她苦着一张小脸走到虞美人身旁寻求庇护“你说侬侬最近脾气变得这样暴躁,是不是被婆婆说中原因?”
“洛亲亲!你找死啊?”阮香侬开始卷起袖子,做好掐死她的准备。
“侬侬,别吓洛洛。”虞美人无奈地摇摇头“你最近的脾气的确不太好,你是不是有什么心烦的事?”
“没事。”笑话!那个不要脸的臭男人有什么资格引得她心烦,她只是心情不太爽而已。
“呵呵”孙婆婆突然发出诡异的嗤笑声,一双精练老眼再度爬上阮香侬紧绷的小脸“臭丫头,红鸳星动了。”
“闭起你的乌鸦嘴!”她气恼地瞪了眼意图作乱的孙婆婆“什么红鸳星动?你用同样的一句话骗了美人,你这一招对我没用。”
孙婆婆不理会她的冷嘲讥讽,一脸平静地宣告:“臭丫头,你眼带桃花,看来最近你会走桃花运,不过,这个桃花不太像普通的桃花”
“老太婆,你够了没?”她这种把戏还玩不腻啊?
“等一下!”孙婆婆轻喝一声“这不是桃花运,这是桃花厄,可是我看你眼波流转间透出一抹娇媚,眉宇间又闪烁喜悦红光,这分明就是红鸳星动,可是为什么又会有桃花厄”她喃喃自语。
“无聊!”阮香侬心烦地撂下筷子,伸展略微僵硬的身子“老太婆,你喜欢自言自语我可不奉陪,我要上楼休息睡觉。”
“侬侬,这个男人是谁呀?”洛亲亲溜到客厅,她翻阅摆放在桌面上的杂志,问着经过客厅打算上楼的阮香侬。
乍见她手中的杂志,阮香侬当下黑了一张美颜:“洛洛,把你手中的杂志给我丢进垃圾桶。”
“为什么?这本杂志还很新啊。”杂志的封面人物吸引她的目光,她愉快地拿着杂志向刚来客厅的虞美人献宝“美人,你看看这个封面人物。”
虞美人瞄了一眼“有什么好看的?”
洛亲亲指着旁边的标题:“这个秀不就是现在最热门的w&t服饰新装发表会吗?也是侬侬投下心血负责的展示会啊!”“没想到你这个小白痴记得还真是清楚。”阮香侬冷冷一哼,目光又不自觉地往封面人物瞄了几眼。
西陵错!
这个名字像是充满魔咒一样深刻地印在她的脑海中,虽然她诅咒他不下百次,但是那一晚他的表现还真是该死的出色!不但赢得众人的喝采,还吸引大批媒体狂肆报导。
“晤,这个男人看起来很顺眼,他身上的那套西装把他的贵族气质都完美展现出来。”虞美人接过杂志,对封面人物下了评语。
“他只有那张脸可以骗骗人,其他的就免了!”她懊恼的一撇嘴,真该赏那个登徒子几巴掌才对,否则她也不会因为他那无礼的举动而忿忿不平。
恶劣、下流、卑鄙!他是个不要脸的臭男人,烂男人、下三滥!最好一出门就被车撞死、走路跌死。喝水呛死!
洛亲亲一抬头,便看见她咬牙切齿的低咒,由她的唇型读出她的咒骂语句:“依依,你是不是跟这个封面模特儿结仇?不然为什么老是在咒他死?”
阮香侬恼怒的瞪她一眼“小白痴,你管我这么多干什么?我爱咒谁死都不关你的事!还有,快把那本杂志给我丢到垃圾桶,明天早上我若是还看见杂志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我就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看着阮香侬踏着愤慨有力的步履上楼,洛亲亲一脸莫名地望向虞美人:“美人,我做错了什么事?不然侬侬为什么老是针对我?”
虞美人温柔地牵起她的手,拍拍她娇嫩的脸颊“洛洛,别在意,我想侬侬她只是心情不好,或许”眸光溜到杂志的封面.一抹柔笑飘荡于眼角、唇畔“诚如婆婆所说,依依红鸳星动了,只是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所以她在闹别扭。”
“是吗?”洛亲亲皱眉思忖。
“混账的臭男人!”阮香依从衣橱里抓出一套睡衣,气冲冲地踏进浴室“你凭什么占据我的脑海、耗损我的精神?”
她转开水龙头,放了一池子的水,褪下身上的衣物,一脚踏进飘散氛红白雾的浴白里,享受放松疲惫身躯的畅然快感。
“嗯,好舒服。”她整个人躺人浴白,脑子暂时获得平静。
“快过年了,过年前得把那些展示计划跟会场先搞定才行,过完年后大家一定会忙成一堆,然后是一连串的冬季服装秀,又要包场地、又要宣传,唉,看来明年还是跟今年一样不得闲。”
她藕臂一捞,抓了瓶沐浴乳倒进浴白里,打算洗个泡泡浴,然而稍稍平静的脑子这时却无端浮现一张似笑非笑的冷讽嘴脸,惹得她的心不快,她将倒好的沐浴乳放回原位。
“无聊,好端端地干嘛想起那个臭男人?”她烦躁地开始搓揉身上的肌肤“他的恶劣行径简直可以跟东方蔡媲美,赏他一巴掌算是便宜他了,我应该要狠狠的踹他、撕烂他的嘴才是!”她咬牙切齿地继续数落:“那个臭男人居然敢亲我?他不要命了是不是?不要脸的色狼、登徒子、下三滥!”
