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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勒黎收到朔夜捎来紧急的口信,即刻赶往那霸军扎营之处。
负责守夜的士兵上下打量乔装成男子的月勒黎。“你是谁?”
月勒黎神色凝重地双手抱揖“这位弟兄,麻烦你通知耶律大人,说是风翼国的使者前来拜访。”
士兵不相信月勒黎的说词,便挥手找来附近巡逻的王副将。
主帅受伤的事在军中已经引起不小的骚动,王副将是少数知道营中出内鬼的人,别说陌生人,就连自家子弟兵也不得不多提防。
主帅才刚受伤,就有使者到来,这怎教他不起疑心?不过这家伙怎么挺眼熟的?
王副将皱起浓眉,口气不善地询问:“你究竟是谁?来这有什么目的?”
月勒黎按下内心的焦虑与担忧,掏出刻成凰鸟的玉佩递给他“事不宜迟,麻烦你了。”
接过玉佩,王副将的表情透出讶异。
“你难道是”
不会吧?风翼国的女王居然亲自驾临?
月勒黎点点头,王副将迅速回个礼“我这就去通报耶律大人。喂!来者是客,切莫怠慢!”
没过多久,月勒黎便被请到耶律辽的营帐内。
她满心挂念着那霸烈,没心情理会笑得暧昧的耶律辽。“你们将军人呢?”
有机会捉弄人耶!而且对象还是风翼国的女王咧!耶律辽怎么可能放过这等好时机?
耶律辽慢条斯理地反问:“你问的是哪个将军啊?”
月勒黎真想一拳打歪他的笑脸!她压低声音“耶律大人,你明知我问的是谁。”
耶律辽挖挖耳朵“咦?我怎么听不出来啊!”“耶律,你不怕烈弟知道你这样捉弄风翼女王,会把你痛扁一顿吗?”
乍听到这个声音,月勒黎差点误以为是那霸烈,但当易容的朔夜走进来后,她的心又沉下了些。
“你不说,我不说,风翼女王不说,那小子怎么会知道?”
月勒黎不理会耶律辽,直视着朔夜,欲言又止。“他现在还好吗?”
“那头蛮牛要死还挺难的。”耶律辽擅自在一旁答腔。
这耶律辽存心捣乱他的计画就是了?朔夜赏耶律辽一记白眼,耶律辽干咳两声,抬头假意研究起帐顶。
朔夜从容地回答“毒是控制住了,不过只是暂时的而己。”他投给耶律辽一个“不准多话”的眼神。
月勒黎立刻从腰间掏出白色玉瓶“这是祖母传下给我的,据祖母所言,这药能解千百种毒,或许能帮上一点忙。”
朔夜的表情像是放松许多“这下烈弟有救了。耶律,快把这拿去给司徒大夫。”
“是,将军。”
哪有人这样赶人的嘛!唉,但谁教他是主帅呢?耶律辽只好摸摸鼻子退下去。
不过朔夜到底打什么主意啊?司徒大夫分明也有药方能解开那霸烈身上的毒,为什么还要以飞鸽急报月勒黎?
朔夜对月勒黎比了个“请”的动作“没想到女王会亲自过来,未能速迎,朔夜甚感抱歉。”
听出他的揶揄,月勒黎美目一转,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朔夜“将军客气了。这次算将军欠风翼一个人情,改日风翼要讨,将军可别吝啬。”
朔夜摸摸鼻子,很是认命地说道:“这是当然。”月勒黎果真是泼辣,不过跟烈弟还真是绝配啊!
朔夜双目闪着品亮的光芒“若女王愿意,这几天得麻烦女王照顾烈弟了。”
月勒黎抬起眉“怎么说?”
“关于烈弟受伤的原因,我得回京探探实情。”他总不好说是自己想“顺便”去找东关妤吧?
瞧他多爱护手足啊!不但帮他找来月勒黎,还借机把她留下来陪他呢!虽然他的方法有点嗯,让烈弟白受些苦头。
“这”虽然已经瞩咐赫娜,若风翼国中有事,要立刻快马通报,但月勒黎还是不太放心。
“女王不想见见烈弟?”
“我”
见她有些犹豫,朔夜又说:“说来不怕你笑,烈弟还在昏迷当中,我又非回那霸国一趟不可。现在军营人心浮动,耶律一个人要管整个营子的秩序、干粮,还得应付赤勒国三不五时的袭击,若是再出差错,我怕这败仗那霸国是吃定了。”
他故作为难地望向月勒黎“不知道月勒女王肯不肯看在烈弟的面子上,多停留个几天?”
