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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岛
明日帝国聘请的专业人员、矿工、打扫煮饭的妇人、和风尘女子已陆陆续续到达无人岛,而之前筹备会议中决议的事也开始进行。道奇老头原本最大的狩猎石屋已改成医疗中心,里头的设施全比照大医院的。传讯基地台和电缆也已安装完成,矿工们亦开始进行采矿工作。矿工的居所正以最快的速度建盖中,所以暂且先扎营在离矿区最近的平地上。
聘来当慰安妇的女子则各自拥有营帐,营帐外高挂红灯以供辨识,一周三个工作天,平常日傍晚五点起,假日则得从早上九点开始工作,亚里莎当然也不例外今天是假日,再过几分钟红灯就会亮起,营帐外已有一长排矿工在等待。
“真是凑巧,我的营帐竟与靳尊的比邻。”亚里莎边准备着撂倒矿工的道具边自言自语。
这十天来,白天靳尊都在矿区督导,夜晚则在他的营帐开会,以了解矿工的需求和采矿上的问题,以尽早做好改善。假日他还得忙着处理明日帝国的事,还要召开一周总检讨会亚里莎边调着下了安眠药的酒,边回想出发至无人岛的当日。
那天早上,要出发到律师楼时,她见到邦妮的行李被搬出,这才知道那夜靳尊并没有和邦妮结合,而且邦妮不再是魔子之母的人选。不过,靳尊也请靳龙重新安排了。唉,她这辈子注定是要与人分享爱人了。既然放不开他,就认命吧。
她又想到另一件事,那天下午准备出发至无人岛时,她正要开口请求靳尊让她打电话给父亲,她被靳尊扣留的手机就已响起,正巧是父亲的来电——
“亚里莎,明日帝国的人来告之,你和魔君订了契约,千万使不得啊!无论谁和魔君打交道,都只有血本无归的份。经过这次的事我才知道,世界上唯有亲情是最重要的,爹地领悟得太晚,但请你原谅爹地的一时胡涂。亚里莎,别管财团的事了,回日本,回到爹地的身边吧,只要拥有亲情,再贫穷的日子也会幸福”
正如靳尊所说,搞垮藤崎财团是让父亲变回原样最快速的方法,如今果然。
富贵荣华已不重要,因为她的心、灵魂以及爱早已给了靳尊,无法收回。
工具准备得差不多了,亚里莎仔细察看一遍是否有遗漏。“嗯,全备妥了。”她不禁想起那夜的缠绵。
这次到无人岛她带来的服装清一色是和服,因为靳尊喜欢看她穿和服的模样,她也有自信靳尊一定不会真的让她成为慰安妇,最迟紧要关头时他一定会现身救她的。
此时,红灯亮起,第一号的矿工进入她的营帐。依计画,她先诱哄矿工喝下特别调制的酒,接着再喂他吃水果,预计在前戏未了时,药效就会发作。
怎知矿工一口将酒饮尽便猴急地扑倒她,幸好她已快速取出非常状况的非常工具,将酒瓶往他的后脑狠狠一击,他哀号一声后便昏死了过去。
亚里莎大大地吁了口气“该死的!下次一定要加重安眠药的剂量。十秒钟,不,只要五秒钟就让对方完全倒下!”
她移位到小茶几,啃着苹果,等着靳尊十万火急来救她,还不时故意尖叫“不要!你不要过来救命啊!不要,你别碰我尊,救我,救我”
外面一长排的矿工虽听不懂法语,但她悲惨的叫声让他们骚动起来十秒钟过去,三十秒钟过去,一分钟也过去了,靳尊竟没现身,竟然没十万火急冲来救她!她不禁流下泪水,亦引爆了她的愤怒。
“死靳尊,你这个臭男人,该死的臭男人!”她咆哮着,抬手拭去泪珠,倏地起身直奔靳尊的营帐。
靳尊正与总公司的计算机联机,待会儿他还要召开一周检讨会议。然而整整半个小时,他眼睛虽盯着屏幕,脑袋里却萦绕着亚里莎的影子。
自从来到无人岛,亚里莎都穿和服,惹得他天天都禁不住忆起他们俩令人永难忘怀的第一次若亚里莎真的是被绑架,那和克斯连手绑架她的r情人会是谁?
