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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一文沉默地坐在椅子上,他像是被秦朝颜流的血糊住了眼睛,眨眼间都是一片血色。脑子里全是她苍白着脸喊疼的模样,为什么当时就不能听听她的话!
他陷入深深的自我厌弃中,那边房门打开的动静传来,他立刻冲了过去。陈子安后退半步,安抚地笑道:“放心,不是什么大问题,只不过是流产而已。”
听到前半句,杨一文猛然松了口气,然后后半句直接让他愣在原地,艰难地重复道:“流产?”
陈子安点了点头:“没错,看她的情况,应该是怀孕没多久,前三个月胚胎本就不稳,再加上同房时没控制好力道,刺激到子宫,这才引发了流产。”听完这段话,杨一文几乎快要窒息。
“她现在怎么样了?”他哑着嗓子问陈子安。“我已经简单清理了一下,喂她吃了止痛药,之后再输点消炎药,修养几天就没事了。”陈子安越过他走向药柜,去配要输液的药水“她睡着了,你想看她的话,可以进去看看。”
杨一文在诊室门口站了半天,才鼓足勇气踏了进去。室内漂浮着淡淡的血腥气,秦朝颜面色苍白,安静地在床上睡着,像一朵失去生机的花。
“对不起。”他小声述说着歉意,厚重的愧疚感快要将他淹没,嗓音中带了一丝哽咽“对不起”他抬起头,用手掌捂住眼睛,不多时,手掌就濡湿一片。
陈子安拿着药水过来,握着秦朝颜的手熟练地把针头插进血管,提醒他:“她现在身体虚弱,你先回家拿件衣服,再煮点汤,等她醒了喂给她补充营养。”
“好,好。”杨一文连连点头,又仔细问了什么食物最好,不舍地看了一眼秦朝颜才快步回了家。陈子安瞥向他的背影,眼神中透着轻蔑,自以为深情的虚伪男人,真是恶心。
垂眸看向昏迷中的秦朝颜,他露出几分玩味,醒来得知自己流产后,她又会是什么表情呢?真是有些期待。
他噙笑坐回药柜前,继续翻看之前的医书,并透过未关的房门,时不时关注着秦朝颜,预防错过她醒来的时机,渐渐地,他的眼神再没在书上一秒,反而不自觉地撑着下颌全神贯注地看着她。
直到外面有人奔跑的声音传来,他才恍然惊醒,陈子安沉下脸,对自己很不满意。杨二武急匆匆地抱着衣服跑进来,两人都没什么心情打招呼,杨二武径直奔到床边,看到秦朝颜后立刻扁了嘴压着声啜泣起来。
杨一文回家后正巧碰上着急忙慌往门外跑的杨二武。只看见哥哥一人,杨二武问他:“哥,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媳妇呢?”不等回答,他又急急问道:“我刚刚看到那床上有血,怎么回事?那是谁的血?”杨一文还在斟酌怎么回答,杨二武却等不及,抓住他的肩膀摇晃:“哥!你说话呀!媳妇去哪了?”
“她流产了。”这个回答出乎意料,杨二武的嘴唇张张合合:“流产媳妇怀孕了吗?怎么又会流产的?那她现在人怎么样了?她在哪里!”
杨一文的脑子本来就一团乱,弟弟的问题又一个接着一个的砸过来,他太阳穴的青筋鼓了鼓,勉力压下暴躁的情绪。
“她在诊所输液,我回来拿衣服,再顺便做点吃的好给她补一补。”终于得到答案的杨二武沉下心来,喊着我拿衣服过去,你待会带吃的过来。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狂奔而去。
杨一文拎着饭盒赶到诊所时,杨二武正站在大厅里,看到他过来后二话不说就冲上来给了他一拳。避免饭盒里的汤洒落,杨一文没有躲开,硬生生受了这结实的一拳,他舔舔咬肌,尝到了血腥味。
“杨一文!你不是东西!你是个大混蛋!”杨二武怒火中烧,指着亲哥大骂。杨一文自知理亏,没有和他争辩,自顾自抬脚往诊室里走,杨二武却怒气上头,还扒拉着想揍他。拉扯间,滚烫的热汤从质量差劲的饭盒边隙溢了出来。
“够了!”杨一文冷喝“这件事是我的不对,等她好了我们再算。”陈子安瞧够热闹,也在一旁说道:“病人需要好好休息,要打请出去打。”
“你不许进来!”杨二武这才偃旗息鼓,气冲冲地从杨一文手中夺走饭盒,在他进来的前一秒迅速关上了门。
门关了,杨一文自己会开,他推开门走进去坐在床的另一侧,注视秦朝颜的睡容。听到动静,杨二武用余光瞄了一眼就转过头去,时不时还送他一个大白眼。杨二武是真的没想到,从小到大最崇拜的哥哥竟然能做出这种事!
丝毫不顾媳妇的意愿和感受,只顾自己享受,害得媳妇生生流产,他看着面无血色的秦朝颜,想到床铺和被子上的鲜红色血迹,心疼得要命,她当时得有多疼,多痛苦啊。越想越气,杨二武瞪着杨一文,恨不得再照着他的脸上狠狠砸上几拳!
他的眼神要是有实质的话,估计早就把杨一文戳出几个洞了,杨一文自然也早就感受到他的情绪,烦躁地捏了捏眉心:“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这个结果也是我没有想到的。
之后我站着不动让你揍一顿出气,行吗?现在就安分点吧。”他的软声言语把杨二武的怒气暂时压了下去,杨二武咕哝道:“我可记着了,之后我一定不留情!”
“唔”微弱的女声响起,秦朝颜眼睫微颤,缓缓睁开了眼睛,望着白色的天花板,眸中浮现出茫然。见她醒了,杨二武惊喜地叫道:“媳妇,你醒了!”
秦朝颜的眼神这才落到他们二人身上,昏睡前的记忆也在此时涌了上来。秦朝颜正在输液的手从被子上移到小腹处,无需别人告知。
她已经清楚地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木然空洞,泪水流得无声无息。兄弟俩心中一痛。杨二武小心翼翼地安慰她:“媳妇,你别难过”杨一文也开了口:“对不起,我不知道”
秦朝颜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声线亦毫无起伏:“滚。”安慰和道歉的话都戛然而止,为了不刺激到她。
他们还是起了身一步三回头的出去了。诊室的门被轻轻带上,秦朝颜扯着嘴角笑起来,太好了,这个不知是谁的孽种流掉了,真的太好了,她无声地大笑,眼泪却也流得汹涌。
不是舍不得这个孽种,而是想起曾经和姜晨柏浓情蜜意时,也讨论过孕育的问题,当时她满心欢喜与期待,如今却连能否再见也是个未知数。秦朝颜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满目坚定。
在别人看来,秦朝颜精神状态很不好,她毫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如同一朵濒临枯萎的鲜花。
兄弟二人想尽办法做的吃食,也只能喂下去一点点,下面还在渗着血,所以没有把她带回家,暂时在诊所里住几天,在杨家兄弟不在的间隙,门口出现了一个人,一个女人。
她慢慢走进来,坐在床边垂头看着秦朝颜,眼神中带着些同病相怜的怜悯:“孩子,苦了你了。”秦朝颜看出她身上有着与村人截然不同的气质:“阿姨,你是?”“我的名字是周秉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