这次他学聪明了,就算要欠人情,也得记在那霸烈帐上。
斟酌情况后,月勒黎终于点头答应。“好吧!我只待五天,希望将军能快去快回。”
“朔夜替烈弟谢过女王了。”朔夜欠了欠身“烈弟现在人在主帅帐内休养,我让王副将带你过去。”
“多谢。”月勒黎对朔夜颔首致意,随后便跟着王副将前往那霸烈休息的营帐。
走在王副将后头,月勒黎突然想到:为什么朔夜从头到尾都笑得很奇怪啊?
春?色?满?园春?色?满?园
服下月勒黎带来的药,那霸烈陷入高烧,让月勒黎更加着急,但司徒大夫却说这是正常现象,要她别担心。
尽管如此,月勒黎仍是不放心,整日整夜地守在那霸烈身旁。
那霸烈昏昏沉沉的,耐不住宾烫的高温,不断地呓语。“热怎么会这么热”
月勒黎拧湿了手巾,温柔地擦拭不断从那霸烈额间冒出的汗水。
那霸烈伸手抓住她,倏地张开的眼布满血丝,嗓子干哑又带着满满的疑惑。“我是在作梦吗?你怎么会在这?”
“你受伤了,所以我在这儿。”
那霸烈舔了下干燥的唇,不太相信月勒黎的说法。
在她的心中,风翼国是最重要的,她怎么可能会因为他受伤所以亲自跑来?
“我还在作梦,对吧?”
月勒黎端过荼水,将那霸烈扶起“先喝点水。”
他任性地撇过头。“不喝。”
这家伙怎会生病了还这么孩子气?月勒黎捺着性子哄他“刚刚你不是喊口渴吗?来,喝一点好不好?”
那霸烈推开杯子,眼睛努力地聚焦“好不容易才梦到你,若不趁现在多看你几眼,我伯我醒来就看不到了。”
他惶恐的语气,让月勒黎的心揪在一起。
“我不会消失的,”因为这不是作梦。“乖,你光把水喝了吧!”
“那你喂我喝。”
月勒黎不解“我不是在喂你吗?”
那霸烈摇摇头“我是要嘴对嘴的那一种喂法。”
给他三分颜色,居然开起染坊来了?
“你”月勒黎话还没说完,那霸烈已经热切地吻上她的唇瓣。
虽然她很想一脚踹开他,但是又担心他的伤势,所以她只好不躲也不闪。
悍女王哪可能这么顺从?因此那霸烈更加确定自己是在作梦。
他的手放肆地抚上她起伏的浑圆,指间感觉着她的娇嫩,欲望悄悄在小肮间蔓延,吻得也更加煽情。
他的舌粗鲁地顶开她柔美的双唇,过热的舌尖调戏着她的,让她神智也昏沉起来,任由他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褪去
随着他的动作,她的呻吟也变得片段而难以连结,她将白皙的腿缠上他的腰,双手向后撑在床上,弓起的身子摇晃出冶艳的情调,激烈地碰撞着对方,藉着摩擦让**燃烧得更加炽热,似乎不将两人焚烧殆尽,绝不停止。
当彼此欲望被满足后,月勒黎低呼“你的伤口又流血了”
那霸烈龇牙咧嘴“是啊!真他妈的痛。”顿了下,他抱紧低笑不止的亲密爱人“不介意我先睡吧?”
啄上他的唇,她不再掩饰自己的笑容“我不会介意的。”
“以后不准拿这事取笑我。”他的声音没入浓浓的疲倦。
“我不会。”但是朔夜他们一定会的。
“嗯,那就好。”
确定那霸烈熟睡后,月勒黎起身穿上衣服,蹲在他面前,此时的她才愿意真正面对藏在心底深处的情意。
她捏了捏他鼻子,语气十足宠溺。“傻瓜!”
春?色?满?园春?色?满?园
那霸烈睁开眼,胸口的伤口让他皱了下眉头,但那个伏在案牍的身影立刻吸引了他的目光。
他眯起眼,缓缓地坐起身,一手抱着伤,慢慢地走到案前,昨夜的记忆虽然迷迷糊糊的,但他还记得在他怀中的月勒黎是多么地诱人,一道暖流也悄悄滑过他的胸臆之间。
他小心拿起羊毛暖被覆盖在月勒黎身上,虽然他的动作已十分轻柔,但还是惊醒了她。
“抱歉,吵醒你了。”那霸烈柔声说道。
虽然他的脸色仍带惨白,精神却恢复不少,连着几夜的不安总算是放下了,月勒黎不自觉地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
那霸烈仿佛看到一朵盛开的牡丹呈现在自己面前,顺过她的青丝,他深情地望着她“你真的好美。”
月勒黎双唇一抿,忍下娇羞“我该走了。”
那霸烈心疼地看着月勒黎双眼底下的黑阴“这么急着走?怎么不再多留几天?”