亚里莎今天第一天工作,想起她被黑人紧拥在怀里,被亲吻、被**
“去!她是来当慰安妇的,当然会被抱、被**、被吻!”他不自觉地喃喃,开始心神不宁,坐立难安,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乍然传来亚里莎悲惨的求救声,靳尊反射地站起身,着急地要朝外奔去,理智和尊严却让他紧急煞车,咒骂自己的愚蠢反应。
然而随着亚里莎频频传来的求救声,那莫名的情愫又紧紧揪住他的心,他双拳紧握,还是拔腿朝外奔去。
靳尊才冲至自己营帐的入口就和亚里莎撞个满怀,还没瞧见亚里莎的脸,她已扬手掴了他一个耳光,他的脸颊刺痛而微微抽动,紧接着,她又朝他的胸膛猛挥拳。
“尊,你狼心狗肺!你没心没肝!真的狠心把我丢给数以万计的矿工?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啊?”
掴掌、怒斥唤回靳尊的尊严和理智。
“够了吧你!我把你当什么还用问吗?你是来当慰安妇的!”他厉声咆哮,攫住她的手腕,高举过头。“你是来当数以万计矿工的慰安——”俯首一瞧见她美丽的容颜,他骤然噤声。十天来他第一次这么近看她,她却泪眼婆娑,眼中有愤怒、有痛楚、更有浓烈的爱。
“你若真的对我没了爱,你那夜怎能那样地爱我?”她哽咽地说看到她的泪水,听她的指责,他一时无语。他发觉自己已完全无法控制那莫名的情愫,甚至迷恋上那感觉莫非这就是爱?他爱上亚里莎了?
不!他大魔君怎么可能中情爱病毒?而且她还是背叛他的贱女人,所以绝对不可能!但他却心虚不已。
“告诉我,你告诉我啊!为何你还能那样地爱我?”亚里莎痛楚地问道。
他松开她的手,冷冽地说:“那夜我已经说得够明白了,没必要再重复。”
“不是那样的,你和我**绝不是在证明我是否是个称职的慰安妇,绝不是你说的那样!”她抵在他胸膛痛哭起来,粉拳不断地落在他肩头。“那夜你是相信我才会和我**的,为何你就是不明白?为何你要是个没心没肝的魔君?为何你是个爱情大白痴?而为何我偏偏笨得爱上你这个爱情大白痴,爱到无法自拔”
她的粉拳像在帮他抓痒,但他却怕她弄伤了手。猝地,他将她紧紧地拥进怀里,没给她半秒抗拒的时间,唇已攫获她的,他只知用这方法绝对能让她停止哭泣,更能让自己停止迷恋上她,而他爱极了这种方式
“尊总裁,啊——”
乘着欲望羽翼的他们转向惊愕中夹杂着不好意思的尖叫声。原来是要开会了。糟了!身下的亚里莎几乎全luo,她每一吋甜美的肌肤都只属于他,怎能让她青光外泄!这是靳尊唯一在乎的事,他立即伸手去取椅背上的外套,并以自己的身躯阻断别人的视线,完全出自本能反应。
亚里莎则尴尬地惊喘出声,要不是靳尊遮住地,她就全被看光了。外套一遮盖住她,她赶紧整理好和服。
“尊总裁,打扰了。”终于有人从惊愕中回过神“你在忙,我们待会儿——”
“不,是我们来早了!”有人出声打断“尊总裁,我们等时间到了再过来。”一群人转身要离去。
“不,开会时间已经到了。”靳尊充满威严地喊住他们,手下的话语顿然让他清醒见亚里莎已整理好衣物,他拉她站直身子,立即远离她身边,冷冽地命令道:“你的营帐外有一群矿工正饥渴地等着你,马上滚回营帐。还有,我警告你,给我好好地慰劳他们,别再用惨叫的服务让矿工们败兴而归。”见亚里莎原先因激情而烧红的双颊倏然变得惨白,他却继续冷血无情地说:“否则,你这么烂的慰安妇,休想我会一年还给藤崎浩志藤崎财团百分之十的股权。你啊,少给我扮纯真,明明讨厌我,还能在我身下放荡响应,为何对矿工——”
“去你妈的放荡响应!去你妈的扮纯真!”亚里莎怒目圆瞪,咆哮出口靳尊的激情可迅速地修护她被利刀绞烂的心,而他的冷血无情更能轻易将它蹂躏至死“你刚刚那样激情地抱我,现在却巴不得我立即躺在别的男人身下,还毫不留情地羞辱我的爱,你这种没心没肝的烂男人真该下地狱!我真是瞎了眼才会爱你爱到不可自拔,才会拚命地要让爱复活!”手指正巧碰触到桌上的手提电脑,她气得抱起它朝靳尊砸了过去众人惊呼,视线盯着腾空而飞的计算机。只见靳尊的头微微一闪,紧接着击中他身后的矿工领班的头,咚的一声他四肢大张昏厥在地。
众人乱成一团之际,亚里莎继续和靳尊对峙
“去他妈的让爱复活!对你这种没心没肝的烂男人的爱全枯死最好!
