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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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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好重

    下次要和超市的小弟谈好条件,干脆每次打电话去订购算了,免得她出趟门跑来跑去,又要搬这么重的东西。

    喜多怨声载道的将两大袋食物拖到厨房,大功告成后,她累塌的坐在高脚椅上,头枕着流理台。

    “我好可怜喔。”

    休息了将近四十分钟,她自艾自怜过瘾了,才精神奕奕的又开始整理她的战利品。

    牛排、薯条、炸鸡、披萨、马铃薯、青菜、水果,还有自己最爱的草莓冰淇淋

    “糟糕了,快溶化光了。”她手忙脚乱的赶忙将草莓冰淇淋送进冷冻库,其他的全塞进冰箱冷藏。

    每隔个五分钟,她就开冰箱察看里面的冰淇淋“好在、好在,可怜的冰淇淋救回来了。”

    “喜多!”艾默棣回来了。

    她慢条斯理的走出厨房,见风转舵将原来的“干么”改为“什么事?”老板带朋友一起回来耶,面子总要留点给他。

    “喜多,我带了朋友来,麻烦你准备一下咖啡。”

    不用他说,她也老早看到了。尤其那个戴眼镜的四眼田鸡女人,眼睛长到头顶上,看了真欠扁。

    带朋友来也不事先知会,喜多脸臭臭的。看他笑嘻嘻心情不错,很客气的要求口吻,好吧!就帮他煮咖啡去。

    “我最近胃不好,给我奶茶好了,不能太甜。”戴眼镜的小姐命令道“顺便来份三明治止饥,我早、午餐到现在都还没时间吃。”

    艾默棣讨好的猛朝喜多笑,她哼声隐忍不发作的进厨房。

    “当我是佣人啊?我最近胃不好,给我奶茶好了,顺便来份三明治止饥,我早、午餐到现在都还没时间吃。”喜多学着那女人的假仙口吻“没吃饭不会吃过了再来!”剁地一刀,洋葱应声剖成两半。

    那刺激味薰得她眼泪直流。

    “哈。顺便来份三明治是吧?我让你吃得感激涕零,包准不想再吃第二次。”

    揣着恶作剧的心眼儿,她边哼歌边煮咖啡、做三明治,不亦乐乎。

    不放心抽空过来看的艾默棣,看她没事,挺勤快的切切洗洗,虽觉得奇怪,但没多想就回客厅了。

    喜多胞两趟分别端送咖啡、奶茶与三明治,他们一群五个人讨论事情的气氛挺热烈的。

    “谢谢。”每个人都很客气。

    “这么能干?”艾默棣乘机暗暗捏她小手,是安抚也是夸赞。

    “呃”她有点后悔刚才的恶作剧了,打算拿回三明治重做。

    那个四眼田鸡的女人不客气的喳呼“喂,这茶太淡了,重新再冲一杯。”

    找麻烦啊?刚萌起一点良心的喜多拉下脸,接过那壶茶,还“不小心”地拿不稳,茶倒了一点在她鞋子上。

    “哎呀,你这个佣人怎么回事?”

    三个男人帮忙递纸巾、擦地板“柯,好了,算了啦,人家也不是故意的。”

    艾默棣关心的是喜多有没有烫伤,瞧了瞧她手掌没有红肿才放心的过去善后。

    姓柯?还真名副其实,罗唆又“苛”刻。喜多在心里嘀咕着。

    后来,没想到艾默棣没帮她出头,还摆起架子道:“喜多,来跟客人道歉。”

    难道他没看见是那势利四眼田鸡先找她麻烦的吗

    喜多满肚子的气表现在脸上,可是艾默棣很坚持。

    反正先前出过气了,喜多无所谓,言不由衷道:“对不起,不小心失手了。”说完,她转身而去还依稀听到四眼田鸡鬼叫鬼叫的跟艾默棣数落她的不是,她贼笑的准备再泡壶“一定浓”的奶茶。

    不久,喜多又返回客厅。能亲眼看到“成品”正送进某人的嘴巴实在过瘾,辛辣口味且洋葱过多,眼看四眼田鸡一口下去就勒住喉咙呛到了,她适时的送上茶。

    柯绣盈东西是勉强要命的吞下去了,那口茶又差点吐出来。“你”她甩手就要给喜多一巴掌,好在艾默棣过去挡在她前面。

    喜多拍拍胸口庆幸,暗自多骂了句没水准动手的女人。

    “柯小姐,喜多是我家的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柯绣盈没想到他会这么维护下人,铁青的脸怪恐怖的。

    “问问你家的下人干了什么好事,到底会不会泡茶、做三明治?”