她拢起个性的眉“我该回去看看了,而且你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我跟朔夜约好只待五天,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
那霸烈吻住她,抵着她柔软的唇瓣厮磨“这几天都在昏迷中度过,我们都没有好好说上几句话,不如你再缓个几天,就当作陪陪我?”
昨天不是才跟他
月勒黎想了想,既然那霸烈忘了,她还是别提的好。
她拉开彼此的距离“别这么任性,我对风翼国有责任。”
“可是”
月勒黎再退一步“别说服我留下来,好吗?”
“我可以拒绝吗?”
说完那霸烈偷了个香,惹得月勒黎不住叹息。
“你啊,没一刻正经。”
“我也只有对你才这么不正经,傻黎儿。”
那霸烈才想和月勒黎亲热一番,耶律辽恰巧走进主帅营帐。
“咦?你起来啦?”
得到那霸烈一记白眼后,耶律辽好兴致地双手环胸。“我打扰你们了吗?”
“知道就快滚!”
“才没有。”月勒黎忍不住出声。
耶律辽笑嘻嘻地看着互瞪的两个人“一大早就吵,你们也太恩爱了点吧?”
那霸烈眯起危险的眼“你一早来就是来凑热闹的吗?”
耶律辽还想多活几年,于是他赶紧说明来意“是一位自称是风翼国的人要来找女王。”
“找我?”月勒黎一怔。难道是风翼国出了什么事?
那霸烈知道自己的名次永远也无法领先风翼国在月勒黎心中的地位,但他可以理解,因为他也会把那霸国摆在她之前不!应该只能说是一样重要而已。
那霸烈安慰脸色苍白的月勒黎。“先别这么担心,或许什么事情也没有。”
月勒黎什么也听不进去,连忙请耶律辽把人带进来。
一见来人是赫娜,月勒黎紧张地赶紧拉过她“是不是风翼国发生什么事?还是有人趁我不在时叛乱?”
赫娜摇摇头,接着垂下眼不敢看她。
“不是?”月勒黎的脑子飞快地转着“或者是天灾降临?”
赫娜还是摇头不语。
那霸烈看不过去了“你不要老是问,让她自己说嘛!若不是真有天大的事,她也不会冒死赶来。”
劝完月勒黎,那霸烈又转向赫娜“快说到底发生什么事,免得你家主子心脏急得跳出胸口。”
赫娜抬起头“我哥”
她顿了一下,清了清沙哑的喉咙,才又说道:“家兄回风翼国了。”
月勒黎的脑子“轰”地一声炸了开来。“赫图回来了?”
那个负心于她、在与她成亲前夕逃走的男人,回来了?
见她脸色惨白,那霸烈修长的手指点点她紧咬住的嘴唇,要她不要再虐待那美丽的红唇。“不要这样咬嘴唇,很丑的。”
赫娜有些诧异这男子竟对月勒黎做出如此亲昵的动作,就她所知,除了她哥哥以外,没有人能够如此靠近月勒黎。
“不要你管!”月勒黎冷冷地甩开头,一双红唇抿得死紧。“他有说什么吗?”
“哥哥说”赫娜有些惧怕那霸烈恐怖的眼神,但她还是说出兄长托她捎来的口信。“说他这次回来的目的,就是要和您完婚。”
“完什么鬼婚?”那霸烈这下可无法再故作镇定了。“我不许!你听到了吗?叫你哥给我滚蛋!胆敢跟我抢女人?他是不想活了吗?”
“人家可是和月勒女王有过婚约的,你这局外人在气什么劲?”耶律辽凉凉地插话。
“你给我闭嘴!”
那霸烈森冷的表情,让耶律辽有些后悔方才出声说话,连忙闭嘴待立一旁。
那霸烈看着不说话的月勒黎,一颗心吊得老高。“黎儿,你不会真的想跟那家伙完婚吧?”
见她什么话也不说,那霸烈气得一拳打翻了桌子。“你为什么不说话?莫非你还对那家伙有所留恋?”