“你忤逆我,又扔计算机企图谋杀我!”靳尊的黑眸挑衅地迎向她的怒眸,狂傲地说:“我决定要把期限加至二十年。”
“二十年?你不嫌太短了吗?你不妨再多加个几十年,最好让我八十岁时还在这里当慰安妇,更可以刷新金氏世界纪录!你实在是——”她气愤地向他伸出中指,继而高傲又愤怒地甩头冲了出去靳尊见她往与她营帐的反方向离去,没回她的营帐,他反倒松了口气。有多久没见她像小野猫般不驯的样子了呢?怀念之感竟浮上他心头。
其实她刚刚一连串的反抗,让他心中产生一股莫名的愉悦,只不过她那句“对你这种没心没肝的烂男人的爱全枯死最好”的话像把他的心和灵魂掏空般,而他死也不愿它真的实现“去他妈的让爱复活!对那种没心没肝的烂男人的爱全枯死最好!”愤懑的亚里莎冲出靳尊的营帐后,将愤怒宣泄在快步走和怒吼上。“我不屑他的爱!我再也不屑他的爱,我永远都不屑”一颗心却在偷偷哭泣。
不知不觉中她已远离营区,置身于丛林里。走累了,她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休息,吹吹冷风,聆听悦耳的鸟呜,呼吸树林中的清新空气,她终于冷静下来了。
“靳尊明明仍对我深深迷恋着,对我仍有占有欲,却又为何侮辱我?一定是他的不信任,和他受创的尊严在作祟。对!我绝不能轻言放弃。”她斗志十足。“爱已开始复活了,我绝不放弃!我要继续毫无保留的爱他,让他内心的创伤能够愈合,他就愿意再信任我、眷宠我。”
猝地,耳中传入窸窣声,她噤声仔细聆听,是脚步声“是谁在那里?”
她这一发问,脚步声乍歇。她疑惑地梭巡四周,却没半个人。
她喜上眉梢地自语“一定是靳尊来找我的。这岛上的丛林里虽然没有吃人的老虎、狮子和豹,但有毒蛇和凶猛的野猪,他一定是担心我的安危,所以来找我了。”她立即从大石头滑下来,兴奋地大喊道:“尊,我在这里,你快出来啊!”却只有夜风呼呼作响响应她。恐惧骤然渗入四肢百骸,她心跳如擂鼓。缓缓看清楚四周动静,她边唤道:“尊,你别吓我,快出来啊!”脚步声又响起,这次非常清晰,而且,就在她身后。
亚里莎吁了口气,正要转身“尊,你可把我给吓破胆了,要是再不出现——”才说到一半,身后的人已攫住她的后颈,将她的头猛力地撞击大石,一次又一次,亚里莎以手护头,痛叫声回荡在寂静的丛林里。鸟儿被惊吓地展翅纷飞,未几,丛林又恢复原来的宁静。
邦妮蹲下身,带着黑皮手套的手揪起亚里莎的头发,硬让昏厥过去的她头往上仰,看她已血流满面,便狞狰一笑,手一场,正要狠狠地掴她——
“不行!这样这桩完美的谋杀案就会留下破绽。”她只能以斥喝泄怒“你这死贱人,什么不好当,就爱当夺人所爱的狐狸精!害我多年的爱落空,害我的爱情又再次毁灭,害我日夜痛不欲生!我这么惨都是因为你夺走我至爱的尊。我邦妮.伍德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你这狐狸精一定得死!