    “柯,你到底怎么回事?”同来的三个男人不赞同的阻止朋友失礼,瞧柯绣盈眼泪、鼻涕直流狼狈不堪,盛气凌人的架式也很令人反感。

    艾默棣硬声道:“喜多是来帮忙的,不是下人。”

    “总之是你付薪水请的,她的礼貌、态度恶劣,工作能力显然不足,这样的人不好好教不行,不然以后她还会得罪你更多客人。”

    “这是我的问题。”艾默棣不悦的皱眉,向另外三人说道:“抱歉,不方便再招待你们。”

    “艾默棣,你这是什么意思?”柯绣盈不懂的问“你要为了一个佣人赶我们离开?不会吧。”好歹她也是家大证券商堂堂的高级主管,这未免太不给面子。

    “喜多不是佣人。”他再次声明。

    主人送客的意思很明显了,其中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点头示意后便自己先走了,留下来的另外两位男士不甘愿的频频低声抱怨,难得可以约到艾默棣请益,哪晓得这么乌龙,真不应该让柯加入的。

    几位同伴都走了,柯绣盈终于知道闭上嘴巴,看艾默棣搭着那“佣人”的肩并站,她若有所得。那个自己以为是佣人的女人不是“庸人”还可能是女主人可是她怎么会知道?鼎鼎有名的艾默棣家里竟没有佣人招呼,她还以为富贵人家规矩最多了,真是摆错谱了。

    当初不该错听了江恩雅太过“好心”的情报!柯绣盈僵硬的瞥向他们两人,匆匆低着头走了。

    “你还好吧?”艾默棣担心喜多会觉得低人一等,打算鼓舞一番,为她打打气。

    喜多低着头猛暗笑,他误以为她心里不舒服,手指抬起她下巴。

    “嗯?”她到底是笑还是难过

    虽然赶紧“变脸”她眼角、嘴角的笑意仍不减,当然会引起他疑窦。

    “那种人狗眼看人低,我才不会放在心上呢,好在我不是靠她家吃饭,还是你比较好,哦?”“别拍马屁了,”艾默棣仔细看了她一会儿,确定她一点也没有被影响后,开始怀疑柯绣盈的说辞了“喜多,你没对人家做什么不礼貌的事吧?”

    “哪有!”天地冤枉啊!这样又好像太激动了,有点心虚。喜多干笑两声“像这种没分寸的客人,你以后不要请上门啦。还有,明明我没错,为什么我要向她道歉?”

    真不晓得谁是老板了

    “那要不要每次先列名单报备过滤?”

    “能这样是最好了,不要有客人就更好了”一问一答,喜多回得太快太溜了,听到老板冷哼,她缩一缩脖子,涎笑道:“说说而已、说说而已,你最大,当然是你说了算。”

    “不要要嘴皮子了,客厅收一收,晚上我们出去吃,顺便带你到处逛一逛。”

    “万岁!”她高兴的欢呼。看喜多笑得多么雀跃,艾默棣心里也涨满愉悦。

    他抬高眉“看你乐的,我有这么虐待你吗?”