他好气啊!气她什么也不反驳,难道之前的种种亲密,对她而言都不算什么吗?
月勒黎缓缓吐出一口气,当那霸烈不存在似地对赫娜交代:“我知道了,赫娜,你等我一会儿,我立刻和你一起回风翼国。”
“想走?我可不许!”那霸烈悍然地拦住月勒黎。
“走开!”
她冰冷的样子,让他想起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我只问你一句,”那霸烈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你真的要跟那浑球完婚?”
“是。”月勒黎答得很果断。“现在你可以让开了?”
那霸烈僵住身子,没有回答,一双鹰眼写满了愤怒。
当月勒黎绕过那霸烈欲走出营帐时,他忍不住苦涩地问:“你要跟那个背弃你、曾让你那么难过的混帐完婚?你把我放在哪里了?之前的点点滴滴又算什么?”
月勒黎的步伐迟疑了下,然后便像没听到任何话语似地离开那霸烈的营帐,似乎也走出了那霸烈的心。
“啊!”那霸烈大吼一声,立刻拿下墙上的长剑,发红的眼见到什么就砍什么,就连耶律辽也阻止不了他疯狂的举动。
“你冷静一点!”耶律辽想靠近那霸烈,却又怕被他砍伤,只能一边闪躲,一边劝阻。“再闹下去,整个主帅帐都要被你摧毁殆尽了!”
“你以为我会在乎这个吗?”心碎的感觉远远大过肉体的伤势,那霸烈仰头大笑。“我连我心爱的女人都留不住了,还会在意这个小小的军营吗?”
连夜赶回的朔夜恰巧跟正要离去的月勒黎擦身而过,原想聊个两句,但见她行色匆匆,也没有多说。
他听到吵闹声,判断是从主帅军帐传来,立即奔了过去。
“发生什么事?”朔夜看着狼狈逃出的耶律辽“烈弟在发什么疯?吼得这么大声?”
“你可回来了。”耶律辽的脸变成一个现成的大苦瓜。“我晚些再告诉你原因,先阻止那快把军营拆了的家伙吧!”
朔夜蹙起眉,猜想会让那霸烈有此疯狂行径的人只有一个,他赶紧走入营帐“烈弟,别再闹了!”
“该死的!懊死的!这一切都该死!”
那霸烈见到朔夜,满腔的愤怒全凝聚在他手上的剑上,纵身一跃,毫不留情地直往朔夜身上砍。
“为什么这样对我?”
“你哪出了问题?连我都砍?”朔夜不想伤害那霸烈,但面对一个发了狂的人,光是闪躲是无法保全性命的。“不过一个女人,何必气成这模样?”
那霸烈因朔夜毫不在意的口气而震怒,攻势比方才更猛烈。“她不是个普通的女人!她是我该死的用尽所有气力爱上的女人!”
朔夜也不禁动气了。“既然她这么重要,就把她抢回来啊!你净把气出在不相干的军帐上,这对你有什么帮助?”
“该死的!”
那霸烈大喝一声,铁臂往一旁挥去,长剑没入营帐外几哩的树身。
“她为什么要回去找那家伙?难道我对她真的一点意义也没有吗?她不知为那个抛下她的男人掉过多少眼泪,也答应过我不再追寻他的身影,为什么为什么要回去履行那该死的婚约?”
朔夜叹口气,一把将胞弟拽入怀里。“把眼泪擦一擦!身为那霸国的主帅,哭成这样,不怕给人看笑话?”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那霸烈哽咽地握紧拳头。
“不甘心就抢回她啊!”朔夜像个过来人般拍拍那霸烈的肩。“别像个撒泼的孩子似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她走得这么决绝,几乎几乎是要把他的心扯碎了。
“打完仗以后再来想这个问题也不迟。”朔夜使个眼神给一直在旁观察情况的耶律辽,要他去安抚被吓坏的士兵们。
朔夜老神在在的样子,让那霸烈忍不住质疑:“如果你听到东关妤要跟别人完婚,而且对方是你恨死的人时,你还能这么平静吗?”
朔夜想了想“我的情况大概不会比你好到哪里去,但我庆幸妤儿并没有跟谁有媒妁之言。”
他拍拍胞弟的肩“加油吧!我会一直支持你的。”
是谁说过双生子的命运多少都有些雷同?朔夜眺望着苍天茫茫的远方,开始担心京城中的东关妤。
这小妮子,不会背着他胡来吧?