“我多渴望亲手杀了你们,但在这个非常时刻,只有让你在这里慢慢等死,让你血流干而死的方式虽然不过瘾,但为了让警方判定你是意外死亡,我只好委屈些,而就算警方怀疑是谋杀案,我也绝不会被列为嫌疑犯,因为依现在的情势,警方只会判定是两男争一女的情杀案。像三年前保罗和以及那个狐狸精一样,警方是永远斗不过我的!”她松开亚里莎的头发,起身仰首狂笑,渐渐离开丛林
“亚里莎,你若听见就应我一声啊!”靳尊声声紧张的呼唤,回荡于林间。“亚里莎——”刚刚进行三个小时的检讨会议才结束,就有人急急忙忙地进入他的营帐,说他们找遍了整个营区都不见亚里莎的身影。他的心头顿时涌上非常不好的预感,迫使他更要马上见到她,见到她安然无恙才会放心。
他立即派人找寻亚里莎。都已过了一个小时,他走遍了大半林间仍不见她的踪迹,手下也没传来寻获她的音讯,他心头不好的预感渐趋强烈“亚里莎,亚里莎”仍然只有自己的回音,全身神经紧绷到极限的靳尊只能以怒吼来宣泄。“亚里莎,你这该死的女人!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亚里莎——”
但他深深知道,这该死的亚里莎真是不简单!绝不眷宠女人的靳尊决心为她挑战历代帝王的宿命,在她践踏他的尊严、信任,让他成为魔君中的大笑柄后,他对她的欲火仍是不减,反而还更炽烈。
更糟的是她的泪、她的痛、她的一切,让他的心时而聚揪得发疼,时而如万箭刺穿,痛不欲生。
不,不单单只是这样而已!视愤怒为人性的最大弱点的他却为她频频发怒,视为女人而引发男人战争为蠢蛋的他却为她妒火焚身,甚至搞垮美、日两大财团,视冷酷无情为男儿本色的他却为她而感到懊悔不已,视理智为成功宝典的他却为她惨败在莫名极度翻腾的情愫中。
而从刚刚得知亚里莎失踪,强烈的不安便紧揪他的心,他只知道她一定得安然无恙,只知道不要她再离开他一分一秒,只知道他永远不要失去她,只知道他永远都不要再尝没有她的日子。
是的,知道她和克斯在一起时他怒恨,但也苦,只是他不愿承认。
但在这极度紧绷的时间里,他顿悟了,他已爱上亚里莎。
亚里莎那样地爱他,根本不可能背叛他。早在他知道自己仍是她唯一的男人时,他就确知,却还反过来折磨她,他真该死!
理智和尊严都可以去死,天才的他退化为“情痴”成为两个弟弟的笑柄又何妨,他再也不要抗拒,再也不要磨灭自己已爱上亚里莎的事实。他要爱亚里莎,爱定了她!
“亚里莎,你到底在哪里啊?亚里莎”发现了爱,却寻觅不到爱人,更令靳尊痛楚地狂吼。“亚里莎,你响应我——”猝地,他瞥见不远处的大石边卧躺着一个人。
“亚里莎!
她的身影他是再熟悉不过,但她却动也不动地躺着,他连忙朝她奔去。
冲到她身边,他蹲下身,先检查她脊椎,确定没有折骨,再将她轻轻翻身。待翻正她身子,见到的是她血流满面,他的一颗心急速地往下沉他屏息伸手抚触她颈间的脉博,探探她的鼻息,他这辈子从没这般紧张过。
“还好!还有心跳!还有呼吸!”他深呼吸一口气,颤抖地低喃“虽微弱了些,但仍活着还好实时发现,若再晚个两个小时,不,只要再晚一个小时,亚里莎铁定”他无法说出那个字眼,因为光想象都让他心痛欲绝。
要抱起她之前,他又仔细检查她有没其它骨折,却见她右手掌血流不止,有严重骨折,他蹙紧眉“这一定是她用手掌护额所造成的,但她为什么会受伤?是怎么造成的?若意外跌跤,护额的手掌不至于会严重骨折?莫非”
他立即撕下自己衬衫帮她包扎,以树枝固定她骨折的手掌,然后紧紧地拥抱她,他一定得先感觉她的生命力,才能让他刚刚受惊吓的心平复。“亚里莎,振作一点,你会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
“尊”亚里莎突然发出痛苦的低喃“是你吗?”
“亚里莎,是我!”他马上低头望着她“是我靳尊!”“尊”她仍在痛苦呓语。“有人要杀我有人要杀我”
“亚里莎,没事了,有我在,谁都伤不了你,我会保护你,我一定会!”亚里莎又昏厥,头无力地垂枕在他肩窝。他抱起她冲往丛林外的吉普车,飞快赶往医疗中心。
躲在大树干背后的邦妮没遗漏靳尊对亚里莎的爱语和紧张面容。
“为什么亚里莎那狐狸精没死?为什么靳尊那负心汉这么快就赶来救她?”她发了狂地在林间狂奔,仰首对天歇斯底里地狂吼“那狐狸精现在就该死的啊!不能让她活命,她是夺我最爱的男人的狐狸精啊!”她的眼眸如嗜血的狂猛野兽“我一定要让你死!这次不成,还有下次、再下次!我一定要杀死你这个贱人,我要你死得很惨!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