    “我这是崇拜你,感激得不得了,你看见了吗?”她凑上脸由衷表示此话绝非虚假。

    明瞳皓齿,喜多充满青春气息的细致脸庞上,点缀了些许淡色雀斑,增添俏皮,他心动地将脸往前倾。

    看着放大的老板特写,她心跳急速加快,羞赧的察觉两人太靠近了,他要吻她吗

    喜多瞪大眼睛。

    艾默棣几不可见的扬起嘴角,重重的叹息,热气全喷向她她感到一阵昏眩,一手搭在他肩膀。

    到底吻不吻哪?她反倒心急了,老板龟龟毛毛的,也不快一点。

    “东西记得收。”他开口说,掀动的嘴皮摩擦到她的,他高耸的鼻端磨蹭她秀气的鼻,啊——她真甜,他笑了笑退开。

    “什么?”她还没回过神。

    艾默棣指了指桌上杯盘“收拾干净。”然后就朝书房去了。

    收拾?!这么罗曼蒂克的时候,他就给他这样走了

    “欺骗我的感情嘛。”喜多有些遗憾的抱怨,老板很过分唷,戏耍得人家心痒痒的就不管了。

    “希罕,下次要吻,我也不要给你吻。”嘀嘀咕咕抱怨完,她心里又很好奇,想像他们接吻时的天雷地火,以前听同学聊可听多了,不过自己一直没碰过。

    单想想刚才晕眩的程度,哇塞!真吻起来岂不是比六级地震还令人晕眩!唉,真可惜没尝试到。

    收拾东西,谁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收拾

    “哇!当然要收拾,”喜多敲敲自己的头“笨哪,还不赶快湮灭证据,不小心被逮到了,一定会被修理,还在这边发花痴。”她手脚并用的赶紧整理残余,快、快、快。

    然而最后,艾默棣还是发现了。

    喜多人懒也有小聪明,捉弄人的鬼点子各式各样,可是说心机、谈缜密,她可就不行了。

    厨房垃圾桶里的三明治,芥末和洋葱末多得可以吓死人,到厨房找喜多的艾默棣弯下腰拿起面包一闻,真恶心

    “喜多!”

    听见狮吼,喜多来到他面前拚命解释、求饶、谄媚。他表面上装得非常生气,心里却已经憋得快内伤了。

    “你真的这样整我的客人?”他不教训她一下怎么行。“我要扣你薪水,以后你每做错一件事就扣五百,月终和薪水一起结算。”

    喜多心不甘情不愿的应允,不是罚不准吃草莓冰淇淋就好,老爸以前最老奸,就常拿这一招治她,她都靠阿桃帮忙走私过关。

    说起来,其实她对钱多钱少根本没太大概念,只有想买东西时才会想到要用,平常有人供吃、供喝、供用的,根本用不上。

    “今晚遗是出去吃饭吧?”那她又可以享受一下被人服侍的滋味了,心里好平衡一下。

    艾默棣此刻真想抱起她狂吻,瞧她灵活灵现的女性娇态,他愈来愈克制不住自己的冲动。

    “吃饭去。”免得独处,他会忍不住兽性大发。

    “耶!”喜多乐得手舞足蹈。

    喜多选了一家服务很好的西餐厅,除了将食物送进自己嘴里外,所有吃的、喝的完全有人服务,像太上皇一样,多过瘾。

    “啦”边享受冰淇淋,她边哼歌,还很大方的分送几口给他。

    一向不喜甜食的艾默棣也吃得津津有味,根本看不出他以前三十年来讨厌吃零嘴和甜的东西。

    用完餐,他们逛了一大圈商店,喜多对买衣服没兴趣,反而喜欢路边摊和各种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儿,蹲下来玩一玩就放回去了。

    他帮她挑了两件范怡文精品服饰,还拉她进男饰专卖店,要她替他搭配衣服。

    “你自己要穿衣服自己挑。”喜多宁愿玩玩那门口摆的一摊石头,纹理色泽都很稀奇。

    艾默棣拉她回来“我喜欢你的品味。”

    “真的假的?我又没穿过男装”她碎碎念,突然被引起兴趣“随便我挑都可以?”

    他有一瞬间的犹豫,怕她搞怪故意选些前卫艺术的色系样式。

    “你挑,下次我会穿着和你出门。”他顾虑似的持保险回答,就算喜多想作怪也会稍微考虑一下。

    “哦——怕我帮你挑黑狗兄年代的款式喔?”她想像那种衣服穿在他身上,哈、哈,好拙

    是满有趣的啦,不过她没那么笨,选件自己看了都刺眼的衣服来损眼睛,太不划算了。

    过一会儿,他换上她拿来的棉衫欣赏着。“不错。”

    喜多踮高脚双手绕在他颈后去整理他的领子,他扶着她的腰,轻嗅她身上传来的清香。

    能见度不够,她发现自己的身体是贴着他的,想退后,腰上他手的力道却固定住她的位置。

    “老板”她想抗议,却看见旁边试衣间的镜子,两人俪影双双,唷喝!挺搭的耶,看得自己有点陶醉,忘了身在何处。“其实我们也很配耶,我只要再穿上高跟鞋就好了。”

    镜里喜多迷蒙的眼波娇柔醉人,艾默棣喉结动了动,吞下唾液滋润干燥的喉咙。

    他转开眼,想吻她的动作改以敲她头,这种暧昧的气氛不适合在这公共的场合,人来人往的唉,他克制得真辛苦。

    “怎么打人家啦。”她揉揉额头,作一下梦也不行啊?配她有什么不好,还嫌

    付过钱,艾默棣轻道:“回家时再说一遍。”