谩骂间,她仿佛嗅到一股清雅的麝香味,熟悉感从她脑中爆开,让她眯起眼细细思索:“这个味道我好像在哪儿闻过!”
当她的脑中出现西陵错那张俊美脸孔的大特写时,心跳没来由得漏跳好几拍:“这是混账男人的香水味,不对!我怎么会闻到这个味道?”
她往自个儿身上嗅了嗅,发现身上的沐浴乳隐隐散发出淡淡麝香气味,她飞快的抓起沐浴乳一瞧,怒吼声从喉间逸出:“小白痴,你又把我的沐浴乳偷换去用,你完蛋了,等一下我可不饶你!”
“可恶的小白痴,用什么麝香味的沐浴乳,害我的心情又突然变得不好,混账!”她一把抓起莲蓬头,用力冲刷身上所沾惹的麝香味。
“我讨厌这个味道!”打从西陵错那个男人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就决定要讨厌他,而事实证明,他的确是非常讨厌!
一缕麝香气息隐约留驻于她的唇上,让她下意识以指按压住唇,不由得回想起他蛮横的亲吻,以及索绕在鼻息间的清新麝香味道
他的放肆掠取让她不悦地嚷紧眉,但是他的温热舌尖却无端地引起她浑身的惊惊,一股电流随即贯穿她的四肢百骸,惹得她的心在瞬间怦然失速。
“见鬼了!见鬼了!我怎么可能会对那种低劣人种心动?”她连忙拿水泼洒脸颊,阻止自己继续胡思乱想“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是个要打人十八层地狱试凄受难的大混蛋!”
“叩叩叩!”此时轻柔且迟疑的敲门声传进来。
“侬侬,你还好吧?”洛亲亲才刚刚走到浴室门口,就清楚听见她的谩骂话语。
“我一点都不好,这样你满意了没?”
“侬侬,别跟我开玩笑,我是认真的。”她鼓起双颊,不明白侬侬为什么老爱找她的麻烦。
阮香侬情懒地赖在浴白中:“我也是认真的,谁教你又把我的沐浴乳偷偷拿去用,把自己的席香沐浴乳丢给我,害我的心情在突然间变得不好。”
“侬侬,你别生气,等一下我马上把你的沐浴乳还给你,可是你不觉得掺杂麝香的沐浴乳闻起来别有一番风味吗?”
“那你自己为什么不用?”
“这个”洛亲亲不太好意思地搔搔后脑“我只是偶尔想换换味道用嘛!”
阮香侬一翻白眼:“我真是败给你了!”
洛亲亲一个闪神,猛然忆起上楼来的目的:“对了,侬侬,我有事要告诉你。”
“什么天大的事都等我洗完澡后再说。”此时,她只想要拥有一刻的平静。
“可是这件事不能等。”说完她又开始敲门“侬侬,我看你还是赶紧出来,不然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阮香侬猛翻白眼,最后的宁静时刻全被她的敲门声给破坏殆尽:“什么应付不过来?难不成你们都撞鬼啦?叫那个说自己有真功夫的老太婆下海驱鬼去,少来烦我!”
“侬侬,别跟我开玩笑,我是跟你说真的,楼下来了一位自称姓西陵的先生正等着见你。”
“西陵?”她的脑中忽地晃过酉陵错的名字,下一刻,她立即从浴白中霍然起身,脸色不善地追问“他来干什么?”
“我不知道,他捧了好大一束花来找你。”洛亲亲将所见的据实以告。
“花?”她冷哼一声“我看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摆明不安好心眼。”
“侬侬,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叫那个家伙好好等着,等一会儿我就下去。”奇怪,西陵错怎么会知道她住在哪儿?还有,他为什么会找上门来?难道是为了那个“要求”?
“喔,好。”不明所以的洛亲亲应允后,又慌忙地跑下楼。
“不管了,反正等我见到那个奥男人之后就知道。”用毛巾擦干身上的水珠,她动作快速地套上衣服。
她伸手抓起另一条毛巾胡乱地擦着头发,脸上出现忿忿难平的怨气:“这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这一次看我怎么修理你!”
她粗鲁地打开浴室门扉,在香闺里翻箱倒柜起来,犀利的眸光、迅速确实的动作,努力地在房间里找寻可加以利用的杀人凶器,脸上不时显露出狰狞的笑意。
“嘿嘿嘿,这次我非要给你好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