    “什么?”她没听清楚,追着他出去“什么回家再说一遍,你很无聊耶,话也不说清楚,说一半”

    “不懂就算了。”

    “老板怎么那么讨厌?你以为好话不说第二遍了不起啊。”

    直到他们上山观夜景,喜多还不死心的追问,艾默棣但笑不答,只有让她更心“躁躁”的跳脚。

    “看在我让你这么帅的份上,瞧,很多女孩子转过头来偷看你喔,起码该报答我一下,刚刚你那是什么意思?”尤其他那“勾引”的笑容,她很虚荣的想知道他想的和她心里猜的有没有一样。

    确实的答案当然没有,艾默棣要让她自己察觉进而发掘,可是喜多没亲耳听到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好感,甚至一点点的喜欢,她的好奇心自动一笔勾消,没再继续猜我爱不爱、他爱不爱的游戏,她最不喜欢浪费脑细胞臆测不知道结果的问题了。

    “老板,隔壁车的长发美女朝你抛媚眼喔。”她拐拐手,直到他转头欣赏一下美女。

    他随便瞄一下,暗暗槌胸顿足“喜多。”他那奇怪的腔调引来她注目,不再老偷看别人在车里做什么。“你希望我把你丢出车子吗?”

    “当然不要。”这是什么烂问题,外面蚊子多多,谁要到外面

    “那就眼睛看着我,不要直望向别人,还叫我看别的女人!”

    她拍拍嗡、嗡、嗡直响的耳朵。“听到,那么大声怎么听不到,我快被震聋了。”

    她努力盯着他看,不到一分钟,眼睛酸得眼泪快流出来了,好无聊。“这样怎么看夜景?”她真搞不懂。

    “喜——多。”艾默棣的声音从牙缝中挤出,看来这小妮子完全没有进入状况,算了。

    听出他在生气,喜多连忙振作精神又睁大眼睛。

    可是于事无补,他不悦的发动引擎震天价响,呼啸下山。

    还生气哪?她有说错什么或做错什么吗?喜多百思不得其解。

    美国纽约

    “这该死的丫头真赌气和我玩捉迷藏。”已经请了许多侦探到处去找,喜多就是没个影儿,龚至德一颗心全吊在半空中,直担心她有个三长两短。

    “阿桃,喜多真的都没跟你联络,告诉你她现在在哪里?”

    “真的没有啦,我一样着急啊。”圆圆胖胖的老妇人,闪着和蔼湿意的双眼,脸上布满岁月的皱痕。

    “唉!”他转头又苦恼焦虑的磨地板。

    这懒丫头既不能吃苦又没有一技之长,他实在怀疑在没有援助的情况下,她怎么还能硬撑到现在

    同学、朋友、亲戚全都没有她的消息,要是她有打过电话求救要钱的话,他还不会那么担心,问题是什么都没有。光凭一千元台币和两百美金,只身在外,相信她没两天就(校:婷儿)囊中羞涩了,喜多更不可能会饿着肚子,忍受穷困潦倒的日子。那她现在会到哪里去了

    龚至德真不愿想到不好的方面去,但是一个多月了,接获台湾没接到人的消息到如今已有月余,他不能不面对现实了。

    拿起话筒,他拨了通专线电话。

    “龙腾企业,你好。”彼端话筒传来应答之声。

    “麻烦找风鉴尧,我是龚至德。”大约等了三分钟,听到熟悉的声音,他才慢慢安心。

    “世伯,怎么有空来电话?”风鉴尧爽朗豪气的问候声溢满话筒。

    龚至德解释了来龙去脉“鉴尧,喜多的事麻烦你了,她一个人在台湾也不知道发生什么变故,我很担心。”

    “那小表头懒归懒,可是聪明精怪得很,您别太忧心了,喜多不至于会吃大亏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人心险恶,她又没经过社会历练”唉!天下父母心啊。龚至德突然打趣道:“看来看去可能就只有(i-zhu)你能治得了她,你们两个晚辈不如就凑合一起好了,大家省得再花工夫找对象。”

    风鉴尧没有推拒,反而大笑起来“说的也是,我爸妈早几年也这么提过。”

    慎重的婚姻大事到他们两个企业名人嘴里倒像是游戏一样,似真似假,就是不知道事实到底如何。

    话到终了,龚至德又叮咛了一次寻找喜多的事情。

    “世伯放心,我会尽快查出消息的。”

    龚至德叹了一口气,现在也只能等消息了,他信得过龙腾在台湾的人脉、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